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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还有些什么?“恳请前辈解说。”
射明弦笑一笑:“天上无朝廷、无官府,无城市、无聚落,甚至也没有家庭,没有辈分,‘前辈’二字,我都不知道多久没听见过啦——不必客气,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或者就叫无量好了——连‘先生’二字都不必加。”
随即微微一皱眉头:“千头万绪,从哪里说起才好呢?首先你们需要知道,飞升天界,则无病无灾,也无生老病死之厄……”
张禄眉头微微一皱,忍不住追问道:“无病无灾可以理解……不生不死?难道天上仙人都是永恒不灭的么?”
射明弦笑一笑:“有生便有死,这个生,不是指的出生,而是指的存在,但凡存在之物,总有一日会彻底消亡的,仙人自也难免。天上有生育,但是生育无痛苦——不管母体还是子体;天上有灭亡,但是灭亡无哀伤,而且不死则罢,死必轰轰烈烈。你们慢慢地便懂得了,反正寿命无比绵长,时间还多得是啊。”
“仙人的寿命究竟有多长?”
“长到你不会以为消亡乃可怖之事。”说到这里,射明弦略微顿了一下,然后“啧”了一声:“你二人才来天上,就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什么都不懂,我也不可能三言两语便解说明白。还是等你们自己探索吧,那才别有一番趣味。只有一点,请你们牢记,这天上并无朝廷,官府,故此也无律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如同凡间一些思想家所憧憬的,纯以道德来约束个体……”
唐莹有点儿不明白:“律法清晰,道德模糊,仅靠道德又如何约束得住每一个人……仙?”
射明弦解释说:“所以规则很简单,只有一条,那就是无论任何情况下,都绝不可主动攻击同类。不管你是否有什么苦衷,是否被他人胁迫,只要攻击了同类,必为同类所不齿,并且他人也有资格随时随地攻击你了。”
张禄心说人刘邦进了咸阳,尽废秦朝苛法,那还要跟关中父老约法三章呢,这倒简单,只有一章……我真不信靠着所谓的“道德”,就真能维持天上的秩序?除非——“不知这天上世界,总共有多少仙人?”
射明弦一耸肩膀:“不必称仙,还叫人好了……这谁晓得?少则近乎千数,多也不过十万吧……”
张禄心说好家伙,足足差出一百倍去——倘若天上只有不到一千仙人,那确实不需要什么复杂的社会组织,不需要什么细密的法律,可若是有上万甚至十万……“为何不知确数?”
射明弦道:“因为天上世界无比浩瀚,而人数又实在太少,散布于各个角落之中,其中很多人老死不相往来,又如何算得清确数?”随即笑一笑:“也正因为如此,你们可以随便遨游,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意念转处,虽万千光年都可片刻而至也……”
张禄心说好家伙,竟然还有“光年”的概念。就听射明弦继续说:“我还要回去修行,就不继续与你们相谈啦,若再有什么实在搞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探问。我已在你二人头脑中留下印记,若有所欲,我自然就会现身。”说着话略略一鞠,就此消失了影踪。
唐莹茫然而立,足足发了半天的愣。张禄理解她的心情,其实自己也有类似感触,都仿佛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被人莫名其妙扔去了异世界一般,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又该往哪里去。他原本以为三无和尚会在天上等着自己,可是射明弦都消失很久了,却始终不见那秃驴的身影。
果然贼秃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张禄想一想,自己上天以后,都有什么想要第一时间搞明白的呢?心中略有所思,就转过头去问唐莹:“前辈想往哪里去?”
唐莹茫然摇头:“既然无量先生都已经说过了,天上并无辈分,你也不必前辈前,前辈后的,称呼我的名字就行啦。我如今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当如何,张禄你若有主意,我暂且跟着你好了。”
其实张禄身上秘密太多,并不想跟唐莹共同行动,可是一来身处异域,孤身而行也多少有点儿寂寞,二来总不能把一个女人随便扔下不管吧。略一沉思,便即点头:“如此,前辈……唐莹你跟我来吧。”
那么他究竟想去哪儿呢?如今头脑无比清晰,恍惚觉得虚空中有无数条细线直牵己身,这些细线并非实有,简单说来,可以命之为“缘”,也就是自然与自己之间过往所产生过的某些因果联系。其中两条虚线貌似格外清晰,张禄凝神感应,一条线应该是牵连着天垣世界——或者更准确点儿说,是从超三维世界连接三维世界中天垣大陆的时空通道;另一条线,则应该是牵连着自己原本所来之处——
也就是口袋地球世界。
于是他就循着这条虚线,将自己的意念延伸出去。确如射明弦所言,只要心之所想,虽千万光年而可立至也,也不知道怎么一来,思维接上了因果线,继而肉体又紧随着思维,仿佛化身为一道光线,眨眼之间,便已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颗金黄色的星球,星球表面覆盖着无尽的戈壁荒漠。张禄仿佛恢复了正常人类的大小,正好站在一处低矮的沙丘之上,不必抬头,自能望见天空,只见暗红色的大气层外,两轮巨大的恒星高低悬垂,高的一枚白亮晃眼,低的一枚色作橙红……
他不禁“啧”了一声,心说我就知道……这分明就是曾经在歪打“灵台蜃景”中见过的那颗类似于“塔图因”的行星嘛。当日自己在严白虎头脑中追踪“祟”的来源,就接触过这样一片世界,那时候还怀疑是不是因为没能看到《星战7》就穿越了,心中留有遗憾,所以才生造这么一片幻境出来。如今看来,这应该不是幻境……或者起码不是自己创造的幻境,很可能确实是与祟有所关联的超三维世界的某处。
两眼一眨之际,忽见一道金光朝向自己激射而来……
第二章、时光倒流了?()
金光飞至张禄身旁,现身出来,原来却是唐莹——张禄不禁暗中咂舌,心说你还真跟来了呀。
他当然没想甩了唐莹,问题才刚说“你跟我来吧”,再一眨眼念动身动,不知道怎么的就飞纵至无数光年外去了,心里还在懊悔,这也没让唐莹揪住自己袖子,自己也没拿根绳儿拴着她,她是不是真能追得过来呢?没想到人还真跟上了,张禄试探着问道:“前……你是否心念跟随,自然便能追上我的脚步?”唐莹点头,脸上显露出一丝狂喜来:“心之所念,无处不可去,或许也无物不可致,这果然是仙人境界了!”
随即左右望望:“这又是何处了?”
张禄嘴角一抽,心说就跟我屁股后头缀一好奇宝宝似的,你偏有那么多问题……可是我也未必答得上来呀。沉吟少顷,反问道:“你可知道,在天垣大陆夜观天象,这星辰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唐莹皱眉道:“或说本无形体,只是一团光亮,或说是悬浮在虚空中的火球——你又是怎么认为的?”
张禄耐心解释道:“其实天上星辰,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确乎都是火球,硕大无朋,唯其遥远,所以看上去才如此渺小。另一种则是固体……或者是水球,或者是土球,等等,本身并不会发光,反射着火球的光芒,才能为我等所见。而天垣世界,其实也不过一个这样的大球罢了。”
唐莹似信非信,但她如今终究不是凡人之躯,思路变得异常开阔而灵活,当即举一反三:“难道说,天上星辰之中,也有如同天垣一般的世界么?所谓异世界,其实是某些遥远的星辰?”
张禄点头:“大致如此吧。”
唐莹朝地上一指:“这也是一枚星辰,也是一个异世界?”
张禄耸耸肩膀:“天上自与凡间不同,但就目前看来,也有群星,或许群星中也有异世界存在。不过眼下这个世界,我暂且还尚未发现有生命的迹象。”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禄倒也不避讳她,老实回答道:“冥冥之中,似有因缘牵扯,故此前来踏勘一番。”
唐莹纵目远眺,突然间眉头一舒,欢喜道:“那里有片绿洲,似乎还有泉水。”张禄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确乎如此,而且这片绿洲,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唐莹纵身而起:“我去瞧瞧——张禄你不要跟来。”
张禄问她为什么,唐莹突然间面上微微一红:“一日未曾沐浴,我、我想洗个澡……”
张禄说不必吧,你如今也非凡人之躯,自然尘埃不染,还洗的什么澡啊?唐莹一摆手:“习惯使然,总觉得身上污浊难受——我去去便回,张禄你千万千万不要跟来!”
张禄心说你当我流氓还是董永啊,要偷看女人洗澡?唉,女人就是事儿多,谁想登仙之后都素性难改——去吧去吧,我就跟这儿等着你好了。
唐莹飞纵而去,张禄继续站立在沙丘上,四下打量。究竟哪里才是通往口袋地球世界的通道呢?眼角偶尔瞥到绿洲方向——天地可鉴,他还真不是故意的——虽然相隔足有近千里地,他仍然瞧见了泉水清澈,中有一具雪白的人影……
张禄当场就傻了。
不是因为瞧见了唐莹的裸体——话说唐莹遭劫雷反复锤炼之时,她的裸体张禄也瞧见过,真没有什么新鲜之处——而是因为,这情景我曾经见到过的!
想当初在口袋地球之上,一招歪打“灵台蜃景”,进入严白虎脑海之中,得以展开这“塔图因”星的幻境,当时幻境之中并不仅仅张禄一个,还有位“灵台君”。两人走走说说,分析这修仙世界的不靠谱,偶尔便瞥见了一片绿洲,快步奔去,隐约便见到清泉当中似乎有个女子在戏水……
张禄当时还问灵台君呢,这是真是假?是果然这“塔图因”星上是有智慧生命存在的,还是纯属老子色心未泯,所以才在幻境中造了个**出来?
谁想到如今往日情景重现!除了自己所在的方位和距离与幻境中不同外,几乎没有丝毫差别——以张禄如今的目力、感官,眼角一瞥,即可得见一片地域的全貌,哪怕上次是从北京眺望天津,如今是从芝加哥眺望天津,也立刻就能比对得出来,所见到的必然是同一座城市!
就是这片绿洲,就是这泓清泉,就是这具曼妙的裸姿,竟然一般无二!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是时光倒流了呢,还是我竟然具有如此惊人的预见能力?
他大感惊诧,震骇之中,几乎没有发觉到一个身影突然从沙丘后面凭空出现,几步便来到他的身后。
但张禄最终还是察觉到了,匆忙转身,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熟人啊。
来人布衣光头,正是三无和尚,见到张禄转身,当即笑眯眯地一合十:“你终于来了,不枉我花那么多心思栽培你——阿弥陀佛,可喜可贺。”
张禄一把扯住三无的衣袖:“你咋才来嗫?”
三无和尚笑道:“早说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忙啊,不可能卡那么准点儿去迎你。”
张禄正满肚子的疑惑,趁机就随手一比划:“不要瞧——那边有片泉水,有女人在里面洗澡。”
三无和尚正色道:“阿弥陀佛,贫僧是正经和尚,你再怎么言辞引诱,假意不让贫僧瞧,贫僧也不会上当了跑去偷窥的——是跟你一起登仙的那个天垣土著?”
张禄说正是,但她洗澡不是问题,我瞧见了她洗澡才是问题。于是便将当日在幻境中所见向三无和尚合盘托出,询问这究竟是什么缘由。还有啊——祟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三无和尚斟酌了一下词句,随即便开始长篇大论地回答张禄第二个问题:“所谓‘祟’,当然是人所赋予之名,究其实质,它是这超三维世界的自然之力。就好比你在天垣世界,修行至顶点,身心已然超越了三维世界,对于三维世界来说是个异物,故此自然之力便会加以排斥——就是所谓的‘雷劫’了。口袋地球世界对于超三维世界来说,也属于不应该存在的异类,故此自然之力才会渗入并且尝试破坏它、湮灭它。”
随即抬起手来一扬:“你应该已经想到了,这个星球附近有一条隐秘的时空通道,可以连接到口袋地球世界——其实口袋地球世界并不完全在超三维世界中,它大致是处于超三维和三维的夹缝里,但有两个出入口,分别上下连通。周边自然之力通过入口渗进口袋地球世界,就变成了无形无质的所谓‘祟’。所以祟原本是位于这个星球上的自然之力——更远处的暂时还流动不过来——你施法追根溯源,才会在幻境中见到这个星球的景物。”
张禄点头:“说得很明白,我懂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