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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回道:“追的过程中,有过肢体接触。”
孟水蓝玩笑道:“追就追,你摸人家胸干什么?”
秋月白摆着一张冰块脸,不回应孟水蓝的玩笑。
唐不休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孟天青感慨道:“就这么一名女子,先去刺杀唐门主,然后又对秋城主出手。结果……我们这么多人,竟没抓到她?!感觉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孟水蓝摸了摸下巴,道:“而且……这刺客今晚竟然没有隐身。”
唐不休打个哈欠,道:“想隐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
孟水蓝点头,道:“说的对。想要隐身,一定有什么先决条件。容某回去好生研究一下。”
孟天青道:“对。如果我们都能隐身,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救佳人了!到时候,我折腾死战苍穹!”
孟水蓝问秋月白:“插在那女子胸前的匕首,你拿回来没?某要一起研究看看。”
秋月白回道:“没有。”
孟水蓝扼腕地一叹。
唐不休道:“今晚在这凑合一宿吧。坐了一天的车,腰酸背疼的狠。”
孟水蓝斜眼看唐不休,道:“我们骑了一天的马,都没喊疼……”
唐不休道:“你们年轻,别和老人家比。”
孟水蓝笑道:“此言颇有道理。”
孟天青往左右一看,问道:“要在这住啊?”
唐不休道:“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
孟天青回道:“去看过了。里面有个厨娘和店小二,已经死透了。哦,对了,我刚才去寻油灯,发现掌柜的也死在柜台里面了。”
唐不休眯了眯眼睛,道:“真是凶狠呐。”
秋月白扫了唐不休一眼,暗道:从你嘴里说出凶狠,真是如同玩笑。
唐不休伸手拍了拍秋月白的肩膀:“晚上同睡?”
秋月白躲开唐不休的手,回道:“高攀不起。”
唐不休勾唇一笑,向楼下走去,口中对孟家兄弟道:“抱几床干净的被子下来,今晚在一楼休息。”
孟天青问:“他在和谁说话?”
孟水蓝指了指孟天青,然后也背着手往楼下走。
孟天青看向公羊刁刁,公羊刁刁不看他,也下了楼。
孟天青不想睡地上,只能认命地返回暂无人住的房间,抱出被褥,回到楼下,随手扔到桌子上。
唐不休随手劈开两张椅子,扔到大厅中间,然后拿走孟天青手中的油灯,扔到碎裂的椅子上。火光燃起,让这间阴森血腥的客栈看起来好了几分。
唐不休自己拼了两张桌子,将被子往上一扔,人也随之躺在上面,舒服地抻了个懒腰,道:“天青,去寻些吃的过来。”
孟天青一点头,就要往厨房跑,可这一抬头的功夫,又改变主意,不想伺候唐不休了。他看向唐不休,准备反抗,话却说不出口,只能认命地去厨房寻东西吃。
当孟天青抱着一盆馒头和一坛子烈酒回来时,公羊刁刁、孟水蓝和秋月白,都各自拼完了桌子板凳,且或坐或躺在铺了被褥的桌子板凳上烤着火。
一眼望去,四位美男子十分养眼,却偏偏都是黑心肝!没有人帮他铺床,更没有人给他拼桌子或板凳。孟天青真想将酒砸了,把馒头扔火堆里。
不过,他也就是想一想。
没有剩余的凳子和桌子,孟天青就坐在孟水蓝的身边,自顾自的喝一口酒,咬一口馒头。
唐不休坐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拿出一只鸡腿咬了两口。
孟天青瞪眼道:“你带吃的了?你带吃的让我去厨房寻什么?”
唐不休笑容随意地道:“本尊是好心,怕自己啃鸡腿时你们饿的慌。”
孟天青生硬地转开头,腹诽道:和佳人护食一个德行。转而又想,为何佳人护食那么可爱,唐不休护食就这么讨厌?真是无解啊。
唐不休几口吃完一只鸡腿,将骨头砸向秋月白坐在身下的凳子上,道:“冰坨坨,你怎么自己跑这边来了?本尊一觉醒来听说你跑没影了,这颗心呀,别提多难过了。你说你,万一被隐身刺客捅死在个不知名的鬼地方,以后逢年过节本尊都不知道去哪儿给你烧纸钱。”
唐不休这话说得十分暧昧,不晓得的人,会认为他和秋月白关系匪浅。晓得的人,才知道他这话说得多缺德。唐不休总是没个正形,以至于他话一出口,好话被听成恶意,恶意也许就听成了好话。这其中的意思,还得当事人自己掂量掂量。
秋月白正在打坐,听到问话,睁开眼睛,面色如常地回道:“茶楼一战,我在隐身刺客的身上下了红线牵。本想寻你一同对敌,可见你睡得香甜,想来年事已高,不适合风餐露宿,姑且自己追了出去。”
秋月白这话说的一板一眼,就像在说着一件正事。可“年事已高”四个字,着实刺得人心肝脾肺都疼。
唐不休道:“还真是处处留一手。”转而道,“冰坨坨,有件事本尊得和你说明白。本尊这个人,有个毛病,不准备改,你却记住要回避着点儿。本尊可以倚老卖老,但谁说本尊老,本尊就想弄死他;别人夸本尊玉树临风,本尊自谦老了可以,旁人若说本尊老了,本尊就想弄死他。哦,对了,本尊特别喜欢将想过的事儿付诸于行动。”
秋月白直接怼道:“佳人曾言你一把年纪。”
唐不休毫无节操地道:“这世间有一种人,可以骑在本尊的脖子上拉屎撒尿,本尊还得一缩脖子赞声好热乎。蘑菇可以,他人不行。”
第六百九十八章:同眠之夜心思异()
公羊刁刁挑起眼皮,扫了唐不休一眼。
孟天青捏着馒头,顿觉难以下咽啊。
孟水蓝道:“用形容得如此形象吗?”
唐不休道:“本尊若不说,你们怎么知道,蘑菇曾骑在本尊头上拉屎?”
孟天青的眼睛一亮,立刻凑到唐不休的桌子边,问:“真的?”
唐不休从孟天青的手上拎过酒坛子,喝了一口,皱眉道,“真难喝”,然后又灌了一口,这才回道,“等你当爹后,便知道屎多热乎了。”
孟天青无语了。觉得唐不休还是一直睡比较受人待见。他抱着盆,将馒头分别发给唐不休、公羊刁刁和秋月白,然后回到孟水蓝的床边坐下。
孟水蓝一伸手:“馒头。”
孟天青咬着馒头,愣了一下。只因盆里已经空了。
孟水蓝直接从孟天青的嘴里薅出馒头,塞进自己嘴里,狠狠咀嚼着咽下。
秋月白问唐不休:“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唐不休回道:“随便走走,溜溜达达的就过来了。”
谎话!
完全不走心的谎话!
秋月白看向其他人,其他人却都认认真真地吃着馒头,压根就不看他。
由此可见,大家对他擅自行动颇为不满。
秋月白问道:“可是发现了佳人的行踪?”
无人答。
秋月白没有继续问,而是静静吃着馒头。
孟水蓝躺在床上,在孟天青那可怜兮兮的目光中,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咀嚼着咽下,这才开口道:“真想不到,这隐身刺客的手上真有威武豹。”
孟天青恨恨地道:“小偷!”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公羊刁刁,“现在你信了吧?把你炸进冰河里的人不是我们,是那个刺客!”
公羊刁刁垂眸不语。
孟天青不满地道:“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以前多能说啊。那些话呢?都掉冰河里去了?还是被火烧化了?”
唐不休喝光了酒水,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孟天青生气,干脆往孟水蓝的简易床上一躺。
孟水蓝横了孟天青一眼,道:“那隐身刺客连这些没见过她真容的糙汉子们都不放过,想必会一直跟在咱们身后,伺机而动。令某想不明的是,这女刺客到底是谁?咱们身边有哪位女子武功如此高强?”看向秋月白,“你确定她是女子?”
秋月白冷冷地回道:“尚能分清男女。”
孟水蓝肯定地道:“一定是摸清楚了。”转而道,“唉……放虎归山终成患呐。”
一直没说话的公羊刁刁开口道:“活不了。”
孟水蓝问:“啥?”
公羊刁刁站起身,向外走去。
孟天青忙问:“你干什么去?”
公羊刁刁回道:“洗衣。”
孟天青问孟水蓝:“他说活不了,是指那会隐身的女刺客?”
孟水蓝点了点头,道:“公羊刁刁不是羊。”
唐不休道:“早知公羊刁刁有所准备,本尊就不给她下毒了。”
孟天青问:“你也给女刺客下毒了?”
唐不休回道:“本尊在她身上下了嘿咻嘿咻虫虫啃骨喽。唉……本尊素来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下毒后的痛苦反应,往往不能亲眼所见,着实令人没有成就感。”
孟水蓝的嘴唇抽了抽,问:“嘿咻嘿咻虫虫啃骨喽?这么清奇的名字,是何人所起?”
唐不休回道:“蘑菇。”
孟水蓝看似衷心赞道:“真是好名字啊。”
秋月白的唇角一勾,若昙花绽放般一笑。
唐不休看见秋月白的那个笑容,顿觉胸口憋闷,转而却是一笑,眸光潋滟,柔声道:“唐门避世而居,蘑菇没有同龄的玩伴,最喜欢的事便是坐在本尊的腿上,为毒药起名字。”
秋月白唇角的笑意消失,冷冷地瞥了唐不休一眼,真是越看此人越不顺眼。
孟天青兴致勃勃地道:“都起什么名字了?说给我听听。”
唐不休将空酒坛子扔给孟天青,将被子往身上一裹,道:“无论什么毒药,你在前面重复加上颜色就可以了。”
孟天青琢磨道:“粉粉迷魂粉?嗯,听起来确实挺有意思。”转而问,“你有毒药,怎么不早点儿给那财神假面人用上?”
唐不休回道:“刚做好的毒药。”
孟天青纳闷地问:“也没见你出去啊。”
孟水蓝代替唐不休回道:“你见公羊刁刁出去过吗?你帮他买回来的那些草药中,定有可合成剧毒之物。”
唐不休笑道:“本尊也就是随手拿了些罢了。”
孟天青顿觉毛骨悚然,道:“你们这些会用毒的人太可怕了!”
唐不休感慨道:“唉……蘑菇就是太善良。下毒总要有下毒者和被下毒者。蘑菇从来不给鸡鸭鹅投毒。”
孟天青点头附和道:“佳人太善良了。”
唐不休眯眼回忆道:“蘑菇说,把家禽毒死了,肉吃起来硬邦邦的,不美味。”
孟天青的笑僵在了脸上。
唐不休继续道:“所以,她从小到大一直对我投毒。可惜本尊渐渐习惯了毒药,不能为她做出正确的反应,从而导致她拿捏不准下毒的分寸。真是……唉……”
孟家兄弟和秋月白同时无语了。
孟天青暗道:拿投毒当游戏?佳人好威武!
孟水蓝暗道:要不要宠成这样啊?人比人果然得娶不上娘子。
秋月白暗道:佳人确实太过善良,就应该一次到位毒死你。
众人不再说话,生怕被唐不休再次刺激到。大家相继躺下休息,公羊刁刁却一直没有回来。
秋月白睁开眼,坐起身,向后院走去。
这间客栈不大,后院却大得出奇。不但有井,还有马厩。
公羊刁刁穿着单薄的亵衣,站在井边,扯着绳子,吃力地往上打水。他的脚边,放着一只木盆。木盆里浸泡着染血的宽大衣袍。
秋月白走过去,伸手要帮忙,公羊刁刁却冷冷地横了秋月白一眼,令他收回手。
公羊刁刁忍着身上的痛,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打上来一桶水。他弯下腰,轻轻蹲下,认真揉搓起衣袍上的血渍。洗着洗着,他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愣了愣,然后继续揉搓起来。直到洗干净,将衣袍拧干,抻平,搭在绳子上,这才回了屋。
秋月白尾随在公羊刁刁的身后,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之意。
第六百九十九章:千琼别叫()
唐佳人觉得,自己得尽快离开潇潇雨歇,否则……危险呐。
自从偷听了羽千琼和权叔的对话,她就一直坐立不安。只因……战苍穹的反应实在太过骇人。他不说不解释,对自己失去内力这件事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反应,实则……却留下了羽千琼和权叔,不让二人离开。
唐佳人知道,他是想从权叔口中得知所谓的未必,是个什么意思。
回想当晚,当权叔说出未必后,战苍穹那双眼睛里泛起的光亮,堪比两颗最璀璨的星子。唐佳人为了不被灭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