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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第一娇-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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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的身子骨不好,禁不起折腾了。所以我与公主想出了这个办法,怕在这总兵府里也不消停。”

    “你们不相信方唯么?”王栩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又如此敏感,就算不怀疑也是要警惕的。”

    “这倒是有理,虽然眼下看来方唯并非城府深沉之人,但也要警惕。”王栩说着点了点头,“如此一换倒是个好办法,但是很可能要连累公主担惊受怕了。”

    安乐公主抬头,应了一声。

    而后便是去见延禧太后和太子了,太子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并不适合打搅,安乐公主与太子兄妹情深,单独留下来照顾太子,他们便退了出去。

    最后就是延禧太后了,三人走到门口,便被几个婢女拦了下来,那几个生的并不精细,明显是拿来凑数的婢女欠了欠身,声音层次不齐的喊道:“且在这候着,我们这就回去同太后禀报!”

    这般大的阵势看的崔璟和王栩愣了一愣,卫瑶卿也有些惊讶,踮起脚尖,看向里屋,盛装下的延禧太后口涂红脂,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后站了四个婢女,举着团扇微微的扇着。

    这些年蹉跎过后的延禧太后本就极为干瘦,眼下被这衣袍一衬托,更仿佛一个干瘦的木偶套在了一套不合身的华袍之中,她唇上还涂着鲜红的口脂,脸颊上刷上了腮红,却不但没显出半点好气色,反而更让人生出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

    这种诡异阴森的感觉对崔璟和王栩来说冲击更大。

    因为回去禀报的婢女出来之后让她在外候着,只带了崔璟和王栩进去。

    王栩朝崔璟挤了挤眼,崔璟虽然没有说话,只是嘴唇不由抿了抿,跟着一群临时调教出来,在他们看来差错百出的婢女走入了大堂之中。

    如果说方才只是远远一瞥的话,如今近处看,这种感觉更甚了。

    不知是为了摆太后架子没有出现什么表情,还是这些年她当真已经麻木了,那种干瘦木偶的感觉因着她的面无表情更为可怕。而且两人自幼接受的教导便是看人时不能躲闪。

    这不能躲闪令得两个年轻公子抬头朝太后望去,这一眼在看到那双阴翳的眼睛时,藏在衣袍里的手也不由的抖了抖。

    所幸这一次拜见太后并没有很久,虽说崔王是大家,但来的只是两个小辈,延禧太后略略点了点头就让他们退下了。

    离开时,两人的脚步明显快了不少,待走到无人处,王栩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怎么不早提醒我们?简直吓出了一身冷汗。延禧太后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我还记得昔年祖父说过,延禧太后延礼太后两姐妹当年也算名震京师的姐妹花,我知晓这些年她必然会老去,定然没有延礼太后那般保养得体,可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叫人害怕!”

    崔璟动了动唇,吐出了两个字:“像鬼。”

第四百三十四章 君子() 
王栩愣了一愣,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胳膊,瞟了一眼崔璟,口中埋怨:“你不要突然出声好不好?就算突然开口,也别说这样的话,我当真是被你吓了一跳。”

    “你平日里什么不敢做?怎么到了五度关就胆子这么小?”崔璟半点没有觉得自己突然出声的“两个字”会把人吓到。

    卫瑶卿站在一旁,看眼前两个人在她面前提及太后没有半点避讳。没有避讳是因为不惧吧!说到底还是因为家底强势,大楚却根基不稳的缘故啊!

    “太后老的不止是人,还有心。”卫瑶卿说道,“那些婢女是方唯府上的,府中八成的婢女都在太后那里了。”

    “难怪如此。”王栩恍然,方唯是个粗人,在很多事情上没那么多讲究,府中的婢女说穿了就是粗婢,临时拉来凑数的。

    ……

    “你们敢拦我?我要见为善!”

    正低头看舆图的陈善抬起头来,微微蹙眉。一旁的陈礼见状,连忙道:“大哥,可是要……”剩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只是手做了个推出去的姿势。

    陈善想了想,将桌上的舆图收了起来:“不必了,让她进来吧!”

    陈礼撇了撇嘴,眼底明显有些不屑,却还是依言走了出去,说了几句话,便从外头领进来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她华服锦袍,身上裹着一件薄薄的红色斗篷,精细又张扬。

    “为善!”女人见眼下营帐中只有她与陈家兄弟了,便伸手拉开了斗篷,这是一个保养的极好的贵妇人,脸上几乎没有多少岁月流逝的痕迹,看起来四十上下,似乎与陈善差不多大,但若论实际年龄就不止了。

    明明年纪不小了,女人撒起娇来却是不论年龄的,尤其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女人,心性苍老的也要比旁人慢得多。

    她伸手拉住了陈善的衣袖,陈礼低头仿若透明人一般,对此视而不见。

    “你帮帮我!”

    “怎么了?”陈善手任由她抱着手,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没听说么?动静闹的这么大,还有多少人不知道的?”女人口中带着几分怨气,“倒是小看那个窝囊废了,居然偷偷派人把我那不省心的妹妹从南疆弄出来了。那群前朝余孽也真是的,这么多年都弄不死一个女人?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

    “他们当然不会弄死你妹妹,留着你妹妹,不就为了牵制你我么?”陈善拍了拍她的手,看着她,“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被陛下抢先了一步,没牵制成你我,倒让他们乘机带走了人。”

    “下棋的人越多,这个局就越乱,如今三方鼎立,自然各有考量,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说有些令人惊讶,却也不是在意料之外。”陈善低头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愉悦,“陛下不蠢,这件事他谋划了三年,原本早就准备动手了,却被你我占了空子拿走了钥匙,只是没想到那么快的时间,他又找到了第二把钥匙。”

    “呸!”女人不屑的“呸”了一声,“就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这可未必。什么时候碰上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碰上,”陈善脸上笑意还未隐去,“说不定当真是天佑大楚呢!”

    “别胡说!”女人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这话可说不得。”

    “没事,有何说不得的?”陈善摇了摇头,不以为意,“我能行一次逆天之举,就能行第二次,更何况我的倚仗一直都是我身后的兵马,只要他们不散,我陈善就不会倒,有何惧之?”

    女人虽说没有完全听懂,却轻舒了一口气,继续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你帮帮我,她早该死了,偏偏还活到了现在,你就帮我送她一程,好不好?”

    陈善看着她:“可以。”他点了点头,随后在女人欣喜的神情中开口了,“不过你也帮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啊,我都依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女人脸上现出了几丝红晕,倒是难得的多了几分小女儿娇态,如此模样,还出乎意料的在她身上并不违和,可见岁月于她的眷顾。

    “当真?”陈善却是轻哂,“你也不必急着答应,我先同你说了,你考虑考虑。”

    虽说陈善还是那般温和的看着她,但女人明显的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抱着他手臂的手也松了不少:“那……那你先说说看。”

    “你回长安吧!”

    “不行!”女人本能的反应叫了出来,声音有些尖锐,听得一旁的陈礼忍不住蹙了蹙眉。

    而后,她又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察觉到自己在陈善面前的失礼,这才干笑了两声,继续看着他,“为什么呀?你知道的,他恨我,我眼下手中又没有他想要的护龙卫了,没了顾忌,他必然会想办法弄死我的。”

    “你可信我?”陈善问她。

    女人愣了一愣。

    “我几时骗过你?”

    女人摇头。

    “我答应你的,哪件事没有做到?你不能有孕却想做天子也要俯首的太后,我是不是替你办到了?”

    “你想要无人威胁你的位置,我是不是也替你办到了?”

    “你想要陛下不能耐你如何,这些年他隐忍至斯,不是我教你的么?”。。

    ……

    一连抛出无数个问句,女人忙不迭的点着头,拉着他的手也紧了紧。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陈善叹了口气,“君子一诺千金,你若是不肯,我也不会逼你。”

    君子?女人怔了一怔,恍然,是啊,他一直都是君子的,答应的事情没有一件办不到的,也从来不会逼迫她答应什么。所以方才才会特地出口相问,想到这里,她便有些愧疚。

    半晌之后,才讷讷的开口道:“你想要我回去做什么?”

    “二弟有万夫不当之勇,眼下军中需要他。”

    “所以你是要我回去换回陈述?”女人吓的松开了他的手,不敢看他,“我……我再想想吧!”说罢便寻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忍了许久的陈礼终于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什么玩意儿?大哥,你如此君子,这婆娘倒好,还是那么自私。”

    “她不是一贯如此么?骨子里不自私任性狠毒,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陈善说道,“这些年与她虚与委蛇,先帝留给她的势力也早已掌控在我手中了。”

    “我先君子了,她不答应,那就可以后小人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拦人() 
难得的落了一夜的春雨,五度关这地方终年雨水并不多,又是春雨,方唯身着甲胄,脸上蒙着药草熏过的汗巾在五度关城头上巡逻。

    虽然城里有疫情的消息并没有瞒住,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这次的疫情虽说来的突然,但传染性并没有那么可怕,死去的百姓也是寥寥无几。

    就算染上疫情的,虽然症状可怖,却杂七杂八的药吊着,都还撑着一口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因着人还活着,纵使忧愁,但看到这难得的春雨,百姓还是忍不住庆祝了起来,虽说不敢大庆祝,但来往百姓脸上的笑意,与大声说话在路边水塘前玩耍的孩子,都预示了百姓对这场春雨的喜爱。

    春雨贵如油啊!虽然有疫情,但是因为隔离措施做得好,又几乎没死什么人,所以城里除了戒备森严,人人脸上蒙着熏过药草的汗巾之外,并无多少不同。

    这就是五度关了,它是兵家要塞之一,但是没有仗打的时候,不管是土地还是各种物资都匮乏不丰盛,这样的地方自然没有什么权贵在这里长住。

    普通百姓没有这么金贵,所以城中气氛并不紧张。方唯可以想象,疫情的事情若是发生在京城,那当真是动辄就要丢掉性命的事情。

    感慨了一番,难得的静默下来伤春悲秋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阵骚动声。

    他探出头去,似乎是什么人在底下同他的官兵们争吵起来了,他执意要出城。

    “怎么回事啊?”方唯脸色不善的匆匆走下城头。

    那是个粗布短衫,衣服脏兮兮灰不溜秋,身后背着个斗笠的瘦小老人,正操着一口也不知道哪地的方言在说话。

    虽然口音重了点,但神奇的是他居然也听出个大概来了。

    “放我出城,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老人其貌不扬,态度却十分坚决,“我要出城,把我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啥?”

    “你这老农!”被他纠缠的官兵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脱口而出,“开什么玩笑?谁知道你有没有染上疫情?现在全城禁严。”

    “回去回去,别在这闹。”

    “我不是种地的。”老人解释道,“我才进的城,不会染上什么疫情的,快些让我出去,我有急事,担待了你们担当不起!”

    “担当不起?”官兵嘲讽的怪笑了两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以为你是谁?还担当不起?有陛下的圣令么?有圣旨么?回去回去!”

    “要不是看你年纪一大把,我们可不会这么客气!”

    “你们这小娃娃……”老人摸了摸腰间,摊了摊手,“没有什么圣令,至于我自己的手令,出门急忘记带了,通融一下行不行!”

    “不行不行,走走走!”官兵没了忍下去的脾气,挥手驱赶。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啊!”老人急了,“我真的是忘了带手令。”

    “你这老农,吹什么牛,快走……”

    正驱逐老农的官兵话说到一半,看到向这边过来的方唯,连忙转身向他问礼:“将军!”

    方唯一张脸蒙在汗巾后微微点头,正准备离开,熟料那个与官兵纠缠不清的老农竟然朝他望了过来。

    “喂,那小娃娃!”

    “你他娘的才是小娃娃呢!”方唯眼皮跳了跳,隐隐有暴起的冲动,“老子都四十多岁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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