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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步。骑兵已经冲到了极限,再往前便会无可制止的冲入对方弓箭手地覆盖范围。似乎早已排练完好一般。冲在最前的骑兵不约而同的向两边冲去,竟是不差毫厘地堪堪避开对方弓箭手的范围。这种精确的拿捏,让荆州军里的战士们也不由发出赞叹,只要对方再往前一分,看似悠闲地他们立即便会展开无情的攻击。对于五千神射手来说,只要一轮齐射。便管教这三百骑有去无回。而现在他们却只有心中暗叹,默默地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杨诚这个时候却动了起来。“咻!”四支羽箭同时射出,杨诚看也不看,人已纵射跃出阵去。“咻!”还未落地,两支羽箭再度射出。紧接下来,杨诚几乎没有任何停息,或站立、或半蹲、或奔走、或腾跃、或翻滚,一支支羽箭接连不断的射出,破空之声充塞于耳。前行不过三十步。杨诚背上满满的箭囊已然空空如也。
在场的众人早已惊呆,就连靖威营的那些战士也是看得眼都直了。他们虽然知道杨诚拥有他们难以企及的箭术,但何曾看过杨诚如此行云流水般的将整囊羽箭尽数射出。而其他士兵更不用说了,在这之前他们只过关于杨诚地传闻,大多以为皆是夸张之词。但现在亲眼目睹,心中的震憾简直无可言喻。绝大多数人刚才连杨诚的身影都无法看清,一直到杨诚稳立不动之时,方才明白他做了什么。
正面的三百骑已经冲到五百步开外,回首四顾,人皆骇然。六十匹战马的背上已经没有了其主人的踪影。只是盲目的随着众人狂奔。而刚才骑兵开始转向的地方,数十名士兵倒在了地上,或臀或腿,无一例外都被杨诚的羽箭“光顾”。长久的训练并没有让他们因为伤处地疼痛而发出一丝呻吟,但看着周围与自己遭遇相同的数十战友。人人的脸上都无一例外的布满了惊骇。
左右两路的骑兵此时已圆满完成了试探。转向回阵时却也发现了这边地异状,情不自禁地将脚步停了下来。战场上再度一静。刚才那一幕似乎让时间也为之一滞。不过片刻之后,这片宁静却立即被海啸般的欢呼声所淹没,但这一次欢呼声地主人却换成了杨诚身后这一万五千名将士。瞬息之间。射光六十支箭,而且支支命中目标。就算是静止的靶标,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办到的,更何况那还是疾驰不息地骑兵。除了神乎其技之外,众人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字眼。而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六十人所中部位几乎都是一样,虽然不伤及性命,但却皆丧失了行走的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射中这么多人,还要拿捏好尺度,若非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呢。
孙尧安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对手是杨诚,他心里也不得不十二分的重视,虽然对方全是步兵,但他仍然不敢大意,是以才会谨慎的派出千骑测试对方士兵的反应。没想到得到的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刚才那番探查,对方的军队在骑兵冲到极近之处时,仍然丝毫不动。那些阵中的弓箭手似乎看穿了他的目的,连一点紧张的动作也欠奉,更不要说他意料中的慌乱了。
虽然只是探查,不过一旦对方露出丝毫的破绽,这一千骑兵便会成为锐利的刀尖,打破敌人的阵式,为随后的全军冲刺打下基础。不过从头到尾,他却没有找到丝毫的破绽,只得让他们无功而返。
不过最让他想不到的,却是杨诚。虽然他已经见识过杨诚那惊人的箭术及“阴毒”的射杀,不过他却仍然没想到杨诚会来这一招。转眼间射伤六十名骑兵,这本身便已够骇人了。再看看落马士兵的伤势,他更加明白了杨诚的“险恶”用心。能够如此准确的剥夺这六十名士兵的行走能力,他当然不会怀疑杨诚有将其完全射杀的能力。但是射伤带来的影响却远甚于射杀,虽然这六十名士兵并没有丢自己的脸,咬紧牙关没有吭一声。不过孙尧安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这六十名士兵,救还是不救。
救的话,势必要立即发动大规模的攻击。毕竟这些伤兵虽然没在对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但却离之不远,派的人少根本就只是给杨诚添薪加柴;派地人多很有可能遭受更沉重地打击。在没有完全摸清对方实力和弱点之前。这是孙尧安绝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不过若是不救的话,第一阵便被对方生擒了这些人,
的士气势必有着极大的打击,更对他是一种巨大的污
正在孙尧安举棋不定时,杨诚却已收起弓箭,踏步向那些士兵走去。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似乎都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杨诚却是意态从容,两百余步的距离不多时已尽,他径自走向一名看似百夫长士兵。那名士兵见此仍有些错愕,不过旋即反应过来,立即奋起余力一手拔刀,一手撑地,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
“铛!”也不见杨诚有何动作,那名士兵刚刚挥起的环首刀顿被击飞。那名士兵反应却也不慢,左手成拳。倾尽全力的向杨诚头颈砸去。看到对方这架式,杨诚心中也不禁生出赞叹,不愧是孙尧安亲手调教出来的精锐战士,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毫不屈服。心里想着,手里却也不慢,轻松的闪过对方的攻势,那名士兵只觉眼前一花,已然消失了杨诚的踪影,紧接着后颈传来一阵剧痛,便失去了知觉。
其他士兵见杨诚举手投足间便将己方地一名百夫长打败。反而被激起了血性,竟然怒吼着纷纷挣扎着向杨诚攻来,一时间竟将杨诚围了起来。可惜他们遇见的是杨诚这样的对手,若是放到平时,杨诚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这六十人还颇有些扎手。不过现在这些人却是人人连一瘸一拐的行走也极为困难。对于身手极为敏捷的杨诚来说。根本难以构成任何威胁。近战不是杨诚的长项,那不过是相对于像孙尧安、刘虎这种境界的强者来说的。饶是这些士兵经过数年苦练,但与之相比仍然有难以弥补的差距。
接下来地战斗乏善可陈。虽然这些士兵勇气可佳,不过在杨诚鬼魅般的迅捷下。转眼间便再度倒下,短时间内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做完这些,杨诚似乎仍是意犹未尽,示威般的站在原地,昂首望向孙尧安所立之处。两人虽然均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不过却似乎同时感觉到了对方那穿透一切地目光,无言地对视足足进行了盏茶功夫。末了,杨诚泛起一丝笑意,收起目光,将那名被击昏的百夫长提了起来,缓缓走回阵中。
没有孙尧安地命令,对方的骑兵当然不敢异动,只是默默的看着杨诚带走己方地一名战士。无可否认,刚才这一幕,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原本就有所耳闻的那个名字,更在同时无数倍的扩大。
一直到走回阵中,杨诚心里才悄然松了一口气。他向来是一个注重实际的人,之所以要费尽心机在刚才搞出那么名堂,只是他一个迫不得以的选择而已。一开始他便处在了劣势之中,若是不能以一场完美的造势震住孙尧安,那么这里便很可能是他饮恨之所。没有任何地形的掩护,即使是他的亲卫营在此,也绝对讨不到好。只要让孙尧安顺利的完全试探,那他便再没有任何阻止对方铁蹄的可能了。
人的名,树的影。杨诚虽然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但这一次却不得不利用自己的名声来完成自己的布置。只要稍稍拖延一下孙尧安的脚步,让刘虎有充足的时间解决掉顾良渠,再加上褚与任及张破舟他们闻讯赶来,形势便会完全的逆转过来。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接下来便是等待孙尧安的选择了,看看他杨诚这个名字,到底在其心中有多重的地位。
而此时的孙尧安也确实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之中。之前看着杨诚轻易的将自己那些不断挣扎起来的士兵击倒时,他便已经犹豫不决了,甚至差一点便下令冲上去将杨诚和他的士兵撕成碎片。在自己的面前生擒自己的将士,而且是那么肆无忌惮,这对于孙尧安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耻大辱。
不过长久的军旅生涯却也完全磨去了孙尧安的冲动。对方此举简直就是公然向他挑衅,想要逼他发起进攻。换而言之,杨诚肯定在暗中有所布置,若是自己冒然进攻,便极有可能陷入其圈套。虽然他对自己的河东铁骑有着强大的自信,但却并不意味着可以将自己这份心血随意的牺牲。向来杀伐果决,在当年面对匈奴铁骑时也没有犹豫过的孙尧安,竟然犹豫了起来,在一个看似远逊于自己的对手面前,停下了高傲的脚步。至于杨诚很可能是强行出头立威,让自己不敢进攻的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便再不计较了。杨诚这个名字,本身便可抵数万大军了。
正在孙尧安举棋不定之时,后军进展不利的消息却也同时传来。思虑再三,孙尧安终于做出了取舍。列阵以待的骑兵们缓缓而退,在数里外开始安营扎寨。与此同时,数百轻骑疾驰而出,奔向四面八方,转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之前的对峙再度重演,不过取而代之的是近两万精锐的河东铁骑。种种因素的影响下,孙尧安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放弃了此生唯一一次击败杨诚的机会,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
第七卷
—第七十一章 … 关洛争雄·三十五—
杀!杀!杀!”吴嘉火混身浴血,每走一步便大喝一音已经不复以往的宏亮及豪迈,但却仍令他周围的对手心生怯意。他手中的精铁棍已经断为两截,无数的豁口昭示着之前战斗的空前惨烈。
敌人的骑兵来得太过突然,吴嘉火正带着地探营杀得兴起,几乎与溃逃的叛军混在了一起,方才得以避开锋芒。那些溃逃的叛军见己方强援已至,纷纷士气大涨。虽然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最擅长的却是打落水狗了,是以根本不待郑仕明这个统帅下令,便如潮般返身杀回,与刚才的亡命奔逃绝然不同。
吴嘉火虽然不惧这些人,不过却也不愿泥足深陷,立即喝令全军杀回去与之前落下数里的队伍汇合。虽然他还没有看到敌人援军的影子,不过单凭那令大地也不住颤抖的声响,便已经知道情况不妙了。顾良渠的朔方铁骑与孙尧安的河东铁骑向来是杨诚最为忌惮的两支强敌,虽然不知道顾良渠已经在韦曲镇意外的翻了船,但这次来的却无疑是后者了。毕竟顾良渠就算是绕个大***想杀回来,刘虎那一关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他虽然不是久经点阵的老将,却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己方极为不利。地探营已经追出近二十里,早已经不在杨诚的视线之中,后方就算想要救援也来不及了。而后面跟着追来的三支五千人队虽然比地探营要慢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叛军一面倒的溃退,他们恐怕也控制不住杀敌的欲望。如此一来,他们这支部队就被分成了三截。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面对数量庞大地骑兵,不用想也知道后果了。
虽然叛军的帅旗已经离他不过数里远了,但吴嘉火却也不得不放弃。不要说敌人的强援有没有发觉他们,就是目前这些存了打落水狗的叛军们,也再不似之前那般好对付了。凭他这两千人想要在数万叛军中斩旗夺帅。再无可能。可是没想到杀进来容易,杀出现却并不那么轻松。叛军之前四散溃逃,让他们追杀起来倒是势如破竹,但现在纷纷杀回来,顿时便从四面八方将地探营团团围了起来。不论从哪一边突围,都要遇到数以倍计的叛军。
地探营虽然皆是由一些荆楚豪客组成,却也架不住这如巨浪般不住扑来的敌人,经过近一个时辰地拼死突围,虽然杀敌无算。却仍然没能顺利的突破对方的包围。吴嘉火总算体会了之前杨诚所说的士气对于战争的作用,这些叛军士兵战意全无时,在他眼里不过是十万只蚂蚁而已,任己屠戮;但现在知道自己的援军来了,却立即变成了悍不畏死的战士来。地探营的每前进一步,收获的再不仅仅是敌人地鲜血。
吴嘉火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的铁棍到底敲碎了多少个叛军的脑袋,虽然现在仍然没有人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但他却是自己知道自己情况。刚才在追杀对方一名将领模样的人时,一时大意,没成想对方手里竟然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不仅趁手的铁棍断成了两截,左肋和右臂还被划了条不小的口子。虽然在手下战士的掩护下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不过接连地剧烈运动却令伤口一直血流不止。就算他是个铁人,却禁不住如此大量的失血,若不是凭着脑中那股坚强的意志。只怕早已经倒下了。
挡在前面的人墙越来越稀薄。吴嘉火的脚步也是越来越缓慢。再度击杀数人之后,映入眼帘地终于不再是满目地敌人。不过他却并没有丝毫欣喜,反而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弟兄们,杀上去!”
数百步外。一队约有三千人地士兵正背靠着一块数亩的水塘,堪堪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