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听他们传来的消息。
确实令人振奋,种种迹象表明,咱们就要撤下去了,就要全须全尾的撤下去了,咱们没有死没有伤,还打死了不少敌人。
估计连长、指导员和陆排长他们听到的消息更多,心情跟我们肯定一样,但人家是战场指挥员,必须要将这种动摇军心的谣言扼杀,必须把这种急切盼望回家的念头遏制。
指导员往返穿梭于各排的阵地、猫耳洞里,活跃在各个班长、战士们中间,收集情况耐心细致的做着政治思想工作,尽管他本人也是一个盼望尽快换防的积极分子。
“同志们,想家没错,但仗没打完,王八犊子们还没彻底服软,咱们还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要保持高度的革命警惕性,不要动摇军心,防止敌人趁机捣乱破坏,三十六拜都挺过去了,还差最后这一哆嗦?”
指导员是大道理小道理掺乎着一块弄,应该能起点稳定军心的作用。
陆排长还是老样子,不怎么会做思想工作,打完仗跟没事人似的,排里的思想工作大部分交给我和林小天两个“白话蛋”。咱们也不推辞,把指导员讲的话复述一遍,又加入些通俗易懂的段子。比如“敌人就是个,时不时的就得硬一下,你软它就更硬,咱们不能在它硬的时候撤下去,得把它打成蔫茄子太监,咱们才能撤,这才叫保家卫国,坚决不能在咱们手中丢了阵地,让那帮狗再硬起来。”
敌人还真他妈属的,在我们就要换防之迹人心思归之时真就又硬了一下。
这次敌人没有打那条冲沟的主意,他们在那扔下的命太多,可以说成了他们的伤心地,这回玩起了咱们进攻战斗时屡试不爽的穿插,企图黑虎掏心一举攻入我纵深阵地,以中间开花的方式引起我防御体系的混乱,然后乘虚而入以乱制胜。
第一卷 红肩章 第一百零一章 往屎里插
穿插作战行动是我军贯用的战法,有过多次成功的战例。最著名的有朝鲜战场上我三十八军侦察科长张魁印率领的军侦察支队穿插至敌人防御纵深德川炸毁武陵桥,一举切断敌人退路,阻敌南逃北援,有效的配合正面主力歼敌,后来这传奇的故事被拍成军教电影《奇袭》广为流传;还有我六十八军穿插营在直木洞以南地区,袭击南朝鲜军首都师第一团(白虎团)的作战,也是经典的穿插战例,后来被拍成“革命现代京剧《奇袭白虎团》”也就是所说的“样板戏”。当然文艺作品无法再现敌后穿插作战惊心动魄的细节,很难真实体现我志愿军官兵的勇气和智慧。
穿插作战通常都选择在敌防御翼侧、缝隙、结合部等地带,一般都是预先潜伏,在正面火力的牵制掩护下迅速隐蔽的通过敌前沿直接向纵深勇猛穿插,也可采取小群多路以渗透的方式越过敌前沿向纵深发展。
在我们参加的两山轮战的进攻战斗中每次必有穿插分队的行动,都取得了重大战术成果。而当我们防御之时,敌人这帮徒子徒孙也使用了师爷的战术给我们来个穿插。
敌人很是狡猾,再不打我们左翼深沟的主意,改在我连防御阵地的右翼与友邻步兵二连的接合部实施穿插。他们先在前沿前隐蔽地域一动不动的趴了一夜,家伙式不大好象要他妈强奸地球,劲还挺大,地面的植被压死一片,一个个人形印痕清晰的显露地上。
要说这伙敌人还真有忍耐力,有点吃苦耐劳的意思,一晚上连个屁都没放,咳嗽的就更不用说了,还很有想法,知道利用我们要换防这段时间心理麻痹,选择的潜伏地点和穿插方向都很对头。当时那地形不适合空降、机降什么的,否则他们肯定得试吧试吧,做飞机过来多快啊,穿插的距离还远,更容易达到战术目的。
哦,哥们儿忘了,敌人国家穷啊,装备不起运输机什么的,地形适合他们也玩不出那么高难的路子。据说这些年穷兵黩武国力空虚连饭都吃不饱,一周能吃上一顿豆腐的是大款。军装也发不起,三个人轮着穿一身军装,除了女兵一年二年的发一次裤衩,男兵连裤衩都不发,说是亚热带雨林气候穿那东西容易捂出病。我一想也有道理,我们有裤衩也不穿,不穿还他妈烂裆呢。
都是听林小天没事跟我闲白话的,敌人女兵倒底发不发裤衩咱不知道,平时穿不穿更不知道,有没有那么邪乎还需进一步考察。不过他们穷是真的,从抓来的俘虏就能看来出,战俘营里吃了几顿大米饭,再他妈不想回国,就想在咱们这长住了,当一辈子战俘都成。我说他们潜伏一点动静没有呢,肚里没食连拉屎放屁都省了。
友邻二连的警戒哨兵第二天清晨才发现情况,看到地上小草明显弯了腰耷拉蔫死的,地面一个个被压出的浅坑,马上意识到有人在这潜伏过现在已不知去向,估计很可能已经渗入纵深,立即向他们连长、指导员报告。
没等二连将情况上报营里,敌人正面的进攻就开始了,疯狂的进攻,从火力准备就能发现体现出来,平时他们炮兵火力急袭一般十五分钟,这回却达半个小时,炮打的很猛,不过打了一会儿就被我方炮兵有效压制。
正面敌人投入的兵力很多,我一线排支撑点正面全部遭到敌人的攻击,全连忙于抗击敌人进攻,结果让穿插进来的敌人有机可乘,这伙人还真厉害居然摸到了营指挥所附近。
奇袭我营指挥所一旦战功那可是大功一件,在他们的报纸和电台上肯定能与咱们的“奇袭白虎团”相提并论有得一拚。这伙人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本来蹑手蹑脚虫子似的向前蠕动,可看到大个的野战帐篷和外面较多的电话线马上判断出这是一个指挥机构,这伙傻逼蠕动的动作加快,个别人还直起了腰要马上冲过去抢头功。
他们的指挥员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连级干部,非常有战斗经验,马上摆手制止部下的鲁莽,亲自带着一个小组跃进到我营指挥所三四十米左右的地方卧倒仔细观察。
也该着敌人倒霉,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突然出了岔子。我营部一个通信员头天吃多了慰问品,估计是瓜果之类的,出来拉稀。他蹲在地上正拉得畅快泄得舒服,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象赖蛤蟆鼓肚子“咕咕”的动静。
动静来自敌人,估计是几天没吃饱了,甭说瓜果,连正常的饭粒肚里也没几颗,甭说出来拉屎,能吃点东西打死也不能往出拉啊,怎么也得让它在肚里停留半个月以上,保证不空肚。现在完了,“咕咕”蛤蟆似的作响就来自空着的肚子。
咱们的小战士可是机灵鬼,能被选上当营部通信员足见其聪明和智慧。他一边拉一边想,这动静好生耳熟,象蛤蟆但肯定不是蛤蟆。干脆不他妈拉了,拉一半得了,那一半留着以后拉,管他妈蛤蟆、青蛙还是恐龙,先扔个石头再说。
小通信员轻轻提上裤子,尽量不弄出声响,捡起一块石头向发出“咕咕”的方向投了过去。
石头就落在身边,狡猾的敌人动也不动,知道这是试探,如果发现了一定用枪,而且不会扔石头。
小通信员觉得很奇怪,如果是蛤蟆肯定不会只有一两声,几分钟过去了一声也没有,一定有情况。咱们的战士岁数虽小可也打了几个月仗,实战经验较为丰富,连拉屎都带着枪。可他没有开枪,一旦什么事没有胡乱开枪闹得大家精神紧张一定会被营长骂。他把保险打开,“哗啦”一声送弹上膛。
“哗啦”一声动静够大,隐蔽的敌人太熟悉这动静了,一定是被发现了,反正已经接近到指挥所附近几十米的位置,开干吧。
不光敌人听见了“哗啦”,帐篷口的岗哨可是非常警觉,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听出来是枪械上膛的动静,马上开拉枪栓做上膛动作,并向通信员拉屎方向观察,帐篷里的人也被第二声“哗啦”惊醒,这是战时啊,不管人有多累,警惕性出奇的高,于是帐篷里面也是一通“哗啦”。
估计那个敌指挥员肯定气急败坏,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妈的,好不容易穿插到位,竟然插屎上了。”他瞄准小战士就打了一个点射,同时挥手命令其他人员向帐篷猛扑过去。
还得说咱们的小通信员机灵,人家拉屎也不是随便拉,事先就选好了地形,一颗大树下边拉,拉枪机的时候也是利用大树做掩护。敌人的子弹打在树上,小战士又赶紧卧倒,身体着地的同时手中的枪就响了。
尽管不是战斗连队的兵,可战术动作还是非常麻利。反正主要是报信,射击也不追求精度,小战士连瞄都不瞄一搂到底,一梭子子弹出膛,这动静报一百回信都够了。
第一卷 红肩章 第一百零二章 最后一哆嗦
小通信员可不是一般战士,除了带着冲锋枪去拉屎,身上还有手榴弹。一梭子搂完,马上就投出两颗手榴弹,然后就躲在大树后面换弹匣把身体挡个严严实实,也不叫喊,知道帐篷里的人肯定起来了,再不起来继续睡觉那肯定傻子,那种脑型肯定当不上营长,况且夜夜激战,帐篷里的人都忙着指挥根本睡不踏实。
穿插进来的敌人这会儿还保持着主动,一举端掉咱们营指挥所的概率仍然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因为兵力对比实在悬殊,指挥所里只有一个通信班,不光人少,战斗力也跟敌人没法比,恐怕只有营长、副营长和教导员三个人真正顶用。
几个营首长并没有抓手枪,统统冲锋枪在手,一个人带二个战士把帐篷四周掀开口子分别从不同方向冲出,那帐篷架设的时候就没把下边埋实,当然不是为了应急,而是便于通风,里边实在太热,晚上冷的时候再简单用土填一下,这几天晚上可能大家较忙也不太冷所以没有动土,也算是歪打正着,正好便于紧急疏散。
营指挥所的同志出帐篷的姿势比较狼狈,基本都是爬行出来,就地一路滚进,一直滚到附近的一小段堑壕,那里有几个射击掩体可以依托,堑壕还通着防炮洞也可以当成临时避弹所。
敌人开始并没有形成扇面攻击队形,他们以为打掉了门口的哨兵再用火力封锁住帐篷口使里面的人出不来,然后一顿手榴弹就算完活。没想到里边的人居然从三个方向窜出,动作还极期麻利,未等近前已经占领堑壕并开始还击。
亏得小通信员跑肚拉稀又机智报信,为营长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否则在睡梦中就会被一窝端掉。
营长知道坚持不了多一会儿,马上用电台联系离营部最近的纵深阵地内的步兵三连,又赶紧命令营预备队加紧向营部靠拢。
到嘴的鸭子可不能让它飞喽,敌人象饿急的疯狗疏开成扇面向营长他们逼近。
关键时刻又是那位小通信员,他站在树后将两枚手榴弹投入敌阵,又拚命的开枪吸引敌人火力,一支枪竟和营长他们形成了两个方向的交叉火力。
在对方纵深内战斗需要极大的胆量,那可是偷袭行动,四面八方可都是对方的人,总有一种做贼的感觉,越打胆越小。敌人现在的心态就是如此,没有一招致命,还让对手进了掩体。
必须短时间解决战斗,敌人下定了决心,命令不理会大树后面的人,玩命向营长他们扑去。
事情都巧到一块了,从我们的小通信员打出第一梭子,部署在三连阵地上的值班火器重机枪就发现了情况,就在营长他们冲出帐篷滚进堑壕之前,重机枪已经向敌人开火压制,基本封锁了敌人前进的道路。与此同时,也是未等营长紧急呼救,三连连长也马上派出一个班的兵力向营部机动,与营长沟通后又亲自率领一个排赶来“勤王”。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敌人受到三面火力打击,还有多路人马迅速逼近,标准的包围态势形成。
敌人阵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鸟语,哥们儿也学不好那公鸭嗓动静,反正就是撤的意思。渗透进来的敌人收拢一处夺路而逃,逃的方向选择的不错,直奔我们排防御阵地的后沿而来。
战场形势总是千变万化,说不上哪块云彩有雨,敌人的误打误撞,差点没把我们排的防御部署打乱。当时,陆排长正带领全排奋力抗击正面的敌人,战斗异常激烈,所有人员都上了阵地,我还是操作一挺轻机枪,林小天在我身边不停的甩手榴弹,还是把自己当炮使,由此我也给他起了个外号“林大炮”,应该比以前的“林大白话”叫起来顺耳。
侧后敌人的出现,立马打乱了我们先前的防御部署,守在冲沟的一个步兵班和重机枪班仍然不敢动,那个方向受危胁太大。这回敌人突然出现在右翼侧后让陆排长都大吃一惊,不知道有多少敌人,还以为敌人穿插进来将营部和三连都办了呢,那样的话不只是我们排,全连、全营的防御就算彻底松动,形势岌岌可危,正面的敌人稍稍使把劲,拴在闸刀上那根小小的羽毛一落,咱们可就真得壮烈了。
形势紧迫容不得胡思乱想,陆排长再次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