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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的话,却让他们没有时间去考虑,一旦被外界知道以后,该如何应答。
白墨说:“是不是你们刚才有士兵要去架设卫星信号发生器?快联系他们!那个神职人员带他们进入伏击圈!还有,你们开出来作为医务室的房间有地道,凌晨五点,武装匪徒会从那里攻上来!”
少校望着白墨的眼里,尽是感激的神色,这个中国人,实在给予他们太多的东西,不单单是从前清除机枪火力点的行为,而且身经百战的少校,很清楚医务室那个位置,如果让武装匪徒攻上来,那绝对是全军覆没的事啊!
少校犹豫了,少校不知怎么做才好,少校他是反对虐俘的,但少校也是人,见到一个个精心训练的部下、战友就这么倒下,他如果能不心痛?这时白墨催促他说:“你快呼叫那两名出去架信号发生器的士兵啊!你慢一点他们可能就没命了!”
急急地用对讲机呼叫了士兵,少校放下对讲机以后就做了决定,他对士兵们说:“绅士们,我们都知道,这位先生救了我们,是的,他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这个伪装成神父的家伙,企图要弄死我们全部人,我们都见到了,这位中国人英勇的打败他,挽救了我们,对不对?”
“是的,长官!”士兵们重重地跺脚。他们如同望着英雄一样,望着白墨。但没有等白墨去说什么,他猛的一推少校,这时只听有沙哑的声音用英语骂道:“无耻的谎言!”一把雪亮的刀捅了个空。
白墨救叫道:“退,快退出去!你们见不到他,我可以!快退出去!”其实白墨也看不到那个忍者在什么地方,但他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自信,一种只属于强者,在面临未知的危机时的风范,他把机会留别人。
“不!一起出去!”一个英军士兵忍不住对白墨喊道,这是英雄对普通人的向心力,他能把懦弱者变得坚强,他也许不是最强的人,但他一定是勇敢的人。白墨就是在关键时候敢于站出来喝一声的人。
“撤退!”少校毫不迟疑地下达了命令,SAS绝非浪得虚名,SAS的部队长也不是平庸之辈,他相信白墨,所以他做出了这个决定。士兵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们在收到命令以后,有秩并快速地离开房间。
白墨在门口挡住了刀光。
刀光如水胜水一泻千里,一刀断流,刀光,是这昏暗的房间中,烛光的折射。在高速的挥动中,带起眩目的光彩。这是名匠打造的太刀,手工打造嵌入的利刃。钢铁的雪色,在这战火的间隙中掠过,是如此的冰凉。
刀光映射在刀下白墨脸颊上,连白墨鼻冀上的汗滴,也是斑斓的晶莹。这一抹闪亮在昏暗里耀眼,让白墨几乎睁不开双眼,门外的英军没有见到忍者,但却见到刀光,他们不由自主地为白墨祷告,因是白墨给了他们性命,没有人自信可以在这样的刀下活命。
因为在生活,刀光早已和中国的兵马俑一样成为历史的记忆,就算特种部队行动,也是用便携的短刀,而不会把这么长的一把太刀作为主攻武器,早已陌生的刀,此时却不屈的表达它的倔强,在这是早已不是冷兵器的年代舞蹈。
少校的枪法很准,但他不敢开枪,刀光如水毫无根源可寻,他根本分辨不出敌人在何处,而这种狭窄的室内一量射不中目标,子弹很可能乱飞反而打到白墨,毕竟那种端着冲锋枪或突击步枪在室里扫射的镜头,只存在于银幕上。
刀光的颤动中,便是在进行着一场舞蹈。在这种你死我活刀光中,也许不可能有《观公孙大娘舞剑器》的优美。但它是最直接的,不必要为它去设定套路,因为真正的夺命刀光,从来都羞于在表演中出现。
刀光的颤动中,刀,狂暴的把这无蝉的夜劈断!
白墨对刀,空手对太刀,对足以断流的太刀!
他闪无可闪!他避无可避!于是他便不去闪,不去避。
他也从来不避,也许,他就是一个做事从不经过大脑的家伙。也许有人愿意的话,可以这么评价他。但没人能否认,在生活中,他就是英雄!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不是有人把英雄的冠冕让给他,也不是因为英雄知道当了英雄可以涨薪水。英雄向来无畏,无畏只有疯子,英雄就是疯子!
于是白墨怒,他短发戟张,他怒目,咬牙,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虽远必诛!”
他进身出拳,拳里有古道,有瘦马,有残叠,有断旗……有封狼居胥汉军铁骑的疾风,拳里有三箭定天山精魄,还有那多难的民族不屈的血性,在张扬!破空的不是拳风,招展着的是远古的吟唱,彰显得气吞万里如虎!
舞动到了极致的刀,突然间却被打回了原形,以一种非人力可以操纵的方式向空中激射。然后坠落,刀刃已深插入楼板之中,露在地面上的部分,似乎还不愿因此而停止舞蹈,仍在烛光下不停的颤抖。
但刀已死,不能再把刀意演绎出流水,不能再把烛光舞成艳阳。
刀死,白墨退,退三步,直到门口。血光显,白墨上身正面起码有七八处创口渗出血来,少校惊道:“医务兵!快来!上帝啊,我的朋友,你起码有七处伤口在喷血……”白墨没有回头,但他的声音却仍那么稳定,仿佛这伤并不是在他的身上,他说:“你数错了,是九处,腿上还有一处。”
“天啊,那个隐形人呢?”少校招呼医务兵给白墨包扎伤口,白墨由两名英军士兵扶着坐下,他低低地对医务兵说一句话,医务兵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望着白墨的眼神里尽是敬慕之色。
白墨苦笑了一下,掏出那包之前少校扔给他的小雪茄,旁边马上有士兵给他打着火机,英雄总会有跟随者,不论那个时代都一样。白墨并没有让雪茄预热,再四十五度转动点着。不是他不懂,上过大学的人,就算没抽过雪茄,能有谁不懂?说不懂那是故意不想懂。白墨知道现在不是讲究点烟的时候。
不单因为医务兵在给他的伤口做消毒,不时一阵阵火辣辣的痛,而且最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危险尚末解除!是的,那个忍者仍在。白墨没有接触过忍者,但他知道忍者一定还是屋里。
忍者也是人,这是生活不是神话,他不可能真的扔个什么什么玩意一炸,就从毫无破损的防蚊纱窗溜了出去。所以白墨刚才对医务兵说的话就是:“先给我止血,敌人还在,不要打麻药。”
白墨把玩着那英军的zippo火机,英军士兵大方地道:“送给你。这个是限量版。”白墨摇了摇头,笑道:“谢谢,借我用一会就可以了。”这时医务兵已经给白墨稍为止住了血,白墨玩着那zippo,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挥手让那医务兵先不要忙。
为了免于给动作带来拖滞,白墨拒绝了英军少校通给他的防弹衣,他昂首站了起来,迈进了门坎。轻轻地用白墨跨出了一步,只一步他就抛出了手里的zippo火机,火机在空中和一把飞镖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后一起跌落地上。
然后是一声闷哼。击出一拳的白墨,用力勒着这名欲图谋杀他的黑衣忍者,把他拖到了门外。英军的士兵哄然地为白墨叫好,马上有人递上手铐把这名黑衣忍者铐上了。白墨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能捉住你吗?”
被俘的黑衣忍者,好奇地望着白墨,他也不知道白墨为什么能识穿他。这不是武艺是否高强的问题。而是因为忍者擅长隐匿之术,而夜色就是他们的天然的掩护,在黑夜里他们这些忍者极为难缠,很少有被人活捉的。
并且就算白墨光明正大的和他对阵,在实力上也不见得比这黑衣忍者强上许多,而且黑衣忍者使用的暗器和武功太过邪门,白墨一时之间竟准确击中隐身的他,并且把他拖了出来,黑衣忍者实在是太过惊讶了。
白墨到底依靠什么,看出了黑衣忍者的破绽,将他从黑暗中打了出来呢?
白墨并没有说话,他只是走到房子里,捡起了那个之前英军士兵说要送给他的ZIPPO打火机,上面还插着一支飞镖,白墨把那打火机递还给英军士兵,对他说:“不好意思,搞错了。”英军士兵笑着表示没有关系。
“因为我在玩这个火机,所以我发现了你。”白墨转过头对那忍者这么说。少校让四五个士兵用枪顶着那忍者,然后不由分说让医务兵给白墨缝合伤口,再一次清洗伤口,打上麻药,这一次没有人说麻药不多了,那怕只有一针,用在白墨身上,也没有人会有异议,因为,刚才去架设卫星信号发生器的英军士兵回来了,他们说一收到呼叫,准备回来,那自告奋勇带路的家伙就兔子一样的跑掉了。
麻醉药打在伤口,局部的麻醉了以后,开始缝合,这种打了麻药之后的缝合,并没有让白墨太过难受,当然也会胀痛,不过普通人在医院治外伤都这么搞能忍住,别说他之前还没用麻药缝了后痛更长更深的刀口,所以痛也痛得麻木了。
白墨边缝针边对那黑衣忍者说:“ZIPPO打火机,有一种很独特的汽油味,这让我想到了,你身上有一股不属于这里的味道,对,只要捉住这一点,就足够了。”黑衣忍者无力地低下头,他原来以为白墨是狗屎运,但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败在他的手下,不错,只要捉住这一点,不要说白墨,就是任一个SAS的士兵,也可以击败他,因为黑衣忍者自以为是隐形,但其实对方却早就知道他藏匿在什么地方。
“不属于战争的味道是什么味道?”一个好学的英军士兵问道。白墨想了想,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说:“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味道,主要是感觉,不好意思,可能我的英文不好。”他的坦荡,没有让人觉得他无知,反而让人更加钦佩。什么都懂的人绝对是牛皮大王,只有博学的人,才敢承认自己不懂。
很快就缝完了针,白墨站了起来,少校在边上帮他穿上衣服,白墨慢慢地走近那个被他打了一拳的忍者,要知道白墨那一拳可是尽全身之力于一发之中,有备而来的。而那忍者当时是以为白墨没有发现他的。
所以他现在也是受了内伤,白墨走近这受了内伤的忍者,一把撕下他的面罩,却发现,忍者只是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女孩儿。边上的英军惊叫道:“上帝啊!”女孩倔强地和白墨对视,毫不示弱。白墨转过了身,他一向都不喜欢向女人动手。
但他在走廊上刚好望到神父说的那间房子,他想起了被日本人害得现在下落不明的张狂,他想起城里被日本人指使屠杀的中国平民,他的愤怒顿时填充在胸中,猛地抽出手枪对准了女孩的额头。
没有人去制止白墨,没有一个人说话。生活就是这样,当一个人群体中拥有了威信,就算明知他的行为并非一定正确,但大家也不会唱反调,尤其听着白墨咬牙切齿地述说:“我本不愿向女人下手,刚才并不知道你是女人,但你是女人我也不能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我同胞的凶手,绝对不会。也许我没有能力揪出每一个参与者,但在我面前的凶手,我绝对不会放过。”
第一章 我要做点什么
感谢〃看不清楚〃书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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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哼了一声,她嘴角挂了一丝血迹,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悲痛,她似乎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心,她的眼神里透着不屑。她干脆别过头,似乎不想和白墨交谈,明显也不再打算为自己分辩。
白墨被激怒了,他用手枪顶着她的脑袋怒道:“我有说错吗?有好的日本人吗?有吗?能举出一个给我听吗?历史不容篡改!”
“呵呵,对,历史不容篡改。”那女孩突然没头没尾接上这么一句,白墨愣了一下,把枪收了起来说:“我看你是不服,你不服你就说,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嘿嘿,当年你们日本人的花样,我就加倍还在你身上!有人讲什么狗咬人,人还咬狗不成?那人和狗有什么区别?我不吃这套,狗咬我,我就咬它!咬死它,剥它的皮,拆它的骨,吃它的肉!”
“哼,我知道你是个变态杀人狂,没什么好炫耀的。”女孩不以为然的说:“日本人就没一个好人?你知道现在有一个当年参过战的日本老兵,一直在帮中国当年受害者起诉日本政府吗?怎么不说话了?我也让你口服心服,我师傅就是日本人,但我相信他一定是好人!他和白求恩一样,参加了革命的队伍,日本每年还有四野老兵聚会呢,你知道吗?杀人狂!历史盲!无知!”
有这事?白墨给她说得有点愣了。当然白墨现在完全可以无视她的话,但从她出现开始,除开因为对白墨的不满而攻击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劣迹,如果白墨就这样强行粗暴地用武力终止她的发言权,那他就已经不是白墨。
这是个很傻的举止,但英雄不是大人物,大人物才讲究无所不用其极,才讲究博弈;很不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