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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转身回到大厅里,坐下,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羽千琼道:“韵笔所言是事实。她不清楚的是,阿潘并不是去救她,而是要带走她。当时,属下正琢磨王爷交待的事,心中有了计较,于是特意路过那柴房,正好看见发生的一切。阿潘放火后,本要拍昏韵笔带走,属下出手救下韵笔。属下不知,为何二公子不提此事。”
第八百零二章:三千()
二王爷略一思忖,问:“你心中有何计较?”
对于羽千琼的疑惑,二王爷非但没给出正面的回答,也没显出几分疑惑,显然他心里是门清的。羽千琼暗自留了个神,回道:“若韵笔是唐佳人,对属下定有些不同的情感,想必…… ”微微一顿,摘下面具,露出脸上的疤痕,淡淡道,“愿意给属下一些血医治这脸上的疤。”
二王爷勾了勾唇角,道:“想法倒是不错。不过…… 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去试探别人。那韵笔国色天香,别说是你,就算本王见到都难免心有所动。说到底,本王终究舍不得你在动心后还要斩断情丝。”
羽千琼在心里冷笑一声,一抖手腕,从袖口划出一只匕首。
二万爷见了,脸色就是一变。
与此同时,一个灰色的人影悄然出现在羽千琼的身后。
羽千琼扬起手中匕首,从匕首的反光中第一次清楚地看见身后那位王府供奉。其貌不扬的容貌,中等的个头,穿着灰袍,一头灰白的长发,随意披散着,竟没有束起,也不知道是因为深睡被打扰来不及束发,还是平时就这样。
为了不被发现,羽千琼没有过多观察。他一手扯开满头青丝,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直接斩断青丝。
青丝飘飘扬扬落地,明明轻如鸿毛,却又意义非凡,重得令人无法呼吸。
二王爷惊呆了。彻彻底底的惊呆了。
他猛地站起身,伸出手,张开嘴,似乎要抓住羽千琼的手,阻止他疯狂的举动。可,羽千琼那头及腰长发,已经变成了其耳短发。就像…… 回不去的过去,看不透的未来,既无法改变,也无法掌控。
羽千琼的手不停,就如同看破红尘的行者,用淡然超脱的态度和决绝的刀法,有条不紊地将三千烦恼丝纷纷剃个干净。
二王爷跌回到椅子上,一张脸没了血色,就像被抽空了精气神。
他对羽千琼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了。复杂到,见不得他快乐,却又要让他快乐,好方便自己施加痛苦,让他不快乐;见不得他喜欢上别人,却又勾着他去接近美色女子,然后再亲手斩断情丝,让他痛苦不堪。如今,他那些见不得的情感悉数被羽千琼割断,令他偏执的感情被挖空,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
羽千琼收起匕首,抖了抖身上的发丝,整理了一下衣袖,从容而自然地施了一礼,道:“属下深知罪孽深重,不想入佛堂去侮了佛陀的眼,此生只愿侍奉王爷左右,做一个抛去红尘三千烦恼丝的无心人,不让王爷为属下劳心劳神。王爷以为,法号三千如何?”
二王爷砸了今晚第二盏茶杯,送出一个字:“滚!”
羽千琼淡然地转身离去,既像对世俗的无欲无求,也像对命运的无声抵抗。无论他心中到底怎么想,这一场战役,他确实获胜了。
他用不见血的手段,给了二王爷的心灵重重一击,让他痛到发狂,却无力嘶吼。
世人根深蒂固的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点儿损伤都是不孝。而在羽千琼看来,满头青丝不痛不痒,若能将其拧成绳子勒死二王爷,他早就将其整体剃下。而今,为了解二王爷的心疑,也为更方便行事,他亲手割掉三千烦恼丝后,看见二王爷那死灰一般的脸,竟觉得无比痛快!
好!实在是太好了!
羽千琼觉得畅快,在行至无人处时,飞快地奔跑起来。
他的身上有伤,是昨晚被二王爷拳打脚踢留下的。他每动一下,都会痛。可此时此刻,这痛竟变了感觉。痛快!真是痛快!
羽千琼多想和唐佳人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却不得不保持七分冷静,不让这份喜悦被旁人窥视了去。
羽千琼稳下情绪,来到另一间柴房。这里,关押着唐佳人。
另一边,梧桐阁中,秋江滟低垂着头走进屋里,端木夏面无表情地紧随其后。
秋江滟回身看向端木夏,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想,迎接她的,却是一记重拳!
端木夏一拳头打在秋江滟的脸上,将其直接掀翻在地。
秋江滟尚未反应过味儿来,便被一顿拳打脚踢给打得头晕眼花、鼻孔窜血、四肢抽搐。
她好歹也是练家子出身,待缓了缓,立刻一跃而起,扑向端木夏。她的脸上满是斑斑血迹,一双眼睛瞪出了恨意和恶毒,两只手狠狠勾着,竟是直奔端木夏的眼睛而去!
端木夏一把扯过椅子,扬起,狠狠砸向秋江滟,阻止了她的攻势,口中喊道:“阿潘!”
阿潘原本守在门口,听见端木夏的声音,立刻推门而入。
秋江滟再次动手,却被阿潘拦下,狠狠推到床上。
秋江滟崩溃大哭,口中骂道:“你个畜生!你不是人!你没听见王爷的吩咐吗?你还敢动手打我?!我和你拼了!”一跃而起,向着端木夏冲去。
阿潘一记拳头打下,直接将秋江滟砸晕。
端木夏一惊,立刻凑过去探了探秋江滟的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责备道:“仔细些,千万别把人弄死了。”
阿潘傻傻一笑,道:“晓得了。”
端木夏站起身,走出房间,对门口的四名护卫道:“这一次,一定要看住她,无论她怎么闹,哪怕自残,都不许她出去。”
护卫齐声应道:“诺。”
端木夏向前走去,阿潘紧紧相随。
端木夏问:“你去柴房想要掠走韵笔?”
阿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道:“没掠成。被第一门客给扰了好事。”
端木夏勾了下唇角,看似随意地道:“世子又缺心了?”
阿潘点头,应道:“是。”
端木夏扫了阿潘一眼,道:“韵笔是我的人,你是谁的人?”
阿潘一听这话,吓得立刻跪到地上,道:“公子饶命。阿潘是公子的人,一直都是公子的人。”
端木夏道:“你记得就好。”
柴房附近,羽千琼静静站在树影下,好像已经变成一棵树,眺望着柴房,陪着佳人。
这一次,二王爷派了两名护卫守在柴房外,不让任何人靠近,想来也是怕再出意外。
当公鸡打鸣,羽千琼才转身离去。
第八百零三章:失宠的滋味()
夜退日来。
梧桐阁里,秋江滟坐在梳妆镜前,一张脸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猪头。她的脸上挂着泪珠,眼神有些朦胧,整个人就好像在做梦。
那些精美的古玩玉器,在这一刻似乎都成为了笑料。嘲笑她识人不清、嘲笑她自以为是、嘲笑她轻信于人……
可是,她至今仍旧想不通,为何会变成这样?
就因为一个贱婢?
若夏郎和她说,真想纳了那个贱人,或者只是玩一玩罢了,她也许…… 不,她不会允许!
除非,他答应她,让她成为他的妻。她才会宽宏大度地给他纳妾,不让别人说她善嫉。
呵……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等她睡醒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夏郎依旧温柔体贴,将她当成心肝宝贝般疼着。可是,她睡不着也睡不醒。
镜子中的那张脸,原本就已经玉润珠圆,如今却变了形,成为一颗长废了的珍珠,弃之不可惜。这头柔亮的黑发,乱得不成样子。用手梳理,竟梳下大片断发,就像她的感情,无法延续。
难道,就这么完了?
不不,她是秋江滟,不会就这么完了的。她的哥哥是秋月白,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若在江湖中,哪个敢动她一下?
是她自己走错了路吗?
不!
是唐佳人那个贱人逼得她没路可选,只能自甘下贱给人当妾!
是韵笔那个贱人逼得她与夏郎大动干戈,让她只能受困于这样一个小院子里,受尽拳打脚踢的折磨,真是生不如死啊。
所以,无论是哪个,都别想活。
她要杀了韵笔!亲手杀了她!
秋江滟那双混沌的眸子慢慢退去迷茫,展露出一丝丝淬了毒的怨毒之色。
她认为,只要杀了贱人,端木夏就能回到她的身边,像往常一般疼爱她。至少,在贱人没出现前,端木夏是真疼她的。
哦哦,想起来了,她曾服用过摩莲圣果,夏郎绝对舍不得如此待她。他如此暴虐,定是因为她挠伤了他。是了是了,只要她乖乖认错,小心伺候,夏郎会回心转意的。要知道,她可是服用过摩莲圣果的女子啊。若哪天夏郎生场大病,她的血就是他的救命良药。
这么一想,秋江滟就有了底气。
她重新梳理打扮,将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然后喊道:“绿蔻……”
无人应。
秋江滟这才想起来,绿蔻被火烧伤,也不知道伤得多重。
一想到绿蔻那身漂亮的肌肤变成恶心的燎泡,她身上的痛就减轻了三分。是的,她见不得绿蔻比自己好看。明明只是一个卑贱的丫头,却出落得越发明艳,这是不对的。当奴婢的,一辈子都是任人践踏的蝼蚁,没得比主子还出风头。
秋江滟推开房门,就要走出去。却被护卫拦下,不许她离开房间半步。
秋江滟使出往日的伎俩,趾高气扬地道:“你们若敢拦着我,仔细冲撞起来伤到我。”
护卫中的一人开口道:“请回。”
秋江滟冷笑一声,就往外冲。
没想到,这一次,她被护卫直接扔回到屋里,且直接关门落锁,任她怎么撒泼叫骂都没有。
秋江滟跌坐到地上,将自己能想到的恶毒话都骂上了一遍,最后剩下的,只有掩面痛哭。
突然,咔吧一声响,门锁被打开了。
秋江滟睁开红肿的眼睛,满是希望地望去。
但见护卫们相继走进屋里,搬起那些精美贵重的古玩字画便往外走。
秋江滟愣了愣,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拦下往外搬古玩字画的护卫,厉声喝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护卫也不搭理秋江滟,绕过她,继续往外搬。
秋江滟愣了愣,立刻伸手去抢那些古玩,口中道:“这些都是夏郎送给我的,你们不许动,谁都不许动!”昨天晚上,即便她恨得牙都要咬碎了,都不舍得摔一件宝贝。眼瞧着这些东西都要被搬空,她…… 她感觉自己的血肉正在被一点点儿抽空。不行,绝对不行!
秋江滟的阻止,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摔坏了一个镶嵌着珠宝的花瓶。她蹲下圆滚滚的身体,去抓那些镶嵌在瓶身的大珍珠,一不小心被碎裂的瓷器割破了手指,气脑得干脆丢掉珍珠,放声痛哭起来。
护卫们没有人搭理她,毕竟,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这种事,秋江滟没少干。
当一名护卫捧起她的首饰箱时,秋江滟彻底疯了。
她拔下头上的发簪,一跃而起,直接扑向抱着首饰箱的护卫,将发簪插入他的喉咙中,直接结束了他的性命。
发簪拔出,护卫的鲜血喷薄而出,喷了秋江滟一脸。
秋江滟一把夺过那个首饰箱,紧紧地抱在怀中,大口喘息着,道:“是我的…… 这是我的…… ”
其他护卫见此都是一惊。有人立刻去禀告端木夏。
端木夏来得很快,显然他刚才就在院子里。
他看向如同疯魔了的秋江滟,略一思忖,决定不能太过急躁,于是示意护卫们将尸体抬出去,暂时不要去抢秋江滟手中的珠宝首饰。
秋江滟呆愣愣地望着端木夏,道:“夏郎,我认错,你还像以前那样宠我好不好?”
端木夏微微皱眉不语。
秋江滟见他没有立刻拒绝,便抱着首饰箱靠近两步,挤出一个自认为妩媚的笑容,柔声魅惑道:“夏郎,你抱抱我好不好?人家最喜欢你用力抱一抱我了。宠儿已经想好了,既然你喜欢那个韵笔,就纳了她吧。以往都是宠儿不懂事,让你心里不舒坦了,你就原谅宠儿好不好?以后…… 以后宠儿都不无理取闹了。”
端木夏望着秋江滟那张染满血的谄媚笑脸,只觉得恶心至极!当初,他接触她时,便目的不纯,从心中排斥喜欢这样一个肤浅的女子。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喜欢的样子,看着她那张被毁容的脸。而今,他终于知道,她那张脸是被谁毁了的,心中顿觉畅快!可是一想到,秋江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