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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佳人凉凉地道:“风大,快闭嘴,仔细舌头也闪到。”
狱卒不敢停留,在骂骂咧咧中摸索着走出牢房。
步让行立刻爬起身,双手各抓着一根木栏,满眼希望地问道:“你会武功?是高手?”
唐佳人回道:“若会武功,还会乖乖束手就擒?”
步让行满眼怀疑地问:“那狱卒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唐佳人回道:“灰大,眯眼了呗。”
步让行露出失望之色,道:“姑娘,你我可能要命丧此处啊。”
唐佳人回道:“不要拉上我。我没活过。”
步让行再次用充满希望地目光望向唐佳人,激动地问道:“姑娘可有良策脱身?”
唐佳人点头。
步让行开心地道:“太好了!”
唐佳人一脸无辜地道:“你高兴个什么劲儿?我能走是我的本领,与你何干?”
步让行震惊道:“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我…… ”往左右一看,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道,“你我算是旧识。姑娘怎么忍心舍弃在下不管?”
唐佳人面露不解之色,问:“什么意思?咱俩怎么就成熟人了?”
步让行道:“姑娘,明人不说暗话。姑娘这身衣裙料子极好,领口还处缀着一圈彩珠,在下可是认得的。”
唐佳人摇头一笑,道:“什么时候起,江湖中人还学会了辨衣识人?我这身衣裙,是从一个小丫头手中买的。她声称死了姐姐,要卖掉衣裙让姐姐有口薄棺下葬。”挑眉,“怎么,你认识那俩姐妹?”
步让行微微一愣,转而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叠声地道:“不认识不认识…… ”
唐佳人步步紧逼,问:“不认识?不认识她俩,你怎么就认识我了?”
步让行说不过唐佳人,只能败北,闭嘴。
唐佳人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从两根木栏的中间探出头和腿。
步让行增大眼睛,看着唐佳人越狱。
不想,唐佳人的胸部着实壮观了些,竟卡在两柱之间,出不去。
唐佳人尴尬了。
这时,脚步声传来,显然又有人下到地牢之中。
唐佳人费了好大劲儿退回到牢房之中,背对着步让行,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胸。
脚步声停在唐佳人的牢房外,阿潘的声音响起,瓮声瓮气地道:“小娘子,你要被问斩了。”
唐佳人不回头,不搭理阿潘。
阿潘嘿嘿 一笑,继续问道:“怕不怕?”
唐佳人仍旧不理人。
阿潘显得十分烦躁,道:“你若是求求我家公子,许能拣回一条贱命。”
唐佳人不动不言。
阿潘突然抡起拳头,砸在木栏上。手腕粗细的木栏被他砸断成上下两截,中间两指长的部分碎裂成渣。他怒声道:“不要不识好歹!”
唐佳人连个表情都欠奉。
阿潘怒气匆匆地离开。
唐佳人转身,再次从两根木栏中侧身而出。这一次,托阿潘那一拳头之功,她的胸终于可以从容而出了。
步让行眼瞧着唐佳人脱困,忙道:“带上我、带上我…… ”
唐佳人挑眉道:“要你何用?”
步让行回道:“小人是大夫,能帮看个小病。”
唐佳人继续向前走。
步让行忙道:“小人身强力壮,能帮姑娘跑个腿,抗个行礼。”
唐佳人继续走。
步让行变脸,威胁道:“你不带我跑,我可喊人了!”
唐佳人回头,来到步让行的面前,冷冷地盯着他,突然将手探入木栏的缝隙里,掐住步让行的脖子。
步让行惊慌失措,想要闪躲,却无法使出力气。
唐佳人问道:“你是谁?”
步让行一脸痛苦之色,去掰唐佳人的手。
唐佳人再次用力,步让行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双手无力垂下,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
唐佳人眉眼冷艳,沉声呵道:“最后问你一遍,你是谁?说假话,要你小命!”
步让行转动眼珠,示意自己有话说。
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
唐佳人怕步让行多言,干脆一用力,将其掐得昏死过去。她转身回到牢房,静静而立。
第七百五十八章:我要你()
端木夏对大牢并不陌生,以前他是夏坚的时候,曾被扔进去住过十三天。若非夏三娘将一只用来压箱底的银镯子拿出来疏通,他可能就要死在里面了。现在想来,那只银镯子真是细得可怜。恰恰,他当时的命就等同于那只又细又丑的银镯子。真是笑话。
端木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到牢房里来,可今晚他还是来了。
时过境迁,他的身份地位变得高高在上,对许多事情的看法都变了。然,不管如何变,他都不喜欢牢房。这里的气味令他做呕。
端木夏松开紧皱的眉,如同翩翩公子般来到唐佳人的面前。
阿潘举着火把,跟在端木夏的身后侧。那只圆滚滚的铁头,如同怪物般令人心生惊恐和厌恶。他的眼睛永远隐在黑暗的铁头里,让人无法看见,却能感觉到那森森邪祟之意。
端木夏看着唐佳人,直言道:“姑娘非寻常女子。”
唐佳人不想引起端木夏的注意,于是客套道:“哪里哪里。即便非比寻常,却也要落入大牢,受这冤屈。”
端木夏勾唇一笑,问:“姑娘当真是被冤枉的?仵作已经断定,姑娘身上携带的毒药,正是害老妪丢掉性命的剧毒。”
唐佳人暗道:那毒药包是从韵笔身上搜出来的。她已死,可此事却没完没了。看来,在韵笔身后,还有高人呐。那人到底是何目的,守在这小镇上,等她这只兔子落网?那人设计陷害她入狱,难道是想将她留在此处?
以往,她觉得易容之术最是有用,如今却也因这千变万化的易容之术失了目标和分寸。想来,那幕后之人就在她身边,窥探着她的一举一动。却因那人是真真正正的易容高手,所以……她无法从细节上分辨一二。哎……还是眼力、阅历、精力不如人呐。
步让行的出现总是那么巧合,巧合得令她心中生疑。可也正是这疑惑来得太直接,反倒让她不那么在意了。
尤其是刚刚,她掐住步让行的脖子,确实没有手软。若他真有能力反抗,绝不会坐以待毙。除非……他能看穿她的伎俩。
端木夏见唐佳人不语,也挺顿片刻,这才继续道:“姑娘是个聪明人,知道眼前没有其它路可走,是否甘愿被抹了脖子,从此香消玉损?”
唐佳人的心思一动,琢磨出特别的味道来,顺着端木夏的话,道:“公子所言极是。县令为了快些结案,只想着屈打成招。我一个弱女子,无法自救,心有不甘,却又能如何?”
端木夏不置可否,打开扇子,勾唇一笑,道:“我能救姑娘性命,却不知姑娘是否能以性命相托?”
唐佳人知道端木夏不会无的放矢,却不认为他属于那种色令智昏的男子。她从端木夏的言谈举止中,窥探到一丝的阴谋味道。若非她还算了解夏坚,这一丝还真是抓得不易。
唐佳人谨慎地问:“公子要小女子做什么?”
端木夏反问:“你觉得自己能做什么?”
唐佳人暗自腹诽道:哎呦,了不得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说得挺有意思啊。
唐佳人目露一分不安与两分惶恐,以及七分试探之意,问:“公子如此问,令小女子心生惶恐。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知公子是看上小女子的有才无德,还是有德无才?”
端木夏打量了唐佳人一眼,玩味地问道:“绕圈子,累不累?”
唐佳人点头。
端木夏直接道:“好,那我们明说。本公子看中你了,你想不想成为本公子的人?”
唐佳人的嘴角抽了抽,腹诽道:夏坚啊,你这是找死啊?!
阿潘插话道:“公子看中你,是你的福气。你是要死在大牢里,还是跟着公子享受荣华富贵,自己想明白了。”
唐佳人眉眼低垂,用手揉了揉衣襟,显得十分犹豫不安,终是一抬头,看向端木夏,问道:“公子,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端木夏颇为意外,问道:“你不愿意跟着我?”
唐佳人装出感动的样子,回道:“公子都不知道我是谁,就让我跟着。小女子何德何能,能让公子如此相待?实话对公子说,小女子是江湖中人,惹了麻烦,才浪迹此地。莫名其妙沾了人命官司,心中忐忑不安,却不想连累公子。”
阿潘狂傲地道:“什么麻烦敢惹我家公子?!”
端木夏收起折扇,凑到唐佳人的面前,隔着木栏看着她的脸,眸光轻柔似水,柔声缓缓道:“如此人间绝色,若香消玉损于此,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端木夏的温柔并没有令唐佳人怦然心动,反而有种毛骨悚然感。因为,那是假的。
她身陷牢房,偶遇权势滔天的英俊贵公子搭救,自然会春心荡漾,想要以身相许。若她不认识夏坚,若她不是唐佳人,定会为端木夏所心动。可经验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它让人能够辨别真伪。有意思的是,正因知晓端木夏的假,唐佳人毅然决定陪他演下去。
这个决定有些仓促,却也在情理之中。
躲在暗处的那个人,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悄然无声地布着局。那人想将她留在此处,定是还有后招。她已经暴露行踪,无论怎么躲避,都不能隐于江湖。与其如此被动,不如她干脆跳出江湖,去朝堂上混迹一圈。
若能借助端木夏之手,揪出幕后黑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人生中,恰恰是这虚假的一眼,才能起到神转折的作用。
唐佳人回望端木夏,道:“既然公子有怜香惜玉之意,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端木夏呵呵一笑,赞道:“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扬声道,“阿潘,把人放出来。”
阿潘上前开锁。
唐佳人也不言语,直接从木栏中间钻出来,动作从容优雅。
端木夏扫了眼被砸坏的木栏,又扫了眼唐佳人的胸,眸光中多了些深意。
唐佳人抬手指了指步让行,道:“公子,我要他。”
第七百五十九章:君已变,知不知?()
在唐佳人想来,端木夏贵为二王爷的儿子,想提走两名看似有罪实则冤枉的犯人,简直易如反掌。就如同她的那套“魔教之杀你全家”的理论一般,身为什么样身份的人,自然就要做什么样的事儿,这样才不愧对于身份二字。
但是,当她坐在马车里,看见阿潘走进布店老板的家中,而后自然而然地回到马车上扬起马鞭时,她第一次对身份二字有了厌恶之心。
车轱辘向前滚动,碾压着土地前行。
布店老板的屋子里吐出火舌,在熊熊燃烧中掩盖了残忍的真相。
布庄老板被杀,没有人会继续追讨一个公道。
此时明明与唐佳人无关,她也只是一个被恶鬼盯上的鲜嫩灵魂罢了。可如今,端木夏为了带她走,竟派出阿潘杀了布庄老板!只此一举,唐佳人再也无法站在圈外看待此事。旁人的生死,似乎都系在了她的身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活法,却与老百姓无关。
压实骆驼的重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一根根的稻草堆成的极限。
唐佳人没有因为布店老板的死而变得歇斯底里,却在心里给端木夏记上了一笔。这一笔,划得有些深,已经见血。
车厢里,唐佳人放下小窗帘,似乎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收回了目光,似乎就看不见那些火舌的肆意狂笑。
端木夏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唐佳人的一举一动,以及她的每一个神色变换。他对她有种好奇心,甚至可以说,是探索欲。他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时,就笃定,她会成为他的人,且不局限于女人。
她不但拥有绝色美貌,且思维敏捷,能言善道,最重要的是,她让他想笑。
他现在是端木夏,每天都要微笑。恰到好处,不急不缓,不骄不躁,争取做父王最疼爱、最懂事、最有担当、最善隐忍、最像他的那个儿子。他知道自己的不足,知道没有人支持的痛苦,却不准备回头。他再也过不得被人踩在脚下的生活。看,眼下多好,他高高在上,别人的性命对于他而言,如同蝼蚁。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他希望有个人和自己分享。
好到……他不想继续伪装自己。
好到……他愿意冒一次险。
端木夏勾起唇角,道:“害怕了吗?”
唐佳人抬眼看向端木夏,问:“你希望我如何回答?哪种回答又对应了哪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