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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末将一定提头来见!”金辉不停的磕着头,哀求着陈博能网开一面。
“十天?”一直面无表情的赵长河冷然说道:“你认为这十天之中,叛军的水师会乖乖的呆在原地,等着你修好战船吗?”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也难辞
金辉本就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虽然连他也没有想到样的主意,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总得有人出来顶罪吧。
“赵爱卿觉得此人该如此处置呢?”陈博皱眉问道。他与赵长河现在地关系极是微妙,二人表面君臣相处融洽,实际上却是矛盾暗生。在人事上,二人一直都各管各地,长安城内由陈博说了算。而城外陈博也从不干涉。以示对赵长河的绝对信任。金辉隶属于赵长河统管,就算他心中再愤恨。也只得将他推给赵长河。
赵长河站起身来,向陈博微微一礼:“怎么处置他也不算为过,不过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急谋对策。若老臣所料无差,现在这个消息定已传到洛阳,不出三日叛军水师定会进入渭水。若我们毫无抵抗之力,有了水师的渭北叛军,可在一个时辰内将两万叛军运至南岸,不到一天的时间,叛军主力便可全部渡河,直接危胁到京畿的安全。”
听到这里,刘虎也不由吸了口冷气。一直以来,虽然长安四面受险,但却均有险可守。不过现在这其中危胁最大的渭水却出现了致命的漏洞,其结果将不可想象。比起武关、潼关和陈仓,渭水更显重要:长安城便直接建在渭水之畔,失去渭水天险,叛军便可直接出现在长安四周,把这个刚刚兴起的小朝廷从幕后推到战争的最前沿。长安虽然是天下最坚固的城池,但却从未受到过如此直接地危胁,敌人还未出现,在坐的大多数人已然失措,甚至其中还有高高在上的陈博。
“那赵爱卿可有应对之策?”陈博关注的问道,想到叛军随时可能进攻长安,曾打算过御驾亲征的他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了。毕竟现在地这种形势,与他预料中那威风八面地御驾亲征相差太远了。
赵长河环视众人,卖足关子之后才淡然说道:“老臣以为,虽然水师失利,情况却并没有到最糟。第一,我们立即从城防军中抽出一万,调入渭水南岸的警戒部队,昼夜监视叛军动向,只要敌人一有渡河之图,便可立即调派人手,将其阻击于河岸;第二,立即将三大粮仓地存粮运入长安,这样即使是叛军成功渡河,也不能对我军根本产生危胁;第三,希望皇上可以派出神威营与乌金铁骑供老臣指挥,只要有这两支天下最精锐的骑兵,老臣自信可以击败任何渡河敌军;第四,皇上速下圣旨,令幽州和荆州二军分抄渭北与洛阳,使叛军两面受敌。借此,我们完全可以迅速剿灭叛军,天下可平矣。”
听到赵长河的建议,陈博不由沉吟不已。第一条和第二条倒还没什么,但乌金铁骑和神威营是他留以保护自己地重要实力,若把他们也交给赵长河,他与赵长河之间那脆弱的平衡便再不复存,这让他如何下得了决定。不过赵长河的提议却也让他难以拒绝,渭北的河东铁骑与朔方骑兵均有着强悍的实力,也唯有这两支骑兵,才对他们拥有显著的优势。
至于第四条,则更有些画饼充饥的意味了。谭渊地幽州军虽然势如破绣的攻入冀州。不到半月时间便已占领了大地个冀州领地,但现在正受到
济北与的两路叛军反击,短时间里哪有分身的可能;至于荆州军,顾良洪的二十万大军正牢牢的占据着荆北,想要绕开他们危胁洛阳,几乎是痴人说梦了。现在长安与外界地消息越来越难传递。朝廷所知道的消息,差不多都是一月以前的事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有什么变化呢。
“臣对镇国公的提议有些异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刘虎一脸谦恭的说道。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不开口,在陈博心目中的地位便会更加不堪。更何况赵长河公然借此进一步攫取权力,还想拿走他手中的重要筹码神威营,这让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赵长河瞪了刘虎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犯不着装模作样的。”现在朝堂之上就连皇帝也不敢轻易回绝他地话。其他朝臣则更不用说了。也唯有刘虎,因为陈博的坚持,他一时还奈何不了他。不过他也并不把刘虎放在眼里,只要打赢这场仗,谁还能阻止他干什么。
“对于渭北的叛军,若能半渡而击,当然最好。不过从水师之事看,敌营中定有智勇双全之人,渭水河岸长达数百里,要想完全防住。恐怕根本就不可能。若是将城中兵力抽出过多,万一叛军突临城下,那岂不是太过危险了吗?”刘虎一边慢吞吞的说道,一边观察陈博的神色。长安的安危无疑是皇帝最不容忽视的,虽然他并不是个喜欢保守防御之人。但这又无疑是最能打动陈博的。只要陈博一味坚持。赵长河倒也不敢逼得太过,他在京畿军队中的地位。皇权的影响力绝不容忽视。
赵长河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莫非刘统领认为反而应该把兵力回撤,固守长安不成?”刘虎话里的意思。他当然一听即明。
“末将倒也不是全是这个意思。”刘虎恭敬而又不客气的回敬道:“皇上乃万金之体,绝不可受到任何危胁。我们为人臣子,当然得分清轻重了。”看着赵长河脸色憋得通红,却又无法反驳,刘虎不禁暗自想笑,嘴上却继续说道:“其实渭北叛军并没有那么可怕,当务之急还是应尽快恢复水师战船,只要渭水重归我方之手,渡水的叛军将会被我们切断粮道,成为孤军。我们只需让各要地坚守不失,便可从容得关门打狗。所以目前最重
,如何才能使渭北叛军在水师恢复战力前不造成致命
“说得好!”陈博拍手赞道:“听刘爱卿这番话,实在让朕大开眼界。赵爱卿以为如何呢?”
“皇上看着办吧。”赵长河愤愤地坐下,甩下一句话后便将头别向一旁,不再言语。不论是他说的还是刘虎所说地,其实都有一定的道理,只要能够真正做到,渭北的叛军都无法构成致命地威胁。刘虎的关门打狗之策虽然有些难以实现,而且极具危险,但听起来却更具诱惑力。如果能顺利的击溃渭北叛军,大局便几乎已成定势了,只是如此渭北军队在此间攻破武关或是潼关,引荆洛叛军进入,便将会是另一种局面了。
“那好。”陈博似乎已下定决心,当下朗声说道:“从现在开始,赵爱卿便专职负责潼关、武关及各个要地的防卫;各大粮仓的转运则交由户部负责;长安的防卫及水师恢复由刘虎统管。只要熬过这几天,你们俱是朕的大功臣!”
“什么!”刘虎和赵长河几乎同时失声,有这样的结果,显然让二人同时感到意外。二人还未醒悟过来时,陈博已起身离去,没有任何继续商议下去的兴趣了。
崖州
一只通体雪白的猿猴一边尖叫着,一边在密林间迅捷的奔逃,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一般。白猿的身影刚刚消失片刻,一个黑影紧随而至,那如闪电般的迅捷比起刚才那只白猿也不遑多让。什么东西竟然能在密林之中胜过最灵活的猿猴呢?“看你往哪儿跑!”那黑影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便向白猿消失的方向扑去,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他发出人语,恐怕没人相信竟然有人能追得白猿惊慌失措。
过了半晌,丛林中发出一阵悉索之声,两名身着青布短衫的年青男从草丛中穿了出来。二人的样子却要狼狈得多,不仅衣服被挂破了数坏,脸上更淌满了汗水,粗重的呼吸显示着二人的体力消耗已近极限。“这老爷子还是人吗?”其中一名年纪稍青的男子一手支腰,一手抹着汗水,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感慨的说道。另一人摇了摇头,看了看周围这片陌生的森林,轻声说道:“还叫我们来保护他,这样下去恐怕我们都自身难保了。”
二人口中的老爷子,便是杨诚的岳父,号称岭南第一猎手的左擒虎。交州无事之后,他在家里终日无所事是,终于呆不下去,便只身一人来到新纳入大陈版图的郡,傲啸于山林间,自得其乐。虽然左擒虎为人没有半点架子,也从不炫耀与杨诚的关系。不过他的到来,当然令郡大小官员及各寨寨主不敢有丝毫怠慢。
初来之时倒还没什么,左擒虎尽在各寨周围的山林中,尽管经常一去就是三五天不回,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随着左擒虎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宽,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崖州虽已设立二郡,但有人活动的范围尚不足崖州地域的两成,大多数地方均是毫无人烟的原始丛林。就连这里最优秀的猎户,也不敢轻易踏入这大片未知的地域。
不过这些对左擒虎似乎没有半点阻碍,艺高人胆大的他不断深入这些凶险莫测的茂密山林。郡中之人又劝不动他,便只好从年青一辈中挑出最精干的二人,跟随于他左右,若有事情,也好有个照应。要是左擒虎在这里出了事,就算杨诚不会怪罪他们,恐怕他们也无法像自己交待。
二人休息片刻,正起身追赶左擒虎时,一道人影却突然窜出。“咦,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跑到前面来了?”仍是精力充沛的左擒虎皱着眉头,望着二人奇怪的问道。
二人相视一眼,指着刚才左擒虎消失的方向,同时回道:“您不是朝那边去了吗?”话音刚落,三人均露出疑惑的表情。以左擒虎在山林中的丰富经验,当然不会连自己绕了个***也毫不知情。
左擒虎沉吟片刻,纵身向刚才的方向扑去:“你们两个留在这里,这小东西竟然敢戏弄我。”洪亮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左擒虎的人已然远去。
二人均是苦笑,年少那人摇头叹道:“看来老爷子不抓到这只白猿,恐怕是不会罢休了。”左擒虎初时还喜欢在山林中猎杀一些珍禽野兽,到后来觉得不过瘾,竟然收起弓箭,专门活捉那些动物起来。什么七彩的鹦鹉、金色的山猫几乎没有一个能逃出他的“魔掌”。唯有这只白猿,连追了一天一夜,竟然都没有抓到。这更激起了左擒虎的兴趣,三人一路追来,已然追入数百里之远了,连高耸的主峰也再看不到任何踪影。幸好三人均是林中好手,不愁迷失方向,更不用担心生活饮食。
二人正在互诉着这一路来所吃的苦头,左擒虎再度从来路出现。二人正想相问,却见后者脸色有异,均是一呆。“怪事,怪事。”左擒虎原地转了一圈,脸上极是不解。
“怎么了老爷子?”二人好奇的问道。在追随左擒虎的这段日子里,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有过这样的神色,这些无人涉足的原始丛林,似乎完全是他一个人的天地般。二人本就是出色的猎手,与之相比也觉得直有天渊之别。
左擒虎闭目沉思,又看了看左右,颓然坐在二人对面。“天,我们迷路了。”
第七卷
—第十一章 … 荆襄之战·十一—
倒也真是难为顾良洪了。”杨诚悠闲的坐在土坡顶端虽然事前并没想到顾良洪会以此方法渡河,不过遍布汉水南岸的眼线却立时发现了江北的动向,是以顾良洪大举渡河的序幕刚一拉开,便有人飞报到杨诚处。不过顾良洪倒也是做足了准备,此处离襄阳城不过二十里地,待杨诚闻讯赶来之际,竟已有近两千先头精锐在河岸结成防御阵式,即使杨诚想要半渡而击,也必将付出不小的代价。
吴振翼微微蹙眉,虽然这月余来他一直都在紧张的布置着襄阳的防务,但却也没想到兖州军甫抵樊城,水师仅剩一艘战船之际便立即发起渡河之举。他本还抱着侥幸之心,以为可凭借一战立威的靖海营使得顾良洪投鼠忌器,虽不致于放弃进攻襄阳,却也可以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准备。荆北战火一起,大量百姓随之南逃,平日仅有军民五万的襄阳城,现在却足足容纳了十五万之众。若不是潘泽海老练干达,只怕不用顾良洪来打,襄阳城便要乱成一团了。
饶是如此,襄阳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原来的驻军由于太过松散,而且痞气难改;将领间又是派系林立,且多有不法勾当,令杨诚极不满意,干脆便全数解散了。吴振翼接手之际,整个城中的可用之兵仅百余新征捕役而已。经过月余的精挑细选,现在也不过凑足三千之数,真正可战之兵尚不足一千。想到这里,吴振翼不无忧虑的说道:“大人,不如……”
杨诚自是明白吴振翼的意思。半渡而击,将兖州军拒之江北。对于现在的襄阳来说无疑是最为有利的,不过他心中却有另一番主意,当下不答反问:“你猜猜,顾良洪此次会花多少血本来取襄阳呢?”
“血本?”吴振翼略一沉吟,旋即明白过来。数以千计地树木顺流而下,将整个江面完全堵塞。使得下游的靖海营两三日之内无法扬帆北上。以现在江面上往来穿梭的木筏数量来看,足以让兖州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