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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唐佳人发现,竟然有不少人明目张胆地尾随着自己。
她心中暗道不好,立刻向前奔去。令唐佳人惊讶的是,那些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竟也开始撒腿狂奔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唐佳人不解,却没有停下脚步,顺风追了上去。
于是,这一群人以唐佳人为中心,如同疯了般向前一拥而去,看起来颇为壮观。
那些不明缘由的人,因好奇心被勾起,也跟着跑了起来。
人头攒动,窃窃私语。
有人问:“发生何事?”
有人答:“不知道。跟去看看便知。”
跑在唐佳人前面的人,那叫一个拼命。跑在唐佳人身后的人,那叫一个好奇。两方人马夹着一个唐佳人,却又浑然一体,声势浩荡。
跑着跑着,跑在前面的人就跑不动了。有的人瘫软在了地上,有的人捂着鼻子倚靠在了墙上,也有的人试图爬上墙头……
唯一相同的是,在唐佳人靠近时,他们皆一脸惊恐地望着她,向后退去。
唐佳人抱着高过她头顶的各种小吃,张嘴问:“你们跑什么?”
唐佳人一张嘴,那些人竟都哇地一口吐了。
唐佳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是被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臭味熏得拼命奔跑。唐佳人抬起胳膊,闻了闻,也闻到了那股子臭味,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她又闻了闻,却没觉得那味道有多么的难以忍受。咋地了?这是习惯了?唐佳人一哆嗦,转身看向身后那些人,问:“你们追我干什么?”
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反问道:“那…… 那…… 那你追他们干什么?”
唐佳人回道:“若不是你们追我,我怎能追他们?”
被追的人中有人忍着恶心吼道:“若不是被你身上的臭味熏得受不了,怎会跑?!”
这时,风渐渐停了,唐佳人身上的臭味开始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机敏的人已经捂着鼻子躲开,反应不快的人唯有吐得昏天暗地。
唐佳人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这日子不好过了。
以往,她身有异香,怕人吃了她。如今,她身有异臭,却要担心熏死别人。多么矛盾的存在啊。
胆小怕事的人已经捂着鼻子四下逃开,脾气暴躁的人干脆捂着鼻子围攻佳人,让她速速滚开。
有吼道:“滚开!快滚开!什么味儿?恶心死老子了!”
也有人吼:“这是尸臭!那不是人!”
有那爱挑事儿的,干脆捡起石头砸向唐佳人,骂道:“滚!婊…子!滚!”
许是大家闲来无事,又鲜有能引起人们同仇敌忾之事。大家见佳人抱着一堆吃食傻里傻气、十分怪异,当即搜罗出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向她,大有将其赶出秋城的意思。
唐佳人有些茫然,下意识地躲开那些东西,在狼狈中向远处跑去。
明明没做错什么,他们为何要这么待她?
不就是臭了一些吗?这又不是她自愿的。
大家总说生活不易,要学会隐忍,怎就不能忍忍她身上的臭味呢?
唐佳人避开了人群,避开了热闹,绕了好大一圈,在天黑后,才摸到了歧黄馆的边。
此时此刻,岐黄馆的门口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在门上,大红灯笼围着岐黄馆挂了一圈,那叫一个热闹喜庆。
两名随从各立在大门的一边,手中分别抱着一个贴了喜字的竹筐,在那里扬着花生和赏钱。
门口围着一大群的小孩,在那里抢得不亦悦乎。
外一层的大人,有心去抢,却又不好意思,只能指挥自家儿女勇猛上阵,给自己抓出来一些花生和铜板。
喜庆的鼓点和热情的唢呐从歧黄馆里传出,混合着孩子们开心的叫声,显得格外热闹。
唐佳人就像一个小偷,从墙角偷偷探出头,看向歧黄馆的大门。她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歧黄馆里谁要迎娶新娘子?更不明白,为何这婚礼会选在晚上举办?然,这些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关心的是,公羊刁刁在哪儿?他是否能帮自己祛除这身恶臭?公羊刁刁,就是她的希望。
这时,有二人从唐佳人的不远处走过。
其中一人问另一人:“今晚公羊公子大婚,你可准备了什么贺礼?”
另一人回得什么话,唐佳人没听清。只因她满脑袋里转悠的,都是“公羊公子大婚”六字。
难道山间三日,人间已经三年不成?
第四百八十章:湖中沐浴遇情人()
这世间,唐佳人只认识两位公羊公子。一人名叫公羊刁刁,一人名叫公羊无敌。前者是歧黄馆的神医,后者改名换姓变成战魔宫的宫主,想必就算大婚,也不会是歧黄馆里的热闹。
唐佳人说不上心里啥滋味,总之…… 不太好受。
她和公羊刁刁之间的感情,其实挺特别的。她总觉得,公羊刁刁是她的,没有任何原因,就是她的。所以,她无论走到哪里,只要还能活着回来,第一时间都会跑到公羊刁刁这里。
却不想,他竟然要大婚了。
心痛如绞,说不上。但,胸口闷疼,却是一定的。
唐佳人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这种恼人的闷痛。她倚靠在冰凉的墙上,本想思考一下自己应该何去何从,或者说,要不要叫出公羊刁刁,让他帮自己看看。毕竟,人家新婚燕尔,自己这样冒然出现,有些不好。嗯,不好。
唐佳人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嘀咕道:“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万一哪天闻不到,心里还不得不安呀?”勾了勾出唇角,笑得有些苦涩。
这时,她听见了黄莲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儿?赶快去通知公子!”
唐佳人忙探头看过去,但见原本热闹非凡的大门口,竟已经变得悄然无声。那些抢钱的娃娃儿和围观热闹的大人们,皆捂着口鼻,忍着恶心,作出险些昏厥的样子。
不多时,一身大红喜袍的公羊刁刁出现在了门口。他头上戴着金冠,眉眼间有着三分厉色,看起来与往日十分不同。
他眉头微皱,直接掩住鼻息,呵道:“哪个胆敢在我大婚之日放毒!找死不成!”
唐佳人心里不是滋味,听着这话更不舒服。放毒?放啥毒?不过就是臭味罢了。她一撇嘴,抱着自己的那些美食,转身离开了。
公羊刁刁继续道:“先一人给颗清脑丸。”
黄莲应道:“诺。”
公羊刁刁站在门口,愣了愣,突然一把抓住黄莲,问:“我我我…… 我是不是不磕巴了?”
黄莲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道:“回公子,听着还是磕巴的。”
公羊刁刁放开了黄莲,仔细回忆了一下,又立刻攥住黄莲的衣服,道:“不对!我我我…… 我是说,我第一句说话时,是是是…… 是不是不磕巴?”
黄莲思忖道:“好像是。这味道令人头晕脑涨,几欲作呕,有些记不得刚才公子一开口,是否结巴了。”
公羊刁刁却是身躯一震,道:“佳人回来了!”说着,竟是向着外面跑去,边跑边喊,“佳人!佳人!”
唐佳人听见了动静,却没有回头。她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快步离开。眼泪顺着眼角噼啪落下,湿了大红衣裙。
她的脸毁容了,但她确实可以自娱自乐不那么在乎。只因,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喜怒也好、悲伤也罢,都与别人无关。然,老天爷非要和她开玩笑,让她像一具腐尸般散发出那样难闻的臭味。受不得…… 受不得…… 受不得公羊刁刁说她是刻意放毒。
人心里都有一个脆弱点,偏生她的脆弱点被公羊刁刁一语戳中,实在是痛。她无法面对大婚的公羊刁刁,更无法面对臭气熏天的自己,唯有躲得远远的才好。
身后,公羊刁刁喊着“佳人”,一声声饱含深情厚爱,却如同一柄柄钝刀,刺入唐佳人的身心,令她遍体鳞伤。
唐佳人疯狂地奔跑起来,直到跑回到湖泊边,噗通一声跳入其中,才觉得心里好受几分。
她扯掉衣裙,扔掉面具,然后开始搓洗自己,一遍又一遍,直到闻不到那种臭味后,才放过了红肿的肌肤。
她倚靠在石头上,一动不动,就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
佳人暗道:嗯,她确实应该变成一块石头——又臭又硬。
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唯有一轮月亮挂在头顶,映照着波澜不兴的湖泊。偶尔有鱼儿从佳人的身边游过,撩拨着水纹,调戏了水中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唐佳人听见了异样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她回过神,想要去抓衣裙,却发现自己只顾着伤心难过,竟忘记收好脱下的衣裙!这回可好,那些衣裙已经飘荡到她看不见的地方,想要抓回来,那是不可能了。
怎么办?是撒腿就跑还是就地潜伏?若跑,那得捂住脸,不能让人看见自己是谁。唐佳人抓起半张银色面具扣在脸上,开始酝酿狂奔离开的冲动。不知道,她一手捂胸,一手护着下面,是否妥当。或者,她一跃上去,就直…插对方双眼?他能看到多少,那是他的眼力。她插得多快,那是她的能耐。
嗯……
貌似,不可行啊。
她若跑出去,却迎面遇见一群人,那自己…… 算了,不能跑,还是静静不动的好。所幸,她刚将自己洗干净,倒也闻不到那种臭哄哄的味道。再者,她所处的位置,恰好是两块石头的缝隙中间,若非自己跳出去,别人很难发现她。
唐佳人稳下心,支棱起耳朵,听着那车轱辘声浅浅近了,停在她身旁不远处。
望东道:“主子,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秋月白道:“回马车里取个披风给我。一个时辰后来接。”
望东知道劝不动秋月白,于是应道:“诺。”
唐佳人本就屏着呼吸,如今更是小气儿都不敢喘了!谁能想到,秋月白会出现在这里!唐佳人一颗心怦怦乱跳,仿佛随时会撞出胸腔,蹦跶到秋月白的面前去。她用手捂住胸口,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天知道,她有多紧张。不不,不单单是紧张,还有一丝想要见他的雀跃,以及恨不得一头钻入水中永不相见的决绝。
岸上,秋月白坐在四轮车上,望着眼前的湖泊,眸光中清清浅浅,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里风凉,月色映着他那冷若冰霜的容颜,褪去了人间看不透的繁华,只剩下一世落寞无人知。风吹动他白色的衣袍,轻轻拍打他那毫无知觉的双腿,一声声,好似人的心跳声。万籁俱静,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撩拨出一串好似珍珠的水珠。
唐佳人缩在湖泊中,不一会儿便被冻得哆嗦起来,上下牙开始磕碰。佳人尽量咬紧牙关,不让牙齿磕碰出声。实在控制不得,就用舌头拦在山下齿的中间。起初,这个办法还有点儿效果。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舌头就受不了了。
唐佳人不敢动,生怕被秋月白听见动静。虽然。她十分想见他,想问问他是否安好,奈何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身疤痕的粪球,实在不想露脸出去给秋月白看。她怕看见他眼中的鄙夷,或者是幸灾乐祸。虽然,她觉得那种眼神不适合秋月白,却架不住自己瞎想。哎,也许不是瞎想。秋江滟那货,不知道在秋月白面前怎么编排自己呢。这仇恨就像雪球,越滚越大。
因一直蜷缩着不动,唐佳人被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整个人都不好了。而秋月白却独享着这一份宁静,一时半刻不会离开。
唐佳人心中叫苦不迭,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打得并没有多么惊天动地,只是小小的一声,却立刻引起了秋月白的注意,喝问道:“谁?!”
唐佳人很想潜入水中不出来,却因畏惧水,没敢这般动作。为今之计,只有贴着湖面,远远避开秋月白,才是正理。
唐佳人刚要动,就听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嘲讽道:“如此良宵美景,秋城主一个人独坐四轮车,可是在独钓女鬼?”
唐佳人用手指揉了揉鼻子,暗道:完了,我儿子来了!
岸上,战苍穹带着五名堂主,气势磅礴地大步走来。
战苍穹身穿紫色雷纹长袍,脚蹬皂靴,披着黑色滚毛披风,行走间如同一头雄狮,端得是十分霸气。
他来到秋月白身旁,抱膀一站,邪魅一笑,继续道:“秋城主真当秋城是自己家,竟敢深更半夜独行至此,似乎忘了自己已经是个残废的事实。秋城主,你这是想试试我们战魔宫的手段还是身手?”
秋月白道:“无耻的行径没有分别。手段和身手又有何区别?”
唐佳人暗道:说得好!
战苍穹哈哈一笑,靠近秋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