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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第一娇-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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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认出了那个男人:“是卫家老大,就是那个在朝堂上做官的中书令大人。”

    围观者中当下便有人嚷道:“这一家就属他的官最大,出了事,不找他找谁?”

    有人觉得这也太倒霉了点了,有人却觉得这是应当的,一时间众说纷纷,议论声越来越大。

    相比围观者的议论,被围观的中书令大人卫同知神色平静的看着猜疑纷纷的人群,道:“此事与我卫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卫家啊!有人揪出了中书令大人话中的重点,兴奋不已,中书令大人都如此说了,也不知那群官员会做什么?

    一柄长刀横在了中书令大人的脖子上,周围细碎的议论声仿佛被集体扼住了喉咙一般,安静了下来。

    那领头的武官走过来,问他:“你是说那一家姓卫的跟你家没有任何关系?”

    中书令大人点头:“是!”

    “走!”刀锋逼近中书令大人的脖子,中书令大人看了一眼长刀,不消他多说就跟着武官们走了。

    围观的百姓见领头的武官就用刀架着中书令大人把人“请”走了,全场鸦雀无声,那领头的武官晃着手里的刀:“以为我是林立阳那种怂货?呵!再啰嗦一个字,格杀勿论!”

    长刀立地,刀面晃了晃,发出冰冷的光泽,受惊的围观百姓顿时作鸟兽般散去了。

    这一场哄闹过后,直到彻底看不到那群武官的影子,卫府门后才晃出一道人影,有对面铺子的人眼尖,一眼便认出了人影的身份:“枣糕!”是卫家的小丫鬟枣糕。

    小丫鬟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我……我家大老爷被抓走了,我家小姐不在京中,这可怎么办啊?”

    能说的上话的人一个被抓走了,一个不在京中啊!这叫什么?这叫“趁他虚要他命啊!”秉着素日里一起闲聊出来的交情,妇人们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办啊?

    ……

    忧心的自然不止这些妇人,周老夫人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啊?”

    方才官兵上门时,同知信誓旦旦说不会有事的,然后……然后他被抓走了。抓走时还朝他们摇了摇头,家里的女人孩子们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在屋子里急得干瞪眼。

    “这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不仅是急,还有不敢置信,“隔壁家的事情,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抓同知?”

    一旁的李氏听了,连忙在一旁纠正道:“母亲,莫急!那些官兵说是来请大哥的,应当无事的。”

    周老夫人:“……”真是要被这蠢媳妇气昏过去了,那样的能叫请?刀架在脖子上,这是胁迫啊!看李氏一脸认真的样子,仿佛还没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周老夫人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打发她下去:算了,眼不见为净!

    周老夫人本能的觉得此事不对,想了想,问身边人:“六姐儿什么时候回来?”这件事有古怪,隔壁的事情,好端端的怎么牵连看了他们家?还把同知抓走了?同知好歹也身为中书令,岂是说拿就拿的?这间案子听说何太平接管了,可今天这些官员,穿的可不是府衙的官袍啊!更不是五城兵马司那些闹的民众鸡飞狗跳的官吏,这些人瞧着就不简单!

    丫鬟紫鹃在一旁道:“六小姐只说奉旨离京,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大抵做完事便回来了。”

    这个答案等同于没有。

    周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奈却又无可奈何,目光一瞥,瞥到一脸不解还杵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李氏,心道:怎的离京的是六姐儿,留在这里的是李氏?若是留在这里的是六姐儿,定然有法子的,而不是如她这个呆愣母亲一般,傻傻的到现在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第六百七十五章 牢狱() 
昨日又下了一整夜的雨,街边的行脚店里已经零零散散的坐了几桌客人了。

    伙计端着菜、肉、汤和馒头过来,看了眼这一桌长的分外好看的一对男女便离开了。好看是好看,但赶路行人身上的风尘仆仆两人身上俱是不少,鞋子、衣袍上还沾了泥污。但在这行脚店里并不会像长安城那群权贵出入的客栈酒楼一般将人撵出去。行路的路人多是这般,在路途上奔走,要是一点泥污、尘土都不沾,那才是怪事。又不是神仙,在路途上行走还能不染尘埃的?

    女孩子手里拿着馒头侃侃而谈:“我这个人不挑的,一掷千金的饭食吃过,这样的饭食也吃得……”

    对面的年轻男人手边停了两只信鸽,取下信鸽脚下的传书,喂了喂信鸽,便把信鸽放了。

    女孩子吃着馒头,就着菜、肉、汤吃着,听对面的年轻男人幽幽的开口了。

    “长安城里出了点事情。”

    卫瑶卿低头喝了口汤,不以为意:“出了什么事?”

    “和你大概有点关系。”裴宗之看着她伸筷子夹了一块肉咬了下去,这才道,“你伯父被人抓走了!”。。

    “什么关系……唔……”一口肉噎在了喉咙口,她被呛得一阵咳嗽,又是灌水又是敲背,这才好不容易顺了气,待到顺过气来,随即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裴宗之抬头看了她一眼,重复了一遍道:“你伯父被人抓走了!”

    女孩子一时间的怔忪,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回过神来,才奇道:“为什么?”该不会是伯父掺和进什么事情,陛下拿他开刀又或者……一时间,她想象全开。

    裴宗之道:“其实跟你家没什么关系,是隔壁那一家姓卫的出了事。”

    “隔壁那一家?”卫瑶卿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怎的不早说?”

    裴宗之低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汤,这才道:“我原先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你家隔壁那一家献女求荣,把那一对双生姐妹献给了秦王殿下。”

    卫瑶卿很认真的听着:“然后呢?发生什么了?”

    裴宗之这才简短的说了一遍:“……总之是一些后宅的手段,结果没想到半路出了岔子,那一对姐妹逃了,然后跑到长安府衙击鼓鸣冤……这件事情闹的很大,连陛下都惊动了。”

    女孩子闻言却是耸了耸肩,道:“陛下惊动是因为两位殿下于这等事情上栽了跟头,更多的是失望吧!”

    裴宗之不置可否:“按理说此事跟你家也没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你伯父出面,当面说两家早已分了家,毫无关系了……”

    卫瑶卿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没错啊,一早便分了家,那家的事情同我这一家有什么关系。”

    裴宗之摇头:“不知道。然后你家伯父就被用刀‘请’去衙门坐客,一直不曾放回来。”

    卫瑶卿:“……”顿了顿才道:“这真是……乱七八糟的。”

    裴宗之趁着她低头沉凝的时候,低头吃了起来,待解决掉大半,只剩零零散散的汤水时,才见少女沉凝的表情变了变,生动了起来。

    “给我留一点!”女孩子伸手护食,待到他停了下来,才又道,“我看多半是背后有人捣鬼!呵!”少女手里的筷子插在了馒头上,带着汹汹的杀气。

    裴宗之看了她一眼,伸手把筷子放到一边,拯救了那可怜的被捅出两个窟窿的馒头,而后又用馒头救了救还没吃饱,尚饿着的自己。

    裴宗之见她脸上神色稍缓,接着说了起来:“之后你父亲去府衙找中书令大人,然后也放不回来了。”见她脸色愈发难看,裴宗之又道,“不过他们两个人还好好的,没什么伤,就是抓起来了。其余的,我便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不在长安!”

    人太远,鞭长莫及啊!

    少女沉吟了片刻:“这件事必然不是何太平一人能管的了的了,至少何太平不会无缘无故将我伯父和我父亲扣押起来。而且隔壁卫家同我家的龃龉,何太平不是不知道,此事和我们家着实没什么干系。”

    裴宗之安静的听她说罢,才道:“具体的事情不大清楚,我也会让人打听的。但眼下,你须得先同我走完这一趟。”他说着起身结账,顺带瞟了她一眼,“你若是现在回去,一来一回,伤口未必能好,若是有人想要试探你,在长安城等你自投罗网又该如何?”

    卫瑶卿跟着站了起来:“我知道,只是终究有些不放心罢了。”

    裴宗之道:“也就多关几日罢了,且关的地方就是长安府衙,何太平的地方,有他看着,不会有事的,顶多也就吃几顿牢饭罢了!”

    顶多……也就……吃几顿牢饭?卫瑶卿刚想反驳,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馒头,却又不说话了,赶路途中所食,说不准还比不上府衙大牢牢饭,其实大家的身子也没那么精贵,有何太平在确实不会有什么事。比起这个……她在意的是这一次针对卫家的是谁?若只是两位皇子挟私报复,那简单,以何太平的手段,伯父和父亲应该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但若不仅仅是两位皇子牵扯其中呢?真真叫人头疼!但眼下,她根本来不及赶回长安。

    ……

    “怠慢师兄了。”何太平施了一礼,看向这特意收拾干净的两间牢房,没有换上囚服,被关在这里的兄弟两个人,一个沉默,一个来回走动,居然也意外的和谐。

    卫同知起身朝他还礼。虽然何太平唤他“师兄”,但他可不敢真的妄称“师兄”,两人最初入仕皆由右相乔环提拔,要遵乔相一声老师,他要先于何太平,所以何太平会唤他一声师兄。但那是以前了,近半年来,他同老师的观念越发相悖,更何况家里还有个无法掌控的小辈,所以他已经许久不曾同乔相私下相聚过了。这“师兄”的名头有名无实了。

    何太平道:“师兄放心,殿下那里的事自是小事,只要说清楚了,便没事了。”他这一声是安抚,事实上来之前,他特意走了一趟卫府,看着卫府那些女眷孩子心急惶惶的模样,不由想起一个人来,那个如今不在京中的女孩子。

    若是那个女孩子在京中又会如何?何太平念头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笃定她若在,定然也不会让家里牵扯到这件事上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人马() 
泥泞的小道上一男一女牵着马停在路边,喝着腰间挂的水囊,吃着干粮,一边走一边吃着。

    不少经过的路人不管或急或缓,经过时却大多会往这里瞧上一眼,原因无他,这一男一女生的好看,尤其是那个男的,风尘仆仆也不掩其光芒。

    不过,被围观的男人大抵早已习惯了,毕竟生的好看,素日里也时常被人看,早见怪不怪了,坦然的同一旁的女子说话。

    “明日就到凤鸣山了,人手早已备好了,我们过去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裴宗之说道,“毕竟是太宗留给祖孙后代以防不时之需的,不会留什么陷阱。”

    卫瑶卿点了点头,伸手抚了抚胸口:“我的伤已经好了,明日把太宗的大礼拿走,我们便立刻返回长安!”

    裴宗之道:“自然如此,我还要向陛下复命。”

    卫瑶卿正要接话,脚下地面震颤,一抬头便见十几骑向这边而来,清一色的高头大马,这是战马,既是战马,那么这些人必来自军营。

    战马带起了尘土飞扬而来,气势汹汹。

    身边寻常的马匹被这气势汹汹的战马吓到了,瑟缩的缩在一旁,不肯前行一步。

    “怎么办?”裴宗之看了眼被吓到的马匹,回头看她。

    卫瑶卿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莫以为她不知道,回头看她的意思不就是让她来解决这件事么?

    两人站在路边,这一列气势汹汹的战马不仅气势十足,马上的人也是难得一见的御马好手,夹着马肚,在狭窄逼仄的小道上疾驰而过,溅了一旁路人一身的泥浆,却又不碰到旁人分毫,至于被吓到自己摔倒的,那关他们何事?他们是战场上一对多的高手,这些胆小如鼠的鼠辈与他们何干?

    裴宗之上前把摔倒的人扶了起来,卫瑶卿伸手抚上了那两匹被吓坏的马,唇齿未动,眼中异光流转。

    虽说靠气势将路人冲撞的人仰马翻,但其实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一列十几人呼啸而过,很快便将这些老弱病残的行路人抛到了脑后。

    原以为不过是行路途中的一个小插曲,岂料疾驰出一段路程的人马突然却在此时突然停了下来,准确的说,是为首的那个突然拉起了缰绳,正疾驰的战马被拉,前足高高跃起,发出一声嘶鸣,却及时停了下来,身后的一行人见状不由分说也拉动了缰绳。

    一瞬间嘶鸣声此起彼伏,小道上一瞬间泥浆四溅,激起一阵浑黄的云雾。

    此时,为首的人开口说出了他突然驻足拉马的缘由:“刚刚路边那两匹马你们看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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