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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佳人挑开窗帘,睁着一双迷惑的大眼睛,乖乖地问:“是要把我送人吗?”
端木夏的心没由来的抖动一下,似乎……抖到了某根细小却锋利的刺上,痛了一下。这一刻,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唯有如实道:“父王要把你送给太子。”微微一顿,“太子荒淫,你……小心服侍,应该不至于吃苦头。”
唐佳人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她此番前去,若是吃些苦头还算好的,怕的是,二王爷有后招,会让她和太子一同毙命。
唐佳人娇憨的点点头,垂眸道:“早知道被送来送去,我还不如到江湖里打滚呢。”
端木夏想到初见韵笔时,她是那般恣意、鲜活,可如今却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不过,再多的不舒服,也抵不住权势的诱惑。
端木夏在面对唐佳人时,总能挖掘出那么一点点儿的良心。于是,在唐佳人放下窗帘,轿子抬起时,他多说了一句:“少言,许能保命。”
放屁!
若是不说话就能保命,那这世间岂会有那么多的杀戮?
保命的唯一办法,就是比别人强大。强大到,别人不敢要你的命。
不过,为了端木夏仅剩的小善良,唐佳人将头探出窗口,冲着端木夏一笑,用嘴唇无声地道:“夏坚,回家吧。”这是王府,不是你的家。这是人间地狱,不是你的家。带上银子,远离这个即将不太平的地方。
端木夏整个人僵在了后门口,等轿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时,他才回过神,撒腿追出门去,却……早已不见佳人芳踪。
若继续追,他一定能追上去。
可,为何要追?
追上了又能如何?
端木夏感觉自己陷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中。曾经以为,再也得不到,所以狠心忘记,就当从来不曾认识。可……可她竟然还活着,还记得他,还……还劝他回家去。是了,他不应该忘记,她是多么强悍,无论她是疯婆子还是唐佳人,都是强悍的存在。可是如今,他们站在了对立面上。唐佳人是六王爷的人,而自己却是二王爷的儿子。没法选择,无路可退。
他能做的,便是装作不知她是谁。
端木夏捂住脸,蹲在了地上,没有眼泪,却不想见任何人。
他的疯婆子,竟然一直都在他的眼前。
可他,却如同瞎了般看不见。
不是没有怀疑过,却不知为何将那些怀疑揉搓成了鱼,装入水盆中养了起来。每日看着,瞧着心喜,却忘记了怀疑。
所谓灯下黑,是否也是同一个道理?!
端木夏在笑,无声的、痛苦的、充满恨意的笑。
是的,恨!
他恨唐佳人戏耍他,他恨唐佳人没有一直保存这个秘密,他恨两个人之间隔着的是是非非,他恨她在他面前与其他男子嬉戏玩闹,他恨自己无法决定她的命运,恨即便自己从夏坚变成端木夏,也无法成为那棵令她攀爬栖息的大树……
好恨!
两名守卫相互看了一眼,纷纷上前询问道:“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端木夏点了点头。
两名守卫就要去搀扶端木夏。
不想,端木夏竟拔出匕首,直接刺入一人腹部。
另一名守卫心中大惊,正要后退,端木夏反手一刀,了结了那人性命。
简单的,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却是狠辣的、不留情的。
端木夏的脸上喷溅了血,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用守卫的衣襟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一遍又一遍,极其认真。
他曾经是夏坚,在那个充满了恶臭的夏天,他认识了一个胖女人,孔武有力却又心存良善。而今,他是端木焱,再也回不到那个夏天。
唐佳人没有死,战苍穹和公羊刁刁,定然知道真相。
他的父王却自以为是,让战苍穹去刺杀端木焱。呵……
端木夏谎称有刺客,处理了两名守卫的尸体,自己带着心腹刘宇直奔羽千琼的院子,只看见小憩的羽千琼,至于公羊刁刁,早已人去楼空。
很好、很好,这些人都走了,显然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看来,这王府真的要塌了。
端木夏匆匆赶往二王爷的书房,却将跑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二王爷问:“怎么了?”
端木夏回道:“无事。只是想来陪陪父王。”
二王爷放下手中的书卷,道:“你有心了。为父不需你陪,你且将一切安排妥当,不要出了纰漏。”
端木夏道:“父王,孩儿担心那树叶上的留言有诈。”
二王爷笑道:“你且放心,为父自有安排。”
第八百七十九章:红尘姑娘()
倒了两次马车后,唐佳人被戴上幕帷,引领进了画眉阁。
唐佳人猜,画眉阁距离王府并不是很远,但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做出一种假象。
唐佳人被引领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小院,直接交到老鸨的手中。
老鸨道:“姑娘,可以摘下幕篱了。”
唐佳人将手探入幕篱内,擦掉画在脸上的三道细长血痂,然后摘掉幕篱,看向老鸨。
老鸨见唐佳人的容颜,瞬间两眼放光,就如同饿狼见到了一块肥美的五花三层肉。说实话,如此好品相的五花三层肉,着实不多见了。
这样的容貌,别说是在这画眉阁里当个花魁,就是去宫里当位娘娘,也是可以的呀。
唐佳人打量老鸨,见她颧骨偏高,带了一点儿鹰钩鼻,嘴唇是薄薄的两片,看起来有些凌厉不好相处,但妆容十分得当,把那股子凌厉劲儿模糊了不少,看起来倒也一团和气。
老鸨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孔武有力的老妈子,看起来会点儿外家功夫,光是站姿,就好似顽石不可轻易撼动。
唐佳人眉眼弯弯地一笑,道:“妈妈好。”
老鸨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姐儿嘴巴这么甜,未语人先笑不说,还一开口就喊妈妈,果然上道。老鸨客客气气地道:“红尘姑娘真是艳压群芳。来来,你们两个给姑娘沐浴熏香、好生打扮着。姑娘得了势,大把的赏银给你们。”
两位壮妇齐声应道:“诺。”
走上前来,引领着唐佳人去沐浴。
画眉阁能在帝京里站得住脚,自然有些与众不同的手段。
如今看来,这份产业的幕后之人,应该就是一撮白毛。否则,老鸨不会一见她就喊红尘姑娘。
一撮白毛要布局,定会提前几天,把艳妓红尘这个人树立起来,勾着太子上套。等她这边准备妥当,再以艳妓红尘的身份出现,勾得太子神魂颠倒,然后去……死。
唐佳人不知道有七夏醉这种毒药,却猜到一撮白毛定会毒杀世子,然后把罪名扣到她的头上。届时,但凡与艳妓红尘有关系的人,都会被投入大牢、严刑审问。这间画眉阁,定会成为替罪羊,其表面上的主子,定会死无全尸。
哎……一个人的性命,竟能牵扯到这么多人。那人何其该死,这些人何其无辜?
唐佳人什么都没有问,乖乖的跟着沐浴,更衣,然后吃光了为太子准备的小糕点,眼瞧着天色不早了,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就准备闪人了。
老实的等在这里成为待宰羔羊,那是真傻!
唐佳人松了松明显有些紧的腰封,摸了摸头上价值不菲的饰品,满意地一笑,拉开房门,准备展示一下不休门独一无二的拳脚功夫,却与老鸨打个照面。
老鸨问:“红尘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唐佳人回道:“想要杯茶水喝。”
老鸨笑道:“忍忍,贵客即将临门,稍等片刻即可。”
唐佳人往左右一扫,发现门外竟然守着六位膀大腰圆的女汉子。实话,刚才沐浴时,那两名壮妇把她的所有衣物都收走了,连根针都没留给她。想要赤手空拳放倒这六人,估计……得啃头乳猪才行呀。
唐佳人对老鸨道:“有些饿,可否准备一头烤乳猪?”
老鸨打量了唐佳人一眼,道:“姑娘这腰围明显宽了些,就不要再吃任何东西了。”
唐佳人立刻吸气,道:“你看错了。重看。”
老鸨目光如炬,严厉地道:“姑娘说笑了。”言罢,走进唐佳人的房里,唐佳人只能后退,让出位置。
老鸨的目光一扫,发现为太子准备的精致糕点一块未剩,全部进了别人的肚儿。她的视线在唐佳人的腰腹部一扫而过,丢下一个十分隐晦的嫌弃目光,走到百宝格处,从顶端取出一个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一片香片放入炉子里点燃。
唐佳人嗅了嗅那味道,怪好闻的。江湖经验,越是好闻的东西,越是有毒。
老鸨道:“这香能助兴。”看向唐佳人,就是一惊。
但见唐佳人拿起一块香片塞进嘴里,咀嚼着咽下。
老鸨惊道:“姑娘快吐了!”
唐佳人拿起酒水顺了顺,道:“无碍。这味道儿还挺不错的。”伸手又抓起两片,直接扔进嘴里,咔吧咔吧地咀嚼起来。
老鸨惊呆了,忙上前一步,一把夺过唐佳人捧在手里的香片盒,道:“姑娘快些吐了,免得等会儿闹肚子。”
唐佳人笑道:“不会的。从小家里穷,什么东西没吃过?活蚯蚓和蝗虫,一咬都嘎吱一声,没事儿的,不用担心我。”
老鸨瞧着唐佳人那口整齐的小白牙,感觉到了深深寒意,抱紧手中的香片盒,转身就往外走。
唐佳人伸出白嫩的爪子,喊道:“哎,妈妈,再给两片吧。”
老鸨走得更快了。
关上房门,老鸨给六名粗壮的婆子使了个眼神,让她们把人看住了。心中那叫一个纳闷儿。看姑娘的样子,那是顶顶乐意的。可凭借她多年掌管画眉阁的经验,又觉得那姑娘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得了,她也别瞎想,把人看住了,塞到太子床上去,也就成了。
她命人撤走哪些比脸还干净的小盘子,一点儿水都不给唐佳人留。
唐佳人抢走最后半壶酒,喝掉,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
待人走后,她挽起袖子,推开了窗,却发现……窗外守着四名壮汉,一个个儿孔武有力,面色不善。
看见唐佳人推开窗,四名壮汉齐齐望了过去。
唐佳人笑道:“有没有人玩骰子?输了脱件衣服的那种。”
四名壮汉齐齐转开头,用后脑勺对着唐佳人。
唐佳人默默关上窗,轻轻叹了一口气,暗道:谁能给我整点儿毒药,吃后放几个屁,崩昏这些人算了。咦,一撮白毛是不是识破她的真身,然后给她下毒,想用她的屁崩死太子?哎呦……如果是这样,就太邪恶了!
就在唐佳人的胡思乱想中,床下传来一阵哗啦声,就像什么动物在挖洞。
与此同时,就听门外传来老鸨的声音,柔情似水地道:“贵客,里面请……红尘姑娘已经翘首以盼喽……”
唐佳人趴下,撅着屁股,探头看向床下。
四目相对,唐佳人那一身怼天怼地的软毛,瞬间炸起!
第八百八十章:密道一吻()
老鸨推开房门,请太子和二王爷入内,口中还道:“不是奴家说胡话,奴家到了这把年纪,开天辟地头一次,见过如此国色天香的姑娘,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令人惊艳…… ”向屋内望去,却不见伊人芳踪。
老鸨快步走进屋里,绕过屏风,看向床,却也不见唐佳人的身影。
二王爷那张素来温文尔雅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太子那张垂涎美色的俊俏小脸瞬间涂上一层锅底灰,黑得吓人呐。
老鸨吓得两股战战,一叠声地道:“这这这…… 这人这么就不见了?来人,给我找!”
地下坑洞里,秋月白抱着唐佳人的腰肢,将她压在了并不光滑的洞壁上,听着老鸨叫嚷的声音,以及一群人的兵荒马乱。
地下的通道并不宽敞,且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带着倾斜弧形的。
秋月白半压半抱着唐佳人,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唐佳人试图用手推开秋月白,却被他的身体压着,只能被迫感受他每一次的心脏跳动。那样的身体重量,似乎载着一种力量,令她不能四下逃窜。那样的心跳,似乎有种奇怪的作用,如同小搥敲打在她的心房,让她变得慌张想逃。
想逃而不能逃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不,也许用怪异来形容更准确。
秋月白的目光明明没有什么威胁性,可唐佳人就是不敢看他。有一种虚,可能得称之为心虚。实则,她与他之间,早就成为了过去,可心虚这种东西,却是个孬种,遇弱则强,遇强则弱。秋月白的气场不是最强的,但他的气场却是以不变应万变,是专门用来克制唐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