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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宗向见杨诚对自己的安排虽然没有异议,却也没有丝毫感激,心知想要拉拢杨诚并不容易,便又伸手握住杨诚的手,拉着他向就要完成的大帐走去,口中仍是亲切的说道:“来来来,我们喝上两杯,今天你可是立下大功了。”
杨诚却也不便挣脱,只得随潘宗向向大帐走去。未几,二人便已进入大帐,潘宗向对正在帐内布置的士兵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和杨兄弟有话要说,拿些酒食进来,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帐内士兵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向帐外走去,没多久,精心储存的酒菜也送了进来。众人退去后,帐中仅剩杨诚和潘宗向两人。
潘宗向在上首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兀自立于帐中,不知所措的杨诚,指着离自己不远的位置,笑着说道:“不要客气,快来坐下。”
看着杨诚坐定后,潘宗向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对杨诚说道:“自己倒上,我俩今天好好喝上一杯。”
杨诚虽然不知道潘宗向为何态度如此转变,却也想着即来之,则安之,放宽心情给自己倒满后,静静的望着潘宗向,静待下文。
“来,先干一杯,今天要不是杨兄弟,本将军恐怕已死在匈奴人手中,干!”潘宗向举起酒杯对杨诚说道。
“卑下只是尽士兵之责。”杨诚谦虚的说道,见潘宗向已然仰首喝尽杯中之酒,便也不再客气,举杯尽饮。
“来,第二杯酒,杨兄弟今天诛杀浑邪王,立下大功,干!”潘宗向见杨诚再度倒满酒后,自己一边说一边先将酒喝了下去。
“卑下不敢居功……”杨诚自知这种功劳难以算到自己这种小兵身上,见潘宗向将杯底亮向自己,也不便再多言,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潘宗向喝完第二杯后,却不再倒酒,将酒杯倒置于案,肃然说道:“神机营军纪严明,行军之中士兵不得饮酒,将领饮酒亦不可超过两杯。我虽然为一营之首,却也不得不遵守,待此仗过后再与杨兄弟痛饮。”
杨诚见潘宗向如此说,却也没说什么,将酒杯学着潘宗向那样倒置在案上,心中却也不以为然。神字诸营在征北军中一向享有特权,不仅可以喝酒,甚至有些将领还将厨子、歌姬带在身边随军出征。而正字诸营却难有这种特权,从将领到士兵,均是严令禁酒。其他的营杨诚不知道,但李平北向来滴酒不沾,而且其他士兵不要说在行军中喝酒,就算带上酒也是死罪。虽然潘宗向说得冠冕堂皇,杨诚却颇为不屑。
潘宗向见杨诚危襟正坐,却也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便又继续说道:“杨兄弟位居千夫长,今后与本将军说话大可自称末将,卑下中是低级士兵之称,并不适合你的身份。”
“这……”杨诚大窘,他一向是个小兵,早已习惯了自己士兵的身份。在刘虎的安排下一下子变成了千夫长,一时却也不习惯。况且这个千夫长纯属子虚乌有,以杨诚的性格,若不是想着好组织正威营的士兵,恐怕根本不会承认。
潘宗向看着杨诚的窘态,早已心知肚明。要知各营的千夫长以上职位,并非一营统领可以做主。全是由征北军大帐统一安排任命,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就算再有才能,也难以有出头的机会。李平北算是一个例外,因为他的成名早在征北军成立之前。而征北军成立之后,一个普通的小兵能爬上百夫长之位便是极限了,若要想再做升迁,便要赵长河或者像潘宗向、史达贵这种权贵点头才能如愿。所以当日在大帐之中,刘虎自称杨诚和自己是千夫长,二人便已起疑,只是为了暂时安抚二人,没有说破而已。
“不知杨兄弟是何时任的千夫长?以杨兄弟的才能,就算任副统领之职也委屈了。”潘宗向试探的向杨诚暗示道。
第二卷 壮士十年归
—第十四章 … 倾心结纳(中)—
见潘宗向发问,杨诚不愿再隐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卑下并不是什么千夫长,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小兵而已。前几日被大家推举做为领头之任,并不是想当什么千夫长。而且卑下除了会点箭术,别无长处,根本无法胜任千夫长之职。”一口气说完,杨诚心中松下一口气,自己一直对向正威营其他士兵撒下这个谎感到不安,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仿佛卸下一个包袱,浑身都轻松起来。
“哦?杨兄弟真的只是个小兵?”潘宗向故意惊奇的问道。
“正是。请将军治罪。”杨诚自知谎报之罪,单膝跪下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潘宗向一边说着,一边新自扶杨诚起来,口中却是感慨的说道:“这李平北当真该死,以杨兄弟的才干,居然不加提拔,一直委屈杨兄弟做个小兵,这次当真是老天也看不过去了。”
“请将军不要这么说。”杨诚见潘宗向如此说,再度跪下,语气略硬的说道:“李统领英明神武,能在他手下当一名小兵卑下绝无怨言,况且卑下确实没什么才能,也算不得半点委屈。”
潘宗向看着语气坚定的杨诚,心中又多了份赞叹,自己以后正需要这种真正忠心于己的人,如果能收归己用,做为贴身守卫之人,当真是再放心不过了。
“杨兄弟快快请起,杨兄弟对我有救命之恩,今后不可这样跪来跪去了!”潘宗向一边扶起杨诚,一边微微责备的说道。坚定了收纳杨诚之心后,一贯自称的本将军也变成了我,如此屈尊,应该可以打动杨诚吧,潘宗向心中暗道。
杨诚也不习惯这样跪来跪去,当下也不再坚持,站起来抱拳向潘宗向说道:“卑下不敢居功,只是尽士兵之责,将军言重了。”
“嗯?怎么还卑下卑下的!”潘宗向佯怒道。
“杨诚尊命便是!”杨诚自不便以千夫长自居,只得改称自己姓名。
“这样就好嘛,老是称卑下多麻烦。”潘宗向见杨诚没有自称末将,却也不以为忤,这样也算拉近了一层吧。
两人再度坐定后,潘宗向倾身平和的对杨诚说道:“杨兄弟总自称除了射箭再无其他长处,在我看来却并非如此。以杨兄弟今天的表现,怎么能说没有才能呢?率领二十余人面对千余匈奴骑兵,毫不畏惧,阵形丝毫不乱,泰山崩而色不改。指挥若定,专门射杀匈奴战马,虽然当时我疲于奔命,却仍然发现每次齐射,看似零乱,但对匈奴骑兵的阵形都产生着巨大影响,不然以二十几人,哪能如此轻易扰乱千余匈奴骑兵,给回援的友军争取时间呢?以杨兄弟这份冷静和机智,若是再说自己无能,但太过谦虚了。”
听着潘宗向赞扬之言,杨诚不由微微脸红,他却是不习惯别的当面称赞。当下推辞的说道:“杨诚并无将军所说这般,当时却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凭着直觉和本能,并不值得将军夸奖。”
“直觉和本能?难道杨兄弟没有考虑到如果匈奴骑兵向你们冲来,必然无人能存活吗?”潘宗向惊异的说道。
“匈奴骑兵虽然人多,但他们却没有机会向我冲来。就算冲来,只会加速败亡而已。”杨诚脱口说道。
“哦?千余匈奴骑兵,只须分出百余人,便可击溃弃马作战的二十余人,杨兄弟何以肯定他们没有机会冲来呢?”潘宗向显然对杨诚的话有所怀疑,立即问道。
“我们冲过来时,已有两组骑兵回援。待我们开始放箭之时,回援的骑兵只需片刻便可杀入。虽然回援的两组不过五百余人,但以神机营骑兵的素质,就算不能立即消灭小丘上的千余匈奴骑兵,若要牵制住他们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所以我们只需稍微破坏匈奴骑兵的阵形,便可让回援的骑兵杀入。一旦回援的士兵杀入,匈奴骑兵要想向我们冲杀,必然会使阵形更加混乱;再加上后军已近在咫尺,匈奴骑兵的注意力均会被后军所吸引,如要顾及我们,便会在分兵之际打破小丘上的实力平衡,加速他们的败亡。况且他们的首领已将全副心神锁定将军,哪有精力指挥匈奴骑兵向我们攻击呢?匈奴骑兵一向军纪严明,没有军令,除非事先便已安排,否则根本不会攻击我们,又或者将军已被斩杀,匈奴骑兵在占据优势时方会分兵过来。”在潘宗向平易近人的对待下,杨诚不再拘束,竟难得的一次说出这么多话而没有紧张。
“……”听完杨诚的话,潘宗向陷入沉默。当时情况危急,自己却没有看出这么多,听杨诚说后仔细一想,却也正是如此。不过就算是以自己之能,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战场上数支部队的动向,而且加以精确的判断。虽然换作自己也会死命救援主帅,却不一定能在完全分析战场情况后作出有效行动。
“杨兄弟考虑如此周全,事前必然经过深思熟虑吧。如此机智,我也自叹不如。”潘宗向由衷的说道。
“杨诚哪敢与将军相当,当时确实没做多想,只是在一念之间作下安排,刚才所说也不过是事后才想到的,白天在战场时脑中真是一片空白,只是一心想杀浑邪王,为统领大人报仇而已。”杨诚一脸真诚的说道。
潘宗向盯着杨诚,确信杨诚所说非假,况且杨诚一直无意居功,这让潘宗向更多了一份好感。军营之中,一向尔虞我诈,就算以自己之尊,也有想在王庭抢功之心。当下也不怀疑杨诚虚伪,反而更加欣赏。当下中肯的说道:“就算是一念之智,也是万中无一啊,杨兄弟不必再谦虚,以杨兄弟之才当可担当重责。”
“多谢将军夸奖,只是杨诚一直只是小兵,奋勇杀敌还可以,其他方面却真的……”杨诚见潘宗向之意竟想委自己重任,虽然潘宗向要求自己不要谦虚,但仍然推辞的说道。
“如今正威营已几尽全灭,难逃被编入其他营的命运,不知道杨兄弟有何打算?”潘宗向也不再与杨诚推来推去,当下一转话题,语带双关的问道。
“这……”杨诚一时没想及此处,一经潘宗向提及,才想起自己恐怕又会再度被编入一个陌生的营,再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虽然已经历过数次这样的整编,但三年来他已经把正威营当作自己的家一样,现在正威营已不复存在了,当下心中茫然,只得涩涩的说道:“杨诚也没想过,不过中军自会做安排,我也只有按命行事了。”
“那杨兄弟觉得神机营如何?”潘宗向试探的说道。
“什么……”杨诚一时没体会潘宗向的意思,茫然的问道。
“我是说,杨兄弟可有意加入我神机营?”潘宗向不愠不火的说道。
“加入神机营?神机营是从全军挑选的精锐之士组成,我有资格吗?”杨诚讷讷的说道。
“呵呵,杨兄弟如果都算不上是精锐,那征北军中哪里还有人可称作精锐呢?”潘宗向笑着说道。
“杨诚也不能知道会被编入哪个营,只能依命从事,如果能编入将军的神机营当然也非常荣幸。”杨诚虽然没什么心机,对功名也比较淡泊。但作为一个普通的士兵,当然对自己能加入能与神威营媲美的神机营心有向往,虽然李平北曾说过这两营的伤亡是最大的,但一时也顾不得这么多。
“哈哈,我说你能进便是能进,征调的命令到了中军自然会有。”潘宗向自信的说道。
“杨诚遵命便是!”杨诚行礼说道:“只是皇上曾说征北军士兵凡在军中十年者,便可赐返回家,杨诚入伍已九年多了,恐不能为将军效命多久。”
“哦……”潘宗向沉呤了一下,宽心的说道:“不妨,士兵十年回家,但若是将领,便要继续为国效命,这样吧,暂时先委屈一下杨兄弟,暂任神机营百夫长之职,待到中军,再行定夺如何?”
“这……杨诚思想心切,将军的美意只能心领,还请将军成全。”杨诚早已打算回到久别的故乡,至于当不当官还在其次。
“做了官就不能回乡了吗?以杨兄弟之才,当然要衣锦还乡喽,放心,我定会让杨兄弟衣锦还乡,也可让父母安享晚年嘛。”潘宗向笑着说道。只要把杨诚留在身边,自己以后多加拉拢,必然可以让他死心塌地的效忠自己。
“好吧,杨诚尊命就是。”杨诚见潘宗向已说到这份上了,也不便再推辞。
“嗯,杨兄弟和我一见如故,我今天真是高兴。杨兄弟先下去休息,以后是自己人了,杨兄弟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不必客气。”不知不觉两人已谈了近两个时辰,想着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以后谈话的机会甚多,潘宗向
既然已达到自己初步设想,便要结束这次谈话。
“杨诚告退!”杨诚见潘宗向话已至此,但起身告退,刚走到帐门口,回身跪道:“杨诚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尽管开口。”
“希望将军能保存李统领声誉,将实情公诸于世!”杨诚恳切的说道。
“嗯……此事我自有主张,日后再说,你先下去休息吧。”潘宗向自然不愿在此时谈及此事,况且这件事也并不是他一人能够决定的,当下只好拖延,希望慢慢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