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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一个不留神就容易享受一把加餐的味道。
我记得那天正爬着猛地就觉着背上有个东西给刺了一下,我就下意识地一抬身子,然后立刻就给那铁丝网上的倒刺给憋回了那污水里面。
还好我闭嘴比较快,就是鼻子里面叫呛了一家伙,好半天地没回过神来。
江宽那孙子就比较的倒霉了。也是爬着爬着一个不小心就叫铁丝网划拉到水里去了,等爬出来时大家一看江宽那孙子的造型就都乐了。
看样子中午吃的那清炒苦瓜挺合适江宽那孙子的胃口,那小子的嘴边就愣是挂着半条苦瓜而且脑袋上还顶着个蒜头。
就这个训练条件,你说不下死力气操练能成么?可能么?
也还好,这操练很快就见了效果,而且我这个光头的名声也就是这次冒出去的。
那天正操练四百米障碍呢,就看见团头的迷彩小吉普疯了似的蹿到了连部,然后指导员就出来迎接。就看见团头、参座朝着我们指指点点,然后指导员就喊旷明过去,再然后就是旷明一个立正敬礼答话再立正敬礼再答话。
然后旷明就跑回来了,就看着我和江宽、杨可说:“你们三个来一趟。”
我们就跑步过去立正敬礼,然后团头就上上下下打量我们然后就摇头说不行不行这太明显了,尤其是这个大个子一看就不是那个环境里面的人出去就露相了铁定砸锅。
然后指导员说这三个原来是文艺兵,尤其是这个大个子还混过歌厅有经验应该可以,要不拉出去试试?
我就蒙了。这是要干嘛呢这是?还混过歌厅还文艺兵?我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是文艺兵了怎么现在又扯上这个了?
然后团头就再打量我几眼就没说话,参座就朝着我说:“你跟我来。”
走到连部里面团头、参座落座,指导员站着,旷明也站着,就看着我们三个说:“你们来一段文艺的叫我们瞧瞧看是不是那么个意思?”
我就更蒙了。这到底算是怎么个意思?团头参座怎么有心思上我们这儿来听我唱小曲,看江宽扭屁股,再搭上个杨可拉胡琴?今天也不过节啊?
再说了,您就是想放松一下子您也点个曲子吧?十个月前歌厅的行市是五十块一首歌,今天您是领导我给您八折,要不半价?
当时我就运了运气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然后张嘴就是一首咱当兵的人,还是标准的军歌唱法,是吼出来的。
团头立马摇头说不行不行,不是军歌是地方上的文艺那种哼哼唧唧的歌,最好就是别带着军队里面的味道。我当时就彻底傻了!
我操练那十个月下来,然后转场我就过年的时候吆喝过一个小小鸟再就没开过口了,我现在能张嘴就是奇迹了。
使劲想想,再使劲想想,当年咏麟有那么一首雨夜的浪漫还有点子印象就张嘴再来。
然后换参座摇头说:“不行不行,不能是鸟语,要标准的普通话,你还会不会别的?”
就再想……多谢黑豹乐队几位大爷,是你们那首没地自容救了我的命,奠定了我出名的基础,叫我这光头闪亮到了团头的记忆里。
我就唱了一嗓子没地自容,反正当时自己就真是没地自容!
喊番号喊杀把嗓子都喊差不多了,反正我自己听着全是破音还荒腔走板,到了高音的时候只能是恬不知耻地来了个夹板音,半真半假地混过去了事。
然后团头就说你们好好准备一下,买几盒磁带听听,然后老尚你给做个任务简报。
指导员就和我们说:“你们三个屌毛兵仔细听着,这次我们要配合某个部门搞个抓捕行动,由于你们都是生面孔,而且对方部门要求得很急,所以你们三个准备准备就上吧!”
套用一句东北话说,我当时感觉就是脑瓜造直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们好像是陆军吧?什么时候陆军特种部队的还闹这么些妖精了?
反正就稀里糊涂的,先从旷明手里抓了一大堆磁带猛听,然后就一天时间,要学会至少三十首最近流行的歌。
江宽那巨孙子的倒是简单。反正训练那么残酷,早就把他那韧带什么的拉得松得不行,现在别说是扭腰扭成大麻花,就是拧成三节来个芙蓉式的S造型,那也一点问题没有。
就是苦了杨可。满手的老茧,你现在就是拿着个大锯给他锯二胡,他也感觉不出大锯上面的颤动,就别说弓弦了。所以说杨可这哥们也是猛人。硬是从枪械库房弄了几张砂纸,硬把手上老茧给磨了,然后一天之内那《洪湖人民的心愿》再次叫我浑身难受,真想抓那小子使劲砸几个回合。
然后旷明哥哥就带着我们上了车,然后上了飞机,然后就到了个宾馆里面先去看场地。一看那场子,我就知道干嘛叫我们几个没见过血的生手帮忙,而且还专门挑几个玩过文艺的了。
那是个巨大的歌厅,而且舞台是个反过来的弧形,正好把三个贵宾座笼罩在中间。那贵宾座后面还挺有闲情雅致地弄了个三米宽的水池子,只有左右两侧有两条通道连接着座位。
这要是想抓的人正好坐在贵宾座,而且包下了三个贵宾座,估计瞬间抓捕就很为难了。最合适出手抓捕的就是站在台口上卖唱的我们,反正一个箭步就能到位,距离太短那被抓捕对象绝对地反应不过来。
然后旷明就特严肃地对我说:“你们三个轮番上。从明天晚上八点开始你们轮流上去表演,只要是看见贵宾座后面红光一闪,然后会有三十秒的空档,灯光全灭你们就上去动手抓人,抓捕目标从舞台的后面带走,目标就是这个胖子。”
就给了我们一张照片,上面那胖子一头地卷发,怎么看都不是中国人。从外表、衣服上看来,倒是很有点子阿啥子汗人的感觉。
我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路了,居然就很酷地来了一句,说:“老大我知道了你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旷明就现场一个趔趄说:“你疯了?没听见是抓捕么,要是想要死的还用得着你们几个屌毛来显摆?”想想也是!
某某部门那么多高人,随便一划拉就是一帮子牛人,神枪手是吃素的啊还轮得到我们?
五米之内别说是我们这种屌毛,那就是随便找个穿过马甲的屌毛来那也是……
然后旷明那哥哥还很郑重地交代了一句:“悄悄地抓捕,打枪的不要。最好就是抓完了歌厅里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第15颗这条大鱼到手了
要说某某部门的办事效率就是叫人惊叹。
下午四点,我们三个全套行头就送到宾馆里面来了,还是专门加料制作的。
我的装备是一身上下全是金属装饰的牛仔马甲,外带一双加装了钢尖的靴子,还有一双加装了点子华丽装饰的格斗手套。
江宽是一套大号的蝙蝠衫,然后是紧身裤子、薄底快靴、还有四个戒指而且是全钢的戒指,砸谁身上谁都能当场喷红。
杨可就惨点。一套白色的休闲装,外带着一条带话筒套的腰带。然后就是一把崭新的二胡,不过分量的确是重了点子,简单地说整个就是个大锤。
三个人都弄了一头假发,身上还都带着街头斗殴的极品梦幻装备。
可就是没枪。
然后旷明很牛B地递给我们一人一副墨镜,说:“你们戴上去厕所关上门关上灯试试效果,这是新装备你们先适应一下子。
看看那墨镜就都知道是夜视装备,可我当时就没懂这装备怎么就能在有光的状态下是墨镜的功能,而没光了又能产生夜视效果?
顾不上闹清楚那墨镜的工作原理,反正是天一黑我们就换上行头蹿那歌厅里面开始候着了。
反正当时我还觉着自己挺能未雨绸缪,挺能料敌先机。我脑子里面就转悠着怎么和那些个后台工作人员,演职人员套近乎掩藏形迹,到时候好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地一击必抓、我抓了就走!
结果一到后台我差点没吐血!
我看见旷明哥哥穿着一身灯光师的马甲早早地就站在一排子灯后面,正拿着追光灯使劲照着台上唱歌那妹妹的屁股。我看见一排几个老兵哥哥穿着歌厅工作人员的马甲,彬彬有礼、一本正经很专业地在舞台两侧伺候!
我甚至看见白天给我们送装备的那某某部门的人,扒了白天那身送盒饭的马甲,换了身西装人模狗样地拿着个本子来回吆喝,那意思他就是舞台监督!
然后那台上唱歌扭屁股的妹妹下来,那充舞台监督的某某部门的人就跟不认识我们似的开始吆喝,说:“快点快点,你们这帮子走穴的跑野台子的就是差劲,还不赶紧地上你们那二胡独奏?”
然后杨可就上去了,我就看着那贵宾座位上一边三个就坐了六个满身横肉的壮汉,可中间那位子还空着没人去坐。'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当时心里就想这抓捕目标还没来,你可千万别现在来,要不等会红光一闪抓捕你的可就是杨可,那就轮不着我出手了!
好不容易,杨可吱吱嘎嘎地拉了半天算是在掌声中下来了。刚闪身进了后台,杨可那小脸上虚汗猛地就蹿出来了,一句话不说就坐在旁边喘。
这边报幕的已经说了下一个就是我上去卖唱。还吹乎我是什么去过几内亚混过索马里的摇滚明星之类的玩意,然后下面就是呼啦呼啦的掌声。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中了邪!反正我就那么一瞬间我就知道杨可干嘛那么喘。
我们毕竟曾经是作为文艺兵被征召的,来军队之前多少被音乐熏了那么一阵子。在听到音乐、看到了舞台的灯光,尤其是听到了掌声之后,那种沉睡在心中的感觉再次地涌了出来。尽管我们即将面对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可在音乐响起的那瞬间,我们依旧渴望着重温那被掌声和欢呼包围的感觉。就像是瑞典那国宝级别的乐队老大说过的:“我喜欢那种站在世界中心听到欢呼与掌声的感觉,即使我脚下的土地在向着地狱崩塌。”
我就把那头假发从脑袋上抓了下来砸地板上,然后跟吃了耗子药的耗子似的冲到了台上,我一把就抓过了乐队那鼓手的鼓锤,我使劲在那定音鼓上砸!
然后就朝着话筒喊了一嗓子!我不知道我那算是什么声音,反正就是狠狠地嚎叫了一嗓子。
全场都静了下来。估计当时新疆某地方那歌厅还真没见过这么放肆的歌手,大家都觉着新鲜。怎么今天来了个神经病表演,原来这抽风就是摇滚?
场子里静下来的同时,我就看见那要抓捕的胖子在几个黑客帝国造型的家伙簇拥下走进了场子里。
我开唱!可能真是冥冥中有天定吧。
我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就选了一首黑豹乐队的《别去糟蹋》作为开场曲。
没有寂静的日子寂静的夜
人们的神色显得紧张
手中紧紧握着枪
起伏的胸膛
眼中是绝望的目光
没有欢笑的脸庞和平的景象
战火把人们推向四方
一切破碎的梦想破灭的希望
人已是如此地疯狂
别去糟蹋他们的家
你别去枪杀那些无知的娃娃
流着泪说不出一句话
有谁能够去做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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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人们又有怎样
往日自己的故乡和平的天堂
如今却是如此地凄凉
放下你手中枪睁眼去望一望
你面前是人类生存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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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又会怎样?
说起来,歌手真的容易被自己的内心思维打动,更容易被现场观众赐予的感觉所打动!
我当时看着满场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男男女女、恩恩爱爱,我就觉着好好日子过着不好么?怎么就有人喜欢作奸犯科不劳而获的,你就不知道能每天回家陪着家里老爹老娘兄弟姐妹,那真就是天下最叫人满足的享受么?
反正当时我就觉着我自己从来没对自己唱的歌这么满意过。要是现在黑豹那几个大爷来了的话,没准我真有胆子上去说哥们你们还招人么,你看看我唱得比你们主唱都好,你是不是换个主唱……
唱完了,那胖子也在中间那贵宾座上坐好了,而且又来了个干瘦干瘦的家伙一脸谄媚笑容坐到了他旁边,两个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然后我就一只眼睛看着那胖子,一只眼睛等着那股随时可能出现的红光,我自己感觉话筒都快叫我捏扁了!
猛不盯的,就看见那瘦子伸手掏了几张钞票出来揉一团就砸我脚下了,说给大爷来个小曲就唱个小寡妇上坟。
我当时那个气啊……
小寡妇上坟?我上你老母的坟!老子堂堂陆军特种部队军人,老子为了任务卖艺我都觉着紧张得浑身难受了,你还来敢来消遣老子?
气归气,我轻重还是知道的,任务第一!我就笑嘻嘻地捡起那一团钱,我点头哈腰地说:“多谢多谢老板打赏,小寡妇上坟我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