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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京是凉城人,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洛川更是老早就知道了,按理来说,既然洛川来了凉城,谢长京请他到家中坐一下,这原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偏偏洛川从中嗅到了一丝不怎么寻常的味道。
因为谢长京的表现有些奇怪。
仔细想想,似乎今天第一次在星殿包厢中看到谢长京的时候,对方就显得异常的沉闷,除了给洛川送来了冯笑的储物手环之外,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既没有问洛川打算买什么,也没有问洛川需要多少钱来买,甚至于最后离开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
这不是谢长京以往的性格,只是当时的洛川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炼器残卷之上,一时间倒也没有注意谢长京的心不在焉,此时回想起来,似乎谢长京有什么心事啊
念及此处,洛川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坐一坐当然可以,但长京啊,你须得记住,在我的面前,你是任何话都说得的,不必遮遮掩掩。”
谢长京显得有些犹豫,又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声道:“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但现如今长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助于师兄的。”
洛川点点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师兄应该知道,家父在来凌剑宗之前,曾在这凉城中打理着几家药铺吧”
经过谢长京的一番讲述,洛川这才知道,原来谢长京父子在凉城老谢家属于二房,可家中老太爷实在太过偏爱长房,用一句话概之,就是活儿都给二房做了,可好处却全都落到了长房的口袋中。
究其根本,当然是因为谢长京的大伯在谢家有着比天还高的地位。
毕竟那可是凌剑宗的执丹长老!
之前因为孔管事的死,洛川同意让谢长京的父亲接任百草堂药房管事一职,谢长京的父亲也就放下了家中的生意,全心全意为洛川打理药房。
然而,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谢家长房竟然趁此机会,将谢家的所有产业都划归到了自己的名下,连一座茅房,一个铜板都没有留给二房的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谢长京父子便当于被谢家给变相流放了。
今夜星殿召开拍卖会,谢长京得空随着冯笑来见见世面,自然在此之前先回了一趟家。
这才骇然得知,自己的母亲竟然已经被长房的人逐出了祖宅,一应丫鬟仆从被全部遣散,现如今老人家正孤苦伶仃地住在城南的一间平房中。
对此,谢家老太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更加纵容了长房的嚣张气焰。
谢长京想去找长房的人讨个说法,却直接吃了个闭门羹,谢家各大药铺从掌柜到伙计更是全部换上了新人,见到谢家二少爷前来,不仅没有任何恭顺之意,反而还好一阵冷嘲热讽。
“凌剑宗的记名弟子?百草堂药房的管事?哼,能够有如此成就,还不是靠着大爷在凌剑宗内的帮衬,否则你以为以你们二房的人能混得这么好?”
“最近家中要开源节流,老太太一个人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仆从?再说了,前两天大少爷刚刚诞得麒麟子,不得在祖宅中腾个地方给小少爷住吗?老太太在城南的房子可是咱们谢家出的钱,每月的例银更是一分不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对于谢家长房的一顿冷嘲热讽,谢长京虽然怒火攻心,却还算是克制,既没有当场动手,也没有硬闯老太爷的宅子,但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是以现如今他才想到借洛川在凉城内的声望,哪怕是狐假虎威也好,至少得把母亲重新请回祖宅才行!
得知了这一切的洛川目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随即问道:“这些事情,谢坤不知道吗?”
以洛川对谢坤的了解,后者虽然流氓气息重了些,但绝不是一个如此薄情寡性的人,按道理,若是谢坤知道了自己这一房的所作所为之后,就算不施以训诫,也至少该阻止长房的人继续欺凌二房才对。
果不其然,接下来谢长京苦涩地摇了摇头:“大伯并不知道这些事,他一生醉心于丹术,又哪会在乎这些家里长家里短的小事?”
洛川对此深以为然,别说是谢家了,就算是百草堂的事,谢坤平日都是不闻不问的,甚至自洛川来到凌剑宗以来,除了宗门年宴之外,就没见过谢坤踏出过丹房半步。
就连谢长京也是今天才知道家中所发生的变故。
谢坤又怎么可能收到半点消息?
沉吟了片刻之后,洛川冷声道:“既然那臭老头儿不管家务事,我便替他管教管教他的小辈吧,再怎么说,他也是红豆的师父,咱们也算是出师有名。”
闻言,谢长京终于露出了一些笑意,连连躬身行礼道:“如此,长京便仰仗师兄了。”
洛川伸手将谢长京扶起,摇摇头道:“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讲究这么多的规矩,这样吧,此事全权交给我来安排,你回去告诉谢家长房的人,就说我明日会登门造访,其他就不用管了。”
谢长京面带感激地点点头:“是,师兄!”
言罢,谢长京便先行离开了,而洛川却没有带着红豆走远,而是一转身,向着大门口东侧一群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去。
走到近前,早已等候多时的众人连连恭声道:“见过洛药师。”
洛川笑着微微颔首,扫视了一圈之后,将目光定在了渠爷和王大掌柜的身上,一拱手:“今夜多靠诸位帮衬,日后大家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洛某能帮的,绝不推辞。”
说着,洛川将手中的储物袋递了过去,笑道:“好在最后南宫家的人还是退让了,倒是让洛某省下了大比星石,要不然恐怕真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诸位了。”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众人也无不附和地笑了笑,王东升从洛川手中接过储物袋,重新将其分配回了诸位豪强的手中。
最后众人共同筹集的这笔钱虽然没有花出去,但却卖了洛川一个人情,不论怎么看,这买卖都是划算得很。
然后洛川这才对王东升与渠庆开口道:“王大掌柜,渠爷,你们二位的钱恐怕还得等洛某些日子才能还上了,还请见谅。”
闻言,王大掌柜和渠爷连连摆手道:“洛药师客气了,别的咱们拿不出手,但千万星石还是有的,若是能用这笔星石结交上洛药师,才是我等最大的福缘。”
洛川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笑道;“这样吧,我也好不容易出一趟宗门,若是各位肯赏脸的话,我明日在谢府设宴,咱们好好喝上两杯,我也趁机与诸位熟络熟络。”
话音落下,众人立刻面露红光,连连道:“洛药师客气了,怎么能让您做东呢?要我看咱们还是去东升酒楼吧?”
“就是就是,能成为洛药师席间的座上宾,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气,又岂能再让洛药师破费?”
“哈哈,我看行,老夫也好久没尝过王大掌柜的咸水鸭了,还真有些惦记呢。”
洛川笑着摆摆手:“诸位有所不知,我有位小兄弟叫谢长京,是谢家的二少爷,此番下山,他已多次邀请我去谢家一聚,我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所以便想着,替我那小兄弟做个主,干脆借花献佛,邀请诸位到谢家同饮,人多才热闹嘛”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洛川会选择在谢府设宴,顿时一个个都有些羡慕谢家的福泽深厚。
当下纷纷表态:“既然如此,那明夜我等一定准时到场!”
洛川点点头,又与众人寒暄了几句,婉拒了好几人邀请他到家中夜饮的热情,这才散了场,说好明日再在谢府共聚。
待所有人全都离开了之后,红豆这才拉着洛川的衣角说道:“少爷,红豆觉得,此事还是得提前跟师父说一说。”
洛川犹豫了片刻,随即点头道:“行,这样吧,我写封手函让星殿的人送到百草堂去。”
说着,洛川便重新折返回了星殿当中,找来了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行字。
“寒潭水的问题我找到别的办法解决了,速来谢家商议。”
第127章 谢府夜宴()
谢家祖宅坐落在凉城城东的长袖街上,算不上什么繁华地带,更不是所谓的“富人区”。
毕竟整个谢家在凉城内也称不上是豪门大户,别说是跟黎家、王家和渠家相提并论了,就连薛二爷所在的薛家都能甩其好几条街。
这么说吧,昨夜的星殿拍卖会,偌大一个青州来了那么多豪强,谢家也没能从星殿那里获得一张请柬。
这便是身份与地位的差距之所在。
虽说谢家出了一位凌剑宗长老,不论是从名望上,还是实力上,都比黎家几代人强了不止半筹,但奈何谢坤醉心丹道,不问世事,更不如黎洪那般善于经营家族产业,所以谢家人除了蹭着谢坤的名声在凉城内开了几家药房之外,却也没能捞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论发展,更是远远比不上曾经的凉城第一豪门。
不过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如今黎家已经被灭了满门。
而谢家至少还屹立不倒。
也是属于世事无常,各人有各命吧。
而且别看谢家家小业薄,虽然比不上坐拥东升酒楼的王家、垄断米粮生意的渠家等诸多豪强,但毕竟有些底蕴,消息也还算灵通,至少听说过洛川的名字,所以在得知这位名震凉城的大人物即将在今夜造访之后,便早早地在主院内准备好了酒宴。
除此之外,谢家长房还别有用意地邀请了几个平日与自家交好的小家族作陪。
“哼,说破了天去,那什么洛药师也只不过是凌剑宗的一位外门弟子,别说是身份地位了,哪怕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药道之术,又岂能与我父亲相提并论?”
说话的是谢坤的儿子谢长知,也是谢长京的大哥,此时正陪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坐在主位上,面带冷笑地看着远方的谢长京。
话音落下,谢长知的一名小妾当即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再者说了,这里可不是凌剑宗,而是凉城!谢长京那小兔崽子想要狐假虎威又怎么样,等那洛药师前脚拍拍屁股走了,后脚这家里面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谢长知冷哼一声:“所以今夜我把陈掌柜、许老板他们全都叫来了,就是想让那洛药师知道知道,在这凉城谢家,到底谁才是真正管事的!”
话音落下,一旁的那位中年妇人却是面带谨慎地开口道:“话虽如此,但等待会儿客人来了咱们还是得好好招待,另外长知啊,我怎么听说,黎家出的事儿好像也跟这位洛药师有关系?”
今夜的酒宴谢家老太爷没有参加,是以整个谢家自然以这位妇人为首。
毕竟他是谢长知的母亲。
此时听到母亲言辞间的担忧,谢长京却是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母亲别听人瞎说,那定是坊间的谣传。黎家之所以会遭此大难,必是犯了星殿的忌讳,当日可是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黎家是被殿尊大人亲自带人剿灭的,跟一个凌剑宗的外门弟子能有什么关系?”
一边儿的小妾也点点头道:“不错,若要真是像外面传的那样,黎家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给灭了满门,岂不是笑掉了全天下人的大牙?”
闻言,中年妇人倒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顿时心下稍安。
今天能够有资格坐在主桌上的,几乎都是凉城各大商行的掌柜和管事,此时虽然尚未开宴,倒也聊得不亦乐乎。
相比之下,谢长京作为谢家堂堂二少爷,却被谢长知安排在了最靠门边的位置上,而与他同桌的,则全是些为谢家药铺打工的小伙计。
这还是看在即将上门拜访的洛川的面子上,否则的话,恐怕谢长知直接就把他亲弟弟赶下饭桌,跟下人们一起用饭了。
谢长京心如明镜,知道这是大哥在刻意羞辱自己,试图在洛师兄面前让自己难堪,所以此时的他也是脸色铁青,胸中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不过即便如此,谢长京也一直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因为他相信,洛师兄一定会给自己挣个公道的。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缓缓降临,所谓的贵客仍旧没有到场,谢家长房的几位顿时面露不耐之色。
谢长知的小妾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长京小弟啊,你别是故意晃了我们一道吧,难不成是打算让在座的这些客人们看了咱们谢家的笑话?”
话一出口,就连与谢长京同桌的几个小伙计也不禁嘲笑道:“二少爷,我看那洛药师可能今夜有事儿,是来不了了。”
“还亏得大少爷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呢,搞了半天,原来是闹了个乌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