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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步,李平北举起红色令旗杨诚、刘虎这些列身处阵前方的强弩手立即扣动扳机,又一阵矢雨注入横冲而来的匈奴骑兵。矢尽,强弩手立即装填弩矢,对即将临近的匈奴骑兵竟一眼不看。
两百步,李平北举起紫色令旗,蓄势待发的长弓手齐射出一片箭雨覆向前列的匈奴骑兵,与此同时强弩手的弩矢已经装填完毕,箭雨淋过之后无情的矢雨再度狠狠注入即将冲近的匈奴骑兵。
强悍的匈奴骑兵并没有丝毫畏缩,进入两百步后,正在冲锋的士兵立即张弓搭箭,准备对这只陈军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李平北此时手举紫、红两色令旗,交叉挥舞。原本站立于车上的戟兵立时蹲下,手中长戟直指前方,弓箭手也不再齐射,开始了各自的精确射击。杨诚、刘虎再度装填弩矢,准备着对匈奴骑兵的再次打击。
虽然前方激战正酣,战阵左、右、后的士兵却依然矗立不动,依然只盯着自己前方,没有一人去看一眼奔袭而来的敌骑。整个正威营除了箭矢射出的声音再无其他一丝杂音。
一百五十步,匈奴的箭雨终于开始向战阵倾注,如蝗的箭雨在盾牌上发出奇异的声音。杨诚再度射光手中强弩的弩矢后,把强弩放在自己脚边,取下背着的弓箭,开始把一支支强劲的箭矢射向敌军。每一箭射出便有一匈奴士兵抱着臂膀摔下马去,随后即被如水踏来的铁蹄淹没掉最后的挣扎。
“轰!”匈奴骑兵终于冲到阵前,战马和战车相撞发现巨大的声音。冲到阵前的匈奴士兵发现迎接自己的是森冷的拒马枪和长戟,后方传来的压力不断改变着自己的意愿。一匹战马被拒马枪穿腹而过,骑在战马上的匈奴士兵刚想转身跳下马背,锋利的戟尖从腹下探出,随即不见,重重的摔在地上时,铁蹄踏来。
更多的匈奴骑兵发现了战车间的空隙,顿时涌来。一个匈奴骑兵冲至赵大柱和赵小柱身前,二人立时蹲身挥刀,只见刀光闪过,战马的两只前蹄已被二人削去,战马失去两只前蹄顿时顶不住剧痛倒下,刚想挥刀杀进的匈奴士兵失去平衡,就在他等待摔在地上的时候,却觉胸口一凉,李二的长枪透胸而过结束了他的计划。“咻!”跟在后面的匈奴骑兵抱膀摔下马,随即被刘虎跟随而来的一箭穿破喉咙。
战斗在正威营的战车前激烈的进行着,连绵不绝的匈奴骑兵从四面八方撞击着这个坚固的战阵,战阵前面蒙着厚厚牛皮的挡板早已被鲜血染红,一条条鲜血汇成的小溪缓缓的向坡下流去。
浑邪王万没有想到战事竟然演变到这种程度,自以为可以很快踏平的敌阵现在依然矗立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还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九章 … 铁血战阵(下)—
匈奴骑兵不断用血肉来探寻打开这座战阵的缝隙,当无数次途劳之后,强悍的匈奴骑兵开始绝望了,这种绝望的情绪迅速漫延开来,最后被这种情绪控制的士兵们开始退缩了,很快便演变成了大溃散,都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恐怖的炼狱。逃命对他们来说却并不容易,战阵五百步内在溃逃的人群中有近千匈奴骑兵没能实现这个时候他们最大的愿望。
浑邪王没有把预备在后的一万骑兵押上,即使他现在怒火冲天,但毕竟还有一丝理智。这是他一生以来败得最惨一次,而且还是败给一支人数远少于自己的步兵,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必须想办法彻底击败这支部队。收拢部队后浑邪王又惊又怒,两万骑兵现在仅剩下一万四千多,原来以为一个时辰就能歼灭这支部队,没想到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自己五千多名英勇的匈奴骑兵反而永远的躺在了那片小小的山坡上。回来的四千多人也仅有一半能立即投入战斗的。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的浑邪王彻底愤怒了!
正威营中此刻仍然十分宁静,只有偶尔传来伤者的呻吟才提示着这里的生机。所有士兵都在抓紧休息,匈奴骑兵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攻来,紧张的战斗消耗的体力是惊人的,多恢复一份体力,活命的机会便会大一分,久经战阵的士兵都明白这一点。
李平北在阵内四处巡视,统计着这次的战斗情况,经历这次激战正威营无一人战死,重伤十七人,轻伤三百多人。打造精良的装备发挥了惊人的威力,匈奴骑兵的箭五十步以外很难穿透大陈士兵的重甲。五十步内他们射箭的机会却也少得可怜。
大战过后两个时辰,早已过午时,士兵吃过干粮后李平北见匈奴骑兵并无再进攻的意图,只是远远观望,想到这血腥之地不便久留便寻思着找个地方先立下营寨。当即命一千没有受伤的士兵打扫战场,收回箭矢和匈奴遗弃的弯刀长弓,全数装上战车,准备转移到五里外一有水源的草地上立营。
浑邪王看远处陈军战阵分解移动,心中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在其移动过程中加以截杀,上午的惨败虽然让他极怒,但他并非卤莽之人,对方是步兵,怎么也无法在草原上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现在他只待后军赶来便合兵全力消灭这支可怕的部队,然后提兵救援左贤王。就算敌人再强大他仍不相信以四万骑兵无法消灭区区五千的步兵。看着对方有条不紊的移动,浑邪王不由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的下令攻击。
夕阳西下,顺利到达溪边扎营后,李平北立即派出士兵警戒四周,同时下令所有士兵四散休息,大战之中更要想方设法让士兵得到休息和放松,这一点李平北深信不疑。
杨诚五人并排躺在营外的草地上,拼命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李二,今天你可捡了不少便宜!”赵小柱侧身对李二说道,“我和哥哥的战功就是一堆马腿,你在后面倒还贪了九个敌人的战功!”
“呵呵,捡便宜,你可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有两次我伸出去的手就差点回不来了!”李二想到今天战斗的凶险场面,至今还心有后怕。
除杨诚外,四人倒也经历过几次战斗,但那规模和场面却远不能和今天相比。
“诚哥,今天你又射了几个人的肩膀啊?”李二扭头笑着对杨诚说道,每次战斗后四人都要对杨诚打趣一番。
“一百五十四个。”杨诚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是每次都射人臂膀,只是你们没有见到过而已。”
“哇!”虽然知道杨诚的本事,众人也吃惊不已,刘虎更是暗自惊心,敌兵冲近后杨诚弃弩用弓,他却仗着前面有李二他们护着,继续埋头填矢、发射,激的战斗中他根本无遐一个一个的瞄准发射,在他的印象中也只射中五六十个而已。
李平北在营中四处巡视,立营之时他便命人在营中屯水以防敌人在水中下毒,同时也可防备敌人烧营。今天的战斗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很显然这是救援左贤王部的,从时间上看这批援军能在神虎营和神豹营发动进攻前抵达卢南湖,如果不是遇到自己此时应该已经到达卢南湖了,一天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大陈军队的攻击。自己只要能顺利把这支援军再拖住一天,就可以让神虎营和神豹营无后顾之忧的对左贤王部发动攻击。李平北希望今天的战斗能让敌人将领失去理智,全力进攻自己,只要自己能固守到神虎营和神豹营击歼灭左贤王部后来援,必能在合围王庭前取得丰硕的战果。
征北军中军大营
朱时俊握着刚刚传来的军情疾步走进大帐,赵长河正在观察行军地图,见状问道:“先生何事?”
“神行营、神武营传来捷报。”朱时俊扬了扬手中的信件。
“先生请讲!”赵长河目光并未离开地图,低着头对朱时俊讲道。
“神行营昨日在乌鲁古河上游追上右贤王残部,斩敌两千,获右贤王首级,牛羊两百万只,部众万余,现在正在原地休整,等待命令;神武营分兵十路,歼灭右贤王部四散余众,斩首两万余,已基本肃清右贤王部,现正赶往乌鲁古河与神行营汇合。”朱时俊简要的说明了两军情况。
“两军伤亡情况如何?”赵长河抬起了头,神行营、神武营的任务现在圆满的完成了,就等着卢南湖的捷报后开始安排合围王庭了。
“神武营战死和重伤不能战者一千三百人,神行营昨日一战伤亡惨重,战死将士三千一百人,加上前面战斗的伤亡,现在神行营能战者不足六千。”朱时俊黯然说道,昨日一战右贤王率两千匈奴骑兵拼死冲杀,全部战死,神行营也负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么说两部汇合后尚不足一万五千人了?”赵长河皱着眉头说道。“这右贤王倒也值得敬佩,以前数度不与我军接战,临死一搏却也能重创我军。幸好匈奴只有一个右贤王,不然此战堪忧。”
赵长河在营中踱了数步,对朱时俊说道:“虽然两营的伤亡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还算顺利完成了任务,传令嘉奖!令两部在预定地点原地休整,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动!”想了想又说道:“再传令正武营,护送牛羊马匹赶往中军。”朱时俊随即安排人手传达命令。
赵长河转身看着行军地图,一指戳在王庭之处,“十五天后与君死战!”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十章 … 欲罢不能(上)—
大漠
夕阳西下,左贤王派出的斥侯终于找到了浑邪王。左贤王的意思很简单,希望浑邪王能绕过这支大陈步兵,与他合力击败即将进攻卢南湖的大陈骑兵后再回师消灭这只部队,就现在的战局来看就算他与左贤王一起击退来犯骑兵,这支步兵也无法赶到卢南湖,对战局构成影响。而且其深入大漠,怎么也无法逃脱自己的快马奔袭。想到这里,浑邪王有些动摇了。铁蹄轰鸣,后续的三万骑兵终于到达,其中三千骑着白马的白马卫队最为显眼,强盛的军容展现着这支百战精兵的威武。与此同时,浑邪王派出的斥侯也从四面八方如箭归来。看着远处正威营营地外四散休息的士兵,浑邪王既佩服又愤怒,从还没有人敢如此轻视自己,浑邪王双拳紧握终于下定了决心。
浓浓的黑幕笼罩了散发着血腥之气的草原。正威营这边静如止水,而匈奴营地从三万后续部队到达至今一直人马喧鸣,声音清晰的传到正威营士兵的耳朵。
夜幕下,正威营营地后方四里的草原上,三千匈奴骑兵马衔枚蹄裹棉,悄然而迅捷的冲向黑暗中的正威营。此时的正威营正如一名熟睡的少女,让这群袭者发出了邪恶的凶光。
“扑嗵!”一匹战马被绊马索绊住,强大的惯性把这匹不幸的战马连同骑在上面的匈奴士兵重重的向前摔出。“卟!”一颗拳头大小的铁疾藜伸出的尖刺无情的插入刚刚摔倒在地的匈奴士兵的胸腹。“轰!”一匹战马踩空,转瞬即连人带马摔下深达丈余的大坑,坑底仰躺着的匈奴士兵无力的挣扎着,妄图拔出从自己胸腹中冒出的三根细长的尖木。正在为偷袭成功兴庆的匈奴骑兵,立时陷入了无边的地狱。黑暗中不断传来人仰马翻的惨叫让活着的人心惊胆战,无边的黑暗吞噬中士兵们坚强的意志。“咻……”数百支火箭带着微弱的火光从营寨内射出,随即落在码放好的无数堆干草上,一时火光四起。前来袭营的三千骑兵顿时愕然,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做为偷袭者的身份,居然现在毫无遮掩的显露在敌人面前。就像一个赤裸的少女突然被放到大庭广众的面前,所有人都蒙住了。还未待这群士兵反应过来,漫天的矢雨已至,身处前列的匈奴骑兵如落叶般纷纷中矢落马,战友死亡的惨叫顿时惊醒了这群发呆的偷袭者,余者纷纷调转马头,死命逃离,再无一分应战的胆气。说时迟,那时快,中陷、点火、矢雨、逃命一系列的事情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短短的一瞬便让三千前来偷袭的匈奴骑兵扔下千余尸体落荒而逃。
浑邪王望着逃回来的匈奴士兵充满恐惧的眼神和苍白的脸时,再也不敢有丝毫轻视这支仅仅五千人的步兵的豪气。本来傍晚时分他已经准备率部放弃进攻,连夜直奔赶往卢南湖的。胜负不在一时一事,待完成保护卢南湖的任务后,再回军联合左贤王荡平这支部队。
但从归来的斥侯的情报分晰,这确确实实是一支孤军,而且是一支仅五千人的孤军。同是浑邪王的部队经白天的一败士气极为低落,众将都认为自己五万骑兵不能奈何一支仅五千人的步兵实在丢脸,传了出去会让大家留下陈军不可战胜的阴影,对即将开始的大战极为不利。后续的三万骑兵更是跃跃欲试,没有任何人愿意承认这个失败。综合各种因素,浑邪王终于决定在天明时以雷霆之势消灭这支部队,当然今天晚上也不能让敌人安然休息。
正威营的士兵果然没有得到片刻的休息。整个晚上匈奴的骑兵不断的前来偷袭、骚扰,在两次静悄悄的偷袭失败后,更大张鼓的在箭矢不及的地方叫嚣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