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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算。说好听些,这叫工于心计,是在搞阳谋;说不好听的,这其实也就是在耍阴谋诡计。世人也大可不必因此而对他们横加指责,因为那也是时势所逼,他们也是不得不如此。
太巫姬望随着公子姬昌走进季历王军寨辕门的时候,就见夹道甲士执戟林立,威武严整,一派肃穆景象,显然这是事先摆好的一种迎接贵宾的列队。随着一个传令兵飞跑入中军帐后,立马就见一个一身戎装,年龄四十二三岁的大汉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远远看去,那身形和头脑还真是有些像那太师巫丰。都说外甥似舅,看来这也真是千古名训。
只见那大汉笑着张开双臂,迈开大步就迎了过来。公子姬昌对太巫姬望说道:“这就是我父王。”待那大汉来至近前,太巫姬望便快步迎上,躬身施礼道:“山野村夫周人姬望拜见吾王。”
季历王赶紧上前搀扶,笑道:“太巫说的哪里话来?你是我父王在位时的太巫,就永远是我们周人的太巫,我对你向来景仰有加,昨夜又听昌儿回来说你的好,我真是一夜未曾安眠啊,就盼着快一点见到你啊!”
太巫姬望说道:“惭愧,惭愧,让吾王费心了。”
后面走过来的太师巫丰这时也说道:“怎么样?我说王上一直挂念着你吧,你早就该回来了,哎,是不是以前没有见面礼,怕羞不敢回来呀?”说完就只顾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众人也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进入中军大帐,太师巫丰、太巫姬望和公子姬昌坐在两厢的案几之后,季历王坐在中间帅案的后面。
没等太巫姬望开口,季历王便问道:“太巫,我有一事多年来已经挂在心间放不下,就是关于我那两个兄长的事,不知太巫和我那两位兄长这么些年来可有音讯互通?”
太巫姬望说道:“没有,我当年离开王城时,已经是泰伯和仲雍殿下出走的半年之后了。我只知道目前他们已经在江南立国,定国号曰‘勾吴’。”
季历王颇为感叹地“哦”了一声,说道:“真的是很想念他们啊,我们毕竟是同根同源啊。”
太巫姬望说道:“王上若有顾念之情,也可遣使者前往联络。千里万里也是割不断兄弟之间的骨肉亲情的呀!”
季历王说道:“嗯,等我彻底平定收复西方的戎狄各部之后,就会派遣使者前去联络,一则叙一叙兄弟之情,二则也可以互通有无,以补不足。”
大家都沉吟了片刻,太巫姬望便问道:“王上可是知道了召平的情况吗?”
季历王说道:“召平发现了铜矿,是吗?”
太巫姬望回答道:“正是。”
季历王又说道:“西戎人就在铜矿的附近,而且也已经知道了铜矿的事情,是吗?”
太巫姬望回答道:“是的。”
季历王说道:“你要我派兵前去守卫铜矿,是吗?”
太巫姬望说道:“不是。”
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季历王、太师巫丰和公子姬昌未免都有些诧异。
只见太巫姬望端坐在案几之后,说道:“发现铜矿的山地,在我周部族与西戎人的势力交叉范围之内,两虎争鹿,则强者胜。召平虽是弹丸之地,但是召平的人都是周人,召平的粮食产出量与人口之间的比例,在整个周部族中是最高的。以前西戎弱小,从不敢与我周人有大规模的正面冲突,但是现在情势已然大变。单不说西戎人内部正在分化,马上就会变得无法控制,就这一座铜矿的出现,也足以促使西戎人会有所作为。我们召平周人也是王上您治下的子民,如果王上不派兵守卫召平,召平周人就会因为这座铜矿,而与异族引起纷争,以至于最终玉石俱焚,这样,王上不仅是失掉了一座铜矿,而且还失掉了周人的依附之心,这怎么会是我要求王上您派兵呢?我只是来通报此事,调兵遣将那是王上您自己的事啊。”
季历王点头无语,看了看太师巫丰,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姬昌。
只见公子姬昌挺身便站了起来,说道:“父王,孩儿愿率领一支军队前去驻守召平、把守铜矿,保证万无一失。”
这时,太师巫丰也说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啊!我们应该立即派兵前去镇守召平,莫说是西戎人,就算是商人来了,我们地盘上的东西,也当然是要由我们自己来做主了。”
季历王听太师巫丰说完,就又看着自己的儿子姬昌。
姬昌便说道:“我想父王应该是早有定夺了。依我看,西戎人完全可以收复,我们也不必要派去太多的人马,想西戎人不过一两万之众,且族众多有定居农耕之志,每到一处,也是开荒种粮,待到收获后才正式拔营起寨,如果擒其首领,收复其族中贵族,不愁那西戎人不为我所用,再教以精耕细作之法,不愁那西戎人不变成为我周人。”
季历王听到儿子竟会有这样的见解,真是喜出望外。一旁的太巫姬望也对公子姬昌开始刮目相看了。只有太师巫丰反对,说道:“自己家中的财宝,哪里有交给外人看管的道理呀?我们应该派自己最亲近的人去才对。”
季历王又把眼光移到了太巫姬望的脸上,问道:“太巫看需要多少人马?几时出发?”
太巫姬望说道:“守卫召平及铜矿,以防西戎人的掠夺,最少需要虎贲甲士三千人,若有危机,还可以派人飞马来王城报信。我召平丁壮也有五六百人,合到一起,可以共同负责铜矿的开采和冶炼,三千甲士可分三班,守卫、?冶和运输都需要人手,军粮可以暂时从召平应向王城交纳的贡粮中扣除,这样也可免去一部分运送之劳。至于发兵之日,我想是宜早不宜迟,兵早到一日,便可早一日打消西戎人的觊觎之心。兵事如火事,扼于未盟要远远胜过于火起施救啊。”
季历王说道:“太巫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那就今日早饭后起兵,就由我儿姬昌做统帅,大将姬喜做副将,太师巫丰也随军前往,主持铜矿的开采、冶炼及运输等事,需要人手处,就由昌儿为你调遣好了,现在开饭,饭后点齐人马便可出发。”
太巫姬望、公子姬昌、太师巫丰虽都个怀个的意愿,但是听了这样的安排后,也都个个喜出望外。
太巫姬望喜的是,自己终于不辱使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搬兵的计划。
公子姬昌喜的是,自己不仅是可以摆脱人生的困境有正经事情可做了,而且还可以跟随学识渊博的太巫姬望在一起,此行,自己必将会如展翅的鹏鸟一样,面前将再无阻挡。
太师巫丰喜的是,不仅可以在采铜冶炼的过程中大大地中饱私囊,而且还可以出去打打“野味”,那传说中周南之地的美女,早已经是让他魂牵梦绕许久了。曾经有一首“关雎诗”,是从周南之地传到王城的,那太师巫丰听到后,就命令姬荣按照自己的意思给改了一下,还经常的会让姬荣安排人进行演唱。如今能够到周南地方去督采铜矿,这可真是一件如意的美差呀。
在等待上早饭的时候,太师巫丰就快步走出军寨辕门,召来了那姬大吩咐了一番,就打发姬大去了,自己则又慢慢踱入中军大帐,坐下来开始吃饭。
吃饭间,季历王看到儿子姬昌和太巫姬望相谈甚欢,不由的就问道:“太巫您看这当今天下大势所趋,究竟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呢?”
太巫姬望说道:“积于柔弱则刚强,天下凡是弱小的,只要是善于积累,就会变得强大。疾雷破山,烈火焚林则必不能久,越是强大的,如果施展自己力量的时候丝毫不留有余地的话,便越是不会长久。欹器储水,谦则保全,满则倾覆。当年身为夏后氏部落长的大禹王谦虚为怀,容纳天下,天下人也就争相归附于他,大禹王的势力也便空前强大了起来,以至于促成了其子姒启的立国,是为大夏,这就是积于柔弱则刚强。而到了夏桀姒履癸的时候,他为政残暴,生活荒淫,任意虐杀百姓,破坏农业生产,对外还滥施征伐,以至于鸣条一战兵败国亡,身死南巢。这就是以烈火焚林的方式来治天下的缘故。反观当今天下之商王朝,近六百年间,几乎是和大夏朝走过了同样的一条道路。烈火焚林之术,凶猛则实在是凶猛,但是也不会太长久了。王上如今是打算追随那焚林之火再添一把柴呢?还是要退而虚怀若谷,以仁德怀远人,积善累德以蓄养实力呢?”
季历王听了没有说话,想了一想,知道太巫姬望是在规劝自己不要再对戎狄人用兵,但他心内并不赞同太巫姬望的这种看法,然而一时之间也还找不出什么驳斥太巫姬望的道理来,也就看了看左右,又继续低头吃起了饭来。
太师巫丰听着太巫姬望的一番话,就好似清风过耳,只有呼呼之声,却并未注意那刮得是什么风。
只有公子姬昌听得很仔细,不仅仅是记住了,而且还不断地在思考着这一番话的内涵。
在早饭之后,太巫姬望和公子姬昌还有副将姬喜,率领着三千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就开出了王城,出南门向着召平方向行进而去。
太师巫丰也随军前行,他命姬大从府上带来了两辆装饰华丽的凉车,里面坐了四名他府上的仕女,一个个容月貌风情无限的样子。还有那跟随着太师巫丰而来的姬荣和家臣姬大所率领的一班子五六十个家丁,也是前呼后拥,好不热闹。
太巫姬望坚持坐自己的车子,彩云彩凤姐妹两个也在车内,两个女孩子和姬康姬庚都已经熟识了,此刻就坐在靠近车辕的敞篷边,和姬康姬庚两个后生说着话,太巫姬望坐在后面闭目养神。如此自由的旅行,对于已经一两年没有出过太师府的姐妹两个来说,简直就如同是笼中的鸟儿飞出了牢笼一般,心情真是好不欢畅。
公子姬昌则骑在马上,头戴一顶丝制凉帽,一身夏日戎装,显得是英姿飒爽,好生俊俏。
那太师巫丰起初也是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但是他经不起那夏天的太阳晒,不一会儿就跳下马来,拱进自己那雕垂幔挂满香囊的篷车里面去了,那里面软玉温香的,才正适合他。
午饭时,三千多人的队伍,沿着大路一字排开来,都纷纷躲进了路边的树林,饭后稍事休息,大队人马便又顶着烈日出发了。公子姬昌一是热衷于向太巫姬望请教问题,再者也是想了解一下召平方面的情况,所以也没有刻意地急行军,时不时就催马来到太巫姬望的车前,来和太巫说话。
那太师巫丰更是将这次行军看做是一种外出游玩,刚才午饭时喝了些酒,车一上路,他就禁不住又兽性大发,就在那颠簸的车内又干起了*之事,直听得那驾辕的老车夫不得不跳下车来,跑到马匹的前面去拉了缰绳快步地走了起来。
只有太巫姬望心内焦急如同着火,此刻烈日当头,太巫姬望在自己车内是如坐针毡。不停地向车外张望,好能够马上再看到公子姬昌,他准备催促公子姬昌加快行军速度。
远远地,太巫姬望便看到了公子姬昌正立马站在路边,旁边还围着几名军士。太巫姬望催促姬康快快驱赶马车过去,他要找公子姬昌有话说。
来到公子姬昌的马前,只见副将姬喜也在,大家见到太巫姬望后就面面相觑,好像是有了什么事。
太巫姬望顺着几名军士的目光望去,只见大路边的一颗槐树下歪斜着身子躺着一个人,那衣服式样一看就不是周人。太巫姬望问道:“那个人怎么了?”
一名军士回答道:“是个死人,看样子像是个戎狄部落的流浪汉,身边没有任何包裹和财物。”
太巫姬望走下车来,公子姬昌也下马陪同他一起来到了那名死者的近前。太巫姬望看到这名异族的流浪汉衣服破旧肮脏,脚下无履,脚底还有凝结着污垢的血迹,面如死灰,一动不动。
太巫姬望走过去弯腰试探那人的鼻息,又伸手捏住那人腕部的脉搏处,毫无脉搏的迹象,只是感觉那人的肢体僵硬微凉,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时太师巫丰的车辆也赶了过来,只见太师巫丰站在车上,手扶高高的车厢前轼,看着这一群站在道边的人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走了?”
公子姬昌回答道:“这里发现了一个死人,我准备派人把他给埋了。”
太师巫丰说道:“管他做什么?一具无主的死尸,用不了两天,鸟兽就会将它给吃光了。”
副将姬喜也说道:“公子,刚才已经检查过了,这应该就是一个异族的流浪汉,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死尸污秽,这又是荒野,我们大队人马一走,就会有野兽过来吞噬他的,公子就不用费心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