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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卸下负在背后的包袱,建议道:“有绳子,缒下去瞧瞧吧。”而至于谁先下的问题,张禄一拍胸脯,自动请缨。
下方敌情不明,先下去的人必然要承受最大的风险,但张禄并不仅仅艺高人胆大而已,他还考虑到……我先下去冒险,那牧师不得先给上几个BUFF?因为颇想多体味一下此方世界的神术系统,所以对于可能遇见的危险,他就暂且拋至脑后了。
牧师举起权杖,口中喃喃念诵,权杖上不时有各色光彩流溢,如有实质般一道道渗入张禄的躯体。张禄闭着眼睛凝神感受:嗯,防护元素、增强活力、加强韧、加反射、加意志……唉这种感觉又是啥嘞?加幸运?还真有幸运值这种不靠谱的玩意儿存在么?这不科学!
牧师给张禄加BUFF的时候,战士从包袱里取出一枚半尺多长的铁钉来,抄起自己的战锤,“嘭嘭”两声,便将铁钉牢牢地楔入地里——这里都是石头地面,质地貌似颇为坚硬,应该能够承受得住一两人的重量——黎彦超和唐丽语则取出比人的手腕细不了多少的粗麻绳,将其一端仔细绑在铁钉上,另一端则拴在张禄腰间。
张禄一手执剑,一手举着火把,被众人拽着绳索,缓缓地放入洞窟。从上面往下瞧,感受并不明显,等到深入地窟,再朝上一望,始觉廓大宏伟……很快他脚尖便沾到了地面,坚硬扎实,也是石质,他匆忙解开腰间的绳索,然后轻轻拽了两下。
第二个下来是牧师,然后是风赫然……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排序的。张禄站在洞底,高举火把,左右张望,只见那十三根石柱状若参天,而在石柱之间,却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仿佛深不可测一般——对嘛,要这样才能叫地下城或者地堡,我们一开始探索的,不过是一条地道而已。
缒下来的诸人各自手执器械,凝神戒备,没有人指挥,却本能地脊背相对,围成了一个圆圈——位置是在两根圆柱之间,并且略偏向内侧,没有把直垂下来的绳索围在中央。因为那些圆柱实在太过诡异,大家伙儿都本能地觉得,暂且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为好——等人齐了再说。
张禄面朝圆柱间的黑暗,他恍惚觉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当下暂时阖起眼睑,以心观照……随即大叫了起来:“是雾!”
圆柱外侧的黑暗中,原来密布着浓浓的灰雾,并且在张禄喊叫的同时,那些雾气竟然同时向圆柱内侧弥散过来。张禄眼神朝身后一扫,只见黎彦超才刚落地——还剩下一个法师,他还来得及缒下来吗?!
短短一两息的时间,灰雾便彻底笼罩了石柱间的广场,众人就觉得眼前的光亮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并且黯淡下去。张禄身上被牧师拍了不少增强和辅助效果,对于迷雾仍然保有一定的免疫力,这时候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还能大致观察出周边的状况了。他发现法师并没有沿着绳索缒下来,而是飘飘悠悠、飘飘悠悠地从天而降,并且直接就落到了众人围成的圆圈中心。
“羽落术”吗?这法术倒挺好使的。
迎面袭来的并不仅仅灰雾而已,张禄察觉到几乎每两根柱子之间的空隙当中,都有什么邪恶的生物随着浓雾袭来——特么的原来不仅仅一头雾妖,几乎有整整一打!
身后传来牧师的吟唱声,张禄当即大叫一声:“别放神术!”左腿朝后踹出,正中牧师腿跟,蹬得对方一个趔趄。但他的严厉警告和狂暴动作竟然并没能打断念咒,就见一道璀璨的光环向四外张开,眼前的雾气仿佛瞬间变淡了似的,当即显露出来那些雾妖邪恶而恐怖的面容,随即刺耳的啸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张禄心说这是要完啊……
他见到过战士与雾妖的搏斗,虽然略处下风,短时间内也并没有性命之虞——倘若索伦那一小队虽然职业各异,战法、技能也参差不齐,但等级基本相近的话,互相配合,纯取守势,应该可以扛住这一打雾妖不短的时间吧。怕就怕那些雾妖的啸叫,直刺人脑,影响心智,就此前甬道里的表现来看,多数人都未必能够抵受得住。
张禄本来打算,你雾妖叫就叫吧,有浓雾的遮蔽,叫声难以传远,即便入耳,也应该产生不了什么效果。他本人虽然身上一堆BUFF,不惧浓雾,反倒容易被啸叫声所影响,但可以及时封闭五感,以心观照啊。按照法师的说法,在这个世界上,生物的天赋技能也是有施展数量的,大可以众人防御,张禄进击,等这些雾妖叫得差不多了,再一起转为攻势……
所以他才想要打断牧师的神术,要对方暂时不必消除迷雾的效果。只可惜他的喊叫声被浓雾遮蔽,牧师压根儿就没听见;至于那一腿……视觉被屏蔽的时候,牧师也不可能知道究竟是谁踢的,用意为何啊……
于是光环闪过,场中浓雾遮蔽效果当即被抵消了七七八八,几乎同时,雾妖们一起啸叫起来,仿佛往水池中抛下一圈小石子儿似的,泛起十多道涟漪,一起在中央交汇……以索伦为始,当即“扑通扑通”,倒下了一多半儿的人……
张禄大急,以心观照中,“玄霆”剑挟着劲风递出,直刺当面雾妖的口器。那雾妖貌似颇为畏惧,及时朝后一缩,堪堪避过。但张禄剑势未衰,突然间改为横斩,同时脚下发力,蹿跃过程中又连取身侧两头雾妖。一头雾妖疾速缩回浓雾之中,另一头却躲避不及,被剑锋划中脸侧,当即豁开了一道长长的创口,惨叫着跌落在地。
众人围成一圈,张禄却蹿至圈外,长剑挥舞如风,勾引大地气意,绕着圈儿地一只一只驱赶雾妖。这一圈周长也不过五六丈而已,以张禄此时的境界,短短数息功夫便即跑完,同时他也感应到了,圈中尚有两人仍能挺立不倒。
一个是黎彦超。要论功力之深厚,张禄四人中本以黎大少为首,据说已经直逼无我境第二阶望玄了,差一步就能升级——至于张禄,其实他的境界已经不能用天垣的等级系统来判定啦——面对数道啸叫声波的侵袭,仅仅晕眩了半息便即恢复如初,当下双刀递出,堪堪挡住了快速逼近的两头雾妖。
终究雾妖的啸叫声虽然累加,却并非一加一等于二,否则就算黎彦超也未必能抵受得住。
还有一个是法师,一则他的意志力比较强,按照D&D的说法,是意志豁免值比较高,再加上本身也有定神的法术,及时施展,才能勉强保持挺立不倒。而且法师正好落在众人围成的圆圈中央,暂时还没有遭受雾妖的攻击,故此尚能好整以暇地取材料、打手势、念咒语。张禄才刚转过半个圈,法师的攻击型法术就生效了——
这估计是法师最高一级的强力法术了,只见围绕着众人,距离仅仅四尺左右,一道火墙瞬间升起,烈焰熊熊,腾飞过丈,部分雾妖当即被隔绝在了火墙之外。有一头雾妖恰好被火墙拦腰扫中,凄惨的尖啸声中,虚影般的身体竟然直接气化,光剩下一颗脑袋,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张禄正好奔过,顺势飞起一脚,把那邪恶的章鱼头踢到火墙里去了。
热浪袭来,就连圈内众人都感不适,但张禄连触觉也封闭了,故此丝毫不受影响,一圈跑过,正好见到一头雾妖纵入人群,四条触须张开,直接吸附到了战士的大脸盘上。张禄挺剑便刺,但却如中虚无——他怕伤着战士,这一剑没敢往雾妖脑袋上戳,而是直取其黑色长袍罩着的身躯,然而……那家伙的身体果然是虚的吗?
“玄霆”剑顺势上挑,把雾妖的后脑劈成了两片,黏稠的液体直喷出来,差点儿溅张禄一身。
他没空去查看战士的状况,因为眼瞧着……不,心感着又一头雾妖纵入了人群。剑气暴涨中,那雾妖翻滚避过,只差一线,它蠕动的触须就要擦着唐丽语的面颊啦。
唐丽语、风赫然,也包括那名牧师,都被雾妖的啸叫声所惑,感觉若有无数根钢针从耳鼓直插入大脑,晕眩之下,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一个跟斗便翻跌在地。但也仅仅一瞬间的功夫而已,他们很快便重新宁定心神,陆续翻身而起。只有战士和索伦,跌倒了就再没能爬起来——战士是被一头雾妖直接张开触须,吸在了脸上,虽然张禄及时挥剑,斩杀雾妖,却貌似还是慢了半拍,战士躺在地上直抽搐,目光迷离,似乎精神彻底地紊乱了。
至于索伦,估计他的“意志豁免值”最低,直接就翻翻白眼儿,晕过去啦。
不过危机至此貌似也已基本接除,首先法师的火墙法术暂时隔绝了将近半数的雾妖,其次唐丽语等人站起身来,也恢复了一定的战力。张禄这才长出一口气,长剑挥舞,专门对敌正面自己的两头雾妖。
可是那被隔绝在火圈外的几头雾妖见暂时难以扑击众人,竟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啸叫,这回除了法师外,竟然连黎彦超也再难抵受,纷纷踉跄。一头雾妖趁势绕过黎大少,扑入人群,直取法师,法师刺剑递出慢了一拍——本来他就不以格斗技见长——眼瞧着雾妖的四条触须便要罩住他面门。
张禄以心观照是全方位的,法师虽在身后,对于其危机也能察觉得到,被迫暂时放弃了当面之敌,转过身来挺剑援护。可是如此一来,他就直接遭到三头雾妖的前后夹击了,一个不慎,竟然反被一头雾妖从侧后方欺近,触须张开,口器显露,罩住了张禄的后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无罪辩解()
横向是三米,纵向也是三米,一共九平米大的小屋子,一侧墙面上方开着张小小的通气窗,斜对面则是铁门,几乎没有丝毫的天光可以投射进来。屋里唯一的光源只在桌上——铝合金的方桌——那是盏LED白光灯,无数闪亮的小贴片就正对着张禄的面孔,即便他眯起眼睛来,仍然觉得眸子发酸……
“说说看吧,你做下的罪孽。”
桌子对面传来嘶哑而粗犷的声音。张禄扭了扭身体,发现自己坐在一把塑料椅上,被副金属手铐把双手绕过椅背反扣在背后,基本上挣脱不开。他转动脖子,略微歪过头去,尝试着让视线绕过那刺眼的白光,去观察白光后面躲藏在阴影里的说话人。
第一眼的印象,那是个胖子,体态榔槺,面孔硕大,满腮帮子上全是横肉。恍惚之中,张禄还以为那是灵台君,但仔细观察,两人的区别还是相当明显的——首先灵台君不蓄须,对面这位却满把的络腮胡子,不算浓密,“占地”面积却颇为广阔;其次灵台君粗而不鲁,悍而不凶,对面这位却一望便不似良善之辈,起码也是个不吝惜他人性命的人屠一类。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张禄在强光背后的阴影里望见那张凶悍面孔的时候,脑海里联想到的竟然不是猛兽,诸如豺狼虎豹之属,甚至也不是藏獒、比特犬,而是……八爪鱼?是因为这家伙就象深海巨章一般阴险毒辣,充满了威胁性么?可是待要回想这人的来历和事迹,却偏偏想不起来……
没有听见张禄回答,对面的胖子伸出手来,敲了敲桌面:“说话!先把你杀过的人都报上名来!”
张禄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惊悚,但随即就咧一咧嘴,镇定了下来,懒洋洋地回答道:“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人的名字……”
“这样说起来,你是血债累累了?”对方冷笑一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还想活着从这儿走出去吗?”
“我杀的很多人,本来就罪无可恕……”
“谁来判定?你吗?”胖子一脸不屑地反问道。
“在一个健全的社会当中,我承认秩序和权威,除非正当防卫,否则不会轻易夺取他人的性命,然而……”张禄还记得自己所杀的第一个人,是在口袋地球世界上,为了拯救某个少女——貌似是董承的千金——而宰掉了一个似兵似匪的家伙……其后在天垣世界也杀过人,穿越到异界也杀过,但他对此还真没有什么愧疚之心——
“在并不健全的社会体系当中,杀人本就是无可奈何之事。我固然不能判定他人之罪,他人同样无法判定我有罪——你有这个资格么?你所代表的体系有这个资格么?有的话就拿出相关法律来,召开合法的审判会,然后再来问我吧。”
胖子眉头一拧,怒气陡现:“嘴巴还挺溜的……杀戮同类是重罪,这是放诸四海而皆准的法则——也只有人类才会犯下这种罪孽吧,动物是不会伤害同类的……”
“别扯了,”张禄不禁冷笑起来,“世上哪有什么放诸四海皆准的普世价值?若说普世……为了自身的存续,什么豺狼虎豹的都可能杀害同类,这才是动物性的普遍本能……”
胖子貌似抓住了张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