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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衣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便看出自己武学的破绽所在,下手越发的迅捷。
嗤——
寒续的胸膛被她手掌擦过,柔柔的手,此刻像是一把弯刀,寒续的胸膛霎时被撕开一个口子。
而没有喘息的空间,白琉衣的进攻,便如雨而来。
寒续知道这样下去不妙,因为下一根火柱随时有可能出现,而他或许就可能在下一个瞬间失败。
既要保持玄卡的催动,又要与她过招,而还必须警惕地面的一切变化,一心三用加上闷热让他满头大汗,然而他的双眼却依然满是自信与凌厉。
他手里那张玄卡,始终散发着光亮。
白琉衣手化掌为刺,刺向他的面门,就是这个时候,寒续几乎是本能性地身体后仰,以这样方式避开她此招的同时,腿再毫无停滞的凶狠地踹向她的小腹。
白琉衣手掌往回极速一收,手掌拍在了他的小腿上,两人对撞之间爆发出一股强悍的碰撞力,令他们身下的野草都为之低头。
力劲往下一压,白琉衣整个人便从他的头顶上掠过。
寒续只感觉到一股炸裂一般的痛感,在自己小腿里爆发,这剧痛的感觉,令他整个人都想要蜷缩在一起。
“这是什么武学?”
这样的中招让寒续心神一震,道道风旋飞速地出现在他的小腿内里,将这股诡异的力量悉数分解,不过震撼的情绪来不及蔓延,柳倩文的掌便从上而降,压往他的面前,往他的面目拍去。
一个鲤鱼打挺,他便翻身起来,同时一拳轰在了她这一掌上面。
寒续身形与地面摩擦,刺啦后退。
呼——
余威散尽之后,他脚步扭了扭,拳劲一提,身体里一股劲风便震了出来,为之呼啸,而他身上的枯黄的草叶则全数飞离身体。
寒续把左手举在了面前。
无论刚才战斗发生到什么情况,他都没有断掉催动的“光明意”,终于在手中发出了最璀璨的光芒,一道光界,缓缓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寒续在光芒照耀下显得有些迷离,心里一口憋到现在才终于得以松缓的气,从他的鼻腔中悠悠呼出。
白琉衣神色逐渐凝重。
天地间的光彩仿佛都开始朝着这光界之中汇聚,那火堆似乎都开始接近熄灭,黑暗并没有侵袭而来,因为寒续身前的光界里,一道激光,霎时探头而出!
而就是这个时候,寒续脚下的地面也再度有剧烈的高温开始出现,他的裤脚好似都要热得燃烧起来。
然而他一动不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玄卡上。
极度压榨精神力的一张玄卡,加上他实在太不熟练,中途浪费了太多太多的精神力,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无比的吃力。
手中轻飘飘的玄卡似乎很难继续举在身前,那根激光射出的同时,数颗大汗从他的头上滚下。
咻——
地面开始龟裂,烈火还没有探头而出的时候,而恐怖的银白的光线霎时洞穿了空间。
白色的光线将整个黑夜都划破了一条口子,穿插到了视野的另一头,连绵了几乎数百米。
瑰丽壮观的景象,让整个原本兽鸣虫鸣不休的山野,霎时陷入了死寂当中。
看着从自己肩膀侧掠过,纯净得一尘不染的光线,白琉衣的微微眯着双眼。
“光激?”
寒续颔首。
白琉衣垂头望着他脚下没完全破土而出的火柱,缓声道:“我输了。”
寒续缓缓抽回精神力,让此间百兽惶惶的光芒随之消失,天地重回自然。
他的手臂酸胀无比,双足更是感觉快要燃起来了一样,脑子也昏沉无比,这个时候他几乎无法再使用任何一张玄卡,也很难再继续战斗。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是我输了。你为什么要留手?”
“我尝试过‘地火流’,虽然没有完全破解,但是很清楚的知道它要是爆发出火柱,最强的力量不只是现在这个情况,若是精神力注入情况足够,应该是可以三根火柱同时出现。
即便我能够躲开,但是要应对如此对火柱同时出现,势必要有更多的分心,而你的武学进攻可以更加有效,我会直接落败,或者至少是让我无法再继续维持光明意的催动。
而面对我的光激,你其实也可以直接闪躲,而没必要在原地不动和我拼谁更快。
怎么看来,都该是你赢。”
白琉衣手里玄卡的光亮快速的回缩,地上那股炽热也在迅速地消失,而她只是微微蹙眉看着那折断的木碑。
寒续看着她的身影,沉默了很久后道:“你比我强,无论是玄卡修为还是武道修为,你输是因为你想输?
我觉得我欠你,你觉得你欠我?”
寒续对着她鞠了一躬。他此前只是将这个女孩儿看做白帝女儿,没有其余半点多余的看法,那么现在他则是认为她是一个值得去深交的人。
真挚道:“恨不恨我不重要,但是,谢谢你不恨我。”
晚雾开始飘散,又凝结,随着风在空中缓缓流转着。
白琉衣伫立了许久之后,一言不烦,慢慢地走到了断裂的木碑前,跪倒在了草地枯黄的地面上。
先前还有多少决绝意,而这个时候,眼泪,决堤般的下流。
寒续轻轻叹息了一声,也走到了断裂的碑前,感慨万千。
看着白琉衣的纤背,柔声道:“你不欠我什么,就算是,此后你我,两不相欠。”
而后转头看着木碑,“无论如何,恨你也好,不恨你也罢,说到底,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而后,他也跪在了断碑前。
第118章 我教你()
两人并肩靠在了木屋的墙壁上,老旧的木板仿佛都要断裂,两人的身形在这布满了苔藓以及霉斑的木板映衬下,显得都有几分颓然,而他们二人的神色,却是这么多天以来,最放松的一次。
此前还刀剑相向的两人,这个时候却像是两个普通的朋友。
远处有白光跃起,白雾盘天而绕,清晨的露水将他们两人的衣衫都微微打湿。
白琉衣的睫毛上有细小的水珠悬挂,剔透的光彩,映在她那双潭水瞳上,将这番天地似乎都照耀出了不同的模样。
寒续觉得有些凉,掸了掸微潮的衣裳。
武师身体强横,但是对于周遭气温等一系列环境的变化,都有着更敏感的感知,此时这冰冰凉凉的感觉,将他身体里浅浅的睡意都刺激掉。
寒续摘掉了口罩,揉紧了口袋里。
白琉衣看着他做这一切。
这是白琉衣第一次真正见到他的模样。
他此前避讳她知道自己的相貌,是因为处于对灭世主身份的考虑,然而现在他却没有去考虑这个东西。
而他的相貌和她想象中没有太多的差别,她心里不知为何,有股微微的安稳。
此前他的一些礼节与温柔,这个时候在她心里变成了一股暖流,别人口中恶贯满盈的灭世主,现在却像是昨日那颗树上,人畜无害的松鼠。
只不过,他没有逃。
白琉衣垂头弄着衣角。低等民商店的便宜衣裳布料不好,很不容易捋平。
“他喜欢喝酒。”寒续举起酒瓶,抿了一口,“一般的强者都会认为酒精会麻痹神经,所以即便喝酒也会将酒意震出体外,绝大部分的玄卡师更是会远离这个东西,因为担心对精神力造成影响。但是他却是真的喜欢喝酒,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最后一次发疯,也是。”
讲述了整整一夜的白帝之后,这个时候关于白帝的任何议论都变得没有避讳。
白琉衣看着寒续手里只剩下一点点酒的瓶子,问道:“哪里来的酒?”
寒续微笑,道:“他自己酿的。”
“他是个全才,什么都会,大到修行,小到生活中的细节琐事,也包括酿酒。”
寒续把最后一口酒喝下肚子,脑子里有一股微微的昏沉,不过这股昏沉很快又因为他强大精神力的浮现而消失。
寒续打了个酒嗝,道:“只不过这种闲云野鹤的人才有的闲情逸致,在他癫狂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他喝的酒,全是我酿的。”
“他教你?”
寒续点头,道:“算是也不算是,他让我给他酿酒,然后甩了一本他很多年前写的笔记给我,然后我就照着上面写的酿。”
寒续晃了晃酒瓶,说道:“他人和别人不一样,酿的酒也都不一样,现在很多店铺里卖的,都勾兑了太多,他的酿法确实精良,喝起来格外的香。这就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你应该没看到,是在二楼的房间里,没在地下室。要是想喝,我可以教你。”
寒续挠挠头,道:“我平时不喜欢喝酒,都是王眸眸喝。”
白琉衣沉默了下来,她的手指,轻轻地磨挲着土地。
“他有提到过我妈妈,或者我吗?”
问题让人心颤,寒续思考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道这些事情撒谎与否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歉然地摇头,喟叹道:“他什么都忘记了,他嘴里出现的唯一的名字,就是南宫蝠。”
白琉衣一声轻笑。
冷风吹过她的发丝,像是断肠人看到的老树枝。
“他被失败蒙蔽了眼。
其实,我们都习惯的看到自己的可怜,看到自己的委屈,却从未看到过别人的可怜,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白琉衣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着她,道:“他的对手若是换成当年的百里寒秋,或者是拳圣,或者是剑圣独孤锋,他应该都不会那么难受,因为他知道自己赢不了,他清楚明白自己不是那些圣阶的对手。
他是泰斗阶无敌的存在,不敌圣阶理所当然,可是他的对手偏偏是以后起之秀的身份挑战他的泰斗阶的南宫蝠。他觉得自己能赢,然后输得彻头彻尾,这才是他变成后来模样的理由。”
寒续话音转得尽可能地柔和:“其实他跟你一样,都是相信着某一样东西,而那个东西却被打碎,或许这样想,会好受一些。”
“你说这些,来消减我不去怪他?”白琉衣侧头望着他,“我越是理解他,那就越是会恨你,你在劝我杀你?”
“没有。”寒续摇头,“你可以恨我,都是应该的,我只是觉得”
寒续不知道怎么去接后面的话。
白琉衣轻笑了起来,不过并没有笑出声。
这是来到地陵行省后第一次笑,虽有有口罩遮挡着,但是任谁都能猜想道,她的笑容一定是极美的风景。
笑容逐渐消失,她的手指,静静捻着袖口的布料。
你为什么要这么好?
昏迷时候没有伤害,不再昏迷时解开自己面纱,给自己食物,让自己做选择所有的尊重,所有的不冒犯,所有的关切,或许都没有那么的贴心,但是全都是最真挚最本真的温柔。对于一个仇家,对于一个恨到骨子的人的女儿,所有的所有,却都在无限的放大。
你恨我才对,为什么要在意我的感受
她无法把这种话问出口。
只觉得靠在这里,似乎久旱的心田,遇到了甘霖。身侧的人,像是她身上那张地火流,让她感到有些抵触,但是又舒坦的温暖。
我不喜欢信任人,但是为什么,却愿意相信他真的不会伤害自己半分?
无关与白帝有关的仇恨,他们二人之间本身因为染指玄卡以及地下室那场意外撞见的仇,也都一并荡然无存。
因白帝结仇的二人,白帝有成为了他们之间化解仇恨的调和剂。
风不急,但是很冷,天上的雾就像是一锅越冻越粘稠的白粥。
“他教你玄卡,没有教你制卡?”白琉衣忽然主动问道。
寒续在把酒瓶转圈,他一把握住旋转的瓶子,落寞地摇了摇头,道:“我制不了卡。”
“天赋有高低之分,也有宽窄之分,全属性天赋只是属性上的涵盖面广,不代表就能成为强大的玄卡师。不过整个神风联邦,哪怕纵观整个人类历史,出现过的玄卡师里,都没有几个是全天赋属性的,就算有,整体天资也不高,没什么代表性,所以没有太多的前车之鉴可以借鉴。
但是就我的情况来说,我是完全制不了卡。他应该看出了这一点,再加上那个年纪还没有达到凝神,可以制卡的地步,所以也没真正的去接触。”
“大部分的玄卡师其实都是制卡师,只是两种能力不见得平等,这基本大家都默认的定理。我很不甘心,后来自己去尝试过无数次,从无数的书籍上去查找过原因,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寒续耸耸肩膀,无奈颓然道。
寒续自嘲一笑,“说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