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海的预备役军官,只是家庭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年头,在国际社会不要和美国斗,在路上不要和军车斗,在单位不要和领导斗,在家里不要和老婆斗!而他却与老婆斗上了,他对自己的婚姻完全失望,把房子贷款一次性付清后,两个人就离婚了,房子给周诺怡和儿子小虎。人生真的很无奈,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啊!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竟然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了,高雄飞独自漫步宁海沙滩又哭又笑。沙滩上有大量鬼斧神工雕琢的礁石,前面海水碧蓝,波浪此起彼伏,依山傍海,风景秀丽,前面一个女子身着淡黄色的长裙,亭亭玉立,她安静地站在他面前望着东方。高雄飞回头欲走。齐素贞回过头来:“雄飞!”高雄飞没有说话。“人天生而悲剧!”齐素贞道,“我同样也在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我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负责任的,没有必要难过……”
可他离开宁海造船厂就是不负责任的,高雄飞心中明白。
2
讨价还价是商人的天性。宁海造船厂与宁海机场联合起来掏个10亿元出来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这两个企业可以说在宁海国企里应该是出类拔萃,而且在国际化方面也是遥遥领先。当然任何一个企业要他掏出10亿资金建设国防也是破天荒的大事情,曲志光有自己的盘算———造航母的事你宁海市总得给我一点优惠吧!朱北阳当然愿意在建造航母方面给宁海造船厂在税收方面减免,但是宁海其他高层会答应吗?而且他作为市长,虽说现在“绿色经济”喊得震天响,但GDP这个硬指标他敢放弃吗?虽说他充满理想主义色彩,可是他心中也还有更高的“理想”,能得罪宁海的其他所有高层官员?即使他坚定不移,可是最后还是有可能被否决。这叫不叫“多数人暴政”呢?朱北阳有时候惟有苦笑。有时候他想征集多数人的意见却最终偏离航向,每个人都被自己的利益所牵扯。有时候他一意孤行认准不放又被叫“独裁”。“民主”则事与愿违,“独裁”则愿与众违。当市长难,当一个做事的市长更难啊!
高达知道朱北阳有诸多难处,所以他找到曲颖,希望曲颖说服他父亲建造模拟战场,曲颖那张从来友好的笑脸变得阴沉起来:“高达,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帮你,我从来不插手父亲的商业事务。这是我的原则。”高达声音坚定道:“帮不了也得帮!”曲颖气道:“高达,你还讲不讲理?我就不帮!”说着腾地起身,扬长而去。高达表情急切:“曲颖,你给我站住!”
曲颖不理高达,继续朝前走去。高达加快步伐追上曲颖,拦在她面前。
曲颖气道:“让开!别跟着我!”高达道:“曲颖,你也长脾气了?”曲颖大声道:“高达,是不是我曲颖在你面前温顺惯了?必须处处听从你?”高达道:“你有好的建议,我也会听你的。”曲颖苦笑道:“高达,我曲颖从来都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高达沉重地:“好吧,我不勉强你。但我希望你能够意识到,模拟战场对DR师,对E6W系统有多重要!朱北阳市长能够争取到将军山有多么的不容易?我高达到DR师的时候你也告诉我要把握时机,不负众望。我一心想把DR师打造成一支超常规部队,靠什么?光靠大话、口号能行吗?”
曲颖默默地摇了摇头。
高达动情地:“我必须让首长,让方方面面看到,DR师在我高达手里确实变了样,确实具备能打赢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能力。你曲颖是第一个赞成我完成E6W系统,完成现代化模拟战场的人,怎么,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刻,你就不闻不问吗?你知道吗?那天我去找了景晓书,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断然拒绝了我,对他,我不能勉强,我也知道他当时说的不是心里话,以后再去找他,他还会接受的。”曲颖问道:“你怎么知道?”高达道:“他让我找你先完成E6W系统军事编程方面的基础工作。有这句话放这儿,我心里就有底了。曲颖,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我高达都记着呢。请你相信,高达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曲颖颤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无情无义了?爸爸和安总那里,我帮着说说就是了。”高达欣喜地道:“曲颖,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曲颖犹豫道:“不过,这件事你对我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只能试着说服他们。”高达坚定地道:“不行,必须说服他们!”曲颖嗔道:“高达,你真不讲理。”
高达得意地笑了……曲志光这一生还有两个终极目标,一个目标就是建造中国第一艘航母,另一个目标就是给宝贝女儿找个好婆家。第一个目标他已经隐约看到希望,但第二个目标却似乎遥遥无期。看来,女儿真的比战争还难以应付。
曲颖这天晚上死缠着父亲曲志光把安慧领回家,这么多年了这还真是新鲜事。
曲志光问:“颖儿,今天是什么日子,非要让我推掉饭局,拉着你安阿姨回家吃饭?”曲颖俏皮道:“一会自然就知道了。安阿姨,爸,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二位入席吧。”
曲志光和安慧相视一笑。
安慧道:“颖儿,你还是先说为什么请我吃饭吧,不然我这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的。”曲颖道:“安阿姨,你就放心吧,保证不是鸿门宴!”
安慧笑呵呵地随曲志光父女进入餐厅。餐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七碗八碟的菜肴,一瓶进口的红酒已经瓶盖打开,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香气。桌上的三只葡萄酒专用高脚杯子晶莹透明,除了摆放了中式碗筷,还放有三副西式刀叉,看上去格外别致。曲志光和安慧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曲颖一一将他们按坐下来,然后熟练地为他们面前的杯子倒上浅浅的红酒。而给自己的杯子则倒得满满当当的。
曲颖举起满满的酒杯:“这杯酒,我敬几十年疼爱我的爸爸,和一直关心我的安阿姨。”曲颖话音未落就一饮而尽。曲志光和安慧也喝光了杯中酒。
安慧道:“颖儿,酒已经喝了,可以告诉我们今天晚餐的主题了吧?”曲颖道:“我做的菜你们还没尝呢,吃菜。”
曲志光和安慧听话地夹了口菜吃起来。曲颖为他们倒好酒,给自己倒的依然是满满一杯。曲志光欲将曲颖的酒端过来,被曲颖的一只手推开了。
曲颖端起第二杯:“这第二杯,我敬两位热心国防事业的老总。先干为敬!”
曲颖又是一饮而尽。
曲志光心疼地责备着:“颖儿,你到底演的是哪出戏?”曲颖笑道:“等我第三杯酒喝下去,谜底就揭开了。”安慧道:“第三杯就别喝了,你直说吧。”曲颖道:“不,这第三杯一定得喝。爸,安阿姨,祝贺你们拿到了将军山的开发权,希望模拟战场早日建成!”安慧笑道:“颖儿,你刚才还说不是鸿门宴呢。”曲志光附和道:“是高达授意的吧?对,一定是高达!”曲颖道:“爸,没有人授意我。”曲志光深情地:“颖儿,不管有没有人授意你,你三杯酒的意思,我和你安阿姨都明白了。酒,你不用再喝了,爸爸答应你!”曲颖热血奔涌,激动地唤了声:“真的吗?爸!”安慧道:“是啊,就算是你设下的鸿门宴,我和你爸爸喝得也很开心。”曲颖难抑兴奋:“你们……你们真的答应建模拟战场了?”
曲志光点头,接着安慧也冲曲颖肯定地点头。曲颖高兴地:“爸,安阿姨,你们慢慢喝着。”说着一个人躲到自己房间给高达打电话。
曲志光动情地对安慧说:“安慧,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安慧脱口道:“你忘记了吗?”曲志光摇了摇头:“怎么会忘呢?我们认识三十多年了吧?”安慧准确地说:“三十一年了。”曲志光感慨地:“三十一年的漫长岁月,走得可不容易。但我们都是幸运的。”安慧道:“困难的时候我们相互鼓励,得意的时候我们相互提醒,在价值取向上我们又总能相互影响。”曲志光道:“很多人都说你热心国防事业是受我的影响?”安慧摇头道:“不完全是。”曲志光道:“那你为什么在机场推行每月两次战时演练?还建了一整套战时安全设施?”安慧道:“我还在机场中层的时候,有一次随团出访,在出访国机场参观,无意中注意到他们机场停机坪一侧有幢别致的建筑,我想过去看个究竟,却被对方客气地阻止了。后来我才得知,那里是他们战时使用的地下机库。也就是说,即使他们国家爆发战争,机场不但不会瘫痪,还会为他们的参战部队提供一切空中支援。对比他们让我想到,我们没有这样的忧患意识,根本就没有想过一到战时,我们机场能为战争提供什么?”曲志光道:“所以你一上任就极力推进战时设施?”安慧道:“还有一件事深深打动了我。宁海第二次沦陷时,双方交战不到十几个小时,当时机场停有数十架战斗机,可惜还没有来得及起飞迎战,就被敌人摧毁了。如果有隐蔽和应急措施,数十架战斗机不会成为敌人搬不动的战利品。”曲志光感叹道:“我到造船厂工作后,多次参观他国的造船业,参观一回,我就心疼一次。为什么?因为对方总是得意地告诉我,中国的造船业落后他们几十年。我不服,可他们挑衅地说,那你就造一艘航母让世界见识见识。从那时起,我这心里就憋了一股气!不服啊!”
曲志光说着,端起面前的酒一口喝下。安慧及时替他倒上。
曲志光继续道:“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头顶着国有企业的光环,但我们的目光不能只盯着经济指标,国有企业应该担起民族未来安全责任,心中应该装着国防!这就是我一直谋划造航母的原因。”安慧赞同地点头。
曲志光道:“安慧啊,颖儿今天可谓用心良苦,为了模拟战场的事连敬了你我三大杯酒,我们……”安慧激动地端起酒杯:“什么也别说了,我和你一起把模拟战场建起来!”曲志光端起自己的酒:“好!干了!”烛光摇曳时,二人似乎又回到那段“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岁月。那时候,“到中流激水”的豪情充斥于曲志光的心怀;那时候,“爱的罗曼史”和弦之音从安慧的指间流淌;那时候,他们和曲颖一样年轻靓丽,风采翩然,韶光焕发啊……
这个夜晚,是那样的美丽……
3
坊间流传市长与一个女子有不正当的关系,传闻也不知起于哪个阴暗的角落,慢慢的竟变成童谣在街巷里四处散布。不论这流言是真是假,已经让很多人对朱北阳这市长的个人品行产生了怀疑。己身不正,难以持家!己身不正,如何治国?治国齐家平天下的道理在中国每个人都懂的。可能是这一次将军山的竞拍朱北阳得罪了太多的商业大佬,有些人开始出招了。
陈新海将一叠照片放在朱北阳面前:“你自己看吧。”
朱北阳惊讶地发现这些竟然都是他和韩叶亲昵的照片,他轻轻地握着韩叶的手,眼神里充满怜爱,而韩叶正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恨不能投身入怀。
陈新海道:“市政府机关办公室几乎都收到了这样的照片。”朱北阳手里握着一张,紧紧攥着,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查出来。”陈新海轻声道:“北阳,这事你看……”朱北阳道:“这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还有别的事吗?”
近来市纪委收到一份检举材料,内容是检举宁海机场集团公司经营和管理中存在的问题,机场租赁出去的经营场所透明度不足,盲目参股涉及时髦行业无实效,计划经济色彩浓厚,不重视参与国际化竞争与发展。还有一些经济学家说机场表面风光,但实际又深陷于多元化的沼泽里裹足不前的现实。更有人指出安慧善于造势,打着机场战时安全需要为由,对租赁出去的经营场所横加干涉,要求他们必须达到战时三通。
朱北阳问陈新海:“达到战时三通有什么错吗?”陈新海道:“战时三通本身没有错,问题是经常在食客盈门时,他们的什么战斗分队突击检查,弄得用餐的旅客惊慌失措,登机出港的时候还提心吊胆。”朱北阳道:“我是问这份检举材料,为什么偏偏在机场参与建设模拟战场出现?”陈新海道:“说到模拟战场建设,我认为也应该是独家投资比较好。如果机场插手,将来会带来股权之争。既然曲志光的造船厂财大气粗,何必要拉着安慧一起‘双人跳’呢?”朱北阳道:“老陈,这是国有企业之间的良性合作,不是什么双人跳。”陈新海有些悻悻然,站起身无味地笑笑,然后步出了朱北阳的办公室。
晚上朱北阳来到了古城堡,每次极不开心时,他总会来到这里,看月盈月亏,听潮起潮落。大自然那宏大,悠远,磅礴,宁静的声音能开阔他的胸襟。他又远远地听到古城堡上笛声响起,那声音冰冷彻骨,像是在寒冷的雪夜,穿越千年的梦境,纯白的月色悄悄地和历史融为一体,那笛声既沉重又飘逸,既悲伤又空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