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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陈博插着泪痕。皱眉说道。
听到一向言听计从地陈博说出不字,郑南风三人不由微现惊讶之色。“皇上的意思是?”潘泽林疑惑的问道。
“父皇要朕好好待大将军。我却连他的病也治不好。所以这次大将军的葬礼,朕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陈博一脸认真的说道。
郑南风皱眉说道:“这个是自然的了。”以大将军的身份,葬礼当然不会简单。三人均不知陈博为何有此一说。
“我想把大将军葬在皇陵,让他可以和父皇他们聊聊天,不那么寂寞。”陈博正色说道。
“这……”顾泽恩惊讶的说道:“这怎么行,非皇族之人,怎么可以葬在皇陵。”连殿下地大臣也觉得陈博有些胡闹,纷纷出言谏止。不过武将一列,却没多少人吱声。刘虎在一旁看着,并不作声,以他看来,以什么样的规格安葬章盛也不过份。不过陈博本就想借这一次树立一定的威信,一改之前任他们做为的局面,所以说出来的事情,当然出于众人的预料。
“有什么不可以的。”陈博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父皇就已经尊大将军为仲父了,也算得上是我们皇家之人吧,葬在皇陵有什么不可以呢?”
郑南风三人显然还没从陈博的变化中回过神来,陈博继续说道:“这事我们就这么定了。另外,我要为大将军举行国葬,并诏告天下,哀悼三月,不论民间还是朝廷,任何喜庆之事均要延至三月后,否则一律严办。”
众臣闻言纷纷以目相视,这样的规格,只是比皇帝差半分而已,就连一般地皇族之人,也比不上。“皇上对大将军的厚爱臣等也能理解,不过这些均不合臣子之礼,还望皇上三思。”郑南风见众人均将目光投向自己,只得干咳说道。
“不用说了,大将军享受这样的礼仪,我觉得正好合适。”陈博一脸不容反驳的说道,与平时的稚气换做两样。
潘泽林疑惑地看了看陈博,又将目光投入殿下地刘虎,见后者微微颔首,当即说道:“既然皇上主意已定,况且大将军也是我大陈开国以来前所未有之人,我看这样也并不过份。”潘泽林久居官场,虽然知道皇帝对章盛后事的安排已逾礼,不过他却不愿跟在郑南风后面。况且武将之中大多一直保持沉默,而刘虎又这样暗示他,显然也是暗自支持皇帝对章盛地决定的。
郑南风惊讶的看了潘泽林一眼,皱眉说道:“皇上年幼,尚可理解。太尉却是深知我大陈礼法,怎么也说出这样地话来。”
“大将军辅佐我大陈近七十年,这样的功劳谁人能比?皇上以礼相待,丞相却屡屡阻止,到底有何居心呢?”潘泽林毫不示弱的反击道,三大家庭之间虽然没有完全撕破脸面,不过暗地里的斗争却越来越激烈。做个顺水人情,既可让皇帝满意,又可施恩于章家,又何乐不为呢。
“你……”郑南风一时气急,竟说不出话来。章盛的地位早就远超一般的臣子,虽然现在他死了,但在一定时间内仍然有着极高的威望。本来他也想借此机会让章盛死后哀荣,皇帝没有亲政之前,这些事情当然要由他们来一手承办,不过却没想到皇帝所给出的条件,远比他要优厚,顿时打乱了他的布局。
“好了,大将军的谥号我已经想好了。大将军一生纵横沙场,对朝廷又忠心耿耿,就谥忠武,追封为王。”陈博沉声说道。
“忠武……王?非陈氏子弟,不能封王,太祖便有言在先了。”郑南风惊讶的说道。要说章盛的爵位已经无法再加封了,他也颇为这个头疼,但却没想到陈博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陈博站了起来,果决的说道:“朕痛失胘股之臣,国葬之事便由镇军大将军和礼部尚书办理,诸大臣全力配合。其他事情,国葬之后再做商议。”说罢转身离去,留下满殿惊谔的大臣。
第六卷
—第十八章 … 疑兵重重—
深,谢明伦暗藏着粮仓的村落里戒备森严,七个十人村子内外巡逻,数十支火把将村子外百步之内的空地照得纤毫必现。即使是白天亲眼看到这里的粮食已经搬运一空,也不由让人怀疑其中是虚是实。
村中的一处小楼上,负责守备这个村庄的将领正立在窗后,不断向村外令人无名心悸的无尽黑暗看去,似乎担心有什么凶猛的怪兽突然冲出一般。两名随从默默的站在他的后面,不时看看屹立不动的贼兵将领,低声交谈着自家的事情,从言谈来看,显然是同村的百姓。
“还有一个月这稻子就要收了,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回家去。”一名随从叹气说道。
“是啊,看着今年风调雨顺,我们一家一口气租了十亩瘦田,还指望着可以还些欠债,现在又……”另一名随从也随声咐和道。
两对视叹息,显然对这场战争并不热衷。“黄大哥,你说为什么要打仗呢?”两名随从眼巴巴的看着贼兵将领,指望着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和很多人一样,他们之所以参加谢明伦的贼兵,所为的不过是为了能吃口饱饭,以捱到收获的季节。至于谁对谁错,也仅仅看对自己收多少税而已。
“这些话少说!”贼兵将领叱道:“这是我跟你们都是一村子里长大的,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已经把你们绑起来了。”
两人撇了撇嘴,脸上却颇有些不以为然的神色:“本来就是嘛,虽然现在能吃得上饭了,不过却整天提心吊胆的。听说交州军那些人厉害得很,到处见人就杀。邻村那个刘七,前两天就是路上巡逻的时候被一箭射死了,跟他一起的那些人,一个也没跑掉。要是让我们遇上了,那可怎么办?”
“要不是谢公子,你们说不定都饿死了。就算现在死,也赚了几个月了,有什么好抱怨地。”贼兵将领指着两人骂道,不过却是外厉内茬,显然这些天张破舟他们在武陵的行动,也让他感到有些惶然。毕竟在数月之前,他们都只是手握锄头的农夫,虽然仗着人多势众和武陵的官军狠狠的打了两场,而且都是大获全胜。不过一遇上真正的战争。又有多少人能继续保持那股勇气呢。
两人听到贼兵将领地喝骂,均是惭愧的低下了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百姓们便是这么淳朴。虽然谢明伦和他们之间只是一种简单的交易而已,而且是用廉价收买他们的性命,但比起之前,到底要好了许多。“谢公子几年前就闹过一次,这次只怕……”一名随从讷讷的说道。
“是啊,那次就有不少跟着谢公子的人被官府给杀了,这次要是又打不赢。我们会不会……”另一名随从迟疑的问道。四年前章明忠平定谢明伦的叛乱后,便就任了荆州剌史,他可没有杨诚那般宽容,凡是支持和帮助过谢明伦的贼军地,都受到了牵连。至于那些在贼兵中立下功劳的人。更是受到了极为严厉的处罚。
贼兵将领微微的叹了口气。显然内心里也对这场战争不抱信心,只是盲目的听众上级的命令而已。“不要说这些了。说得我心烦。”贼兵将领烦躁的说道,似乎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
“好吧,反正我们跟着黄大哥。一切都听你的。”两名随从妥协的说道。沉默半晌,两人似乎颇觉无聊,又开口问道:“黄大哥,这里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我们到底在这里守什么东西啊?而且晚上还不让睡觉,难道那伙交州军会来吗?”
贼兵将领望了望二人,欲言又止。他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却也猜到几分。这个秘密的粮仓,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地。今天早上车队虽然是来把粮食运走,但对外宣称的却是运了许多粮食来。数千护卫的沿途护送,以及车队在武陵城中“不慎”洒落的一地碎米,若不是他曾仔细的查过村里地每一个角落,几乎也要为之迷惑。谢明伦如此大费周章,目地便是要让人相信他在这里放着大批的粮食,而他们这些人,便守护着这谢明伦用来吸引潜入武陵地交州军的诱饵。
这些事情,他当然不敢向自己这属下说起,那样只怕会引来极大的恐慌。虽然这些天死在交州军手里地人并没有多少,但对于第一次有如此大的伤亡的贼兵来说,士气却已经在渐渐下落。若是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而张破舟他们鬼使神差之下撞到这里来时,正碰上大批的粮食被装车运走,是以并没有想到谢明伦还有这手把戏。
“只要守住两天,就会有人来接替我们了。”贼兵将领叹气说道,心中默念着能安稳的渡过这两天。
“那我们又会去哪里呢?”二人急忙问道。
“城里。”贼兵将领喃喃说道,脸上也不知是喜是忧。二人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均显出欣喜之色,毕竟武陵城有着高墙阔池,又是谢明伦军主力所在,相比之下远比这里安全得多了。
“咻……”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三人还没还得及做出反应,周围突然一暗。破空之声连连传来,片刻之间,整个村子除了中央小楼外,竟然全部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敌袭!三人同时反
,随即均冒出一身冷汗:敌人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围超过五十支火把头射灭!“黄大哥,怎……怎么办!”两名随从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在这样的情形下,根本无法猜测敌人到底有多少,但是仅从对方这精湛的箭术,便已经让人胆寒。
静,村外一片宁静,对方似乎射掉这些火把后,便消失无影无踪。而正在巡逻的小队也一下子懵住了。回过神来之后,本能的找附近可以掩藏的地方躲了起来。虽然慌乱,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吱声,怕自己一旦发出声音,也会遭到敌人无情的攻击。
“噗!”或许觉得自己这里太过显眼,生怕成为敌人攻击地目标。一名随从惊慌之下,竟将小楼的火把取下,用力踩灭,直至连一点火星都没有,方才停下。“你在干什么!”贼兵将领又急又怒,却又没有勇气将火把重新点燃。
整个村庄顿时完全没入黑暗之中,无边的恐惧也随之四散漫延。到底由于缺乏训练,又是初次面对强敌,更没有一个有力的指挥者。村里的贼兵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虽然只过了不到一盏茶地功夫,但却让众人觉得难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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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在屋内休息的贼兵似乎也觉察到村中的异样,纷纷涌出房屋,见外面没有一点亮光,立即骂骂咧咧的叫嚷着,埋怨着自己战友的懒惰,丝毫没有意识到村子里正面临着极大的威胁。
四五支火把被这些惊醒的贼兵点燃,其他人暗暗叫糟之际,数支羽箭再度凌空飞来。精确无误的射中火把的顶端。“嗒嗒嗒……”贼兵还没来得及叫骂,整齐而沉重地脚步声却从村外传来,在这宁静的夜晚,更显得异常清晰,声声直击人心。
辩清脚步声从北面传来后。之前那些巡逻小队再也坐不住了。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一个、两个。不多时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朝相反的方向奔去。里面的贼兵也回过神来,有的人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便开始随着人流向外奔去。逃势一起。顿时不可收拾。
“轰……”冲天的大火在人群背后燃起,照映着那群落荒而逃的贼兵。
张破舟从黑暗中走出,拍着身旁的千夫长说道:“还是你小子聪明,要是真的想诱他们出来,不知要多费多少手脚了。”
吴嘉火在一旁直摇头,旋即皱眉说道:“谢明伦这兵也太差劲了吧,怎么会这样就吓得跑了?要是全都这样,这仗我看也不必打了。”
大火越燃越烈,照得天空一片通红。数里外地大片稻田中,稻叶微摇,黑影憧憧……
飞猿峡外,公孙勇卓立在一块大石之上,透过密林将目光向数里外的峡口投去。与张破舟不同,出了鸡鸣峡后他便借用了商会的十辆大车,马不停蹄的沿湘水赶到汉寿,再坐船直渡洞庭,绕开谢明伦的主要防线,沿着长江边地一条山道,直扑而来。这一路行来,竟然没有丝毫阻碍,虽然绕了个大***,却总算赶在杨诚制订地时间内到达了飞猿峡。
远远看去,飞猿峡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峡口狭窄的通道处,耸立着一座尚未完工地关卡,仍有数十个民夫正搬运着石木等物。关卡的内外,稀稀落落的分散着二三十名全副武装地贼兵,所有经过的人,均会遭到严厉的盘查。
公孙勇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笑意。若是这里有一百精兵据势而守,他要想夺下来倒也颇费一番功夫。不过看这样子,谢明伦并不怎么重视这里,仅从那些贼兵的站姿和步履之间的动作,便可看出比起训练有素的交州军,已远远不在一个层次。莫要说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潜到这里,就算是正面进攻,他也有十足的把握将这里轻易拿下。
“汤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再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公孙勇折身向后面一名身着布衫的中年人问道。
这中年人名叫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