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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这时江云出声叫住道。
“怎么了?”众人问,现在他们还真的有点担心,对方不答应此事,若是没了对方这个大有名头的人出头,这清河七英的名号喊出来,还真的让人底气不足。
江云道:“这‘清河七英’的名号,有点俗了,说出来不够唬人,我看要不就叫‘清河七怪’,怎么样?”
清河七怪?众人听得相顾无言,倒是严政满口赞好,道:“清河七怪,好,不错,这个名号够气派,不俗套,我看就叫这清河七怪好了!”
“好,那就叫清河七怪!”众人也没有多少异议。
当下那朱兄提笔就写,先是写了一个硕大的“清河七怪”的名号,接着就在第一位写下了江云的名字,这样江云就成了这清河七怪之首了。
接下来第二位的名字,又经过一番扰攘,大家或是互相谦让,或是毛遂自荐,最后还是确定了严政作为这清河七怪的老二,另外朱兄,还有一位刘兄这两位往年的“童生前辈”依次作了老三,老四,那云鹏等三位去年新晋童生分列后面。
写完这名帖之后,拿着名帖在手,众人一时底气大增,信心十足,便踌躇满志的来到王府的门前,准备投贴。
一位王府侍卫看到他们一行人走近,迎上前来,问道何事,
那朱兄昂首挺胸,不能弱了气势,摆出几分衿骄之色,说道:“我等是参加本次府试的临水县考生,清河书院东阁学子,人称‘清河七怪’,因城中客栈爆满,特来王府借宿!”
说着就把名帖递了过去,后面诸人也都一个个挺胸昂头,作出一副傲气之状。
王府侍卫听明白了,事实上最近几天,像这样来借宿的赶考考生不少,管家早就吩咐过,像这样来借宿的赶考考生,是不能怠慢的,特别是有名气的。
清河七怪?听起来就很大名头,很厉害的样子?王府侍卫接过名帖,看来一眼,又抬头在来人身上一一扫过,没有刁难,便道:“几位公子稍候,我去禀报一下。”说罢就转身匆匆入内去了。
里面的门房内,一位白衣中年文士正闲坐着,慢悠悠呷着茶,正是这王府的门房管事,那王府侍卫进来,送上名帖,说道外面一群赶考考生借宿,自称“清河七怪”。
清河七怪?这个名号听着就有点怪,不同寻常啊,门房管事听了,却是哑然失笑,事实上,最近几天,像这样要求登门借宿的赶考考生很多,其中不乏名头一个比一个叫的响,但其实大多数都是滥竽充数,实际没多大名气,所谓的一个比一个响亮的名号,都不过是自封的,或者几个相互的狐朋狗友自相抬举的,当不得真。
他接过名帖,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心里就已经有了大致的底了,上面写的名号看似吓人,但其实里面没有什么货真价实的东西,没有出众显眼的身世,寒门小户子弟,言语妄自称大,一股寒酸气还是免不了透了出来。
这种沽名钓誉的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他在王府门前担任门房管事多年,可谓阅人无数,岂会被这样拙劣的小把戏骗过去。
“他们出示过县试案首,或者府试前十的凭证没有。”门房管事把名帖扔下,问道。
王府侍卫摇摇头,门房管事更是彻底笃定,这就是一伙招摇撞骗之徒,什么清河七怪,八怪的,真是丑人多作怪,贻笑大方罢了。
置之一笑之后,他没多理会,挥挥手道:“去跟他们说,要借宿可以,这借宿费,每人一晚一两银子,却是不能少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清河七怪()
江云等人还在门外候着,不多时就见先前那王府侍卫走了出来,扫了几人一眼,面现不屑之色,什么清河七怪,八怪的,老子差点都被唬住了,还好刘管事火眼金睛,识破了这群人招摇撞骗的面目。
那位朱兄朱荣走上前一步,带着几丝衿骄道:“怎么样,贵府怎么说,可让我等借宿?”
王府侍卫扫了对方一眼,这会越看越像是招摇撞骗之徒,心说先前怎么就被唬住了,实在是丢人,当即就板着脸道:“借宿倒是可以,不过有言在先,想要住王府,可没这么便宜,每人每晚一两银子!”
“什么,每人每晚一两银子?这么贵?”众人都是愕然,这价格,跟那“一毛不拔”何府有的一拼了。
王府侍卫鄙夷的看着一行人,道:“不贵不贵,若非如此,岂非什么人都跑上门来,把王府的门槛都踏平了。”心说就你们这几个穷酸,也想住王府,八辈子也别想,还自称什么清河七怪,简直是岂有此理。
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这每人一晚一两银子的价格,他们是无论如何住不起的,不过若是就这么打起退堂鼓,灰溜溜走人,那也不甘心。
这时严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王府侍卫有些发懵,又有些心虚,吃吃问道:“你,你笑什么。”
严政瞪了他一眼,道:“我笑你狗眼看人低,我听闻东陵王府礼贤下士,有古孟尝之风,只要有名气的考生前来借宿,银钱分文不取,今日一见,原来却是假的,徒有虚名罢了,没有礼贤下士,只有满眼的铜臭气!”
王府侍卫脸色一变,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可吃罪不起,当即便喝道:“休得乱说,王府礼贤下士之名,众人传扬,岂是你能污蔑得了的。”
严政哼哼冷笑,道:“既是如此,为何要收我等一晚一两的银钱?”
王府侍卫也是冷笑道:“只因为你等并不是有名气的才士,什么清河七怪,自封的吧,我却是从没有听过。”
严政道:“那只是你孤陋寡闻罢了。你一双眼睛,只看到那些招摇撞骗之徒,比如那什么章安三子,对于真正的才士却是当面不识,算了,我不跟你废话,叫你们管事的来。”
王府侍卫先前已经上了一回当,被唬住了,此刻却是没这般好糊弄了,挥挥手道:“管事的没空,少说废话,拿出你们是真有名气的证据,再来说话,否则就请自便,不要再来啰嗦。”
严政道:“这话真是可笑,这名气之事,传之于众人之口,这一时半会,哪里有什么证据,你这分明就是刁难了。”
王府侍卫扫了几人一眼,又道:“也罢,既然你们自称清河七怪,想必是大有才学的人了,那就拿出县试案首,府试前十的凭证,不会这也拿不出来吧?”
对方这番话,还真把一众人给问住了,他们哪里拿得出什么县试案首,府试前十的证据,县试榜尾,府试榜尾的倒是拿得出,还是同一人。
见到众人一时无言,王府侍卫更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心说好险,差点又被这些人给唬住了,当即满脸不屑的道:“拿不出来吧,就这样的才学,也敢自称清河七怪?知道某是谁么,某就是人称洪州九头怪的李大壮,怕了吧。”
说到这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严政没有理会他,转而对身旁的江云高声说道:“平川,你是得了大名鼎鼎的韩荆州一声评价的,论起才学名气,不知高过了里面的考生多少,这些庸碌之辈能够进去,你这位得了韩荆州亲口评价的人反而要被拒之门外,这不能怪你,只能怪这东陵王府的门槛太高了,连大名鼎鼎的韩荆州,韩大学士都不放在眼中啊,或者说,进出这王府的,尽是鸡鸣狗盗之辈,而真正的才士却是不会来的。”
“我们还是走了吧。”当下就招呼众人,就要转身离去。
“且慢!”这个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高呼。
众人转身回头,就见一位白衣中年文士从门里面走了出来,在众人面前站定,目光在众人身上不住打量。
“不知这位管事有何见教?”严政一拱手,明知故问道。
“把话说明白了再走不迟。”来的白衣中年文士,王府的门房管事拈了拈颔下短须,慢条斯理的道:“先前我好像听说,有人提到,韩荆州,韩大学士的大名?”
虽然觉得多半是招摇撞骗之徒在扯起虎皮当大旗,不过他还是决定姑妄听之,问个明白再说。
严政呵呵一笑,道:“管事没有听错,我说的正是韩荆州,韩大学士。”
门房管事微微动容,看对方神情,倒不像是在夸夸其谈,当即神色又郑重一分,问道:“你们见到韩大学士了?”
严政道:“不错,昨日在前来洪州城的路上,侥幸见到了韩大学士的车驾。”
韩颖达回京述职,途径洪州,这么大的事,门房管事当然是知道的,他还知道,王爷为此还派出了靖策府隆重的仪仗,出城百里外相迎。
若是这样,在前来的路上,韩大人的车驾碰到这群人,那也不是很奇怪的事,这么说,此人说的话,还是有几分真了。
当下他又谨慎一分,问道:“先前听得说,你等得了韩大学士的赏识评价?”
严政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门房管事半信半疑,道:“愿闻其详?”
见对方已经入彀,严政笑了一笑,便道:“此事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当日我等在前来洪州城的途中道边酒家打尖,一时兴起,就来了一场小小诗会,众人即兴作诗,以争彩头,没想众人诗成,却为这诗作优劣高低之分,而争个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这时韩大学士的车驾正好路过,听了我等的争论,便停住车马,自愿当这个评判”
他娓娓道来,门房管事听得一愣一愣的,对方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完全合情合理,不像是假的。
“然后呢。”他忍不住追问道。
严政笑了笑,道:“韩大学士看过我等一众人的诗作之后,果然评出了众人的第一,并留下评价曰‘天真自然’!”
门房管事听得神色动容,这“天真自然”,无疑是个赞语,大名鼎鼎的韩荆州,韩大学士的评价,那可是一字千金的啊。
“敢问是谁得了韩大学士的这句评价?”他目光又在人群中扫过,问道。
“不是别人,正是我清河七怪之首的江云江平川。”严政指着人群中的江云,淡淡说道。
门房管事目光又落到人群中的江云身上,拱了拱手,江云也拱手回礼,门房管事问道:“不知在下可有幸听闻这位公子得了韩大学士评价的大作?”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严政就当场吟诵道:“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门房管事细细咀嚼这诗作,神色微微动容,作为王府的门房管事,当然是有些才学的,他也有秀才功名,诗作的好坏岂能不知,这首诗确实上佳,描写生动,充满乡野情趣,一副天真活泼的乡间春趣图就犹如展示在眼前。
若说先前他还有些半信半疑,怀疑对方所说的话,听完这首诗之后,心中的怀疑倒又消去了几分。
严政扫了他一眼,又轻笑一声,道:“敢问管事,先前可是有几位自称‘章安三子’的考生进入府中?”
门房管事一愣,不知对方为什么问起这个,便点点头,道:“不错,刚才是有几位章安县来的考生借宿府中。”
严政又问道:“这借宿费,他们可是出了多少?”
门房管事道:“他们有人是县试案首,又有人进了府试前十,而且有‘章安三子’之名,所以这借宿费是免去的。”
顿了顿,不忘替王府吹嘘几句,道:“王府礼贤下士,对于真正的才学之士,是十分欢迎的。”
严政听了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的人也都笑了起来,门房管事见状不解,问道:“诸位为何发笑?”
严政道:“管事不知道吧,先前我说的韩大学士评诗一事,这章安三子也正适逢其会,也是参与了其中的,不过事实证明,有韩大学士的亲口评价,这章安三子虽然有些名头,但却是屈居于我等清河七怪之下的。”
顿了顿,斜睨着对方,质问道:“他章安三子作为手下败将,借宿王府能够免费,我等清河七怪借宿王府,却要收一人一晚一两银子,这到底是何道理?”
门房管事不由愣住了,一时竟无话可说,对方说到这次韩大学士评诗,那章安三子竟也适逢其会,让他心底里仅余的几点疑心也彻底散去了,对方定然不会说谎,否则这事真假如何,到时只需询问那章安三子等人,就会真相大白。
看来此事就是真的了,没想到这几人还真是大有才学,得了大名鼎鼎的韩荆州,韩大学士的赏识评价,想到自己差点把这几人给驱逐出府,他额头不禁直冒冷汗,若是这事传出去,他麻烦就大了,这简直是不给韩大学士面子啊。
“既然王府闭门谢客,那我等就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