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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毛强走后,白墨马上发了几条短信给老笳和柳眉,让他们剥离和黄毛强有关的工作。
黄毛强是绝对不能再信任了,尽管白墨面子上说这次就算了。
他能背叛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
从那天半夜黄毛强在哭,白墨就知道这小子有问题,男子汉大丈夫,又没有家室,现从一个小混混变成桑拿城经理,他有啥好哭的?并且他有困难也可以对白墨说啊,他哭就说明他一定做了什么不敢告诉白墨。
去咖啡厅吃饭的时候,黄毛强故意安排他的女同伙去碰撞白墨,然后洒落咖啡在他的西装上引发争吵。而假扮咖啡厅经理的另一个同伙立刻出现,当着白墨的面表示会处理女招待。当他下楼后,围在楼下的那群人自然也是他们的同伙,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白墨以为,自己的投诉造成了女招待跳楼自杀。
本来这让心地善良的白墨是有点中计,但在枕边的那根头发,却让白墨发现了这个破绽:所有的西餐厅女招待都应该把头盘起来,或者是在脑后扎成马尾,特别是档次高一点的西餐咖啡厅。而那个女招待,却是任由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
白墨第二天到自助银行取款,黄毛强手机拍到的鬼影,不用说,拍的就是玻璃门上的倒影。并且是事先拍好的,要知道每个自助银行的样子都差不多,而白墨除了张狂离开之前给他购置的几套行头,并没有太多西服,找一套差不多颜色的外衣再让一个身材差不多的人穿上,就可以拍出来了。再上电脑里处理一下,有几个鬼影都有。白墨不认为黄毛强能考虑到这些,但他相信陈雯一定能。
后巷的那家小卖部,一定也是黄毛强的同伙开的。当他接过白墨递来的钱,立刻用很快的手法换成了一张冥币。这样的手法,任何一个粗通魔术的人都可以成功地完成。而白墨取钱时多收到的一张百元大钞,肯定是他在俯身拾钱的时候,有人从自助银行的门缝里塞了一张进来。说不定就是那个女招待干的。
白墨第二天很快就和风险评估小组碰了头,并且告诉他们发现商业间谍,将调整一些人员,但主要赢利的业务不会有大的变动,风险评估小组的成员答应说只要主要赢利这块没影响,应该不会对评估结果有什么关系。
回去的飞机上,白墨仍旧和黄毛强有说有笑。这是一个上位必须有的心术。
周一,白墨上班的时候,发现有许多陌生的脸孔,问了一下前台小姐,才知道是来应聘的人员,这时有几个年轻人愤怒地扯碎简历,把它扔进垃圾筒里,按着电梯时低声说什么这个公司不是要技术人员或售前工程师,而是要找保姆!
白墨觉得有点奇怪,便走到人力资源部的会议室,问他们经理说:“招聘弄得怎么样?”
“白总,情况不错,这里有七十多人已经通过初试……”那个人力资源部经理,是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她讨好地回答着白墨的问题,白墨是张狂临行时委托的副总,在老员工,那些跟着张狂打天下拼出这集团公司的老员工心眼中,他比那个雷阿润的份量要重出许多。凡事总爱讲个正统,是国人的共性。
白墨突然道:“等等!你过来一下。”他指的是一位抱着一大堆应聘资料走向碎纸机的人力资源部秘书。从那秘书手上拿过那叠资料,白墨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初试不过关的?让我瞧瞧。”
抱着资料白墨拉了张椅子坐下,前面第一张应聘资料就让白墨吞了口唾沫,因为尽管上面贴的是大头照,但还是可以看出,这是很有味道的一个女孩。他拿起资料问人力资源部经理说:“怎么回事这个?”
那四十来岁的经理拼命地睁着本已很大的眼睛,以期舒展开眼角的鱼尾纹,她对白墨说:“这女孩,白总你瞧她那狐媚表情,准是喜欢勾三搭四的主!招她进来不是好事,我做了这么多年人事工作,这我有把握,这个企业内部搞男女关系,影响太不好了……”
她唠叨了一大堆,白墨也只好把那份简介放下,心想妹妹我们还真是有缘无份。拿起第二份简介,白墨道:“刘经理,这个女孩很清纯啦!对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刘经理扶了一下无边眼镜笑着说:“这个啊!她居然打了两次电话来问,怎么来公司面试!白总你说她连来公司怎么走都要打两次电话来问,我们让她做国际贸易,还怎么指望她去开拓客户?”
“这个呢?”
“这个男孩子本来不错的,但我们初试是让他去把外面的桌子弄干净,但他只是擦拭完了,不打蜡!……”
“那个这呢?”
“这个还是我母校出来的呢,问题是,初试时,我们给他一把牙刷让他去洗厕所,他硬没弄干净!白总,我们可是与时同进,在互联网上收集到,现在大公司都这么面试的……”
白墨苦笑着把那叠资料扔在桌上,对刘经理说:“这个城里郊区的第二个自然村第四户人家的狗,是什么颜色?刘经理,你不知道吧?但我总不能说,你连那条狗什么颜色都不知道,你凭啥能给集团找到千里马?这不公平吧?”
刘经理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她赞成也不是,反对也不是。
白墨站了起来,对她说:“一个工程师不是因为他无法把设计图弄整洁,而是因为他无法用一把牙刷把厕所弄干净而失去职位;一个做国际贸易的不是因为她对本专业交易情况、流程、国际环境不清楚,而只是因为她对本集团所在位置不清楚,就失去了职位。这实在也太搞笑了!刘经理,这样吧,这次招聘是我提出的,我们别搞太新潮的东西,就测试专业技术,专业强的就录用。”
刘经理刚要说什么,白墨摇了摇头在她耳边说:“姐,你想想,这样搞的话,可能一个保姆和比一个博士更能得到青睐啊!”
本来刘经理尚有一些意见的,但被白墨这句“姐”叫得实在心头发暖。年少得志的上司,何曾见过这么贴心的?并且白墨的话不无道理,而又在她耳边细语顾全了她的面子。刘经理望着走出人力资源部的白墨,从这位年轻的副总身上,她见到了集团的希望,她吩咐同事按白墨说的来面试。
然后刘经理拔打了一个电话,向那边的人说:“黄总,对不起,我暂时不考虑过去你那边公司了,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我们集团开始走上正轨,我还是希望能尽一份力,希望您能理解。具体原因?嗯,我们一位叫白墨的副总,绝对不比原来的张总弱,那种气魄和头脑,让我看到了希望……”
白墨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夜没睡的老笳已经双眼通红坐在那里等着他,一见他进来就道:“白大哥,搞定了已经。”
“好!”白墨对秘书道:“Jack,叫行政总监陈雯和总裁雷阿润过来。马上过来。请董事长有空的话,也可来一下。”
Jack犹豫了一下,问道:“这合适吗?”白墨没有回答她,只是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张狂在太太坐定喝了两杯茶以后,陈雯和雷阿润才一起过来的,相比强张声势的雷阿润,陈雯倒是显得成竹在胸,她没有坐下,径直对白墨道:“你我皆是江湖人,就让我们用江湖人的方式来对话吧。你输了,你走;我输了,我走。”
“怎么对话?”白墨笑了起来,他笑得如此轻松,轻松到让边上张狂的太太有点担心,这个白墨到底是真的有把握呢?还是少不更事?再信任都好,毕竟这么大一个集团,一不小心,让这少年人整跨了那就是天大的笑话。
陈雯冷冷地笑了起来,她说:“你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
“很好,我的主意是你走,把钱吐出来,这事就算了。”白墨点起烟,不慌不忙地说。
陈雯带着怜悯的笑容望着白墨道:“白总,您可能不太清楚状况吧?”
“有什么不清楚的?难道我还和你真的来比划两下?”白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笑了起来,他说:“别担心,这里没有摄影头。其实,那笔钱,已经不属于你们的了。”
雷阿润再也沉不往气,快速地拔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地,电话从他手里跌落在地摔得粉碎,他喃喃道:“完了,全完了。帐户里一分钱也没有了。”
白墨点了点头说:“陈小姐,你算准就是我们知道,有人在吞公司的钱,也不敢报警,因为这样对公司各方面都有负面影响,但问题是,你没有考虑到,你可以披着合法的外衣用非法的手段得到的钱,别人也同样可以拿回来,并且你们太急了,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就转了七次帐,并且是在电脑上转的,而我偏偏请回来了一位电脑高手。那就是已去了美国的前网络中心朱经理。”
第十一章 冲向铁幕!
“我不服!”姓莫的家伙在边上叫道:“凭猪头那家伙,能把我们怎么样!”
“不能把你们怎么样,我向来不能把你怎么样。”从门外走进来的猪头经理,他对姓莫的说:“尽量你们把网络中心搞得狗屎一样,但毕竟是我做的OA,要查从你们的端口出去的数据并不难,而不好意思的是,我要告诉你,虽然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因为我讨厌你,所以一早就在你们两个的电脑上装了木马,所以要知道你们的帐号密码,易如反掌。”
“哈哈哈哈!”陈雯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疯狂,她笑道:“钱本来我就没想过要,我不过是用来套牢雷总的,好,我走,我瞧瞧你们怎么让风险投资的评估继续下去!”说着她就拔动了手机,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出去,都个电话都是说:“我是陈雯,我要辞职了。”然后就脸色灰青地挂了机,打了十个电话以后,现在换成是白墨怜悯地望着她说:“你可能还分不清状况吧?”
“跟你走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你的粉丝,一种是图钱的人。”
“事情就这么简单,图钱的人,我只是和他们说明白,去了别的人公司,谁也不容忍他这种偷公司钱的事出现,包括你陈雯小姐如果自己开一间公司的话,我想也不会例外;而如果他走,他失去的不单是一薪水,还有一份已稳固的人脉。我答应他们不再翻以前的事就完了,没有人会跟你走的。”
“你的粉丝更简单,我只给他们出示了晋升时,张狂老哥给他们的评语,让他们明白,他们的提升,是张狂老哥给允的,而不是你的这个行政总监的恩惠。”
白墨站了起来,对张狂太太说:“我提议由老笳出任总裁,猪哥出任行政总监,具体的事,嫂子你安排,我要去赶飞机。”
“等等!”陈雯叫住要出门的白墨道:“那你为什么要招基层骨干?难道就为了迷惑我?”
白墨连头也没转,叹了口气道:“就你这智商……唉,我把那些原来弄钱的中层留下,现在不方便处理他们,一定会有基层骨干有看法而离开,所以我要招的是基层的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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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把白墨送到客机的登机舷梯前,把护照和一个小包递给他说:“保重,活着回来。”他的声音在低沉的喷汽式飞机引擎声里,要很用心才能听得清楚,白墨听到王公子又对他说了声什么,白墨虽然没听清,但大概是临别祝福吧,他点了点头拍打着王公子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转头上了登机舷梯。
望着背着行李走上飞机的白墨,王公子眼里有些晶莹的东西,很快又被风吹去,无了痕迹。老笳笑道:“得了吧你丫,弄得和白大哥多深交情似的。”
那个姓李的跟班也在边上说:“对啊对啊,这白先生也很倔,不听劝,别管他了。”
王公子转过头对老笳说:“你是我的同学,老二;但他是我的朋友。也许,你还不懂朋友的意义,我以前也不懂,这次在白兄身上,我才了解了朋友的意义。”
坐在长途客机上,白墨有点不太自在,在飞机起飞以后,他无聊中打开了王公子给他的小包。里面是一张地图,他有点莫明其妙,但仔细端倪了一下,却让他大吃一惊,因为他想起刚才没有听清的话,王公子是对他说:“你得捉紧时间。”
因为地图上那个目的地的小城,要足足开上六小时车才能到达地图上最近的、标注有机场的城市。白墨连忙取出刚才王公子给他的机票登机卡等等东西,却发现飞机的终点就是在离目的小城最近的,有机场的城市。
也就是说,来回小城,起码他就要耗去一整天的时间。而且他要用自己只能买汉堡包和咖啡的英语,在那个国度中生存。白墨很是头痛,他决定还是睡一觉更好一些,现为他可不想再花时间去倒时差,虽说没出过国,但这年头谁不懂要倒时差?这世上还有个东西叫互联网嘛。
转了两次飞机,坐了二十多小时的白墨,在这个充满异国情调的东南亚城市舒展了一下腰骨,然后他找到一辆计程车,递上自己手中的地图,当他把手指向那个目的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