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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胸口岂是女人能压的?!
端木夏怒火中烧,抓起唐佳人的脚扔了出去,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挣扎着爬起身,吼道:“放肆!你……你胆敢压……”
端木夏以为自己吼得很大声,实则那些声音不过是在嗓子眼里滚动两圈罢了,细若蚊蚋,又沙哑不堪。别说旁人了,就连赶车的阿潘都没听见。
唐佳人睁开眼,看向发威的端木夏,瞬间怒火攻心,直接一脚踹到他的胸口,毫不留情。
端木夏本就虚得要命,又挨了这么一脚,哪里挺得住?他直接后仰倒在褥子上,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唐佳人闭上眼,继续睡。
一盏茶之后,马车在集市里停下,众人休息片刻,吃过早点,继续出发。
中午时,端木夏在饥肠辘辘中幽幽转醒。待眼中的朦胧褪去,他看见唐佳人眯着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舒坦地盘腿大坐,咬了口左手攥着的鸡腿,又灌了口右手里提着的甜酒,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喝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如此单纯的快乐,曾几何时,也是他心中的渴望?
端木夏有些恍惚了。
若无其它事打扰,此时此刻的景象,绝对称得上和谐。可惜,端木夏脑中残存的记忆开始复苏,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唐佳人压在自己胸口上的那只小脚。
端木夏慢慢吞咽了一口口水,悄然无声地坐起身。
唐佳人正吃得忘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转眼看去,与端木夏的视线撞在一起,吓得一口肉咽在喉咙里,忙抻长脖子灌入一口甜酒,好不容易才将其冲下去。
端木夏一伸手,夺过甜酒,仰头灌下两口,这才觉得自己有了活着的迹象。他与唐佳人互看半晌,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你踢……”
唐佳人立刻扑上去,激动地道:“公子,你总算醒了。你已经烧了五天五夜,吓死人喽。”
端木夏皱眉不语,心有疑惑,怀疑脑中那被压被踹的一幕,只是幻觉而已。伸手压了压胸口,痛;又用手压了压肩膀,更痛。看来,自己确实是烧糊涂了,没分清现实和梦境。不过,自己病得要死,奴才却在那里大吃大喝,实在是说不过去吧?
唐佳人察觉到端木夏的目光又有了变化,立即道:“公子一直昏睡不醒,奴婢心中不安,已经许久不曾进食。昨晚梦见公子头上顶着一颗红得发紫的星星,想必是吉星高照,公子定能醒来。奴婢心情大好,食欲大开。果然,公子醒了。”递上鸡腿,“公子是不是饿坏了?快啃一口吧。”
端木夏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伸手抓过被啃过好几口的鸡腿,恶狠狠地咬下一口肉,粗鲁地咀嚼两口后,吞入肚子里。当他张口第二次啃咬鸡腿时,才想起,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能像市井流氓一样狼吞虎咽。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能吃一个贱婢吃剩下的东西?!
端木夏将鸡腿丢给唐佳人,道:“传膳。”
唐佳人接住鸡腿,一掀车帘,开心地喊道:“公子醒了!要吃东西喽!”
瞬间,马车停下,阿潘和李航都扑了过来嘘寒问暖。步让行挤上马车,为端木夏诊脉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端木夏问:“可到了潇潇雨歇?”
李航僵着身子道:“已经……折返回帝京了。”
端木夏一听此话,眼中便堆积起了戾气。
李航立刻跪下,请罪道:“是属下……”
唐佳人插话道:“公子你说回去回去,原来咱们是要去帝京啊?”
第七百六十八章:当之无愧红颜祸水()
端木夏发烧呓语,哪里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此时,纵使他心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认下此事,全当自己在迷糊时说了胡话。真是处处谨慎,步步小心,却架不住病来如山倒啊。一想到自己是如何病倒的,端木夏那刚被压下去的戾气又开始噌噌往上冒。他看向唐佳人,眸光中阴森骇人。
李航本想说是属下擅自作主,可经唐佳人这么一搅合,他也从善如流,改口道:“是属下无能,没能照顾好公子。”等了等,没等到端木夏的回应,抬头看去,但见端木夏在瞪唐佳人。他误以为,端木夏之所以瞪唐佳人,是因为迁怒。毕竟,唐佳人刚刚帮他开脱了罪责。
李航硬着头皮,故作轻松地道:“公子病了五天五夜,韵笔姑娘衣不解带地照顾,公子艳福不浅。”
衣不解带地照顾?
端木夏重新打量了一下唐佳人,发现她果然还穿着那套红裙子。他想对李航的话嗤之以鼻,可心里却也着实舒坦了几分。他动了动手指,示意李航起来,道:“我这一病,让你们操心了。”
围绕马车周围的铁骑们齐齐单膝跪地,抱拳道:“誓死效忠公子!”
端木夏温和地一笑,道:“都起来吧。这次出门,承蒙大家护送,每人赏十两银子。”
铁骑们齐声道:“谢公子。”
唐佳人问李航:“有饭菜吗?公子饿了。”
李航回道:“只有一些干粮,唯恐公子不能下咽。”转而看向端木夏,“公子,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寻到客栈。属下派人先去打点,公子再小睡片刻如何?”
端木夏腹中饥饿,却不想吃干巴巴的馒头。他也有些乏了,便点了点头,挥退众人,只留下唐佳人一个。
车厢里,两个人都不说话。
端木夏的目光慢慢转动,最终落在被唐佳人攥着的鸡腿上。那鸡腿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了,但却散发着诱人的食物香味,甚是诱人。
唐佳人会意,将鸡腿递向端木夏,道:“公子,再吃口?”
端木夏绷着脸,不接。唐佳人往回缩手时,端木夏的腹中却传出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唐佳人眯眼一笑,道:“看,公子饿得连唱歌都没劲儿了。”
端木夏臊得荒,干脆抓过没剩多少肉的鸡腿,忍着一口吞下腹的冲动,慢条斯理地将其吃完。真是…… 意犹未尽啊。
端木夏将光秃秃的鸡腿骨砸向唐佳人的脑门,被她伸手接住,掀开车帘,向外一抛, 直接砸在阿潘的铁头上,发出咚地一声轻响。
阿潘回头,却只看见车帘落下。
端木夏又喝下几口甜酒,感觉胃里暖了起来,这才躺回到褥子上,闭目养神。
唐佳人打开油纸包,从烧鸡身上扯下来另一条腿,塞进口中撕咬起来。
端木夏嗅了嗅鼻子,睁开眼,看向唐佳人,那双原本没什么精神头的眸子瞬间迸发出异彩。嗯,有些凶咧。他噌地坐起身,却因为起得过猛,脑中一片眩晕,又很没出息地跌了回去。
唐佳人吞咽下口中鸡腿肉,道:“公子,你要如厕呀?”
端木夏缓了又缓,终于缓过那个迷糊劲儿,再次睁开眼,瞪眼看向唐佳人,咬牙切齿地道:“还有鸡腿,为何不给我吃?”
唐佳人委屈地递出鸡腿,道:“公子也没说要啊。”
端木夏挣扎着从褥子上爬起身,一把扯过鸡腿,送入口中用力咬下。看那样子,简直就是在啃食敌人血肉。
一只鸡腿,被他三下五除二吞下腹,既有饿的原因,又因被气,失了冷静。
好么 ,他好不容易凭借自身强悍在一场危及性命的风寒中侥幸活过来,却又险些被唐佳人气死在吃饭这件小事上,何处说理去啊?
端木夏再次将鸡腿骨砸向唐佳人的额头,被其伸手接住。唐佳人再次挑帘,将鸡腿骨投掷到阿潘的铁头上,发出咚地一声。真是不痛不痒,却能气死个人。
阿潘回头,再次看见帘子晃动,顿觉胸口闷痛。
车厢里,端木夏已经不指望唐佳人能做出任何有益于他身心健康之事,自己动手打开油纸包,继续享受美食充盈胃部的舒坦。
唐佳人难得好心提醒道:“刚醒,吃多了难受。”
端木夏根本就不听唐佳人的废话,淡定从容地将整只烤鸡吃光,剩下一堆鸡骨头。
唐佳人挑开窗帘。
端木夏吃撑了,觉得自己应该活动一下,于是抓起鸡骨头向外抛去。好巧不巧地砸到阿潘的铁头上,发出咚地一声。
阿潘一把抓住滑落的骨头,将其捏碎,瞬间回头骂道:“你个贱人…… ”
四目相对,唐佳人坦言道:“是公子砸的。”
阿潘继续转头看向端木夏。
端木夏一把鸡骨头砸去,在阿潘的铁头上撞出杂乱而细小的声音:咚咚咚……
唐佳人笑倒在了车厢里。
端木夏道:“下车,跟着跑。”
阿潘闷声应道:“诺。”
端木夏对唐佳人道:“去赶车。”
唐佳人应道:“诺。”
得,两个都罚了。
一盏茶后,端木夏叫停马车,冲入树林里上吐下泻了好几遍,险些又丢了一条富贵命啊。
唐佳人道:“都说让你不要贪吃。大病初愈,清粥小菜最好。”
端木夏抚着树干,只说了一个字:“好。”
唐佳人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暗道:我怎么觉得你的眼神不是这个意思呢?
端木夏爬上马车,有气无力地问唐佳人:“我呓语时都说了什么?”
唐佳人假装想了想,回道:“公子在骂人,骂人是疯婆子。”
端木夏闭上眼,没再言语。
唐佳人刚要挥舞马鞭,端木夏又再次喊停,捂着腹部,跳下马车,冲进小树林……
端木夏颤抖双腿回来后,看向唐佳人的目光再次变得不一样了。
唐佳人问:“公子,你还有啥要问的吗?”
端木夏留下一记轻飘飘的冷笑,踩着阿潘的后背爬进了车厢。他后悔了,不该给韵笔两个选择。此等人才,正当送出去祸害别人才是。留在身边,迟早会要了自己的富贵命。
都说红颜祸水,端木夏亲身鉴定,此话不假。
这般折腾后,众人终于在三个时辰后赶到了客栈。此时,端木夏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且拒绝唐佳人近身服侍。唐佳人乐得清闲,洗漱过后换上新衣,沉沉睡去。
再次上路,端木夏派出一骑铁骑离开。唐佳人看见,冲着端木夏眉眼弯弯地一笑。端木夏顿觉头痛异常。
如此这般,在别别扭扭中,众人终于在七天后,抵达了帝京。
第七百六十九章:返京回府()
唐佳人一直想来帝京,却也一直无缘帝京。
这一次能坐着马车……哦,不,是赶着马车来到帝京,她的心里是有几分期待和紧张的。
端木焱曾说过,帝京百般好,单是美食一样,其它那些热闹的小地方就比不了。多少次夜不能寐,唐佳人就会一遍遍回味这句话,忍不住吞咽几次口水呀。如今帝京就在眼前,热闹即将展开,她如何能不激动?
唐佳人的屁股已经坐不住车板,恨不得挥舞着马鞭冲进去。
端木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道:“韵笔,进来。”
唐佳人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端木夏是在叫自己。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丢下马鞭,弯腰钻进了车厢。
端木夏穿戴整齐,已是一派贵公子的样子,唯有脸色苍白了几分,看得出是大病初愈。
唐佳人乖巧地问:“公子,何事?”
端木夏回道:“把脸挡好。”
唐佳人一抬手,用袖子捂住脸。
端木夏的眉角跳了一下,抓起一块帕子砸过去。
唐佳人接住帕子,展开,在脸上围了围,道:“公子,帕子有点儿小。”
端木夏沉着脸不语。
唐佳人也不想得罪端木夏,干脆用牙齿将怕子一分为二,然后系在一起,围在脸上,勉强够用。
端木夏又头痛了。
唐佳人邀功道:“公子你看……”
就在这时,马儿突然前行了两步。唐佳人没站稳,直接撞向端木夏的怀里。端木夏下意识地伸手抱住她,被撞得胸腔闷疼,气血翻滚。唐佳人一抬头,坚硬的脑壳撞到端木夏的下巴上,痛得彼此都是一呲牙。
车厢外,阿潘见马动了,立刻飞身上前,扯住缰绳,问:“公子,无碍吧?”
端木夏和唐佳人互相用力,推开彼此。
端木夏感觉自己被推开,心中不悦,横了唐佳人一眼,回道:“无碍。”一说话,下巴痛得厉害,忍不住又瞪向唐佳人。
唐佳人揉着头顶,违心地赞道:“公子就是公子,下巴都比别人的硬。”
端木夏没听出奉承之意,倒是感觉到了不同意味。他问:“和谁比?”
唐佳人时刻不忘拉阿潘下水,扬声回道:“阿潘啊。”
车板上,阿潘听到动静,以为公子让唐佳人喊他,于是回道:“在。”
车厢里,唐佳人一撇嘴,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