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找到了具体位置,却又奈何不了他。
毫无疑问这一切就像是莫大的耻辱,抽在场间每一个人的脸上。
这件事情何眉已经做不了决定,场间的诸位巅峰强者,也做了决定,所以他们从刚才兆伽出剑表明了圣上态度之后到现在,也没有谁敢去做什么决定,因为从圣上告诉贺成节,要把寒续送到皇城让他亲自解决的那一刻开始,寒续的命就必须留到那一刻去。
场面和焦灼,而就是这个焦灼得空气仿佛都成了流油粘稠的时候,那场地中央被无数双眼睛凝视的汽车车门,忽然开了。
“戒备!”一位军官条件反射地大吼,所有的枪支,似乎都在瞬息之间上提,对准了车门,任何异变发生,便会有无数的弹雨倾泻而至,这峡谷中央纵使有辆坦克,也将灰飞烟灭。
不过没有任何异样发生,出人意料的是一位浑身被汗水打湿的军人,从车里极度艰难地钻了出来,而才出来,他便因为两腿太过酸软,而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位军人也好若是刚刚破壳而出的蠕虫,极度缓慢与困难地钻出汽车,其中一位将这位军人搀扶起来,然后在所有人困惑而略微恐惧的目光中,一步步地朝着何眉他们这一侧走来。
迎着灯光而去的三位军人极度狼狈,好似三只夜晚里光中挣扎的折翅飞蛾。
“这……”即便是古丹学院的三位校长之一的邓校长也不禁锁眉,不明白现在的情景到底是什么一个意思。
林锁秋同样深深眯着眼睛,看着出来的三个军士。
在他们靠近包围圈的时候,很快便有数位军人上前检查他们,确认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可能的危险物存在,而在确定了这一点后,立马便有数位医疗人员上前,将他们带完后方检查身体情况。
“你们怎么出来的?”何眉走上前,朝三位军人冰冷地问道。
“他……他放我们出来的。”队长低着头,因为自己们三人是被寒续劫持的关系,而不敢看何眉的眼睛。
何眉的眉头轻挑,看着敞开了车门,然而自己却依然稳稳坐在车中的寒续。
“你这是在闹哪一处?”何眉深深地眯眼,不禁不自觉地掰起了手指,噼啪作响。
……
……
寒续嘴里叼着一根烟,不过没有点火。
说起来觉得有些可笑,作为地下兴风作浪的黑暗行者,无关年纪,怎么也算一位江湖人物,无论书籍上还是现实中,但凡是江湖人物身上就会沾上许多很江湖的气息,譬如烟酒,某些极端的,甚至还有毒。
可能是英雄豪迈需要这些东西借以丈量气概,可是寒续却从来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也完全不感兴趣,这时候嘴里叼着一根军士的烟,也没有抽的意图,只是觉得含在嘴巴里面,似乎可以轻微舒缓下他脊背上的压力。
现如今车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车上的四扇门敞开了三扇,外面的轻风顺着峡谷涌进车门,毫无阻碍地吹到了他的身上,寒续不禁掸了掸身上军装的灰尘,取下帽子,乱糟糟的头发下,是那张灯光里有些灰白的脸。
他看着回视镜中的自己,被光芒笼罩,好像看到了死亡降临。
他觉得有些恍惚。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复杂的人,至少并不简单,很多人很多时候都并不理解他很多的做法,很多人很多时候会认为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有些好似圣母,无论是劫富济贫,还是有时候为了某些人,去豁出自己的命。
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也从来不渴望别人理解自己。
当你生活在了一个自己觉得充满了不公充满了肮脏的世界,当你从小便开始经历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可以承受的苦痛时,任何人都会走向极端,可是他没有,他心里也有很多黑暗的东西,只是他觉得,更多时候,或许他的黑暗其实可以有更光明的表达方式。
同样的环境,总是能培养出不同的人,愚昧混沌的世界里会有圣者问世,而一个臭水沟里出了不计其数的大奸大恶,也总有出一个善者的时候。
他可能不是那个善者,但是他想是。
帮别人有错么?爱别人,有错么?
为什么自私自利,才会是某些人心中的对?凭什么身居高位的人,才有爱恨情仇的权利?
我是低等民,所以我的人生,就该是别人认为的样子?我是低等民,所以就只准别人来试图杀自己,不准自己还手?
所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禁觉得有些困惑和迷惘,生死之际,他想不明白的问题只有一个。
我,做错了什么?
……
……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去,这场焦灼地对峙,很快便维持到了凌晨五点。
再过两个小时,东方便白,只是这场黑夜还依然混沌。
寒续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丹田之中,还在静静地吐纳元气。
莲子里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唐欢,声音也轻轻地响了起来:“你在想什么?”
车里已经只有他们两人,前后数十米的位置,也都是留下了便于扫射的空旷,这样的对话,自然不用担心别人听到。
而场间诸位泰斗境强者此刻仍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样,也足以证明即便是他们,也没法感知到皇唐欢的存在。
寒续看了眼手中捏得恍惚间仿佛都变形了的手雷,摇摇头道:“没想什么。”
皇唐欢沉默了下去,片刻后道:“你要死了。”
她的话音落下,寒续觉得这些光线好像是许多只白蚁在蚕食着他的精力和肉体,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点头道:“嗯。”
留下几位军士做人质,还是到现在的不放弃,其实都只是没有实质意义的负隅顽抗而已,除了将时间继续延宕下去,并不可能改变这样的局面。
寒续又笑了笑,道:“抱歉了,你下错了筹码。”
莲子中的皇唐欢忽然感到了几丝悲哀,不知是因为寒续杀了鬼巫,所以勉强也算她半个恩人的关系,还是因为这几天的相处,让她开始认同这个年轻人,总之,她的心情有些颤动。
“如果我还有一些巫力,我便能带你离开这里,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谢谢圣后了。”寒续真挚的感谢,“我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我在想,自己如果都活不下去了,能有什么办法把你送到神风联邦里面,你想去的地方。”
皇唐欢不禁微怔。
她怎么都没想到,寒续这时候在想的事情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部分。
“我觉得,你比神玄帝更适合当皇帝,你也会是一个好皇帝,你能活着的话,比我活着的意义,大得多。”寒续呼了口气,自嘲道:“只可惜,好像并没什么办法。”
皇唐欢微微地低下了脑袋,道:“你现在的打算呢?”
寒续摇摇头,把自己的脚翘到了座椅上,姿势有些惬意,嘴角却是冰冷,道:“他们想抓我,即便我难逃一死,我也不会让他们那么顺利。
我可是,白帝选中的,期盼于打败南宫蝠的天才。”
skbshge
第472章 她()
……
……
没有什么概念是绝对的,时间也是一样。
帝会是今年余年庆举世瞩目的大事,比起这场大事的结局,很多事情都显得并不重要,乃至于这场深夜的围捕。
当消息传到皇室,再层层传到神玄帝耳中的时候,神玄帝正坐在内里光是装修便花了数百亿的帝皇专机上,经过最后一次调转,赶回皇宫。对于天泾岭的军士而言漫长的黑夜,对于帝皇来说,不过仿佛只是过去了极短的片刻,不过是黑夜中这辆隐藏了路线的帝皇座驾其翱翔过的一段路程。
满世界的人现在都在想,什么时候两地的战火会真正燃起来,可是站在神玄帝身旁,默默看着他用毛巾为卡圣那白若凝脂的身躯擦拭汗水的贺成节,便知道,圣上短时间内不会考虑这样的问题。
对现在的神风联邦来说,北征随时都能发动,但是有些问题是神玄帝必须考虑的,那就北方虽然已然在帝会之时重创,但是伤到的只是武者这一派系中的核心力量,战争是国和国的事,不是几个人便能左右的,圣土联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所以真正的战火降临,还需要某个时间点地的到来。神玄帝不急于这片刻。
对于神玄帝这样的人来说,不出兵便不出兵,一若真正正式开打,他便要北方之国彻底灭亡。
而且对于他而言,除了天下以外,还有一个人,对于他而言意味着天下。
人终究是感情动物,哪怕是神玄帝这样的人心里,也有最柔软的地带,冰卡圣,无疑占据了那个地带的全部。
……这位世间至尊的帝皇皇徐雪宗,一丝不苟地用毛巾沾水,做着别人觉得怎么都不该他亲自动手的粗活。
百里寒秋的伤势十分严重,虽然并没有生命危险,可身体上还是在不断地冒着缕缕地黑气,仿若体内埋了一根矿脉般,源源不绝,布在床榻周遭颗颗王元灵石吸收着这些巫力,可也在迅速地变黑,用不了几天这些灵石就会完全黑成墨碳,而又要重新调换。
即便贺成节没有去刻意了解过百里寒秋的伤势,他也知道,百里寒秋的伤势以现在的灵药系水平和医疗技术,能否痊愈根本就是未知数,甚至能否醒来都是未知数。
皇唐圣后终究是世上最强大的巫师,这等离奇的手段,联邦境内究竟有谁可以治愈?而或许的唯一可能——鬼巫师,也已经命丧黄泉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了浓浓的哀愁。
因为圣上会哀愁,而圣上一哀愁,联邦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皇徐雪宗正好已经替百里寒秋擦遍了全身。
他温柔地将他放下,盖上蝶丝被,将毛巾放进水盆中,在飞机内里明亮金黄灯光照耀下,盆中的水也于瞬间黑若墨汁。
神玄帝原本带着怜惜疼爱之色的脸上,不禁多了一股微微地怒气。
他身上冒出了浓郁的金光。
飞机里的装饰金碧辉煌,即便是桌布上一段小小的纹饰,也是全国最纯的金线加以联邦最出名的刺绣师之手打造,遑论墙壁以及各个空间里充斥的大量名奢之品,不过这些奢华和高贵,此刻均在他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这已经第三天了,朕的百里仍旧昏迷不醒,而这么多人,这么多强者,竟然还连一个高等品阶的毛头小子都拿不下,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请示朕的意思,这样的联邦,是让人看笑话?如此联邦,朕如何得以北征?”
“即便赢了帝会,朕的心情也并不佳,这些人是担心朕的心情不够差,所以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气朕?是要朕亲自去抓这牛犊才可?!”
神玄帝气恼无比地说了两句,桌上的几盏琉璃杯,裂开了数条口子。
贺成节沉默了片刻,道:“陛下,寒续的确是个人才,他的手段,有时候太高明了些。”
神玄帝微微抬头,现在就在天上,他仰头看到的黑暗天空也便离他更近,而他眼中的不止对于个人更是对于天下的不屑之意便也更为浓郁。
“现在的神风联邦,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寒续一个人牛犊的命,能比得上鬼巫和朕的百里?!”
神玄帝转头看着贺成节,望着他光亮的脑袋,冷声道:“告诉那群窝囊废,就算他们全部死光,也要把寒续亲手送到朕的面前,如果做不到,让何眉自己提头来见朕。”
说完豁然转身,留下一个金黄色宛若神明的背影,而门则随着一阵呼啸来的狂风而豁然关闭。
站在门外的贺成节微微躬身,看着掩上的大门,轻叹了口气。
夜色中的高空黑云滚滚,这辆内里金碧辉煌,装载着这个南方之国至为重要的数位人物,外表与普通飞机没有太大差别的钢铁大鸟,在云层中仍旧奋力地穿梭。
……
……
飞机在穿梭,军队的汽车,则已经早停了好几个小时。
“圣上说,即便我们死光,也要活拿寒续。”
通讯车里,负责接收命令的通讯员,脸色一片死灰地抬起头,向身边一位军官说道。
军官的脸色冷得好像这片山野中呜咽的溪水。
这个消息立马便传入了所有高层的耳朵,也自然而然地传入了场间几位泰斗境的耳朵里,就连古丹学院的三位校长,脸色也都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最终的命令了。
若是圣上的命令是直接杀死寒续,那么现在的局面无疑简单到了极点,可是圣上偏偏太过生气,非要让他们活拿寒续,事情便变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