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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诚手中木矛已然削好,站起身来掂了掂,又摆起投矛的姿势,对自己做出来的木矛颇为满意。低头望着有些丧气的刘虎说道:“刚才谁还高叫着搏一搏的,现在怎么了?”
刘虎面有愧色,不敢看杨诚,只是低头说道:“我只是担心我们还没靠近敌人二三十步的时候,便让匈奴的箭矢插满全身了。”
“平时这么聪明的,这时却变笨了。又不是叫你正面向敌人冲去,只要躲在一处,等匈奴人自己送上来便可以了。”杨诚笑着对刘虎说道,毕竟在山林之中,杨诚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好!左右也是死,不如搏他娘的一搏。”刘虎被杨诚的自信所感染,终于恢复了斗志。二人抓起木矛向林中闪去。
四十匈奴追兵一步行来却颇为恼火,第一次被假陷井骗到,第二次却遇到了真的陷井。虽然只是些偶尔掉下的石块、突然弹起的树枝、坡上滚落的石头,但仍让众人狼狈不堪,疲于应付。追敌的速度被大大拖慢了,虽然这些陷井很难对生命构成威胁,但谁也不愿被石块和树枝击中,均是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
匈奴百夫长看着缓慢行进的队伍,心中异常焦急,以这样的速度,如何能追上逃进林中的两名大陈士兵。如果不是二人逃窜过程中陆续留下的痕迹,恐怕早就带着众人退了出去,但也正因为这些痕迹,让自己这群人吃尽了苦头。百夫长正在犹豫,却见身前众人均停步不前,欺身上前,却发现前面十步左右的平地上,零乱的堆积着数堆树枝和杂草,却不知下面又是什么陷井。
众人正在犹豫,两块头大的石头从林中呼呼飞来。匈奴士兵尚未反应过来,石块已砸入人群之中,两名士兵不幸被砸倒在地。一名被砸中头部,当场毙命;另一名则被砸断一条腿,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再无法行走。百夫长拔出弯刀,向石块飞出的方向一挥,立即便有二十名匈奴士兵扑了过去。其众人却张弓搭箭,警惕的望着二十名匈奴士兵冲去的方向,准备随时将箭矢射向胆敢现身的敌人。
匈奴士兵冲进去数十步,却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影,正要返身折回,北后却传来惨叫声。张弓警戒的戒奴士兵,显然没有料到身后会遭到攻击,一名站在后列的匈奴士兵,被一根锋利的木矛从背后插入,血红的矛尖从胸口探出。在中矛士兵的惨号声中,警戒的匈奴士兵纷纷转身,一个人影正从二十余步外闪过,“咻……”二十多支羽箭闪电般的射了过去。那人动作却极快,匈奴士兵的箭矢刚一射出,便闪入树后,二十多只羽箭全然落空,密集的插在刚才那人闪过的树干上。
一见箭矢落空,百夫长立即领着众人向那人消失的地方扑去。穿过插满箭矢的树木,只见树木丛生,哪里还有半点人影。百夫长率人离开不久,一人影从刚才匈奴士兵立足处的树林闪出,却正是刘虎。刘虎正要扑向倒毙在地的匈奴士兵尸体,先前追出的匈奴士兵已然杀回,看见刘虎的身影更是大声喊杀着。刘虎叹了口气,望了望离自己仅十步的匈奴士兵尸体,转身奔回林中。
百夫长不见敌人踪影,又听到后面匈奴士兵的喊杀声,立即带着众人退了回来。听着一名匈奴士兵汇报所见情况,百夫长终于猜到敌人的意图,当下率着众人,聚在了一起。
刘虎坐在一棵树后,大口的喘着气。刚才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消耗的体力却已快到他的极限,再加上心情极度紧张,现时几乎不能呼吸。
一人影从左边树后闪出,刘虎挣扎着欲站起来,定睛一看却是杨诚,遂松下一口气,坐了下去。杨诚询问的望着刘虎,刘虎摇了摇头,喘气说道:“时间太短,没有得手,差点就没命了。”
杨诚额上也微微冒汗,显然刚才的剧烈运动消耗了他不少体力,二人刚才虽然吃了些青果野菌,但到底数量太少,经过这一番动作,恢复的体力几乎用尽。杨诚听了刘虎的话,泄气的在刘虎身旁坐了下来。
原来二人刚才所做正是想调开匈奴士兵,夺取箭囊,可惜最终还是功败垂成。二人俱是疲倦之极,再没有力气进行第二次攻击,当下坐在地上拼命的恢复精力,准备应付匈奴士兵其后的追杀。
林中的匈奴士兵却再没有异动,天色逐渐昏暗,为首的百夫长似乎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在林中待着始终于己不利,呆了片刻后竟带着众人,抬着三名匈奴士兵,向林外缓缓退去。
杨诚和刘虎在树下呆坐许久,却再没听到匈奴士兵的动静。杨诚起身小心的接近刚才匈奴士兵聚集的地方,却发现早已人去一空。观察良久,确定匈奴士兵已然离开,杨诚立即在林中搜索起来,转了几圈却一无所获,只好无精打彩的回到刘虎所在的树下,恨恨的说道:“气死我了,居然连射在树上的箭都全部拔走了!”
刘虎无奈的笑了笑,吃力的站了起来,拍着杨诚的肩膀说道:“还算不错了,至少暂时不会追来了,被人追杀的滋味我可是尝够了。”
“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找到马再说。”说着杨诚便拉着刘虎,二人踉跄的向藏马的方向走去。
第二卷 壮士十年归
—第一章 … 重回山谷(上)—
戈壁
浑邪王惊魂未定的逃到大帐,一屁股坐在榻上,不停的喘着粗气。李平北还是人吗?浑邪王一只在思索这个问题,虽然他不顾颜面的狼狈逃回,但他却一点也没有为自己的逃跑行为,感到半分羞耻,没有任何人能在那种情况下沉着应战。
浑邪王呆坐良久,呼吸总算稍稍平静了下来。气氛似乎有些怪异,浑邪王站了起来,却不敢冲出帐外,虽然帐外有数百匈奴骑兵守卫着,他却没有丝毫的安全感。踱至帐中央,浑邪王屏着呼息聆听着,远处的喊杀声隐约的传来。战斗还在继续吗?浑邪王用力的甩了一下头,想甩掉这可怕的幻觉。任李平北如何厉害,也不可能在两万多骑兵的围攻下,坚持到现在啊。
“叮铃铃……”细微的声音传来,浑邪王茫然的向帐外望去,心中却中疑惑,自己今天难道惊吓过度,不断产生幻觉吗?
声音却没有在浑邪王的期待下消失,反而越来越急促,竟是从帐中传来。浑邪王紧张的转过身体,几案上的银质酒杯正不停的跳跃着。杯中的半杯残酒,随着酒杯的跳跃激烈的翻滚着。不多久,整个几案、卧榻、帐中悬挂的刀箭,乃至整个大帐都开始不停的颤抖着,在这未知的恐惧中瑟瑟发抖。
这当然不是浑邪王的幻觉。正威营败亡之时,便是神威营出击之际!
匈奴骑兵还没来得及,庆祝刚刚把最后一名正威营士兵,踏成肉泥,轰隆的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围人者自被围。
身着闪亮盔甲的神威营和神机营的骑兵们,神情高傲的从四面杀来。没有喊杀声,没有号角声,大陈最精锐的铁骑兵,冷冷的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敌人,仿佛面对的不过是一堆死人,仅用令大地不住颤抖的铁蹄声,便无情的摧毁敌人最后一丝斗志。太阳的光辉从盔甲上反射过来,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戈壁中如同一个闪亮的光环,正逐渐缩小,光环的正中,却是神情恐惧的匈奴骑兵们。
当隆隆的铁蹄声传入浑邪王耳朵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幻觉,而是昨日一度出现,又一度消失的神威营和神机营的精锐铁骑,吹起的死亡号角。
“呜……”上百人同时吹起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大营。匈奴骑兵虽然被神威营和神机营的威势所震慑,但毕竟久经沙场,集合的号角声一响起,便纷纷策马向大帐方向飞奔而去。
浑邪王终于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集合人马,立即突围逃走。自己的匈奴骑兵经过数日激战,体力和士气都已经降到最低,如果仍然和蓄势而发的大陈骑兵正面硬撼,只要不出现奇迹,便只会有一种结果—全军覆没。
匈奴骑兵的集合却并不顺利。主帅刚才的逃离对士气的打击是沉重的,虽然纷纷涌向中军帅帐,却缺乏有效的秩序,混乱的队伍,让大部份挤在中央的匈奴骑兵,无法加快速度;刚刚经过战斗,体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况且大部份匈奴士兵现在还没吃早餐呢。
浑邪王带着几百匈奴骑兵,迅速向奔来的两万匈奴骑兵迎去。吹响号角不久,浑邪王立即发现,在帅帐等待大军集体是极不明智的,因为还没等他整顿好人马,奔袭而来的大陈骑兵便会踏平他的中军大帐。当下立即带着中军的几百骑兵迅速向主力骑兵汇合,期望能在大陈骑兵抵达前稍稍整顿一下混乱的队伍。
“咻……”最近的大陈骑兵终于冲到了匈奴骑兵的尾翼,三百步外,满天的矢雨已呼啸而来,躲避不及的匈奴骑兵不断倒下,一时战马嘶呜,惨叫不断。两名勇敢的千夫长大声呼喝着,竟从慌乱的骑兵中,号召了两千多骑,向奔来的大陈骑兵冲杀而去。
两千多匈奴骑兵的拼死作战终于为浑邪王赢得了机会。慌乱的匈奴骑兵遇上了自己的主帅,一时冷静不少,在浑邪王有条不紊的调度下,狂奔而来的匈奴骑兵们开始逐渐立成阵势,后面陆续而来的士兵也开始有序的加入这个战阵。
浑邪王立在阵前,看着身后一万多冷静下来的匈奴士兵,一时豪气大发。李平北虽然让他尽失颜色,但神机营和神威营却是老对手了,即使自己现在不能战胜,但如果蓄意逃走,恐怕机会还是很大的。回复自信的浑邪王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陈铁骑,闪亮的铁骑队伍前面,是一团红红的火焰,在这荒凉的戈壁中,竟是如此的耀眼。
浑邪王手一挥,整齐的匈奴骑兵方阵终于动了起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不断接近的大陈骑兵迎面冲去。
“铛!”双刀相交,浑邪王和史达贵两人手臂均被震的酸麻,一时竟拼了个势均力敌。由于两军速度太快,大陈和匈奴骑兵都直接拔出战刀,展开白刃厮杀。白色与灰色的洪流交错着,不断有士兵从战马上摔下,激烈的战斗让每一个士兵都漠视着战友的惨死,一瞬间的分神,便是永远的悔恨。
浑邪王领着匈奴骑兵蓄意突围,一刻不停的向外冲去。史达贵率领的神威营骑兵虽然均是精锐之士,但为了分散包围,此时阻挡浑邪王的,不过只有三千余骑。
史达贵和潘宗向显然没有料到,浑邪王会立即率众突围,过度分散的大陈骑兵,显然无法阻止数量是他们数倍的匈奴骑兵冲出包围圈。史达贵满以为自己少量骑兵会引得浑邪王围攻,只要能拖住一段时间,等待其他各方的大陈骑兵赶来,便可以在这里重创甚至歼灭浑邪王的部队。
激烈的骑兵相互穿剌中,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方向。当史达贵率众冲过匈奴骑兵,调转马头准备下一次冲剌的时候,却发现匈奴骑兵头也不回得狂奔而去。虽然自己身边仅有三千骑兵,而且在刚才的一阵冲杀中亦折损不少,但史达贵还坚定的带着刚整好队形的骑兵们衔尾追去。
当潘宗向率队从小山绕过的时候,终于发现他和史达贵的如意算盘落空。本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谁知战斗才开始不久,便彻底演变成了一场追逐战。神威营和神机营的光环渐渐变成一支疾驰的光箭,向着戈壁上狂奔的一团乌去疾射而去。
浑邪王策马狂奔在阵前,一天内连续当了两次逃兵,这事实虽然无奈,却也让这个勇猛的匈奴汉子脸色颇不自然。但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失去了白马亲卫的强悍力量,已经让他无法保持以往的信心。现在,他必须先逃脱神威营和神机营的追杀,等待机会,把今天所受的耻辱狠狠的回报给他的敌人。
大陈和匈奴的士兵在不断接近着。大陈的战马速度稍快,虽然并快不了多少,但在追逐的过程中一点一滴的积累,慢慢便会展现可怕的威力。史达贵离最后的匈奴骑兵不过数百步,他甚至能看见那名士兵脸旁微微的汗珠和那回首时慌乱的表情。身后的士兵开始纷纷举起弓箭,准备着用冰冷的箭矢奏起杀戮的序曲。
戈壁将尽,茫茫的草原横在了匈奴士兵的面前。还有数里,便可再度踏入草原的怀抱。“咻……!”冲在最前的大陈骑兵终于发起了进攻,箭雨稀散,但支支皆是瞄准而发,不断有匈奴骑兵从马上摔下,瞬息之间便滚入大陈骑兵滚滚的铁蹄之下,鲜血浸红了戈壁上的沙石。
浑邪王显然也发现了现在的危机,如果这样下去,自己所率的匈奴骑兵,将会慢慢被紧追在后的大陈骑兵蚕食。浑邪王身后的一名千夫长大声向浑邪王叫喊着,声音嘶厉,却透着无限的坚定与决心。浑邪王回头看着这名平时并不显眼的千夫长,双眼竟有些微红,后队的喊杀声越来越急,浑邪王冲着这名千夫长,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猛然将头转回,疾风中,一点晶莹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