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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河显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认为这么艰巨的任务,需要一名精通谋略,忠勇善战,坚韧不拔之人才能胜任。”
众人听到赵长河此言,不由心中暗骂: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这些只不过是表面的借口而已,说这么多最后还不是指派一个和自己不亲近的人去。心中皆在默念不要选到自己。
赵长河目光焯焯的一个一个的扫视帐下诸将,目光所及,均低头回避,生怕自己被选中。“我和军师一致认为,最适合担挡此任的就是……”赵长河故意拉长着声音,享受的看着众人那紧张的神情。“史达贵将军是这个任务的不二之选!”
赵长河的话仿佛一个惊雷在帐中炸响,六人均露出了惊谔的神情,显然没有料到选中的会是赵长河的亲外甥。据以往赵长河极为护短的作风,这个决定一时均让众人生出自己听错的感觉。
“怎么?莫非你们认为史达贵将军不能担挡此任?”赵长河大声问道。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除了潘宗向和史达贵,其余四人急忙说道:“末将也认为史达贵将军久经沙场,屡屡击败匈奴,实则是最佳的人选!”
潘宗向暗自笑了笑,这些人急于避祸,却不知同时得罪了史达贵和赵长河二人,今后难免会遭致报复。想了想,心中已有决定,恭声说道:“末将认为不妥。”
“哦?有什么不妥?”赵长河奇声说道。
“有三不妥。其一,史将军一直统领骑兵,而此次骑兵却难以发挥作用;其二,神威营乃征北军之支柱,此次随大军一同班师回朝,必可扬我军之声威;其三,神威营经历数场激战,士兵早已疲惫,若是久围不战,难免会生躁动。有此三不妥,故末将认为史将军不宜担任此次任务。”潘宗向朗声说道。
朱时俊听见潘宗向这样说,不禁暗自赞叹。虽然因特殊原因此次必然会是史达贵,但他仍对潘宗向的机智欣赏不已。潘宗向此话一出,若赵长河接受,不仅会让史达贵心生感激,更会让赵长河心生好感。而且史达贵那三不妥,同样也适用于他,即讨了好,又保住了自己。在外人看来,赵长河选中史达贵只不过是故作姿态,哪里知道其中的玄机。
“潘将军此言差矣。”赵长河反驳道:“此次并不需要与匈奴正面作战,用强弩守住峡口便可;虽然神威营损失不小,士兵疲惫,但可以从其他营补充人员到神威营。以满员的神威营再加上两千步兵,只要不犯大错,区区匈奴残兵,能做什么。”
“这……”潘宗向一时语塞,心中却在暗想莫非自己猜错了?赵长河是真的要让史达贵留下来?数个疑问在脑中盘旋,潘宗向一时再猜不透赵长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正东营和正南营的两位统领见赵长河否定了潘宗向的意见,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按潘宗向的意思,这个苦差无疑会落到统领步兵营的两人身上。
“大将军英明!”二人齐人说道。
潘宗向还欲再言,他实在不相信赵长河会让史达贵去完成这个苦差。赵长河摆了摆手,断然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言。史将军留下商议具体事宜,其他人退下吧。”
潘宗向无奈的看了史达贵一眼,随着其余四人出帐而去。
史达贵刚才一直一言不发,待帐中只剩下赵长河、朱时俊与自己三人后,再也忍不住,忿忿的说道:“你还是我舅舅吗?”
赵长河笑而不语,走下来抚着史达贵的背,平静的说道:“我怎么不是你舅舅了?难道我这么多年来对你还不够照顾了?”
“有你这样照顾我的吗?别人开开心心的回去封官受爵,让我在这里喝西北风。”史达贵挣开赵长河的手,愤然的说道。
“唉,看来平时对你太过保护了,真是一点也不长进。你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我会平白无故的把你留在这里吗?”赵长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就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史达贵不为所动,显然心中怒气难消。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你叫我以后怎么放得下心。”赵长河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你就说说为什么让我留下,我是怎么也想不通。”史达贵倔强的说道。
“痴儿。”赵长河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匈奴既灭,征北军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虽然我很有可能会升任大将军,但只怕功高震主,只会得到一个虚名而已。权势再大,也不如手握重兵,只要一天军队掌握在我们手里,任何人都不敢轻视我们。而此次征北军将士大损,我现在再趁机将所剩的精锐全部归在你的麾下。凭实力,你所拥有的一万骑兵,均是千锤百炼的百战之兵,足可以抵挡朝廷的十万精兵。如此,我在朝,你在外,谁人敢轻易动我们?况且围困匈奴,耗时日久,你大可以把匈奴残余养起来,即不让他壮大,也不让他灭亡。只要匈奴要塞一天还在,你便可以将这支精锐中的精锐牢牢的握在手中,成为赵家与史家兴旺之本。”
“侄儿明白了,愿听舅舅安排。”史达贵显然想不到赵长河竟有这样的安排,他再笨也明白其中的轻重,当下心中折服,再无怨言。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和军师好好给你安排如何围困匈奴。”赵长河拍着史达贵的肩膀,将了送出帐去。
朱时俊木然立在那里,看着赵长河的背影,眼神中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第二卷 壮士十年归
—第四十七章 … 凯旋而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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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数日的细雨将帝都长安笼罩在一片蒙胧之中。虽已是五月之初,但随雨而来的寒气却充塞着这个繁华的城市。
时值正午,如意酒楼里宾朋满坐。连日的雨使得大街上人迹寥寥,但酒楼的生意却更兴旺起来,无所事事的人都汇集在各处酒楼,喝着煮得温热的美酒,驱赶着这恼人的寒气。
一个身着锦衣的少年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右手支着头,呆呆的看着窗外的细雨,桌上酒杯里的酒早已冷却也犹然不知。
“哎,听说征北军已经打到王庭了。”一个坐在少年左侧的壮汉说道。
“还以为你听到什么消息了,这个现在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了。”左手的中年人说道,一副就你才知道的样子。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打败匈奴。”右边的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叹道。
“是该打胜了,再不打胜这日子就不好过了。”中年人感触的说道。
“谁说不是,这税可是一天一天的涨。想我以前每天酒食无忧,现在偷空来这里喝二两酒,连下酒菜也不敢叫。”壮汉盯着自己的酒杯,虽然一脸馋样,却迟迟没有动口。
“税再多也难不到你张屠夫吧,在这条街谁不知道你的底细啊?”中年人不信的说道。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唉,想起来就气啊。”张屠夫摇着说道。
“以兄台这样的精壮,为何不投军报国,去杀匈奴人呢?”书生望着张屠夫那精壮的身体,疑惑的问道。这也难怪他会有此问,大陈与匈奴开战十年以来,虽然一直处在上风,但伤亡却远比匈奴惨重,整个大陈的精壮男子几乎为之一空。
“唉,说起这档子事就让我火大。还不是为了不想却受那刀兵之苦,万贯家财全孝敬给了那群天杀的了。”张屠夫压低声音说道。
“兄台这就不对了,国家有难,我大陈男儿自当以死报国。兄台竟然仗富逃避,实为人所不齿。”书生激昂的说道,眼神中顿时多了一分鄙夷。
“这位小哥说得轻巧,那北地的苦寒可是一般人所能受得了的?匈奴人又是这么好对付的?不知道有多少强我百倍的人都一去不回了,我看小哥也只会动动嘴皮子,说得这么好听你怎么不去呢?”张屠夫讥讽的说道。
“谁说我没去,我去过军营报过四次名,只不过每次都嫌我身体太过单薄,不愿收我而已。”书生正色反驳道,相着自己投军无望,不由神色黯然。
“哼。”张屠夫重重哼了一声,一脸不信的表情,低头将鼻子凑到杯子上,贪婪的吸着酒香。
“这仗就要打完了,两位何必争执呢。”中年人连忙打圆场的说道,仔细端详了一下书生,关心的说道:“听口音小兄弟不是京城人吧,莫非是来参加本届科考?”
“正是。小生本是江淮人士。”书生和声答道,脸上露出期盼的神情:“恩科因战事停了五届了,这一届应该不会停了吧。”
“现在当官可不好过啊,听说南边有几十个县令被暴民杀掉了呢?小兄弟从南边过来,应该略有耳闻吧。”中年人关心的说道。
书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痛惜的说道:“情况远甚于此。本来赋税就够重了,下面的官员还要层层加码,置百姓的死活于不顾,致使烽火四起,国家外患未平,内忧又起。”
“若小兄弟此次中举,岂不危险了?”中年人疑惑的问道。
“国家正在多事之秋,岂能只顾个人安危。我辈读书之人当然要以身报国,凭毕生所学建太平盛世。”书生正气凛然的说道。
锦衣少年回头欣赏的看了书生一眼,旋又摇头浅笑。道理自然人人会说,但实行起来却远不是这般容易。
“得、得、得……”急促的马蹄声从楼下的街道上传来,三辆华贵的四拉马车从楼下疾驰而过,直向皇宫方向奔去。
“啧啧,瞧这车,那才叫气派。”张屠夫望着马车远处的方向,羡慕的说道。
“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的,你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中年人看着张屠夫,失落的说道。
“要不是打这仗,我怎么也够买辆这样的车了。”张屠夫恨恨的说道。
“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锦衣少年丝毫不为三辆豪华的马车所动,揖手向书生问道。
“小生广陵张识文。”书生不卑不亢的答道,脸上略有不屑,却没问锦衣少年姓名。这少年一看便是权贵之后,这张识文虽是一介书生,却极看不惯鱼肉百姓的权贵,所以对这少年也生出恶感。
“少爷,总算找到你了,老爷叫你赶快回去。”一个年老的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一看到锦衣少年,便急声说道。
锦衣少年看了一眼老管家,脸上尽是无奈的神情。回头微微一笑,对张识文说道:“在下叶浩天,本想与兄台把酒相谈,奈何诸事缠身,那就后会有期了。”说罢丢下几个铜钱,转身大步下楼而去,杯中的酒还原封未动。
张识文略一回礼,便转头向尚在谈论往日如何的张屠夫看去。
窗外的细雨仍然不紧不慢的下着。
※※※※※※※
三辆马车在宫门外嘎然而止,早已守在宫门外的宦官立即跑了过来,撑起雨伞,护着从马车下来的三人急步向宫内走去。
丞相郑南风一脸凝重的立在五羊宫外的石阶上,见三人赶来,施礼示好,却不言语。
“我们已是马不停蹄,没想到南风兄还是早到一步。”潘泽林笑着说道。
“丞相可知皇上急昭我们,所为何事?”顾泽恩关切的向郑南风问道。
“圣意岂能擅自揣测,顾小三亏你还是朝廷重臣。”走在最后的大将军章盛不急不慢的说道。
被人直呼小名,顾泽恩却没有丝毫怒色,转身垂首恭恭敬敬说道:“老将军教训得,小三受教了。”
郑南风忧虑的看着紧闭的五羊宫,淡淡的说道:“皇上连老将军也召来了,自然是有要事相商,稍后自见分晓。”
章盛已是九十高龄了,坐在大将军的位置上近三十年,威望极盛。只是毕竟年老,平时基本不出家门,大将军之职只是空挂。虽不主事,但却无人能替,数度请辞均被赵惬劝住。
“吱呀……”宫门打开,内侍总管赵忠走了出来,见四人均已到齐,轻声说道:“皇上吩咐,只要四位到齐便立即进去,不必通传。”
四人谢过后,以章盛为首,鱼贯通过五羊宫打开的窄缝,向宫内走去,宫门随即在四人身后缓缓关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从四人进入后便不断传来,一股剧烈而难闻的药味充满了整个宫殿。
大陈皇帝陈惬虽然年仅三十五岁,但从小便体弱多病,最近更加严重,宫中太医均束手无策。四人均一脸凝重,跪在帐外齐声禀道:“臣等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来人,赐坐。”陈惬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谢皇上。”四人起身在左右坐下。
“征北军可有消息传来?”陈惬急切的问道,这句话几乎每天都要问上几遍,击败匈奴是大陈立国以来历任皇帝的心愿,他当然希望能在自己这里做个完结。
“已经抵达狼居胥山了,现在可能已经在得胜回来的途中了。”潘泽林小心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