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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是有西域的详细地图吗?”杨诚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错,当年本以为毫无用处,哪料想有今日。现在消息隔绝,我所依靠的也只有这些地图了。三年前我曾让人按照其中几幅地图深入西域,确实和地图所绘毫无相差。”潘宗向说道。
“那大哥这次准备如何作战?”杨诚凝重的问道。
见杨诚问及此事,潘宗向面色微松,傲然说道:“虽然敌人仗着地利,不断袭击我派出的斥堠,但却从不敢正面我大队人马。是以实力应该并不强大,只要我按图索骥,率军直抵姑师,一举捣其老巢,此战必胜。”
“据我所知,西域黄沙万里,如此大军深入,岂不危险?”杨诚担心的说道。他实在不明白,以潘宗向的才能,为何要采用这种孤注一掷的方法,要知道,一旦大军失利,连逃回来的希望也没有。比起草原,沙漠更加可怕。
“唉,我岂不知。只要稳守玉门便可让敌人无计可施,不过为兄立下军令状,再不由已。”潘宗向叹道。
“军令状?”杨诚惊讶的说道,虽然军中立军令状是寻常之事,但以潘宗向现在的势力,根本不必要立什么军令状,更何况听他语气,竟是极为不利的军令状,逼得他必须孤注一掷。
潘宗向又叹了口气,悔恨的说道:“也怪为兄一时沉不住气,口出狂言,称可以半年内剿平姑师,安定西锤,哪知正中他们下怀,趁势让我立下了军令状,如今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大哥你……”杨诚疑惑的问道。潘宗向一向是个稳重之人,居然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姑师虽然实力并不强大,但要越过千里黄沙去攻击其根本之地,岂是易事。杨诚不由为潘宗向这不智之举疑惑不已。
“我也是没办法,凉州紧邻西域,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可是渐渐抬头的赵史两家却极力上书,要求由赵长河指挥征西之战,而且郑南风和顾泽恩竟也有赞同的意向。若是为兄不能一力担起此事,只怕赵长河重掌兵权,我潘家定会遭难。”潘宗向愤愤说道。
杨诚叹了口气,看来又是政治斗争。难怪久经战事的潘宗向为做出如此举动,原来其中还有这层原因。这也难怪,一旦真让赵长河再做征西大将军,那凉州兵马势必要由赵长河率领,潘宗向将再度成为其手下将领,这当然是潘家不愿意出现的情况。潘宗向的长处在于防守,当年在雁门力抗匈奴便可见一斑,至于后来主动进击匈奴,那是因为匈奴实力大损,根本无法在下面战场上与大陈对敌,潘宗向虽不善攻,却也不至一败。但这次却是完全不同,深入千里戈壁沙漠,本身就是一场生死之旅,更何况还有一支至今不明的敌人。
“事已如此,也不用多说了。诚弟只需助我稳守凉州便可,只要兵员物资能源源不断的运抵玉门,便可以让我无后顾之虑。不过诚弟既然将交州兵潜入凉州,想是要对付这股匈残余,但有要求,为兄一定尽量满足。”潘宗向正色说道,虽然此行危险,但他已做了充足的准备,即使不能大捷而回,也不至于全军覆灭,倒是后方的安定,才是他真正放心不下的。通过这次立军令状的事件,他已意识到不仅没落的几大家族想到对付自己,就连与潘家暗中结盟的郑家和顾家,也有可能背后下手。只要凉州不稳,他此行便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小弟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大哥拔一千斥堠骑兵给我,二是大哥给我一道令牌,可以命令凉州所有军队和官府,可以让小弟方便行事。”杨诚正色说道。
“这个好办,至于令牌我早已准备好了,而且已暗中向所有官员将领通报。”潘宗向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一块黄色令牌,慎重的递给杨诚。现在,他几乎可以说将整个凉州交给了杨诚,虽然对杨诚并无疑心,却也是一脸肃然。
“大哥放心,根据此前大哥的情报,小弟定会尽快剿灭这股匈奴残余,或可助大哥征西之战。”杨诚坚定的说道。杨诚刚一抵长安,潘宗向便每天派人快马将关于匈奴的情报和州内的大小事情报知杨诚,以便让杨诚可以尽快的替他控制凉州。
“好,既然有诚弟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也万分期待能与诚弟再度并肩作战哩。”潘宗向笑着说道,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接风宴早已备好,我们还是不要让他们等得太久。”
※※※※※※※
“给本姑娘滚出来!”左飞鸿大声娇喝道。跟踪之人并不高明,哪里瞒得过她,不过她艺高人胆大,却想要看看这人到底要干什么。行了四五里,却不见那人有何异动,左飞鸿已是深感不耐烦,当下立在大道正中,准备好好收拾这个大胆的人。
那人见左飞鸿发现了自己,尴尬的走了出来,略有畏惧的看着左飞鸿,眼睛转动着,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跟着本姑娘做什么!”左飞羽喝道。
“这路是你的吗?凭什么说我跟着你,我不过也要朝这边走而已。”那人振振有辞的说道。左飞鸿的厉害他也知道,心知若是承认跟踪之事,恐怕少不了要吃苦头,当下便出言狡辩道。
左飞鸿秀眉一扬,怒声说道:“还敢嘴硬,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会说实话了。”说罢便取下短弓,张弓搭箭,对准那人。
那人见左飞鸿的弓箭对准自己,立即着了慌,手忙脚乱的左躲右闪起来。正在这时,十余名身着各异的壮汉从后面赶来,队伍后面两个壮汉抬着一个人,左飞鸿定睛一看,正是刚才自己出手教训的庄二。见这阵势,定是庄二找人来报仇了,左飞鸿却是夷然不惧,她正嫌刚才打得不够过瘾。这庄二看着牛高马大,却一点也不经打,这下来了这么多人,正合她的心意。
“老大,就是这臭丫头!”跟踪那人一见到十几名跟来的壮汉,立即来了精神,挺直腰板大声说道。
“哎哟!”跟踪那人刚一说完,立即惨叫起来,只见一支羽箭正插在他大腿下,鲜血不住冒出。
“居然敢说我是臭丫头,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左飞鸿抱着短弓,悠闲的说道。
跟踪那人虽是一脸愤恨,却是再不敢说话,捂着自己的伤处不住哼哼。
眼见自己的人受伤,为首那名壮汉不由微微色变。“老大,就是她,您可得帮我报仇啊。”庄二指着左飞鸿狠狠的说道。
“嗯,长得到还真不错,我正愁还差两个才能交差。”被称作老大那名壮汉打量着左飞羽,邪邪的笑着。
“少说废话,本姑娘正愁今天没打够呢,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左飞鸿厌恶的看了为首那人一眼,不屑的说道。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看起来不过是群不学无术的流氓,哪里会放在她眼里。
“弟兄们,给我上。下手轻点,可别把脸蛋给伤着了,交不了差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为首的壮汉双手一挥,十几人一拥而上。
“呀!”“哇!”……
虽然这些人极为健壮,但哪里左飞鸿的对手,甫一接触,莫要说抓住左飞鸿,就连左飞鸿的衣角也摸不着,不一会,便被左飞鸿打得惨叫不已。
“蓬!”左飞鸿看着躺在地上叫苦不迭的众人,正欲发话,为首那名大汉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用力向左飞鸿飞出,一股白烟顿时向左飞鸿扑面而来。
“你们……”一微奇异的香味传来,左飞鸿暗叫不妙,刚说出两个字,只觉眼皮越来越重,身体再不受控制,坚持了片刻,便昏了过去。
第四卷 西域烽火燃
—第八章 … 四道军令—
晨曦的第一缕曙光照在武威城头时,十万全副武装的凉州军缓缓开出城门,向西开拔。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正是凉州最精锐的神机营骑兵,不论形势如何严峻,他们总是那么骄傲,太阳照在他们雪亮的盔甲上,映射着阵阵炫目的光芒。
杨诚和左飞羽并肩立在城头,静静的看着这支威武的军队缓缓而去。
“刚才潘大哥似乎想说什么。”左飞羽望着逐渐消失在大道上的队伍,若有所思的说道。自从昨天在大厅一叙后,潘宗向便再没有提军务方面的事情,整个晚宴上都是一副自信坚定的样子,十万训练有素的大军,还有威震天下的神机营,在外人眼里,他确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过刚才在城门分别的最后时刻,潘宗向有一瞬欲语还休之色,却未能逃过左飞羽的眼睛。
“他是想让我替他出征。”杨诚叹气说道。这次在武威一见,他再感觉不到潘宗向以前那股让身边的人也兴奋不已的决胜之气,就在潘宗向转身离去那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潘宗向内心竟有一丝彷徨和恐惧!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潘宗向如此害怕,但潘宗向一定有事瞒着他,这让杨诚不由感到一丝悲凉。这些世家豪门子弟,始终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左飞羽惊讶的说道,她自然没有杨诚那种感受,更何况潘宗向临走那一眼,又是看向杨诚的。相处日久,她对杨诚已是极为了解,杨诚既然说出这句话,那一定是他读懂了潘宗向那个眼神。一时间不由对潘宗向的想法大惑不已:“凉州军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竟认为此行必败吗?”
杨诚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战场的胜负谁能预料,只是现在的潘宗向,已不是原来那个潘宗向了。”
“莫非是因为军令状的压力?”左飞羽皱眉说道。
“这只不过是表面的因素之一。仗还没打,他已经输了一阵了。”杨诚叹道,转身向城下走去。从现在开始,武威城甚至整个凉州都已压在了他的肩上,虽然事前已经过周密部署,但这却不能让他感到丝毫轻松。
“那我们……”左飞羽忧虑的说道。潘宗向一败,西域和匈奴两股势力都将会手伸到凉州,而他们,则是首当其冲。即使潘宗向在朝中的政敌不为难他们,仅靠一万飞虎营,根本不可能守得住凉州,更何况对于凉州百姓来说,他们根本就是一群陌生人。
“放心吧,既然来了凉州,我当然不会坐视征西军的灭亡。当务之急,还是先扫除匈奴的威胁,潘宗向虽然变了,但要想靠一两仗就打败他,普天之下,恐怕还没有这么厉害的人。”杨诚淡淡的说道,头也不回的拾阶而下。匈奴残余现在对凉州或许是疥癣之疾,但到了战事最关键之时,必将成为心腹之患。
一见杨诚下来,城墙上等候的一文一武两名官员立即迎了上来,恭敬的拜道:“参见杨将军!”这二人正是潘宗向留下协助杨诚的武威郡守陆正谦和郡尉尤询,虽然二人对杨诚并不心服,但潘宗向曾向各群官员明言:凉州的所有官员,若是不全力配合杨诚,或罢或斩,全凭杨诚处置。有了这个悬在头上的利剑,任何人都再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马上召斥堠营的十名百夫长和武威主要官将到议事厅。”杨诚扶起二人,淡淡的说道。
“遵命!”二人恭敬的说道,转身去下达杨诚的命令了。
“张破舟他们该有信息了吧。”左飞羽站在杨诚背后,轻轻的说道。
望了望城墙上稀疏的士兵,杨诚默然不语。
凉州府衙
数十名武威大小官员分列在大堂两侧,略有不安的议论着。潘宗向此次将凉州的十五万大军带走十二万,剩下的又有二万被杨诚不知派到何处,凉州六郡,现在的守军竟只有一万人。就连这做为州治之所的武威,也不过只有两千人。这让一向自豪凉州兵多的众官员如何不内心恐慌,若是匈奴人突然攻来,只怕他们连逃命的机会也没有。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阵有力的脚步声由外传来,官员们顿时收口,不敢再发出丝毫声音。凉州军中一向盛行新官上任,要杀人立威,现在杨诚虽然算不上凉州的官员,却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谁也不愿做用来儆猴之鸡。
杨诚大步踏入大堂,有力的脚步让他散发出阵阵强大的自信,身体所及之处,竟带起一阵有力的劲风,让众人微微色变。左飞羽已除去兵甲,改穿一套白色儒衫,与前面威武的杨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儒雅俊朗,出尘脱俗。
稳立在上首后,杨诚环视堂内众人,看着众人禁若寒蝉的样子,不由暗自满意。他虽然不是那种以威压人之人,但毕竟现在对凉州还极不熟悉,要想让这些人对自己真正的心服口服,岂是一朝一夕之事。让这些人怕自己,反而对现在的形势有利。
逐一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孔后,杨诚振声说道:“我现在宣布四道命令!第一,命令凉州各郡县从即日起四门大开,不再对出入城门的人严加盘查,各城不再宵禁;第二,拆去所有烽火台,将驻守烽火台的士兵就近安置在各城;第三,打开各城粮仓,将存粮分发给百姓,确保春种不受影响;第四,斥堠营骑兵出城不得携带任何武器!以上四道命令马上传到各郡县,严格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