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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崔,我手下的兵,也都算是你的兄弟了!前几天。。。。。。
参座就那么慢慢的说着,我就看着周围的那些个武装部的爷们们一个个端正了身形,脸上也就渐渐的露出了丝丝屡屡的震惊与怒气。
尤其是那参座叫小崔的爷们,手里头的杯子捏的咯吱作响,一双眼睛里面忽闪忽闪的,全都是那种我们熟悉的杀气!
参座话音落时,三四个杯子已经狠狠地砸到了地上。两三个武装部的爷们猛地就窜了起来,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吼着说他娘的没天理了!
老子们也当过兵,老子们在边关卖命,自己家里面叫人整治的家破人亡,这他娘的还不反了天了!
老首长你安心坐着吃那羊肉泡馍,兄弟们担保,一碗泡馍吃完的功夫,这地方公检法的人全都站在你面前呢!
老子们就不信了,这天下真就是没个讲理的地方!
我就看着一帮子陕西大汉呼啦拉的冲出了武装部食堂。
反倒是那小崔,手里的杯子依旧被捏的吱嘎作响,但却始终是面沉如水的坐着一言不发。
参座也就坐了下来,同样的端着杯子看着那小崔说小崔,你想什么呢?
那叫小崔的壮汉就轻轻摇摇头说老首长,这个事情只怕是不那么简单。
如果说只是要惩治那些个哄抢果园的家伙,那倒是简单方便,只要抓住几个为首的家伙就是,也就不怕其他人能跑上了天去。
可那兄弟的哥哥被人整治成了疯子,这个事情可就比较的麻烦。
毕竟没人看见那爷们是怎么变成了疯子,到时候就怕那些个造孽的家伙来个一推了事或是官官相护,恐怕就。。。。。。。
参座脸上就再次的露出了那种我们熟悉的笑容,然后说小崔,你小子离开部队几年功夫,倒还真是长了见识心眼了?
那照你说,你想怎么做?
那叫小崔的壮汉就笑了,说老首长这是考我呢?
这几个小兄弟,应该都是老首长手下的精锐了吧?老首长不是早就有了打算了?
我和江宽杨可就看着参座和那叫小崔的壮汉一起笑,然后他们就狠狠地碰了一杯。
可真就是把我们给弄糊涂了。。。。。。。
这参座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当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了解那个乡镇派出所中的人员出没规律后,我们明白了参座的想法。
而在武装部那些个热心肠的陕西爷们帮助下,我们也就逐渐了解了事情的部分真相。
二爷的哥哥几乎一辈子没出过远门,更不会知道告状的方式。
所以在路人见到了他满脸是血的嘟囔着要告状的时候,也就有人指点他去了乡上的派出所。
可乡上的派出所里面,那大姓人家的子弟也是为数不少。听着二爷的哥哥那几乎语无伦次的诉说,就有几个大姓人家的子弟把消息传回了村长家。
村长不傻,知道这事情要是闹到了乡里县里,估计就能让煽动众人劫掠果园的首犯上监狱里面歇着去。
于是几个大姓人家的子弟,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大姓人家子弟开始轮番上阵的威吓、恐吓着二爷的哥哥。
集体是不会有错的,就是集体错了,你个人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局部服从大局。
若是要闹事,那可就。。。。。。
可二爷的哥哥还真是一根筋。
辛苦干了一年,哪怕是出门打工给人做些个苦力吧?主家也要给几个辛苦钱啊!
农药、化肥的开销,都是弟弟当兵多年的津贴慢慢积攒起来的,现在却要白白的打了水飘?
集体从来都是保护普通老百姓的啊!从毛总开国的时候就是这个道理,要不怎么那么多人信任集体呢?
不成!我要告!
一个要出门寻地方告状,一个拉着不叫二爷的哥哥走,撕扯了几下子,二爷的哥哥就落了个袭警的罪名。
然后就关起来,然后。。。。。。
二爷的哥哥就疯了。
我们锁定了那几个家伙,那几个让二爷的哥哥变成疯子的家伙。
有的时候,我们甚至都贴到了他们身边,只消手中的钢刺轻轻的一个动作,他们就会像是一摊烂泥般的瘫倒在地上!
可我们不能。。。。。。
我只能说,我们采取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我们也只能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让那些有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警方的督察人员很快赶到了,根据我们搜集的证据,再加以调查核实之后,很快将那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恶棍绳之以法。
而我们也在参座的带领下来到了二爷家居住的村庄中。
村庄中一片冷清,几天前的抓捕行动将那些个哄抢果园的首犯全部捉拿归案,这也使得那些心中有鬼的家伙一个个噤若寒蝉,甚至在大白天也不敢出现在村中的街道上。
我们顺着村中的街道寻找着二爷的哥哥,我们能清晰的感觉到街边的那些门后,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在窥探着我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中。
可就是没有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甜味道,好像是苹果熟透之后的那种独特香味,可辛苦种植苹果的人,却再也无法分辨出他一年的汗水换来的芬芳了啊。。。。。。
我们就在这弥漫着酸甜味道的空气中见到了二爷的哥哥。
而且还见到了一个拼命锤打撕扯着他的女人,我想那女人应该就是村长的媳妇,那个出名的泼货。
我们几乎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冲到了街道的尽头,几乎是在瞬间将那拼命撕扯着二爷他哥哥的女人一巴掌抽了开去。
二爷的哥哥明显的是吓着了、饿着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身上的制服,双手合拢在胸前做出了个作揖的姿势,双腿却是软呼呼的朝着地上出溜。
二爷他哥哥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
莫打我咧,我不告咧!我不要苹果咧,我啥都不要咧,莫打我咧。。。。。。。
兄弟们的心里面真就是刀割一般的感觉!
我们就只能是尽量小心的抱住了二爷的哥哥,尽量温和的朝着他喊哥哥啊,我们是你家二娃的兄弟啊!
哥哥你别怕啊,我们是二娃的兄弟啊!
喊着喊着,就有两个兄弟的声音里面有了哭腔。。。。。。
也就在挣扎之间、也就在我们的呼唤声中,二爷的哥哥似乎从我们身上的领章帽徽上、或者干脆就是从我们的军装上看出了什么,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猛地就闪过了一丝光芒。
他猛地就仰天嘶喊了一嗓子??二娃呀,你回来救救哥啊。。。。。。
兄弟们的眼泪就在一瞬间涌了出来!
就都抱着二爷的哥哥哭,都抱着二爷的哥哥喊。。。。。。
哥哥啊,兄弟们回家来救你了啊!
参座的面子再次的发挥了作用,二爷的哥哥在一所疗养院中找到了治病修养的地方。
可二爷却是出了点子状况。
二爷那场大病足足折腾了半个月的时间,而且在二爷病好了之后,脑袋上的头发居然掉了哥精光,就连头发茬子都不见了一根。
而且二爷从此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但二爷却与我们几个替他处理家事的兄弟亲近了许多。而对参座,兄弟们都知道只要参座一声令下,二爷立刻就能赴汤蹈火!
二爷的哥哥就是二爷的一切念想,参座救了二爷的哥哥,就是保留了二爷的一切念想。。。。。。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快要过年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家伙都尽力的不去提醒自己或是身边的兄弟,自己是远在边陲服役、离自己的家人是多么的遥远。
尤其是当兵当老了的人,更是一脸的平静。只是按照以往的军营生活规律、像是恪守时间准确的钟摆一般,完成自己该做的一切。
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寂静中传来的一声叹息、或是梦呓中的几声呼唤,却也将那些老兵们的思乡之情表露了出来。
我也是老兵了,可我也想家。虽说平时的信笺来往还算是稳定,信里面也一直说家里一切都好,可我还是想家。
星期天的时候,正好轮到我外出采购生活用品,我也就上县城里面转悠了一圈,但却一点不像是往常那样有兴致满大街晃悠。
就连吐鲁弘老汉那烤肉摊子我都没心情去看看,哪怕那烤肉是我平时最喜欢的!
我几乎就像是个没心没肺的游魂一般,摇来晃去的走在营区中,却不想回到宿舍中去。
空气中猛地有了一种叫我万分熟悉的味道。
是辣椒!
而且是地地道道的湖南辣椒的味道。
湖南的鸡肠子辣椒,一个个细长的就像是小鸡肠子,坚挺的就像是实心的树干、颜色却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在大锅中放少许的油、也不用等那油烧滚了,就赶紧的将洗净的鸡肠子辣椒倒下去,用锅铲迅速的翻炒,一刻都不能停下。
等那股子叫人能从肺里呛出了血的辣椒味道从热油锅里面弥漫了出来,赶紧的倒进去一大碗大蒜叶儿,洒上泡好的豆豉和少许的盐,稍微翻炒个几下,一大碗大蒜豆豉炒辣椒就出锅了!
盛上一大碗白花花的大米饭,一筷子夹起来一只被高温折磨的绵软了许多的辣椒,狠狠的一口咬下去,再使劲的咀嚼上十来下!
嘴巴里喉咙里面立刻就是一股子火烫的感觉,火辣辣的汗水立刻就会从额头上脊背上甚至胸膛上涌了出来,就连眼珠子都会变得有几分血红的颜色。扒拉上几口大米饭,再夹起一只辣椒,那滋味真是。。。。。。
我几乎是被那种火辣辣的味道牵引着,直朝着那股子辣椒味道飘来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排新盖起来的平房,墙上的白灰还没被新疆那铺天盖地的黄土沾染、依旧是一片灿烂的银白。
门窗都是军队中传统的军绿色,还散发着新鲜的油漆味道。大部分的房屋都还没住人,门上的锁头也都是簇新的,在夕阳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少数的几个窗户中已经透出了灯光,各种各样不同的饭菜香味纷纷从厨房那大开的窗户中涌了出来,就像是南腔北调齐集的市场一般,叫人几乎分不出各自的来路。
我就站在了其中的一扇敞开的大门旁,伸长了脖子闻着那扇大门中飘荡出来的辣椒味道。
就有个收拾的干净利落的女人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我,就走过来一口湖南口音的普通话问我说你找谁?
我就说我不找谁。我就是闻到了辣椒的味道了,我是湖南人我喜欢这味道。
那女人就笑了。
然后就扭头朝着屋子里面喊你出来一下子,这里有个湖南老乡呢。
屋子里就有个男人穿着个军裤套着一件毛衣走了出来,手里面还抓着个大碗说谁啊谁啊?我们这里的几个湖南老乡你不是都认识的么?怎么还。。。。。。。。
那男人看着我就没说话了。
我们的军装袖子上有个袖标,当时的陆军中间还没几个有这样的标识的。那男人估计是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袖标,也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部队的人了。
我就笑笑说不好意思啊,就是闻到了辣椒的香味了,很久没闻到过了。打搅你们吃饭了,我这就走。
我刚要转身走,那男人猛地就朝着我说老乡你要是不嫌弃,你就在我这里吃一餐好了!我这里有我堂客带来的豆豉和鸡肠子辣椒,我那手艺还过得去,大家一起吃一餐也好。
我一点都没犹豫就走进了那扇大门,我甚至都没跟那个含笑迎客的女人客气一下。
我就是想吃那辣椒,而且是从心底里想吃那辣椒。
那男人就让我坐在了桌子旁,把搭在椅子上的军装上衣挂在了衣架上。
那男人似乎是想要刻意的遮掩那军装上的军衔,可我还是看见了,那是一幅中校的肩章。
然后那男人就叫女人端上来两大碗热腾腾的大米饭,再朝着我一挥筷子说吃,放肆吃。
我就夹起了一只辣椒塞到了嘴里,然后就使劲的嚼起来。。。。。。。
我们都没说话,就是使劲吃那辣椒,使劲朝着最里面划拉大米饭。除了被辣椒辣的咝咝的吸着凉气之外,餐桌上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那女人也不说话,就是含笑看着我们,然后就是一碗碗的给我们盛饭,每次都是盛一大碗。
足足吃了三大碗米饭,那一盆子大蒜豆豉炒鸡肠子辣椒也见了底。
我就站起来说谢谢了,我该回去销假了,谢谢。
那男人和我一样,也都是满脸大汗双眼赤红,呼吸的时候喷出来的都是一股子火辣辣的味道。那男人就说那好,我也不留你了。什么时候想吃辣椒了就来,只要我这里有,就少不了你一碗辣椒。
我就提起了那些个日用品转身离开,而那男人和女人也就没送我。
走到了门口,我就隐隐约约的听那女人笑着说你也真是好玩,一个不认识的人进来说吃辣椒,你就给人吃,你不知道这季节这点辣椒多难得弄到?也难为我几千里地的给你背了来。
那男人就笑。说你懂个什么?这个兵就是想家了,所以才这么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