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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也正是那些邪教徒瞄准他的原因,至于所谓的渎神之人,这种理由若是能够明白的话,海米尔宁也该跟那些邪教徒一样疯狂了。
“咔——”船舷靠岸的声音响起,海米尔宁被从思考当中惊醒。而抬起头的一瞬间就听到了上面的人在大叫“瓦洛(当心)!”他听不懂苏奥米尔语,但作为战士的反应速度极快,一步往后退就拉开了距离。
“咚——!”砸下来的东西是一把锤子,磕在了船舷上砸了一个凹陷以后就要往海里落去。所幸眼疾手快的海米尔宁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锤子的末端。
“帕欧里拉,帕欧里拉(对不起,对不起)!”靠近透过雾气往上看去的上方栈桥里头有个年青人正捂着自己的手不住地开口说着,而他旁边像是监工一样的人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阿西!”
“各位是帕德罗西人吧,这孩子不会说拉曼语,他是在向你们道歉呢!”监工大叔开口不停地替他道歉着,而海米尔宁晃了一下手中的锤子,朝上丢了出去。
“哎!”监工大叔接住了他:“谢谢骑士老爷!”“阿西!”他紧接着转过头又拍了一下那个失手砸到自己然后松手去捂痛手就把锤子掉下来的学徒。而海米尔宁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开口说:“让他去休息吧,手看起来都肿了。”
“骑士老爷的眼力真不错,这么高还能看清楚这样的细节。阿西,还不快感谢骑士老爷!”监工按着年青人的头让他连连鞠躬,而海米尔宁则是摆着手转移了话题:“你的拉曼语倒是不错,去过帝国吗?”他开口问,而对方点了点头:“是的,我虽是苏奥米尔血统,却是帕德罗西长大的。这栈桥也正是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捐资建立的,因为鄙人有苏奥米尔血统的缘故,就成为了项目的承包者。”
“东海岸没有人见过的伟大栈桥,哈哈哈。您看,将要挂上去纪念牌子就挂在旁边呢!”
“一边是代表苏奥米尔的铃兰,另一边是帕德罗西的雏菊。愿两国友谊长存!”监工大叔说着,而海米尔宁顺着他往那边看去,那是一块相当大的木牌子,用了地平线蓝的底色,字体也都进行了鎏金处理,并且看起来像是新刷的,仍旧在闪闪发光。
他轻声念出了上面以拉曼正体写着的文字:“拉曼新历1338年,遵吾皇希格苏蒙德·沃茨诺里昂·塞克西尤图一世之名,为与苏奥米尔修好而建此栈桥。愿两国友谊长存,正如赫墨斯·盖苏·塞克西尤图皇太子陛下与已故苏奥米尔女主教艾拉·艾琳贡南如永久冻土般坚不可摧的友谊一般。南北联合的东海岸万岁,帝国万岁,苏奥米尔万岁!”
在这一段下面还有用苏奥米尔语写的相同内容,海米尔宁并不认得苏奥米尔语,只有其中第二行第二段因为标点而认得出是名字的部分,令他久久移不开目光。
“海米尔斯。。。。。。”他移过了视线,而船舶至此也彻底靠岸,让痛苦不已的骑士们总算是可以踏上坚实的土地。
“哦哟——”脚底刚刚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就有一个声音在空旷的港口方向响起。
“看来你们就是我在等的人了?”海米尔宁回过了头,同理还有船上刚下来正在整理自己大包小包的其他骑士。
那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女性,个子大约在一米七左右。腰上佩戴着一枚红色的徽章,一头银发短短的,显得十分干练。
“我是艾莉卡。”她走了过来朝着海米尔宁伸出了手:“佣兵工会的负责人,这次邪教徒的事情我们也收到了帝国方面的委托。由皇太子殿下亲自颁布,希望我们这些当地人能作为你们的伙伴和向导。期待与你们的精诚合作。”
“好的。。。。。”听到是皇太子所为,海米尔宁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他还是握住了那只手。
“咦,佣兵工会里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吗!”利卡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两人接下去将有的交谈。红发骑士一路的晕船在看到艾莉卡的一瞬间似乎一扫而空。不过他正打算迈开步子朝着这边跑来,盖多却在身后拽住了他的衣领。
“停下,就你那张脸别吓着人家了。”盖多一如既往地毫不留情,而吐了半天本就精疲力竭的利卡多挣脱不了,整个人都焉了下去。不过艾莉卡倒是挑了挑眉毛:“有伤疤的男人更帅哦。而且这位骑士先生,您可别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她缩回握着海米尔宁的手,拉开距离同时拔出了后腰的匕首,翻转之间变换了许多次握法。
配合步伐和身法,展现出来了相当的速度与美感。
“喔——”不少骑士和随行的士兵都发出了感叹声。尽管这是花把戏而非实战能够使用的技巧,如若不是对于武器拥有绝对自信的人却也无法运用。
“再度自我介绍,我是艾莉卡。佣兵工会的十三名红牌佣兵之一。”她以优美的姿势将匕首收回了后腰,然后以拉曼式的骑士礼节而非女士礼节向着众人行礼。
“红牌,那是啥?”利卡多瞪着眼睛满脸迷茫。
“刚刚引进的分级制度。”艾莉卡摊了摊手:“还没推广呢,现在就包括我在内的创始者分了一个最高等级的红牌,明明连下面的其它等级都还没分好。”
“哦呀,艾莉卡小姐还是工会的创始人吗?”利卡多凑近了过来开始搭讪,而艾莉卡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准确来说是我家是创始人之一,我只是接过了这个位置。”
“走吧,先去休息,紧接着进行任务简报。”海米尔宁回过了身向着大包小包正在搬运盔甲与武器的骑士们说着,而前方的艾莉卡与利卡多则是已经走了起来。
“艾莉卡小姐这头银发是?”
“嗯?这个啊,据说我家祖上有精灵族血统,独一无二的哦。”
“真美,像是星光一样——”
“嗯哼。”
“这家伙完全被对方掌握了节奏。”盖多在海米尔宁的身旁这样说着:“你可当心点,佣兵工会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就算利益一致也不能完全信任。”
“嗯。”海米尔宁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盖多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没有说些什么。一行数十人带着装备一同往前走去。
第一百四十六节:遥远的歌声(五)()
光阴流逝,转眼之间来到南欧罗拉已经1月有余。
最初刚刚下船那天的行动迎来了一场彻底的失败。究其原因还在于人数的不足,第一批到达的骑士团成员仅有数十,而第二批还要过一周才能来到。人手的紧缺导致了他们无力追捕,被断后的邪教成员拦住只抓到了一些小虾米而真正的头面人物全都跑掉了。
苏奥米尔王国地广人稀,加之以数个月之前开始因为宗教问题而爆发的小规模叛乱,当地的领主和王室也完全抽不出兵力来协助。
邪教徒的活动与叛乱是互相独立的事件又或者紧密联系,这方面还没有任何决定性证据出现,有的仅仅只是一些推论。只是同样作为信徒,不论海米尔宁还是其它人都不愿意相信虔诚的教众会和这些背弃教廷的家伙混在一起。
总而言之,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只能停留在这座南欧罗拉的小镇。海米尔宁发出了请求军团步兵协助的需求,而通过陆路前进,三千人的步兵也在这段时间内陆续到来了一大半。
准备做得如火如荼,战斗将要真正展开。不过在停留的这段时间里,到来的士兵们却也没有闲着。
1月伊始的苏奥米尔,白雪纷飞,让整个世界看起来像是童话一般美丽。
教会旁边的学堂里头唱诗班学童们在唱歌,这几天在练习的都是圣歌。孩子们不算整齐的声音令歌曲没有原本神圣庄严的味道而多了几分活力。戴着熊皮帽的更小的孩子们在覆盖着白雪的街道上嬉戏玩闹,母亲叉着腰板起脸叫他们别弄湿了身子。
“好了,莉娅小姐,您就别生气了。我小时候可要比您家的这两位小伙子更淘气呢。”拿着雪铲的帕德罗西军团士兵穿着常服在旁边劝说着。
在海米尔宁发送求援之后,皇太子殿下采取的是志愿报名的形式。因此到来的人全都是满怀热忱又乐于助人的优秀公民,经受过帕德罗西式精英教育又对信仰忠诚的他们不会将一饭一宿之恩受得心安理得,因而作为回报也开始自发地为镇民们做一些杂事。
“啊,您辛苦了。”注意到了海米尔宁的到来,女性用拉曼语对着他开口说道。
“哟,团长!”士兵也冲着这边招了招手,表情轻松也并不拘谨。这是熟悉了银卫骑士团作风的人通常都会有的自然。
与帕德罗西相反,这里的人们并不热情洋溢。
就好像终日不变的寒冷一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们内心是细腻而又谦卑的。他们不喜欢大声嚷嚷,也不需要多少庆典与聚会。
大家就只是这样过着各自的生活,无需滔滔不绝,但一言一行,都是朴实而又真切的。如静静燃烧提供温暖的篝火;如同一碗淡水鳕鱼煮成的浓汤,搭配上鲜美的驯鹿肉和土豆泥,人们只是安静地享受这份陪伴。
“团长阁下,今天起得真早啊”更多的居民看到了海米尔宁的到来,他们朝着这边打着招呼:“昨天的桑拿比赛赢得漂亮,完全看不出您是个帕德罗西人啊。如若您再把苏奥米尔语给学会,配上这个名字就是一位地道的苏奥米尔人咯!”他们这样笑着,而海米尔宁挥了挥手,走出了这段街道。
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拂过,但对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的人民而言它什么都不是。“唰唰唰”的声响传来,步伐整齐的军团士兵从左侧的街道里头扛着雪铲走了出来,这些都是义务帮忙扫雪的帕德罗西人。他们的行为赢得了南欧罗拉镇民们的心,虽然许多人也调侃说比起军队他们更像打杂的,但他们自身从未抱有任何芥蒂。
“社会的进步并非只是掌管机能的机构高效运行。而是公民整体意识水平的提升,如若火灾发生而所有人都在等消防员到来觉得事不关己;如若有人在大街上发病倒下却没有任何人懂得急救;如若每个人都只管着自己的事情,那么这样的社会我想是不对的,也不是我所期待的帝国应有之面貌。”论帕德罗西之未来赫墨斯盖苏塞克西尤图。
他是一位伟大的人。
这个结论谁都可以轻易做出来。
赫墨斯皇太子是和平时代的帕德罗西所需要的人才,他所构思并着力于打造的帝国,这些作为志愿兵到来的人们就是它的缩影。
他的心愿是如此地美好,宛如阳光下的冰雪一样闪闪发光。
“团长早。”走过来的士兵们对着他微笑着点头,而他则开口回答:“辛苦了。”
“当当”远处回荡在整座城市内部的钟声响了起来。“啊早饭了,饿扁了饿扁了”士兵们加快了脚步。而海米尔宁顺着声音转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教堂最高处的青铜钟表据说这和北欧罗拉那边湖畔教会的是成套的。
海茵茨沃姆湖畔教会。
与他同名的地方。
他有点想去看一看,但近期却都并没有这份余裕。也许之后在消灭了邪教徒以后能够实现这个想法吧,可去到了那里又该做些什么呢。
实话说,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开始有些迷茫了。
这么多年的时间,他只是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语而不停地前进着。如今虽说有外力相助但年纪轻轻也已经登上了银卫骑士团团长的宝座,这算是已经实现了当初的约定了吗?那之后又该做些什么呢?
也许见到了对方以后能够有继续下去的答案?海米尔宁并不清楚这一点。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诸多渴求事物的人。
以旁人的眼光来看的话,这个年青人确实像是人们对于苏奥米尔人具有的典型印象:高大;沉默寡言,或者说有些木讷;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但这并非对于世间一无所知而产生的迷惘。
而是知晓过头了。
孩子的世界是残酷又单纯的,就算在成长为青少年以后他们也不会立刻就褪去那些变得成熟。
人类的可怕,海米尔宁是深深知道的。
在他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当中,见过的美好事物并不能算多。出身的缘故令他前行的道路上阻碍多于通畅。即便是在已经成为了团长的如今,在并不主动树敌的情况下却因为过于顺风顺水的仕途免不了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此次求援召集过来的军团士兵也是如此。他们本该是成建制的正规军团,然而最终演变成了自愿报名的志愿军形式。这其中有多少猫腻,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