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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飞越战场,落在了后方敌军阵地中,密集的骑兵队伍砸开了一个窟窿。一些马匹被砸死,而另一些则受惊嘶鸣,胡乱冲撞,混乱从军队中央蔓延开来,让前方陷入苦战的叛军骑兵松了一口气。
骑士们从剑锋中冲出,呈楔形向保皇军中央奔袭。原本被骑兵保护的矛手和剑士,此时暴露在叛军的铁蹄之下。
士兵拼命用盾牌阻挡落下的剑刃,又用长矛刺向马腿和马肚子,或者试图将骑兵从马背上扫下来。然而面对洪水一般的骑兵,他们的力量软弱得就像虫子。
依靠落石的阻扰,叛军从保皇军的骑兵包围圈中突围出来,将他们的步兵冲撞得崩离四散。
雄狮贝利…西耶里面色阴沉,他的情报出现了错误。本来他与艾利欧…帕顿商定一旦南征军从帕里瓦撤离,就联合各领地诸侯进攻帝都。
他们本来想要打动白林城,然而乔治…格鲁克表示他们的财政已经因为南征面临崩溃。他表示非常乐意支持艾利欧…帕顿夺取帝国统治权,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将帝国搞得不成样子,但遗憾的是白林城没有能力分一杯羹,只能保持中立。
贝利听信了他的话,认为白林没什么威胁——长期以来,这个夹在几大家族中间的小领地从来没有拥有过强大兵力。但为了保险,他还是派遣斥候在白林附近探查。
此时,南征战败的消息传来,传闻越来越夸张,甚至说帝**队只剩下了艾利欧…帕顿一人!
这个沉重消息让原本像苍蝇一样,围着银鹰联盟转的小诸侯们望而却步。一些地方军队明确表示退出进攻帝都的计划。
损失一些兵力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雄狮贝利的野心不会被这小小挫折抵挡。南征失败只能被认为是皇室指挥失利,在太后和小国王的罪名上再添上一笔,但对银鹰联盟的进攻计划,完全没有影响。
就在他野心勃勃地向帝国行军,却发现了一件让人不安的事情——派往白林城的密探有去无回,而北境就像完全沉寂了一样,一点声息都没有。
贝利进行着他与御前首相商定的计划,却似乎一脚踏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直至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传来,让帝国雄狮几乎从马上跌下——深谷、冰魂和白林的联盟军从白林城出发,已经赶赴帝都!
密探告诉他,这支队伍至少有一万人,已经围在了帝都城墙下,只等攻破城池,冲入金宫,将太后和小国王吊死!
贝利计算了一下兵力,此次进攻的军队同样也有万余人,如果他们装作是勤王的军队,便可以与都城的禁卫军合围,夹击北境联盟。
恺…伊斯特长年在北境作战,抵御北从的入侵者,是位可怕的铁血将军,而贝利…西耶里有着西耶里家族的血统,镇守西境,与古奈国打了不少仗,因此获得帝国雄狮的称号。
贝利当即决断,按照原定计划前进,与伊斯特公爵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胜利之后,再扔掉保护君主的伪装旗号,冲进金宫,夺取王座。
然而,事实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当他进入帝都平原时,发现城下叛军的人数大大超出了他得到的情报。
那名从平原逃回的侍从告诉他,叛军只有大约一万人,但站立在他眼前,密密麻麻的军队,看起来超过了三万!
他甚至没有时间判断是否应该及时撤退,恺…伊斯特就号令对保皇军发起进攻!
此时,贝利…西耶里只能下令侧翼骑士向前冲锋,偷袭敌人后方的辎重部队和弓弩手!
这一击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叛军显然乱了阵脚。然而好景不长,恺…伊斯特便调整策略,集中攻击贝利的部队!
贝利举着佩剑,命令士兵前进,他身边的骑士纷纷向前冲锋,一名骑士在路过他的身边时,被利剑射穿了眼睛。
他一开始没死,手中的剑跌了下来,血浆把他的脸和铠甲全部染成鲜红。他试图捂着自己的眼睛,然而失血夺取了他的意识。他半张着嘴,另一只眼睛依旧睁开,死死盯着他的指挥官,最后从喉咙挤出一句“救救我”,便倒下马去。
更多的士兵在流血。步兵们的铠甲被踩碎,倒在地上,被剑刃和马蹄折磨得面目全非。
而远处的都城,则冒起了滚滚浓烟。贝利实在看不清情况,不知道到底是恺…伊斯特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依旧突破了城墙,还是只是围城的部队,为了威吓敌人,升起火焰。(。)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有趣的事()
奥丁坐在高塔中,享受着深夏的凉风。整个城市都在忙碌,或者说,整个帝国都陷入了混乱,只有他终于闲暇下来。
叫嘉熙的女孩总能找到他的位置,为他送来点心,然后安静地坐在他身后,可以整整坐一个下午。
今天的点心是一种精致的杏仁脆饼,外壳光滑细腻,四周因为烘烤流出糖浆,冷却干涸后形成的外圈如同精致的女子裙摆,中间夹着半凝固的酸果酱,传说吃这种点心一定要配浓郁红茶,茶香、杏仁香气和水果的鲜美混合在一起,让人欲罢不能。
奥丁轻咬了一口杏仁脆饼,又接过女孩儿递过来的白瓷杯,喝了一口红茶,不得不承认这种混合香气的确让人着迷。
看着城市和荒野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奥丁微笑着对女孩儿说:“来,告诉我,这两天城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女孩儿好像就等着这一刻,当术士声音响起时,棕色的眼睛越发明亮起来:“有趣的事儿多着呢”
“人们把死尸全部搬到血地里,他们管这些死了的家伙叫‘臭佬’,因为它们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他们甚至还发现发了几具圣域军的尸体,奇怪的是这些尸体既不发臭,也不腐烂,外面蒙上了一层淡绿色,好像发霉了一样。”
“大家就把这几具尸体架在火上烤——因为以前这些圣域的家伙也是这样对我们的。”
术士侧头看着嘉熙,开始感兴趣:“哦?你说他们的尸体没腐烂?”
的确很奇怪——死去的人灵魂不会存在太久,**很快就会变质。也许的确如他猜测的一样,真神赐予了侍神者力量,而这种力量残留在死者体内?这到底是何种力量呢?
“能带我去看看吗?”奥丁好奇地问道。
“恐怕不能——他们都被烧光光了。人们觉得长着绿绒的尸体很可怕,说不准会有什么东西从死尸身上爬出,所以他们把侍神者全烧掉了,连骨盆都敲得粉碎。”
嘉熙表情夸张地说道:“他们罪有应得。”
奥丁并没有感到失望——这个谜团困惑他已久,解开也不急于一时。
“然后呢,还有别的有趣事儿吗?”
术士咬了一口杏仁脆饼,发现太甜了,女孩儿善解人意地递上红茶,他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喝这种苦涩的饮料——甜味让红茶的苦涩味变成芳香,而茶又去除了甜腻,让杏仁的浓郁甘香充斥味蕾。
没有比一个魔鬼喜欢上甜点更奇怪的事儿了,奥丁微笑起来。
“有有有。前两天农夫凯尔——比牛还壮的那个家伙,在荒地里围了一圈木栏杆——足足有两格里长!凯尔宣称这是他的私人土地,领主大人会保护他的地盘。”
“人们嘲笑他,他家狗拉屎的地方是不是属于狗的私人财产,凯尔跟几个笑话他的人打了起来,像那天一样——守卫队来了,把他们请到学士那儿去。”
嘉熙歪着头说道,她有些不喜欢凯尔,但街头上热闹的事情就这么几件了。
“结果呢?”奥丁温和地问道,他是个好听众。
“结果学士作出了判决,因为那块荒地从未有人开垦过,而凯尔抢先占领了它,所以所有权属于凯尔,如果有人侵犯凯尔的土地,守卫队会依法逮捕闹事者。”
“如果不加以限制,人们一定会疯狂地圈占土地咯?”奥丁反问。
“没有没有——领主大人十分英明,法官们对凯尔说,现在这块土地的归属权属于他,他要为这片土地承担纳税的责任,按照土地生产力,他必须每年为这块地上缴两百斤谷子!”
嘉熙兴奋地回答,想看看术士猜不到答案的表情。
可惜,这个答案奥丁早已了然于胸,他适时地笑了笑:“原来如此——真是个聪明的法子。”
嘉熙并不愚笨,她有些失望地底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所以,现在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开拓荒地,但秩序维持得很好,再也没人因此打架。”
是的,术士无所不知,他只是为了让一个小女孩感到快乐而已。
“不过,第一次粮食收成,大概要在深秋,也就是三个月之后——在这之前,我们只能依靠深谷城的补给,还要向野蛮人买一点——他们只会喝羊奶、野物,还有一种干瘪苦涩的谷子,这对你们来说一点也不好吃。”
奥丁似乎没发现嘉熙的沮丧,继续温和地说道。
嘉熙的双眼又明亮起来——她觉得术士如此完美,无时无刻都在为所有人着想,真如预言所说,是个像神一样的圣人。
*******
蕾莉亚紧紧抱着小国王,在金王座上坐了一天一夜。
列庞愤怒地扯着他母亲的胸衣,大声吼道:“妈妈!妈妈!”
蕾莉亚置若罔闻,她耳边全是刀剑兵器的呼啸声,儿子的怒吼仿佛远在天边。她仿佛看见了图灵…斯坦利站在眼前,感受到了他濒死的绝望——与自己一样,四周都是想他死的人,孤独无援地等待着一瓶毒酒被灌进耳朵。
现在,图灵…斯坦利来报复,是吗?嘲笑她如此可笑,落得与他同样的下场。
她想了想,经历了那么多年人生,她好像从未过得快乐,只是仰望着权力的顶端,一直向上攀爬。
她没有爱人,没有亲人,甚至连儿子——都不爱她。
人生如此痛苦,为什么要挣扎求存呢?
远方战场轰鸣声让她的脑袋麻木,金宫门外似乎还有暴民的咒骂。全世界都恨不得她死了才好。这些声音好像一把钢锯,将她麻木不仁的脑袋切开。
一名士兵大汗淋漓地跪在她面前,向她报告:“西塞、银鹰、辰星的联盟军来援,宣称要誓死保卫国王。”
蕾莉亚只是抬了一下眼皮——这些人是来保卫我们,还是来杀死我们呢?
列庞听见这个消息,兴奋地要跳下王座,然而蕾莉亚死死抓住他。
他愤怒地向母亲胸前抓去,指甲抓破了一片惨白肌肤,他愤怒地大吼:“烟火!我要看烟火!”
然而,母亲的双手却像铁圈一样将他牢牢锁住,他从来未受过此等屈辱。
“火!火!火!”列庞竖起眉头,着急之下又只能说出单音字,然后伸手将蕾莉亚的胸衣一把扯了下来,用牙齿在她胸前的伤痕上狠狠咬了一口。
蕾莉亚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依旧直挺挺地坐在原地,像是一尊塑像。(。)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逃窜()
城墙下的斗争从未停止。经过艰难的拉锯战,恺…伊斯特终于重新取得了优势。
骑兵像利刃一样,插进了贝利军队的后方,在步兵阵营中横冲直撞,弓弩手们很好地压制了敌人的骑士队,将他们束缚在原地,无法支援己方的步兵。
而城墙下的步兵重新调整了步伐,坚定不移地向前挺进。他们并没有盲目地攻城,而是不停在城墙四周放火,浓烟将城垣上的士兵熏出了眼泪,整个帝都都变得焦臭无比。
战争进行到是个时候,便是大量减员的时刻。贝利看着自己身边的骑士先是忙于躲闪对方的弓箭,然后在他们举起盾牌的一刻,被利剑刺穿脖子。
他们滚下马,在地上打着滚,铠甲太重,身上流血过多,让他们无法轻易站起来,只能躺在地上绝望地喘气,或者闭上眼睛祈祷,等待最后一刻来临。
而步兵们更像是一块软绵绵的肉,敌人的骑兵队在他们面前冲过,速度太快,以至于他们根本没办法用剑砍中对方的马腿。长矛也许能刺中马肚子,然而面对成群冲锋的骑士,他们也只能像成片木桩一样倒下。
敌人有备而来,训练有素,他们的重剑对准了士兵们的脖子或者眼睛,用力之下,人们鲜血四溅,然后无声躺倒。马蹄无情地在他们身上踏过。
战场后方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断掉的肢体、翻出的内脏、黏糊糊的血浆,简直像一片血肉森林。
贝利咬牙坚持,本想等待中央圣堂的支援——叛军兵临城下,圣堂只需要派遣几名法师就可以完全扭转局面。
虽说他们不涉足政事,但列庞毕竟是授冕的帝皇,而这些北境的蛮子正在粗暴地亵渎神灵,亵渎矗立在帝都中央的圣堂,难道他们就能置若罔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