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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带走大块血肉。孙尧安却也顾不得彻骨的巨痛,仍然咬牙向前狂奔。
这一耽搁,双方的距离进一步拉大。而对方地援骑却已在千步之外。“铛!”金鸣之声从远处传来,四人对视一眼,无奈的停下了脚步。极为不甘的瞪了脚步已经略有些踉跄的孙尧安,转向已经临近尾声的战场奔去。
夜幕降临,雍城要塞***通明,不断有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士兵来回巡逻。高耸地城墙上。人影绰绰,刀枪林立,划破长空的火箭不时出现在城下早已被清理出来的数百步的空地上,任何试图借着黑暗逼近的企图,都将难以达成。可供五人并行的城道上,每隔数步置有一辆投石或巨弩借着猎猎的火光散发着森冷的杀意,任何进入它们射程的入侵者,都将受到沉重地打击。火油、擂木……各种用于城防的物资四处可见,要塞之内靠墙处。每隔百步便有一座仓库,几乎每一个仓库都被这次物资挤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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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门要塞本作为抗击匈奴的桥头堡,建筑之时便远胜于内外城墙,甚至比起皇城也毫不逊色。大陈本就是窃取前朝权柄而立,是以对防范大臣作乱花了不少的心思,一旦有大臣起兵作乱,皇族成员便可从秘道由皇城避至雍门要塞,凭着其特殊的位置与无与伦比的防御,保障皇族成员的安全。只是大陈立国之后,世家门阀的势力一直被历代帝王强力打压。大臣作乱之事倒还从未发生;再加上章盛将匈奴的威胁隔于境外,雍门要塞便逐渐沦落为军械库的地位,直至陈博令刘虎再度将其开启。
单从要塞地角度来看,雍门要塞不论其城防还是物资储备,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塞。若不是陈博年幼。虽然从其父口中知其重要信。但却无法生出绝对的信任,否则以其性格。恐怕宁愿退避要塞,也不去巡幸巴蜀了。但刘虎却是亲手重新开启雍门要塞的人,对其性能当然有着充分的了解。是以才有雍门要塞在手,叛军不足为患地强大自信。而郑志愉占据外城后地第一件事,便是派出重兵围困而不敢做出丝毫进攻的势态。
此时位于要塞地下地议事大厅里,却是人头攒动。雍门要塞内的所有千夫长及以上将领,齐聚一堂;内城虽然随时面临郑志愉的进攻,但东城校尉唐道正和南城校尉杜业农仍然从秘道赶来。这是一场关系到长安战局地战前会议,在场的人数虽众,但却是人人危襟正坐,表情严肃,不敢发出丝毫杂音。
杨诚稳坐上首,刘虎则在他略靠下的右下坐下。本来杨诚要刘虎与他并坐,可刘虎却执意不肯,并抛出一军无二帅的理由,让杨诚哑口无言。想想也确是这个理,便也不在勉强。依二人现在的品秩,倒也确实只有杨诚坐得这个首座。至于居于杨诚之下,刘虎却是没有半点异议。在征北军中时,他便一直唯杨诚马首是赡,虽然现在地位不同了,但他对杨诚的情谊倒是没有丝毫的减弱。
陈博率众臣弃城而走,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杨诚与刘虎身上,是以对二人的封赏毫不吝啬。刘虎从三品的得胜将军,一跃成了威武侯,还得到了钦差大臣才拥有的先斩后奏、临机专断之权。杨诚之前便已经是两州刺史,此次更被封为之前章盛屡立战功后才获得的忠勇侯,并钦命招讨大将军,专责平叛事宜。所有叛乱相关的州郡,他都有调动军队,罢免、任命官吏的权力,一品以下官员他都可以先斩后奏。
开始知道自己获得这一系列的封赏时,杨诚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忙着解决孙尧安的威胁。直到进入雍门要塞后,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空闲时间内,却让准备好好补一下睡眠的他难以入睡了。地位越高,责任便越重。执掌荆州的时候,他便有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感,毕竟数十万人的福掌握到了自己一个人手中。幸好还有叶浩天和张识文大力协助他,才使得很多心愿得以实现。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剌史,若是单靠他一人的话,交州和荆州根本就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大好局面。
而现在,与他联上关系的不仅仅是荆州和交州的两百万百姓,是整个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而他面对的不再是黄功举、谢明伦那样乱民,而是根基深厚,有着上百万大军的三家叛军。以前只是想着听从朝廷的安排,为结束这场纷争出点力,但现在一下子发现没有人安排他,所有的重任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肩上,一时间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这个招讨大将军可不好当。除了荆州军外,天下所有属于朝廷的军队他都有权调动,荆州军自然是与他一条心,但是其他人呢?除了刘虎能与他共进退外,其他人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调动了。叶家和南乘风因为徐州的争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他几次派人调解,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就算他现在可以明正言顺的节制他们,但恐怕也没会言听计从。而更远的谭渊更是鞭长莫及,以他和陈氏皇族的旧仇,恐怕也不会比叶家、南乘风他们好多少。
官倒是升了,不过手中的实力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单凭荆州军和抽走五万精锐禁军的京畿部队,想要抗衡十倍于己的叛军,这场仗打起来可并不容易。荆州军经过前面的一系列战斗,折损已是前所未有,公孙勇驻在南阳的部队是不能动的,真正能投入关中大战的荆州军不会超过三万;关中的京畿部队倒是一支精锐,但先被赵长河带走了一半,接着禁军也护着皇帝和大臣们去了巴蜀,留下来的便仅剩七八万,其中驻防内城的四万人还算不上什么精锐。
十万大军,说起来倒还真不少。但是比起叛军进入关中的部队,恐怕就相形见拙了。虽然叛军中真正的精锐更少,若是加上赵长河这个变数,那便足以让他头痛了。
暗自叹了口气,杨诚摒去心中的杂念,逐一打量着在坐的诸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但眼神却是异样的坚决。杨诚点了点头,有这么多忠勇之辈愿意留下来与自己并肩而战,又有什么困难不可以克服呢。知不可为而为之,下一刻激昂的斗志已在杨诚心中升起。让我们一起为天下苍生而战吧!
第七卷
—第七十八章 … 关洛争雄·四十二—
一片崇敬的目光中,杨诚开始了战况的分析,不时的征询投向面色有异的将领。本来以杨诚和出身与资历,很难在京畿军中站稳脚跟的,饶是刘虎在长安呆了这几年,也仅仅得到了一些少壮派的支持。不过因为赵长河与陈博的两次大抽血,再加上之前赵长河刚上任时刻意打压那些桀骜不逊的将领,是以现在留在长安的这些将领,几乎大部分都是没什么背景的新人。
他们大多起于最底层,而杨诚和刘虎恰好在他们心目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若要真正比较起来,杨诚的影响更甚于刘虎。毕竟杨诚一直在地方,不论是施政方面远扬的口碑,还是几次出兵的骄人战绩,通过百姓的口耳相传和铁严华的推波助澜,在中下层的百姓中几乎都已广为人知。是以在会议召开前,刘虎当众宣读了关于晋升杨诚的圣旨,竟惹得众人齐声欢呼。
毫无阻碍的获得众将的支持,杨诚也是颇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的声名已经传到了这里。只是开始会议之后,他却略有些不适应。这次来得匆忙,荆州一系的将领连一个也没在场,除了刘虎及其心腹将领外,其他人几乎都是第一次见面。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自然不能像与荆州诸将商议那般挥洒自如,每每遇到有人露出疑色,他都停下来耐心地征询意见。
众将见他如此随和,心里便更亲近了一些,初时略有的拘谨便消失无踪,越发的畅所欲言起来。等介绍完现时长安的形势后,厅内已经闹哄哄的议论起来。刘虎皱了皱眉。重重地咳嗽了一下,人声才渐渐静下。毕竟他在长安已经数年,军中的名声或许不如杨诚,但却是积威已久,再加上他平时对外人不芶言笑,怕他的人还真不少。
“忠勇侯亲自给大家介绍了目前的情况。是想让大家积极建言。不过军中不是市井酒楼,要表达意见的,一个个站起来说!”刘虎声音不大,不过却极具威严,半晌都没有一人敢吱声。刚才杨诚一开口,刘虎心里便暗暗叫糟:杨诚表现的实在太和善了。虽然他也知道杨诚本性如此,不过杨诚初掌大权,正该借此机会树立自己地绝对权威,以保障今后能够令行禁止。谁知道他不仅语气表情都极为和善。甚至还主动停下自己的话,来听取这些下属浅薄的见解。
倒不是他看不起这些中级将领,实在是京畿部队数十年未经战事,虽然被章盛训练得如龙似虎,不过对于战局和战场的把握却显得有些纸上谈兵了。要是他来,他根本懒得听这些人废话,直接掷下严令,分派各人的任务便是了。虽然显得有些专断,不过他却不相信这些人里会有高明过他的。这样干净利落,哪会有现在这般喧闹。
杨诚眼神中闪过一丝黠笑。淡然说道:“没事,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我绝不会以言罪人。叛军肆虐,正需要我们群策群力,早日让天下恢复平静。”他和刘虎早就商议好了。他扮红脸。刘虎扮黑脸,以应付可能会发生的哄乱。在荆州军中由于他积威已久。不管用什么样的语气都会令众将细心聆听。不过面对这些完全不认识的将领,他却并不想以太过严厉地手段搞得生分了。众人对他并无畏惧,意料中的喧闹便少不了了。
说起来关中的一切叛军和这些将领都比他要熟悉得多。虽然现在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平叛的大致轮廓,仍需要得到这些将领全力的配合与支持。况且亲近与畏惧的区别,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的。他可不希望这些将领成为畏于军令的木偶,只知道机械的执行命令。只有充分的调动他们地参战意识,才能真正发挥出这支由章盛训练出来的京畿部队的真实战力。
确实,从之前的数场战斗来看,京畿部队确实算得上是精锐,但这仅仅是来自于他们的装备与个人实力而已。隐约中杨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至少与自己想象中地那样有着一定地差别。直到在进入雍门要塞后,他才从众人凝重、坚毅而又夹杂着一丝茫然的眼神,发现了端倪—京畿部队地军魂没了。
章盛这个无敌的统帅虽然久不视事,但却一直都作为京畿甚至是朝廷军队的精神支柱而存在。但是在章盛撒手离世后,这个精神支柱却在倾刻间轰然倒塌,章氏父子地无能、赵长河的任人唯亲、陈博猜疑之下任用宦官为监军……之后的种种都让这支精锐的部队陷入了无尽的茫然与迷惑之中。反观神威营,因为刘虎的存在,仍然保持着其巅峰水平的战力,在京畿部队中犹如鹤立鸡群。不过若是他们也遭遇到京畿部队这样的事情,想必也无法获得以数百人杀得数万朔方铁骑驻足营内的辉煌战绩吧。
京畿部队已经四分五裂,赵长河与陈博抽走的又几乎全是精锐,犹留在长安的,除了褚与任和欧阳忠平的两营骑兵外,已经不是那么出
不过杨诚有信心,只要能重塑他们的军魂,必然可以部队焕发出其应有的光彩。要重塑军魂,便得首先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接受自己,这些绝不是一道道严厉的军令可以办到的。
或许慑于刘虎不断梭巡的严厉眼神,在杨诚发话之后众人仍然保持着沉默。足足过了好一会,才有一名面相老实忠直的千夫长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杨诚鼓励的眼神后才嚅嚅说道:“依末将看来,我们据险而守,城中粮草物资充足,就算被困上一年,也没什么问题。所以,所以末将认为可暂避叛军锋芒,固守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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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认为万万不可!”早在那名千夫长透出固守的意思时,便有数人面露愤愤之色,若不是碍于刘虎的凌厉眼神,只怕早就大声批驳了。饶是如此,一待那人说完。其中一人便腾然而起,大声说道:“就算战死,末将等人也不愿做这缩头乌龟。叛军这才刚入长安,并未站稳脚跟;外城还有三十多万百姓,均是心向朝廷。而且叛军入城后强占民房,为了方便安置攻城器械。又将东城百姓赶出,将其房屋夷为平地!民心可用,我们正该趁其不备,全力一战,将其逐出长安城外!”
他周围的几名将领均是点头附和,连刘虎一派的李康信、赖子南等人也是面有赞许之色,只是他们向来唯刘虎之命是从,根本用不着发表自己地见解。杨诚环视众人,赞同这个意见的倒还真不少。想必是之前城中力薄。不得以而退守内城;而现在刘虎率军返回,后面还有荆州军呼应,以京畿军长久以来的自傲,当然不允许叛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了。而刚才第一个发言的千夫长及几名与之持相同意见的将领,见大多数人都支持出战,也不敢犯众怒,均是低头不语。
“唐校尉好像有不同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