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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之下,徐长山不会袖手旁观,怪到查那个七安先生查到一半线索总会断了。”魏先生转过去看了一会儿,“司空,公子,我们回去吧!”
“走吧!”
“勇哥儿来了。”少年伸手摸了摸孩童的脑袋,“今天想听什么?”
“上回说的是金陵富贵乡,”勇哥儿细声细气的说道,扳着手指,“今儿该轮到南疆湿雨地了,爹爹说南疆天险,要独行千里湿雨林并非易事。”
第五十六章 抓人()
“南疆湿雨地,外有近千里的胀气毒林,借此等天险,苗疆之地,巫蛊盛行。那些生的清新可爱的苗女都会养些蛊虫,厉害的苗族大蛊师更能养出叫人生怕的可怕蛊毒。”七安先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观史知兴衰,前朝刘姓皇族天赋术士传家,精通阴阳十三科,被咱们太宗皇帝打下来之后就逃到了南疆,与当地的巫蛊大师通婚,天赋的阴阳术加上巫蛊的结合,更成我大楚心腹大患。”
“从大楚要前往南疆不仅要避过千里胀气毒林的危险,里头蛇兽虫蚁更是不计其数。若说这些天险能避过去,那么那些刘姓皇族中人与巫蛊之师的术士阻挡更是可怕。”少年言笑晏晏。
“术士很可怕么?”勇哥儿惊讶不已,“先生就不可怕,先生香香的,先生还救勇哥儿,救祖父。”
“人有好人坏人,术士也一样。”那风姿出众的少年伸手摸了摸勇哥儿的脑袋,“刘姓皇族有术士奇人,我大楚有热血儿郎,同样有阴阳司、实际寺在。”
“那些术士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坏事,大家一起和和平平听先生说故事不好么?”勇哥儿不解,“为什么啊?”
“因为权利,因为不甘心。”七安先生笑了起来,“知道阴阳十三科是哪十三种么?”
“符医、国祚、风水、测算、点煞、摸金、炼丹、奇门、天罚、通阴阳、巫、蛊、咒一共十三种。”勇哥儿板着手指算道,眼睛瞥了瞥一旁的老者,“祖父告诉我的。”
一旁的老者笑了起来。
“国祚和点煞是其中最特殊的两科,实际寺就是我大楚最通国祚的地方。”
“那点煞呢?哪里最通?”勇哥儿问道。
当然是张家,卫瑶卿在心里默默说道,却吞下了口中的话,“很多术士都会点煞,点煞就是祛邪除恶,简单的说,就是以术治术。”
“哇!”勇哥儿欢快的叫了一声,“听着好生厉害!先生会么?”
“会的。”卫瑶卿点了点头,作为张家的后人,她最擅长的就是点煞。张家的先人出自济南,一位天赋传奇的传奇人物,后世无数精怪话本里叫他张天师,也是阴阳十三科的开山祖师,张天师的原型张陵就是张家的第一代先祖,一手五雷轰天印,走街串巷,名扬天下。
太宗皇帝打天下时,九下济南,九顾之恩,终于打动了当时的张家家主张鲁道,率领避世的张家族人举族出山。时不管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天下震惊。因着张家的出山,太宗皇帝在七大起义军中异军突起,终得天下。而当时张家的家主张鲁道天纵奇才也为这九顾之恩鞠躬尽瘁,不到四十便被反噬而死。太宗皇帝亲往守了三天三夜的灵,认作相父,赐下张家祖宅,从此奠定了张家大楚第一阴阳世族的地位。若无张家,何来大楚的李家天下,面对刘姓皇族的天赋阴阳术,不是她张家英才的相助,又何来大楚的江山?
“先生高才!”徐老太爷笑了起来,“本月十五,犬子设琼林夜宴,先让老夫来探探口风,若是先生不愿,便不下帖子了,免得到时候拒绝了落人口舌,若是先生愿意,帖子即刻亲至。”
“长山先生乃当世大儒,只是一介江湖术士,还不到名扬天下的时候。”那位七安先生笑了起来。
徐老太爷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先生何时需要名扬天下,可来徐府寻我。”
“多谢徐老太爷!”少年含笑点头,没有半点局促与恭维。
徐老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先生人中龙凤,迟早也当一飞冲天。”
目送七安先生收摊离去,勇哥儿嚼着嘴里的零嘴儿,腮帮子一股一股的,“祖父,你们说的什么意思呀?我听不懂。”
“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徐老太爷摸了摸勇哥儿的脑袋,被勇哥儿避过去也毫不在意,“况且,如此人物,结交一番也未尝不可。”他棺材板里躺了一遭,也算看尽了人世有些人的嘴脸,叹了口气,“勇哥儿,看人要看准了。”
勇哥儿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
“让开让开!”横冲直撞的官兵撞倒了街边的小摊。
徐老太爷带着勇哥儿帮忙把街边的小摊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这群横冲直撞的兵痞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胡乱抓人!”那小摊贩摇头直叹。
“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徐老太爷看了看兵吏身上的兵服,“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被抓的人一身布袍急的直跳脚,“我只是来京考钦天监入试考试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抓的就是你,有人夹带入场,你的卷子被查出了问题,跟我们走一趟。”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会作弊?”那人高呼,“我是要做未来的天师的,怎么会作弊?”
“他是跟七安先生一样的天师么?”勇哥儿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不由吓了一跳,伸手拉紧了徐老太爷。
“勇哥儿,莫怕!”徐老太爷伸手拍了拍勇哥儿的后背,以示安抚,站到了一旁。
“走走走,就是你,要辩到大理寺去辩去,我们只负责抓人!”兵吏大手一挥,那被抓的人大叫了一身,捂着手痛的冷汗涔涔:“我的手,我的手!”
“走走走!”兵吏毫不客气的推搡了起来,那个术士痛苦的捂住了手,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怎么可以这样啊?”勇哥儿害怕的睁大了眼睛,“叫爹爹参他们,这群人太过分了!”
徐老太爷只是叹了口气,将勇哥儿环在身边,一脸忧心的看着眼前的事,“勇哥儿,先回去再说吧!”
“唔。”勇哥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抓紧了徐老太爷,“那七安先生呢,他们会抓七安先生么?”
“七安先生有真才实学,应当不会吧!”徐老太爷说着眼里也有些忧心,他记得考钦天监的那一日,七安先生并未出现,这般想着,低头拍了拍勇哥儿,“走,先回去再说。”
第五十七章 舞弊()
五城兵马司的出动,让长安城中好一阵的鸡飞狗跳。
“五城兵马司出来抓考钦天监的考生了。”
“还把我摊子都撞到了!”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么一大群,五城兵马司的人脑子有病啊!”
看着一大群术士考生被抓起来从黄天道主街上招摇过市,围观的行人指指点点。
“诺,从中书令大人家里又抓了两个出来!”
“听说是作弊!”
“这么一大群?作弊?集体作弊?”围观的百姓“啧啧啧”的看好戏,“五城兵马司谁管的,这种脑子也能管兵马?”
“护城将军林立阳。”
“这狗屁的护城将军搞什么鬼啊?”
站在一旁的林立阳自然能听到围观百姓的说话声,不由大怒,“唰”一记抽出了身边的佩刀,“谁他妈再多说一个字!”
“欺人太甚”有人愤怒的叫了起来,“当官的了不起啊,就可以欺负人啊,连说话都不让,我们要去告官,我们要去民告官,我们要去找石御史告官。”
“对对对,告这个狗屁的护城将军,石御史,石御史在那里!”
“石御史!”
“石御史!”
……
正巧路过的石忠堂脸色大变,暗骂了一句“这群刁民!”奈何轿子已被那群刁民围了起来,尽瞎告!一个告官成了,还眼馋上了?告林立阳不让他们说话?他脑子被驴踢了才去告林立阳,林立阳这个大老粗又没什么可告的,得不了名不说,到时候尽惹一身骚,一个两个都想民告官,这有病吧!
林立阳抽着佩刀大怒:“告,告你个头,我是奉荆少师之命来抓舞弊的考生的,都他妈给我让开!不要妨碍公务!”
这林立阳是真傻还是假傻,石忠堂暗道,这话一出,林立阳倒是暂时解脱了,荆云就惨了。
“什么金少师银少师的,那是谁?”
“就是原本想趁着徐长山先生丁忧窜上徐先生位子的人,结果徐老太爷没事,他连酒席都请了,哈哈哈!”
“就这个德行还想跟徐先生比,他拿什么跟徐先生比?”
“嘘,不可说不可说,他是程相爷的姑爷。”
“哟嚯!”
……
嘘声四起。
一个时辰前。
钦天监的吕监正把一份卷子呈到了阴阳司的几位小天师面前:“此次第一的考生卷子有些问题。”
“哪里的问题?”说话的是阴阳司的小天师周耀,虽然官职上有个小,但这位天师却跟小字不搭边,鬓边早生华发,年龄也六十上下了,如不出意外,一辈子也就在小天师这个位子上当到头了。
“墨的问题,这次的墨里掺杂了黑砂,但这份卷子的用墨中却没有任何黑砂,我细细查验过了,”吕监正欲言又止,“这不应当是在试场上同一批墨中写出来的。”
周耀上前摸了摸,又嗅了嗅,回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来看看呢?”
坐在堂中唯一的一位女子只懒懒的抬头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睑:“无砂。”
“柳离都说没有砂了,应当不会有错了。”几位小天师只上前粗粗扫了一眼,便下了定论。
柳离是阴阳司中为数不多的女子之一,擅长炼丹,如今也是十三个小天师中的一个。
吕监正抬首看向站在窗边的人:“裴……裴先生,你看呢?”
那人转过身来,如暗室生辉,吕监正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
“无砂。”裴宗之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子,顿了一顿,又道,“既然查,岂有厚此薄彼之理,所有卷子都查一遍吧!”
吕监正松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先生说的是。”
大理寺卿狄方行看着浩浩荡荡押到大理寺前场来的一群考生白了一眼一旁冷汗涔涔的吕监正,查了一遍,参考考生七十二人,查出了七十一份有问题的卷子,唯一一个没问题的卷子考生叫做钱通,是工部尚书钱元的侄子。所有人都有问题,就他一个没问题才是大问题。钱元是谁的人朝中谁不知道,方才下令让五城兵马司出手抓人的又是荆云,他这是铁了心的要整死钱元啊。
程相这边的人是怎么回事,内斗么?狄方行皱眉。
“抓我们干什么?”
“是啊,凭什么抓我们?”
许是因为人多,这群考生并不惧怕。
“谁作弊了啊,我们那么多人,难道集体作弊了?”
“你当监考的监正是瞎子么?监考是谁?”
监考的吕监正冷汗涔涔,看了一眼一旁漫不经心坐着的裴宗之,尴尬的笑了笑:“裴先生,这……”
“没事,都好好查一查。”他抬头看了他一眼,“所有人都查一查。”
“许是我弄错了。”
“荆少师呢?”林立阳握着佩刀走了过来,“成天尽折腾,害的我还被那群刁民骂了一通,他要的作弊考生带来了,一共七十一人。”
“那么多?”裴宗之似是有些惊讶,“今年参考的考生很多么?有几人?”
“这……”吕监正尴尬不已,正要说话。
“七十二人。”林立阳已经先他一步开口了,说完自己也是一愣,“七十二个人,七十一个人作弊?他是把我老林当傻子耍吧,那个没问题的才有问题吧!”
“参考者七十二人,为何独他一人没有问题?”裴宗之点头,“林将军说的不错。”
他们说话并未避着旁人,这下考生全场哗然,“没问题的那个是谁啊?那个才是作弊的吧!”
“对啊对啊,推推搡搡的我的手都被拉坏了呢!”有人不满的叫道,“没问题的那个是谁,把他叫出来!”
“安静点!”林立阳瞪了眼那个捧着胳膊的考生:“你他妈泥捏的啊,拉一下会坏?”
“你这蛮夫!”捧着胳膊的考生脸色涨得通红,“若是真作弊了便也罢了,你这是胡乱抓人!”
“关我屁事啊!”林立阳拍了拍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问荆云去,荆云让我抓的人,没问题的考生叫钱通,是工部尚书钱元的侄子。”
两句话就把荆云跟钱元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