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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迎”二字出口,他抬手指天,就在他手指的方向上,萦绕着天姥山一座子峰的水雾顿时消散,阳光从破开的云雾洞隙间照了下来,丝丝缕缕,美不胜收。点星殿门前的众人发出“轰”的一声惊叹。
这下,步安也彻底惊呆了,觉得自己像是拥有了无穷的力量,能够喝令天地,掌控风云!
他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后突然传来吕飞扬的声音:“诗意快要聚拢英灵了,别停,坚持作完全词……”
步安回头看向点星殿,又看了看屠瑶和宋青,看到几乎每个人都殷切地看着自己。
他仰头看天,像要怀抱苍穹般张开双臂,以刺破云霄的豪情大声吟诵:“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话音刚落,点星殿上方的云层便翻腾不止,转瞬间飞霞万丈,流光溢彩!
有人在点星殿门口激动地呼喊:“诗意!是惊绝的诗意引动了先祖英灵!”
吕飞扬神清气爽地朝那乐乎儒生笑道:“李兄定要将这《定风波》抄下!拿去汴京给京城才子们赏鉴一番啊……”
李姓乐乎儒生亲眼见证了天地色变,也知道这词必然是刚刚问世,否则游灵(流动的英灵)早把它特定的诗意散布开来,绝不会形成眼前如此浩大的灵气异象。
他面红耳赤,只恨之前把话说得太满,又怀疑这天姥书院是故意摆了他一道,找了个惊采绝艳的学子来演这场戏给他看,好让他彻底下不来台。可他眼看天姥大儒赵贺的一张脸也拉长着,又觉得有些不对。
点星殿外,步安仍然用手指戳着天空,轻声嘟囔:“云开……雨落……刮风……打雷……”可是天空却兀自流淌着霞光,不再响应他的号令。
宋青走到他身边,不解道:“你在干嘛?”
步安扭头看他,焦急地指天道:“怎么不灵了?”
宋青摊手道:“什么不灵了?漫天英灵已经被诗意吸引过来了,你没看见大家都在修行吗?”
步安往点星殿方向看去,只见大小儒生们或站或坐,全都像是中了定身法。不远处屠瑶也闭目凝神,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我……他们……”步安突然一拍大腿道:“你是说,我念诗招来的英灵,好处都被他们占去了?!”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之前吟诵词作时的潇洒气度已经一去不返。
宋青摊手道:“你也可以修嘛。”
步安急道:“怎么修?”
宋青道:“等啊,等着有和你气息相投的英灵们来献身。就像他们那样。”他站在那里,闭上眼睛,轻声道:“背诵典籍,或者冥思苦想,总之要让英灵们知道你的诚意。”
步安觉得他这说法实在有些儿戏,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照做。
过了一会儿,宋青闭着眼睛问:“你明明诗才横溢,干嘛刻意藏拙?”
步安随口道:“我哪有什么诗才,都是在那怪梦里听来的。”
“我就知道修齐师兄说得不对……”宋青好像在笑。
第七章 东坡地换东坡词()
宋青说,修行人好比一只口袋,口袋里头无边无际,境界之差只是袋口大小。
书生的袋口小得可怜,只有微不足道的英灵才能钻得进去,最多聊胜于无。所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大儒的袋口就大上许多,但凡气质相投,大小英灵都能往里钻,施展起灵力自然也威力惊人。
自愿来投的英灵中间,总有一些会舍弃残魂,来滋养你的命灵,命灵强弱之分,便是修行者的境界之分。而对本门经义的理解越深,吸收英灵的效率越高,得到英灵融合的几率也越大,所以“学而不思则怠,思而不学则惘”。
宋青说得玄,步安却有自己的理解。
在他看来,所谓“修行乃是神敬人”,看似很励志,其实却道出了修行者的被动和无奈。英灵看不见摸不着也抓不来,修行者只能靠“打扮自己”来勾引它们……
这打扮的技法,在儒门就是读圣贤书,读得越投入越享受,能勾引到的英灵就越多,气质也越佳,诚意也越足;反之,不注重个人形象,只单纯收集些气质差又没什么诚意的英灵,就没有多大卵用。道理跟谈恋爱也差不多。
步安这样理解,像是把世间的修行看成了一场大型相亲会,不能说不对,就是显得有些粗俗。
或许在他而言,情愿在这修行场中做一个四处出击,手段霸道的渣男;也不愿做个对镜梳妆,等待临幸的怨妇。
这天上午,天姥书院靠近点星殿的这片区域,寂静异常,所有人都站着不动,等待着儒门英灵前来“临幸”。
步安枯站了小半个时辰后,摇摇头,对天暗骂了一声:“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就漫步山中,走走停停,偶尔瞥一眼闭目沉思的屠瑶。
自己招来的灵,居然对自己一点不待见,全被人家抢了去,他起先也气急败坏,后来慢慢想通了。自己对儒家精神实在谈不上有多认同,那些满脑子仁义道德的英灵们,骗不来是正常,骗来了也提升不了境界。
况且词是抄来的,念得畅爽,气也出了,心里也舒坦了,走走停停,就当是雨后的山间踏青好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在于,能抄的诗词还有的是!浪费一首就当初来乍到没经验,交个学费吧!
……
……
天姥书院山长怀沧之下,有国士一双,大儒十三,先生近百,书生过千。这一千多名书生中,一入院就能拜在大儒门下的,寥寥无几,宋青是其中之一。
现在步安也得了这项殊荣,高兴归高兴,可又觉得拜了个年轻美女为师,还要叫她一声“师尊”,总有些别扭,只好拿“闻道有先后”或者“三人行必有我师”来安慰自己。
他知道屠瑶不是真的看上了他的诗才,天空英灵聚拢的异象消失后,他就拖着宋青问:“你说,师尊是不是慧眼识珠,看出我天赋迥异了?”
宋青答得干脆:“不是。”
步安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宋青笑道:“因为是我给师尊出的主意嘛。你知不知道?书院大儒至少得有四个弟子,才能领到书院月俸,修平师兄不久就要去潼关戍边,今年春试又没有新弟子进来,师尊眼看就要领不到月俸了,我才给她推荐了你。”
步安心想,原来我就是个充数的,感觉有些丧气,也有些不解,问道:“那她干嘛不早点来?弄得这么惊险。”
宋青解释道:“师尊说,她不授课也不讲学,有些误人子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来误你……”
步安哭笑不得,一想又觉得不对,道:“她要真那么懒,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入了‘养气’境呢?”
宋青说:“人比人气死人,山长怀沧说,师尊是天生思无邪。”
步安问:“思无邪很厉害吗?”
宋青道:“当然厉害,修行事半功倍还在其次,更要紧的是,只有思无邪的体质,才能修习六艺中最难也最神奇的一样!”
步安立刻想起那天屠瑶弄潮的神通,追问道:“是什么神通?”
宋青摇头晃脑地说道:“佛门才有神通,我们儒门习的是六艺,礼乐射御书术,师尊习的就是礼!”
他解释说,儒门六艺中,礼是礼灵,乐是音律,射是射箭,御是御剑,书是书法,术是驭物,其中御剑和礼灵最难,前者要到国士境界才能修习,后者更是需要万中无一的思无邪体质。
接着又问步安,有没有准备好置地的银子。
步安没听懂“置地的银子”是什么意思,经过宋青解释,才知道天姥书院不收学费,但是每个入门学子都要在这山间买一块地,自耕自种,自给自足,直到走时再以低价卖回给书院。
他问清楚地价,发现自己身上这些碎银,连流云台上那间小小的客舍都买不下来,心里顿时有些烦闷。上辈子买不起房也就算了,来到这里不但仍旧买不起,还他么成了“刚需”。
宋青后来又说什么择日拜师,步安就嗯嗯啊啊的应付,有些心不在焉。
……
……
当天傍晚,吕飞扬来流云台找步安,让他誊写《定风波》全文,说是书院惯例,要存档保留。
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大概佩服步安的诗才,说话变得很客气,步安却跟他绕来绕去,一会儿说自己的字登不了大雅之堂,一会儿说这词也是他从某个姓苏的那里听来的,总之就是不肯动笔。
吕飞扬最后往竹椅上一坐,笑了起来,说:“别的入门书生随便夸上两句,就轻飘飘得意忘形,你却是个异类。实话跟你说吧,历代出自书院的诗词,确实是要存档,眼下就是我在管这摊子事,要你写下来也不白写,总要给你点好处。”
步安心想,我等了这半天,就是等你这句话,你早说多好,何必白费那些口舌。他早已问过宋青,在书院念诗招来英灵是没好处费的,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为置地的事情伤脑筋。
戏已演足,他就不再绕圈子,苦闷道:“我确实有点难处,出来时钱没带够……”
吕飞扬没等他说完,便皱眉道:“书院要是出钱买你这首词,往后说起来,岂不失了风雅?”他能在春试担任诗词考官,自然是醉心于此道,难怪会在乎风雅。
步安却不在乎,摆摆手道:“我也不至于伸手要钱,就是现在没钱置地。”
吕飞扬这才弄清他的意思,笑道:“这个好办,我就自作主张,用一块戊地,换你誊写这首《定风波》存档,如何?”
步安不解道:“勿地是什么意思?”
吕飞扬笑道:“甲乙丙丁戊己庚辛,戊地就是第五等,小岭山巅或是大岭东坡。”
步安还从来没拥有过不动产,就算书院置地有些特殊,也难免会激动,但因为上辈子穷,养成了讨价还价的习惯,为难道:“戊地戊地,听上去像是好地恶地,有些不吉利吧。”
吕飞扬诚恳地劝道:“步安啊,你是学儒之人,不语怪力乱神。”
步安搞不清他是真诚恳还是假正经,他也只是随口争取一下,争取不到就算了,起身笑道:“对对对,子不语怪力乱神……戊地挺好的。我现在就写给你。”
头上三尺有英灵,吕飞扬一介大儒,步安不怕他收了字反悔,当下就研磨备纸,认认真真地写完了那首《定风波》,接着稍一迟疑,还是署上了“苏东坡”的落款。
他刚刚提笔,吕飞扬便爽朗地笑道:“好好好,好一个傲气小子!我给你东坡戊地,你还当真署了个东坡之名。这份桀骜,已得诗仙三分真传!屠瑶慧眼,我不如她!但今夜之事,将来传出去,也必是一段佳话!”
步安被他弄得莫名奇妙,心道:这也能联系起来?
等到墨迹干透,吕飞扬小心翼翼地将宣纸折好塞进怀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那里说些春夜虫鸣蛙噪,世上人情冷暖之类不着边际的话。
步安应付了半天,才意识到,他是在旁敲侧击,勾引自己写诗,便笑着说:“吕师伯,这《定风波》我真是听来的,你不会以为我是开玩笑吧?”
吕飞扬这才仰天大笑出门去。
第二天清早,步安推门出去,只见流云台上比往日热闹了不少,有好些才子佳人徜徉在花间树下,摇头晃脑地感慨春色。不用说,准是听了昨天点星殿前英灵聚拢,天生异象的传闻,过来碰碰运气的。
念诗招灵这种事情,既然自己没有多大好处,干一次便够,多了就是犯傻。但进步心切的书院学子们却难缠得很,步安走到哪里,他们准会出现在哪里。
隔世为人,步安终于体会到了做名人的苦处,最后只好放下架子,主动迎上去,作了几首不着调的打油诗,才浇灭拥趸们的热情,重获清净。
第八章 才不做慈善诗人()
几天后,步安从流云台客舍搬了出去,新居在观海岭的东坡,背靠青山,面朝云海。清晨站在门前,能看到太阳从云海上浮起的美景,偶尔没有云雾遮挡,就能瞧见极远处的越州城。
房子是砖木结构的小屋,约莫两间卧室大小,外面看有点破,里面……也挺破,算是表里如一。
步安敝帚自珍,忙前忙后一整天,把里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就是门前一亩三分杂草丛生的旱田,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拾掇完这些,他站在门口欣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份财产。满意之余,又觉得少了些书卷气,于是写了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