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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整个身体才刚被揪回屋内,就觉得对方的力道瞬间转向,先朝上一搡,接着往下就砸。张禄这一套动作迅捷、连贯,仿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揪回来,扬高高,然后狠狠地朝下就拍。
刺客后脑勺着地,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前金星乱冒。张禄心说你不走运啊,日式房屋若是铺着榻榻米,你大概能好受一些,不过这年月貌似还没有榻榻米——真要有,女王卑弥呼不可能不用啊——如今这地面纯是木板铺就,我试过了,硬度不低。可是他还不大放心,终究这家伙的潜行之术就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对方刚才要是不进屋,而隔着窗棂放吹箭啥的,或许自己还很难逮着他。于是一砸之后,随即又是一扬,然后左手一拧,把对方凌空翻过身来,再狠狠地拍上第二下。
这回刺客是面孔朝下了,首先接触地面的就是脸上的至高点——一阵剧痛,几乎惨叫出声,这鼻血可就喷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张禄却又趁着反作用力把他再次扬起,在空中重又翻转,第三下,直接脱手砸在地上。刺客感觉脚踝一轻,脱了束缚,正待施法逃亡,可是念头才刚这么一转,就觉得咽喉一紧、呼吸困难——张禄俯下身来,重又捏住了他的脖子,就这么卡着颈项,把他牢牢地按在地板上。
刺客瞪着惊恐的眼睛,直视张禄。张禄却“哎呀”一声,松开了手——“沾上血了,好脏。”随手在刺客那无法辨明颜色的紧身衣上抹了抹,然后重新卡脖子,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对方根本还来不及利用这短短的瞬间,做出任何不友好的动作出来。
张禄大概是故意的,为的是表示:你丫逃不了的,就算我撒手你也逃不了,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这时候张禄的姿势是单膝跪地,身体前倾,左手自然下垂,右手卡着刺客的脖子,把他按在木地板上。他的脸距离那刺客很近,也不过两拃的距离,几乎呼吸可闻。
“好吧,让咱们瞧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张禄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过左手来,扯下了刺客的蒙面巾。他挺失望:“为什么一般小说写到这里,出现的都会是美貌女忍呢?”刺客裹身和蒙面的布料,也不知道是什么质地,貌似可以一定程度上隔绝意识探查,就连张禄都无法透视他的容貌和身体,等到撕下蒙面巾,这才瞧明白——“我没有主角命吗?就只能碰上一个大叔?”
想想也是,一般上忍都是大叔,所谓女忍那种存在,基本上都是以色诱人,靠自己身体来完成任务的,潜入刺杀的工作本来就不适合她们。再说了,就算真是倭地的女忍,就这人种,还能长得比卑弥呼更端正吗?连卑弥呼自己都毫无兴趣,更何况一名女忍呢?
当然啦,忍者貌似是后起的职业,这年月的倭地就不可能有忍者……然而所谓忍者,听上去神秘兮兮,挺高大上的,其实类似角色哪国没有?刺客也好,密探也罢,男子以力,女子以色,各有不传之秘,这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吧。
啊呀不对,本人修道多年,早已弃绝女色……好吧其实道家不讲究这个,应该说自己并非好色之徒,只是对于不够戏剧性的发展有所不满而已。
那刺客也是一张倭人当中,尤其是北九州人当中惯见的圆脸,但是脑袋很小,五官都象是硬挤上去似的,塞满了整张面孔。瞧不清年岁,估计肯定在三十往上,大概还不到五十,刮尽胡须,但还残留着一些发青的须根,再加上手中感受到的脖颈上的突起,可以确定是个男人。这男人一脸的惊恐之色,瞪眼歪嘴,如见鬼魅。
就在掀下蒙面巾的同时,张禄感觉到手里的咽喉一震,象是那人在努力吞咽什么。他心知不好,真气急速外吐,朝向对方胸腹之间冲击。刺客的双眼当即就鼓出来了,张禄才一松手,他便翻过身来,佝偻着身体,把嘴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水来,随即手抚胸臆,连连干呕不止。
张禄冷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要是在我砸人的时候就服毒,或许我来不及阻拦,这会儿再想求死,恐怕是难如登天啦。
刺客干呕了好一会儿,这才挣扎着转过脸来,就见张禄盘膝坐在案前,姿势就跟自己偷袭之前一模一样——只不过身体朝向转了一百八十度。他哑着嗓子,惊恐地问道:“你是神,还是鬼?!”
张禄冷冷一笑,也不回答,只是反问:“是伊支马派你来的吧?”
刺客一咬牙关:“你杀了我吧!想从我嘴里探问出主人的姓名,那是白日做……”
“我不杀你,”张禄打断了他的话,“相反我还会放你走。你去帮忙给你的主人传句话,让他赶紧过来见我。”
刺客冷笑道:“主人只会再派比我更高明的部下过来杀你!”
张禄一撇嘴:“随便吧,我也想看看你国还有什么能人了。不过话你得帮我传到了,你告诉他——”
说着话双眉一轩,加重语气说道:“把我的本领告诉他,他若不肯来,我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即便不杀他,我也可以帮助卑弥呼,一步一步铲除他的势力和根基,把他全族都变成奴隶!你们倭人的法术,在我面前就象是街边杂耍;你们倭人的国力,在汉国面前就象是一群猴子。让他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番话,他缓缓地转过身去,背对那名刺客:“滚吧——对了,劳驾把地上给我擦干净。”
刺客消失了,果然没有让张禄失望,大概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伊支马蒙面易服,悄悄地进了他的居室。一进门,伊支马就解下蒙面巾,跟个肉球似的连滚带爬过来,朝张禄连连磕头:“小人一时糊涂,得罪了上国贵人,还请贵人饶我一命!”
张禄低下头去瞥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倒是不傻啊。”
第六十七章、世界尽头()
张禄之所以要伊支马亲自来见,是因为觉得卑弥呼完全无可倚靠。那女王还以为自己可以跟伊支马争上一争呢,结果她自家势力如同筛子一样,早被人挖了个千疮百孔,且竟不自知,这样一路货色,真能够相助自己去找到富士山吗?
若说刺客在重重卫护下潜入而无人发觉,本在情理之中——就连自己,也得等刺客侵入室内以后才能察觉得到,你怎能指望那些女王的武士在屋外便能将其拦住?但自己抓住刺客的脚踝,狠狠朝地上连摔三下,一般人直接就能给拍扁了,那响动得有多大?屋外武士竟然不闻不问,丝毫也没有反应,这就很成问题啦——估计这些武士早就已经被伊支马给买通了。
女王派来保护自己的人,结果全是二五仔,你说这女王还可能有翻身的机会吗?
根据史书所载,卑弥呼统御邪马台国好几十年,一直到魏明帝时代仍然在世,还派使者经辽东前往洛阳朝贡——当然啦,张禄是没有读过史的,这纯属某个游戏的背景介绍。他因此而曾经一度以为卑弥呼是有希望的。如今看来,可能这女王也就是一辈子的傀儡,她在位期间邪马台国内尚算安定,并不是她多有本事,实在是各方面势力自我平衡的结果。即便她将来有可能重掌权柄吧,那也必然得在伊支马死去,并且后继无人的前提之下。
张禄当然可以直接去宰了伊支马,也可以协助女王铲除伊支马的势力。不过对于前者,他并没有杀人之心,对于后者,搞政治斗争实在是件很烦人的事情啊,他也不想在倭地浪费太多时间。本来嘛,他到邪马台来,进而身入其都,是为了寻找向导去探索富士山,烧炼宝物,女王能帮他,伊支马同样可以帮他。不过就目前情势而论,若然党同女王,伊支马肯定会从中作梗,而若党同伊支马,女王想要下绊子却未必真有能力。我一个外人,连本国之事都不想掺和,何况外国之事呢?不如干脆换马吧。
所以他才要求伊支马尽快来见,相信以对方的势力,想要穿透女王布置下的重重阻碍来到自己面前,肯定跟玩儿一样。若是伊支马不肯来,胆敢藐视他张伯爵,那他也不在乎改变初衷,真的插手邪马台国政;要是伊支马肯来,很好,那我可以赏赐你一个效劳的机会。
结果伊支马真的来了——据张禄估计,一则自己撇下八尺琼曲玉而仍然不为诅咒所伤之事,已经有人密报了伊支马;二则伊支马也从那刺客口中,得知了张禄的破法之力、斗战之能;第三点,张禄没有直接冲出去取他首级,而要他前来相会,让伊支马窥到了一线破局之机。越是强横的统治者,当发现自己的势力、武力,无论明的还是暗的都对强敌无效,自己简直象是光着身子在人前****一般,这心理落差是非常骇人的,他所能做的唯一应对之策,那也就只有下跪告饶啦。
遵从强者,并不可耻,想当年勾践吴宫为奴,牧马尝粪之事,竟成千古美谈——关键看你能不能找机会重新强大起来,并且翻盘。伊支马大概不清楚勾践的故事,然而枭雄之心,每每相同,他会想只要能够保住性命,那就迟早有翻盘的一天,若是连命都丢了,就算保全了尊严,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反应很快,短短两三个小时以后,就直接跑来向张禄磕头告饶了。张禄不禁赞叹一声:“你倒是不傻啊。”我原本以为要等天亮以后,甚至第三天的夜晚,才能够见到你那副丑恶的尊容了。
伊支马说了:“小人不傻,但小人的眼神不太好,错认猛虎为家犬,巨鲸为河鱼。幸亏小人无能,并没能真的伤到贵人,否则当真百死莫赎其罪了。贵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小人就算倾家荡产、为臣为奴,也一定会帮忙贵人办到。”
张禄嘴角微微一抽,心说这家伙真有才啊,竟然能够猜到我有事要他帮忙,所以才召唤他前来相见。先不提自己的要求,却问:“三日之内,你杀不了我,也逼不疯我,恐怕声望将会大受挫折,月御子连次巫的地位都无法保全,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伊支马谄笑着说:“那是小人的事,不劳贵人挂心。小人既然有错,那么受此惩罚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且容小人说句狂妄的话,只要贵人不再相助女王,这点点挫折小人还经受得起,邪马台的天不会翻。”
张禄点点头:“我可以不帮女王,但是也不会帮你。此来邪马台,我只是求取一条海船,一名向导,要去东方陆地上探索,你要是能够帮我达成心愿,我可以立刻离开。”
伊支马眉头一皱:“贵人是想回西方大陆吧?这东方……可没有什么陆地啊……”
张禄说或许我表达得不是很清楚,东方自然没有大陆,可是还有岛屿啊,面积比邪马台加狗奴等国还要大上好几倍,不要告诉我你竟然不清楚——固然邪马台位于北九州的西端,可是势力辐射,已达岛东,你们连三韩和中国都知道,不可能不知道本州岛啊。
伊支马说了,邪马台势力的东境有个对苏国,就在海边,下海往东,一望无际,全是汪洋大海,海船航行最多两日,都见不着一片陆地——“或许千里之外,别有天地吧,但我国从来也没有人找到过,不可能派出向导来指引贵人您哪。”
张禄微微一皱眉头,心说不对啊,我记得九州和本州之间就隔着一道浅浅的海峡,白昼时从海峡这头,可以清晰地瞧见对面的陆地……就算那不是什么对苏国所在吧,但从北九州东岸任何一点向东航行,即便到不了本州,也该能到四国吧,怎么可能航行两三天都见不到陆地的迹象?
他盯着伊支马的双眼,感觉对方不似在扯谎。想了一想,最终决定:“好吧,你只要在对苏为我准备一条海船,派下十名有远航经验的水手,我便可即日离开邪马台。”
伊支马深深地俯下身去:“愿为贵人效劳。”
张禄并没有向女王打招呼,就主动离开了邪马台。他如今道行高深,又将有登天之望,再看芸芸众生,也跟蝼蚁一般。再说他本就对女王没作什么太明确的承诺,况且那还是倭地的女王——日本人将会如何,关我屁事啊?
带着伊支马的令符——邪马台还没有成型的文字,令符上只有一些简单的刻划而已——很快他就来到了对苏国。对苏国王见上国来使,恭敬出迎,当即拨给了一艘海船,还有十名水手——这年月即便用于远航的船只,也就只有这么大而已。
张禄上船之后,就下令向东航行,水手们很困惑,纷纷求问,说我们还以为贵人要沿着海岸线向南或者向北走,若是向北,等到了末卢国,就可经一支国、对马国,前往大陆——也就是韩地——这直接往东走,那可除了浩瀚汪洋,啥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