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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张献忠虽然恼怒张进嘉被杀,却也将此视为一个机会可以完全吞并张进嘉所部的机会。
他的大军很快便与老回回、扫地王会合,不一会儿,张可望带着数人来,这数人都是张进嘉亲骑,知道事情详细经过的。
“你们进城之时,正好四府分守史可法也进了城险些被你们生擒?”听得这个消息,张献忠双睛转个不停,若是能擒住史可法,以他迫诸城开城,岂不少了许多麻烦。就算是官兵不开城,至少控制了史可法,安庐池大四府就缺乏统一调度,自己的攻击会顺利得多!
可这个机会,竟然没有被抓住!
“是小人等分水陆两路追击史可法,在濡须口追上,但然后就遇上了一人……”一支乡勇民壮,为其击散。”
“被乡勇民壮击散?那是谁?”
“来敌自称无为俞国振……川……”
“嘶!”
张献忠吸了口气,双眸杀意大威这个名字他本来记得不是很牢,但就在前几天,张可望还提到过一次,因此他顿时想起,就是此人,破坏了他去年搅乱东南局势狗大计!
“然后默……”
“二大王便也是被这俞国振麾下骁将击杀……”
这一次张献忠没有动怒,他细细听着这些败寇诉说战事经过,然后缓缓点头。张可望见他没有什么问的,便将这些人打发了然后道:“父王,孩儿愿为先锋,去替父王攻下无为,顺便取下那个俞国振的头颅!”
“你有把握?”张献忠哼了一声:“张进嘉虽是莽撞,但勇力非常他都折在了那姓俞的手中‘川……你还nèn着!”
张可望大怒,tǐng起xiōng膛道:“军中论及最熟悉那姓俞的非孩儿莫属,一年之前孩儿便开始盯着那姓俞的动静,若说诸将中谁能胜姓俞的,非也是非孩儿莫属!”
“好,吾儿有如此气魄,你便统领本部,我另给你五千人,你再去找老回回和混天王,让他们也借些兵马给你,凑足一万人,去攻无为!”张献忠笑着道。
张可望转身带人离去,走远了才想起,方才是张献忠在用jī将法了张可望去点兵准备攻无为时,俞国振的船队已经回到濡须口,船队并未急着回无为,而是暂时停泊下来。
“大柱,我方损失如何?”小睡醒来,俞国振问高大柱道。
“我方阵亡十六人,伤十九人,其中有十一人怕是不能再战了。”高大柱禀报道:“献贼部下,比此前我们所遇之敌都要难应付。”
俞国振也有些心忧,他总共就只有三百余人,这一战就损伤了十分之一,而且这一战还是比较顺利!
“敌方伤亡情形可有计算?”
“流寇死伤无法完全统计,只能估算,击杀者超过五百,伤者过二千,溃逃数怕有近五千。”
也就是说,他们以三十余人的伤亡代价,击溃流寇近万人,而且这还只是保守的估算。这样的战果,算是大捷了,只不过想到自己的这些家卫,每个都是经过训练的专门人员,就算是第五期的,也个个都练了三个多月,一时之间,根本得不到补充,俞国振心中还是有些不快。
“可惜,咱们人手不足,若是有足够的人手,俘获的流寇,便可进行勘别,或许能将其中被裹挟的良家纳入家卫之中。”俞国振喃喃地道。
“小官人,便是纳入,也得防着他们阵前倒戈。”是国振哑然,自己又没有后世的政委大能,哪里能够将流寇转眼间就变成己方的坚强战士!不过,衡可以尝试一下,就算不能让他们成为战兵,至少可以使之成为辅兵吧?
“俘虏数量可曾计算?”
“如小官人所言,咱们人手不足,俘虏的全绑在后边的船上,小人估算,大概有一千四五百。”
他们突入巢、县城,不仅将张进嘉的残余赶出了城,还夺了贼人原先准备的船只,虽然只是些小船,但数量众多,足有数十艘。这些船当然不能便宜了贼人,俞国振下令将巢,县城自贼人处的缴获搬上船,驱使这些俘虏为苦力一切倒是极为顺利。事后这些俘虏,也被绑上船带了回来。
“武崖,你清点出结果来了么?”想到在巢,县城中的缴获俞国振又向叶武崖问道。
“小官人,这次算是发财了,张进嘉这厮在贼人当中,不仅打仗勇猛,抢掠也极擅,属下初步清点仅黄金就有二万八千余两,银有七万三千余两,钱三万二千贯,各和器物,更是不计其数。另外,还有粮一百五十石,绢绸六百匹……”
“果然是发了一笔斯。”俞国振也微lù喜sè,这些全部加起来,相当于二十多万两近三十万两银子张进嘉一路收舌,却晃便宜他了……他正好可以用这些银钱,去执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缴获的军资呢?”他又问道。
“火铳一百五十杆,目前尚未试火,不知堪用者有多少火药一千一百斤另外,还缴获了四门佛朗机,将它们弄上船,颇费了一番气力。”
“有佛朗机炮?”
俞国振听到这更加欢喜,银钱虽好,却不能立刻变成战力,而佛朗机炮则不同,无论是守城还是野战,这些大家伙都能派上用场。
“属下特意查看过了四门佛朗机都没有什么问题。”叶武崖知道他的意思。
“咱们伤亡的抚恤事情,大柱,交由你去办了。”俞国振下令道。
大柱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伤亡抚恤,在细柳别院都有相应的规矩,不过这次伤亡主要还是出现在新到的第五期,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家人的孤儿,少数便是有家人,也早失去了联系,故此真正用于抚恤的钱财并不多。
“另外,既然有如此多的缴获,我们手头上也宽松了些,你立即回镇子上宣布,凡是随迁往新襄的,每户补一百两银子。”
“啊?”高大柱愣了愣,然后问道:“周围村镇之人,若是想跟着走呢?”
“只要愿意服从咱们别院规矩,不拘是何方人物。”俞国振抿着嘴道。
他过切需要大量人力,只有充足的人力,他才会有足够的兵源与劳动力。
“武崖,你安排人手,将那些金银送去金陵,只留一部分在此。”俞国振道:“留一万两吧,我有用处。”
武崖也得令而去。
安排好这些,船队才继续前进,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无为。此际无、为县城已经四门紧闭,城上站着满脸紧张的兵丁,俞国振这船队才一靠近,城头上顿时紧张万分。
史可法便在城中,闻说有一支船队过来,他也匆匆上了城头,当发现对方的旗号是“俞”字时,心中当真是百味杂陈。
俞国振的家卫泊在城外,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人下了船,张浮跟在史可法身边笑道:“看来俞济民并未受到什么伤亡,果然不愧是无为幼虎啊!”
史可法没有作声,只是看着俞国振的人下完船,然后是后面船上下来的俘虏,那些俘虏缚着手串成串,就被赶到了城外,然后有人不知从哪儿搬出了一张桌子,叫那些俘虏一个个前去问话,一边问答,一边记录着什么。
“俞济民这不知是在耍什么……道邻兄,安庐池大yù守,不得不借助俞济民之力,些许芥蒂,就此揭过吧。”见史可法半晌不回应,张薄有些不快了,他直接说道。
史可法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回应,对于张浮,史可法心中已经有些意见,他与俞国振冲突之初,完全是张浮挑起的,然后随着《风暴集》上徐霞客的那篇文章尖锐化,史可法至今仍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即使俞国振救了他一条xìng命,他也心怀感jī,可在他看来,大义当前,这点sī人恩情也不算什么。
至少,他做不到象张浮一样,当发生过的事情不存在,又凑上去讨好俞国振。
就在这时,他看到俞国振那边几人向城门这里走了过来,史可法眼尖,看出正是包文达与石敬岩等人,他不由得大喜:“包指挥也安然无恙!”!。
二零二、乌云聚危城(二)
包文达到了无为城下,原本是要喊话的,但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却不知该喊什么。
从昨日傍晚开始,到现在正是一日,这一日里,他从生死之间走过一遭,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梦境中一般。
但那些殷红的血,并不是梦,来时他甚至看到,儒须水都被血染红了。
“包指挥!”旁边的赵英催促道。
“唔……史参议可在,职下包文达,求见史参议!”
史可法扶着城垛,向下探出头来:“本官在此,包指挥,见你无恙,实是大幸,巢县如何了?”
“回禀参议,职部退出巢县之后,被贼渠二大王张进嘉困于旗山,后为俞公子所救。俞公子大破流贼,诛其渠首张进嘉,复夺巢,县城,斩获无数。后因贼人势大,只能暂退,这里有贼渠张进嘉首绩,还有俘虏数名,献与史参议!”
史可法愕然。
巢,县的消息严未传来,而史可法自己避入无为县城后,一直在迫切地等待那边的消息,可奔逃而来的难民,带来的消息都是极混乱的,往往前后矛盾。一时说俞国振击败了贼人,一时说俞国振被围住,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
现在好,确切的消息来了,俞国振不仅收复了巢‘县’甚至还诛杀了贼首二大王张进嘉!
史可法知道这个二大王张进嘉,张浮却不知道,他在旁边忍不住问:“道邻,这二大王张进嘉是何人?”
“献贼部属,向以悍勇敢战著名,先前来人不是说了么,他便是献贼先锋。”史可法吸了口气,然后下令城上放下吊篮,将包文达诸人拉上城墙。
石敬岩见此,叹了口气:“包指挥且入城吧,我与小官人在一起。”
史可法此举,分明还在将信将疑,对于这位清名远播的官长军阵能力,石敬岩实在有些瞧不起了。
昨夜进退失据不知应变,还可以说是贼人猝然发难的原因,现在来看,这位史参议,当真是徒有虚名。他这种用吊篮吊人的行为,分明是信不过俞国振,怕下边的人都降了流寇!
“石翁这是何意?”包文达有些愕然。
“昨夜百余勇士,只余二十余人,其他人都死得冤啊。”石敬岩摇了摇头,也不答话,自己拨转马头,便回到了俞国振身边。
包文达明白他之意,心中也有些气,他们百人留下断后,怎么可能被贼人裹挟!不过,他与石敬岩不同「职司在身,只能忍气吞声,上了吊篮。
“当真是贼渠张进嘉?”史可法见到那颗人头,颤声发问。
“夹参议可问这几个贼人俘虏。”
被带上来的还有几个流贼中的俘虏,不等史可法问,他们就嚷嚷出声,不但证实了张进嘉的身份,而且还说出,俞国振已经击破了张进嘉全军。这样一来,俞国振的功勋,便是怎么也假不了的,史可法顿时兴奋起来,无论如何,这一战他也有参与,虽然只是被人追可是论及功劳时,他这个在场的最大官员,哪里会没有一份?
功不功的,他倒不是太在意,可在流寇屡胜之下,能重挫贼势,对于提振士气,意义极大!
“道邻,赶紧开门,将俞济民请进来吧,无为守城,还须借助他的智勇!”旁边的张涛凑来道。
“哦,对了,开门,开门,请他们进来……不,不,我亲自去请!”
无论史可法对俞国振有这般那般的不满意,此时却不得不承认一点,俞国振能打仗,而且能打胜仗!他虽是刚直,却不是丝毫不知变通,一旦意识到这一点,自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无为城墙高二丈二尺有余,在南门护城河上有一座桥,名为九华桥,史可法亲出城门,到了九华桥上。
原本他以为俞国振会上前来见他,但他发觉,俞国振却将那些俘虏中大约五百余名驱在一处,自巳登上稍高的坡地,正在大声训话。而其余一千多名俘虏,则依旧被绑着。
无为知州罗之梅(注,此前所说张化枢为误,多谢王孙武阳指正)见状,心中颇为不满,当初因为州判之事,他与俞国振打过交道,知道此人难以应付,因此倒没有轻易上前,只走向史可法道:“史参议,是否让下官先过去?”
“自然是要有劳贵县,让那俞国振前来迎接。”不等史可法说话,巢县知县严觉道。
他如今是待罪在身,身为知县,守土有责,可他不但因为大意让贼人几无柢抗进城,还险些令上官史可法陷入寇手,如今又贪生怕死逃离。他自知必将受罚,于今之计,只有拼命拍史可法马屁,好让自巳受到的惩罚轻一些。
能只是戴罪立功就好了,实在不行,免职一年半载,然后再复出他任,也是不错。
史可法却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这个严县令,当真是个大蠢货!
“休要惊扰着他办正事,我们过去,且听听俞济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