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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如雨的火枪声中,建虏纷纷倒下,从虎卫阵前六十米处,就是他们不能逾越的雷池,凡踏入其中者,无一例外,都只有死这一个下场!
顾家明熟练地使用着手中的火枪,他在虎卫诸将中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基本功却极扎实,因此虎卫丙型火枪在他手中甚至能发挥到每分钟三分弹的极致!
但现在不是自由射击,而是排队枪毙,因此他保持的是每分钟两弹的节奏。根据发令兵的命令。前进,射击,后退。清膛,装弹,预备。再前进……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动作上,没有分心去想别的事情。
只是在三轮射后,看到狼狈退回的建虏,还有满地的尸体血迹,他才稍稍回忆起,当他看到济‘南街道上的血时,那血色已经是乌黑的了,而现在,建虏流的血还是鲜红的。
那就证明。建虏的血还没有流够。当他们的血全部被得乌黑,才算是给济‘南中被无辜杀戮的百姓们报了一点仇。
血唯有血洗!
他抿紧嘴,再度清理好枪膛。等待着建虏。
多尔衮叹了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暂且不攻了……果然如我所料,这些明国官兵跟了俞国振。就是一群狗跟上了一头老虎……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他身边的阿巴泰也皱紧了眉,一个甲喇章京喃喃道:“那俞国振,究竟有什么妖法,将这些本来不堪一击的明人变成这模样?”
“暂退吧,俞国振布下的阵就是防守,我们不主动击他,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多尔衮原本还想让手中建虏高喊什么“南海伯免送”之类的话,但看到两军之前的自己人尸体,顿时没了这种心情。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又损失了四百余人,这可就是一个牛录,而且不是假虏,是真建虏!
心中微微有些懊恼,自己或许还是该驱使别的旗去试探的。但多尔衮也明白,战况发展到这一步,他想要赶着别人去送死已经不可能了。无论是阿巴泰还是和硕图,或者是杜度,甚至就是年轻的罗洛浑,都不会听他这种命令。除非他拿自己的亲信当先去,否则这些人都不会出一兵一卒。
在这个时候,多尔衮有些羡慕俞国振了。
现在他已经对新襄虎卫的军制有所了解,与建虏八旗旗主和固山章京分领诸军不同,俞国振将虎卫的兵权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中,无论是各级负责军事指挥主官,还是负责内务、教化的教导官,都由俞国振一手任命,也都只忠诚于他一人。而士兵代表会,则能在某种程度上监督主官,不使上官有循私凌下的机会。这样的制度,既保证了部队不至于在军情发生时相互扯皮,又不至于手下出现一家独大的军头。
多尔衮甚至有心在他们满清也推行类似的制度,但是他也明白,这其中难度极大,而且此时也不是机会,因为这样的军队推出来,唯一效忠的就是黄台吉,让他削弱自己在两白旗的影响力,去全力支持黄台吉,这种事情,他绝对做不出来。
也不知俞国振是如何知道黄台吉的{kanshu55。提供}那位美丽的妃子的……
多尔衮想到黄台吉,就情不自禁想到了俞国振让德王的使者提到的布木布泰――在他眼中,这位皇嫂确实是难得的美女,他将自己的几位福晋和她比了比,都有不小的差距。
然后他猛然收回神,自己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想这些……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山崩海啸一般的呼喝声!这呼喝声却不是从俞国振本振传来,而是传自他身后,发出呼喊的也不是明**队,而是他的满清八旗官兵!
他心中一凛,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一件事情!
桥!
浮桥,俞国振让他搭起浮桥,为的是什么?并不是等他过河之后半渡击之,而是让他主动地将自己的主力与俘获的明国百姓分割开来!
四七五、铁火冰河复血仇5
“回军,守住桥,守住浮桥!”
俞国振破坏浮桥的方法无非就是那么几样,从运河上乘船来纵火,或者派兵奇袭桥头——后者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因为桥头两边都被八旗兵牢牢控制住,甚至连蒙人和投靠的汉军都不准靠近!
多尔衮下达了这个命令,然后一鞭抽在曹振彦的头上:“这你狗奴才,赶紧回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战场到运河浮桥边,足有五六里的距离。因此多尔衮可以听到那远处传来的声音,却并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全军回军,但也知道,俞国振就紧随在后,不敢放马疾驰,因此只能打发信得过的奴才前去察看。
他大军缓进了一里有余,这个时候,便看到曹振彦与几名信使快马而来。
个个都是面色如土,老远看到他们的表情,多尔衮就知道不妙。
“桥,浮桥如何了?”他厉声喝问道。
“王爷,完了,完了,桥全部毁了,俞国振将大船开到了运河里,桥可全部都毁了啊!”
来的使者放声痛哭,多尔衮吸了口气,他看了看周围,招来一个梅勒章京,让他领军缓缓后退,再三叮嘱要小心俞国振突击,然后纵马狂奔,向着运河行去。
他心中当真是如刺扎蚁噬一般,如果浮桥全部断了,桥那边的豪格会不会不管不顾,先行离开?失去了豪格接应。运河又被截断,他如何北返?
这条道路早就被踏平了,因此马速甚快,不多时,他便到了运河之畔,然后,便看到河中横着四艘大船。其中最大一艘,更是让人望而失畏!
华清海军上将号!
他一眼便认出了这艘船,对于建虏来说。这艘船绝不陌生,曾经给他们带来过非常痛苦的记忆,而今天。这记忆再度来临!
他却不知道,现在新襄的军舰中,华清号已经不是最大的,可是能从天津海口开进运河的大舰,却唯有稍小的华清号!
除了华清号之外,还有另外三艘约是六百吨级的护卫舰也开了进来,因为放弃了大多数帆力,只借着一点点风力,更多的是是靠着人力拉纤和桨力到的这里,所以速度慢了些。直到现在,才赶上战场!
俞大海看了看运河里的水,早层时结了一层薄冰,现在已经大多化去,只在边缘地带。还有些许的残余冰块。他看着冰块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举起望远镜向着河的北岸望去。
密密麻麻,全是建虏和百姓!
还有建虏试衅向着船上发射火箭,但是他们都无法接近射程,因为在船舷之上,渔政局的海军陆战队员向着一切敢于接近岸边的建虏猛烈开火!
豪格已经组织了三次试图冲到近距离**火箭的努力。但是三次都失败了。他站在高处,看着水中那残余的浮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狡猾的明人,有种就上岸来真刀实枪做上一场!”他身边,性子急的建虏开始破口大骂,但谩骂有什么用处,根本不能损虎卫一根毫毛,反而浪费了自己的口水!
“自上游用火攻船!”有人建议道。
可是火攻船去哪里找?虽然天津府不敢出来截击建虏,但总算还知道将船只收拢起来,建虏能找到的小船,都给他们用来搭建浮桥了,刚才华清号蛮不讲理地撞上浮桥,看上去坚固的浮桥顿时摧枯拉朽一般成了水中飘浮着的垃圾,就算是有火攻船,只怕也是被撞沉的命!
而且豪格不认为,火攻船就能穿透船上火力网的阻拦。
跟他过来的大多都是他的心腹,他反正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犯不着为了多尔衮再费太大的气力,因此只能回望部下:“睿亲王兵多,他定然有办法,他不是早就备着俞国振么,现在俞国振来了,他肯定有办法……”
心中不安之下,他说的话怎么也不顺溜。
多尔衮能有什么办法?当他赶到河边,看到这四艘船大模大样地横在河面上,不停用火枪驱赶着河边的建虏时,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了一丝血色!
这么大的船,俞国振是用了什么妖法,将它开入了运河之中!
更重要的是,他如何在这四艘船的干扰之下,再度搭起浮桥渡河?
河面其实不宽,若不是这段河道乃是入京要道,常年有疏浚,只怕华清号也无法进来。多尔衮第一反应如同豪格一般,都是想要用火箭将船烧掉。好在为了准备与俞国振可能发生的战斗,火箭他这边准备了不少,随着他厉声喝令,一排排的建虏在箭头上尽可能绑上引火之物,向着河岸逼近。
等待他们的仍然是激烈的火枪射击。
虽然海军陆战队员数量并不多,四艘大船上全部加起来也只是五百余人,甚至有些水手现在也充当射击手,但船舷比河岸可是要高出不少,而虎卫丙型火枪射程远、射速快,船上又有充足的补给,因此只要有建虏靠近,必然会被火枪击得满身如筛眼!
就算有零星火箭射上了船,却也够不着船帆,钉在船板上立刻被扑灭!
“火炮,用火炮!”多尔衮终于意识到,靠火箭想要引燃这样的庞然大物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便想到了另一件远程武器,火炮!
但他的命令还没有传出去,这边俞大海首先下令了:“发旗语,看到那白色的旗帜没有,所有火炮瞄准这里给我轰击!”
华清号上面一边舷就有二十四门火炮,加上另三艘船上共有三十六门火炮,这一共是六十门,即使建虏举国之力,也未必能弄出这么多好炮来,故此,当这六十门火炮开始喷射出复仇之火时,建虏的第一反应不是逃命,而是呆住。短短的三分钟之内,六十门炮全部发射完毕,因为射程,使用的是实心炮弹,并没有开花弹那么恐怖的效果。但是火炮齐轰之下,多尔衮所在的那个高岗被滚出二三十道泥沟,而多尔衮的戈什哈,已经有一半成了这沟底的肉泥!
“睿亲王睿亲王!”
“保护王爷,都上来保护王爷!”
炮声暂歇,建虏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嚷了起来。多尔衮这个时候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平时那种自若的大将气度,此刻荡然无存!
“拖我出来,拖我出来!”他躺在地上大叫,身上压着只剩余前半截身子的马,他的大旗是炮火集中的目标,但他的运气不错,一枚炮弹将他的战马给炸飞了一半,另一半则与他进行了更亲密的接触。
残余的戈什哈七手八脚将他从马尸下拖出来,他浑身都是血,也不知是人血还是马血。扭曲的面孔里带着恐惧,他毫不犹豫地掉头,劈手将一个侥幸未受伤的戈什哈推开,夺来他的马,翻身骑上去,然后纵马就走。
这个地方是对方火炮的射程之内,第一轮射击没有将他轰死,是他运气不错,但他不敢再赌运气,等对方第二轮炮!
不仅是他,所有建虏现在都潮水般向后退去,尽可能都远离河岸,生怕自己成为下一轮炮击的目标。原本挤得满当当的海河岸边,顿时空出一大片。
唯有方才被轰击过的那处高岗上,鲜红色的血渍分外明显。
南岸发生的事情,北岸的豪格并未看清楚,但听到连绵的炮声,他立刻明白,此次只怕要大糟了。
“退,退!”
他厉声呼喝道,但却不知道,他那彰显身份的旌旗早就成了另一侧炮手的瞄准目标。
又是六十门大炮齐声哄响,运河上再次飘起浓浓的烟雾,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遮住了。建虏看不到完整的船影,而船上的人也看不清岸上的情形。茅元仪站在俞大海身边,引而不发,待建虏聚集得最多时再开炮,这是他的主意,因此此时他禁不住捻须道:“据说老奴是在宁远中炮后疮发而死,这一次不知能不能轰死几个老奴的奴子奴孙!”
“便是轰不死,虎卫也会追着他们,将他们捕来处死。”俞大海道。
茅元仪点点头正待再说什么,却不小心吸进了一口硝烟,剧烈地咳嗽起来,俞大海忙上前为他拍了拍后背,哈哈大笑:“老先生,看来你是没有福气享受这硝烟的气味了,海上争雄,火炮为上,这硝烟味可是避免不了的!”
“谁说的,陆上现在用火枪,哪少得硝烟味……”茅元仪咳嗽着道,然后直起腰,咦了一声:“你看,你看!”
他指着海河北岸,只见那边的建虏乱成了一团,似乎都在向方才集中轰击之处拥去。茅元仪可是在辽东呆了很长时间的,也曾担任过辽东副总兵之职,看到这模样,惊喜地道:“莫非真击中了建虏中的大人物?”
“大贝勒死了!”
“豪格死了!”
北岸传来这样的呼声,豪格就是建虏在北岸的总指挥,他中炮化为烂泥,其余建虏一时之间没有了指挥约束,便慌乱起来。最初时他们是涌向豪格死处,想看看是真是假,但到后来,意识到这是那可怕大船造成的恐怖伤害之后,他们顿时慌了,纷纷溃逃,等和豪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