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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脸色上多了几分别样的颜色,“为天下苍生做了一件好事,你要不要考虑谢谢我?”
黄石先生在墙头骂道:“你既为苍生做好事,就找天下苍生要酬谢去,同我们没关系。”
“这话可说的不对。”女孩子一摊手,“你们也是天下苍生,既是天下苍生的一员,不要谢谢我么?”
又来了,耍无赖嘛!黄石先生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就好,左右女孩子也不会当真会为了这种事找他的麻烦。
“你做什么好事了?”一旁的裴宗之皱了皱眉,“看起来不大好。”来时还挺精神的。
女孩子笑道:“我改了一卦,有点……不大……舒服啊!”
“逆天改命要受天谴,改卦这种事情多少也会受些波及。”裴宗之看着她不解,“何苦为之?”
“为我自己,同时也济一济苍生,我算了算觉得挺值的。”
“同出征有关?”裴宗之看了眼依稀能听到热闹喧嚣的回园,“我算过卦的,此次出征,并非良卦,你改的不会是这个吧!”
女孩子却笑了,点头:“就是这个。”
闻言,坐在墙头上的黄石先生神色讪讪:“这种事……好似还真是一件好事啊!”
“这个……你倒是比我厉害,我做不来。”裴宗之看着她,神情茫然中似乎带了几分惊叹。他会算卦,也问前程凶吉,更推衍过百年国祚,但不论前程如何,有些忙,他或许愿意帮。但这个帮是有前提的,似这种改卦己身反噬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也从未想过去做。
他以为她这种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却未料到有朝一日,会见她因改卦而反噬。
“咳咳!”女孩子咳了两声,捂住唇鼻,黄石先生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她掌心里的嫣红,“没想到……情况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真是有点难受啊!”
裴宗之默然的看了她片刻之后,从袖中取出一瓶药递了过去:“内服的。”
“多谢。”女孩子倒也不客气,飞快的接了过去,而后还问他,“吃几颗?”
“我也不知道。”他想了想道,“但师尊说是灵丹妙药,你便多吃几颗吧!”
不知道?女孩子拿着药瓶的手一滞,墙头上的黄石先生适时的嚷着阻止,“喂喂喂,药不能乱吃啊!”
女孩子伸手倒了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莹白的掌心中一颗黑乎乎的药丸,黑白分明,甚是好看,她看了片刻,低头舔了舔:“甜的?这不会是糖丸吧?”
不过糖丸这种东西对于裴宗之来说,恐怕确实比一大部分的灵丹妙药要管用的多吧!少女心道。
“你的灵丹妙药,还给你吧!”思及此,卫瑶卿把手中的药瓶推还给了他。
他却没有接,复又推了回来:“师尊做的药,外头裹了一层糖衣,是药,没有给错。”
这种……做法?女孩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随即了然:“好像也不错。”
一个乱给药,一个乱吃药。黄石先生在墙头看的胆战心惊,不过好在最后没有出什么大事来,也没有什么女孩子吃完七窍流血暴毙的事情发生。
乱吃药没吃死人就不错了,黄石先生伸着脖子问她:“喂,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女孩子倒空了一瓶药,将药瓶还给裴宗之,抬了抬手,“好了,我就歇一会儿,这伤……我还是得自己来,我先走了。”
女孩子离开的背影十分潇洒。
黄石先生嘀咕着“乱吃药吃死人”什么的,看着裴宗之站在原地一动未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罢了,这个怪人一向都这样,估摸着在想事情吧!
沉思了一会儿,再抬头:“裴宗之,把我放下来……”
不大的天师道前早已空空如也,裴宗之也早不见了踪影。
黄石先生登时怒骂:“天煞的裴宗之,你放老子下来啊!”人到急时,哪还记得所谓的“名士风范”,张口就来。
这一句声音不低,以至于似乎还隐约听到回园里未走尽的人群,有人在问是谁在说话云云的。
“天杀的裴宗之……”黄石先生坐在墙头瑟瑟发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
“天杀的裴宗之……”夜半正要入梦的少女从床上滚了下来,捂着肚子直打滚:“好像真……吃错药了……”
四肢惧热,内力好似有火在翻腾,鼻间好似有两股暖流流了下来。
卫瑶卿疼的打滚的间隙还不忘伸手摸了一把鼻间,在摸到鼻间的黏腻和嫣红时,脸更白了几分:一半是反噬的内伤,还有一半是吓的。
等滚到将将毫无意识的时候,有人从窗口翻了进来,走过来,看了她片刻,伸手将她捞了起来,带了出去。
再次醒来是被冷醒的,动了动,“哗啦”的水声响起。
冰凉的湖水让她打了个寒颤,许是因为这动作,她才察觉到腰间一紧,而后周围景象向下跑去。
抬头,却见周围湖面平静如洗,她的腰上系了条绳子,绳子的顶端系在竹竿上,而手持竹竿,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上“垂钓”的不是裴宗之还有哪个?
一旁的容老先生还在笑着指指点点:“诺,如此……不就好了么?你瞧,她精神都好了不少。此等药物虽说不错……但她是女子,体阴,恐一时承受不了,热与凉,本就如同一阴一阳,一天一地一般,此消彼涨。平衡嘛……此乃天道,天道平衡,万事皆是这个理。”
一旁钓着她晃着竹竿的裴宗之蹙了蹙眉:“她毕竟是女子,九月湖水寒凉,如此浸入九月湖水,会不会不妥?”
“不妥?于什么不妥?于生养么?”容易老先生说道。
裴宗之似乎想反驳什么,但还是没说,只道:“总是于身体不妥。”
容易老先生却摇了摇头:“放心,老夫心中有数,更何况这丫头的内家功夫练得不错,又有那药助体,应当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这话还未说完,钓在垂杆上的女子便自伸手扯断了绳子,朝这边踏水而来。
“你们吊的有趣,还评头品足,可考虑过我的感受?”
容易老先生“哈哈哈”的干笑了几声,这才道:“卫天师莫慌,你先时受了反噬之事我已知晓了,总是为天下苍生,没想到卫天师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怀济苍生之能,委实叫老夫感动。”
“就是这么个感动法?”女孩子咬着牙关问了出来,一旁的裴宗之适时的扔下一件黑斗篷,看向一旁的容易老先生。
容易老先生才又道:“这裴先生虽然出自实际寺,但这用药……一道上,却远不如老夫,老夫便出手提点提点,好在卫天师如今已无大碍了,你如今且试试,是不是好多了?”
第七百零一章 雨夜(中秋快乐!)()
为乱世立功?这话听起来是不错,只是……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就此揭过。这种事情,未免有些异想天开,好高骛远,怎的徐长山先生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话?
虽然不敢反驳徐长山先生,但这听便听了,该干嘛还是干嘛吧!
……
“张小公子已经顺利到济南了,一路上并没有出什么事,张小公子回去交了游历的纪事文章,得了济南府学书院先生的称赞……”
“平康坊的人都挺喜欢张小公子的,说张小公子乖巧懂事又聪明,一看便不是寻常之人……”
“即便告了近一个月的假,但是府学检测时,张小公子的文章还是拿了第一,不仅如此,张小公子还是府学年纪最小的那个呢!就连叶府尹都说张小公子是读书的料,直说济南府又要出大才了……”
……
灯下的李娘子和宋嫂子很认真的读着从济南传来的书信,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女孩子,女孩子神色温柔,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显然听的很是高兴。
“济南府没什么事,安静如常。他们叫我们不要担心,倒是咱们这里,他们很是担心,生怕发生了什么事。”读信的李娘子说道。
女孩子在一旁笑了笑道:“即便都是好事,但估摸着也是报喜不报忧的,譬如解哥儿这么小的年纪,却得了第一,又得府学先生的喜欢,怕是会让济南府当地有些权贵之家的孩子红眼。”她说着边笑边道,“少不得欺负什么的,这种事情定然有,但是解哥儿没提。”
一旁的宋嫂子听闻,抬起头来,颇有几分担忧的问她:“那怎么办?”顿了顿,忍不住有些不屑,“真论出身谁比的过咱们张小公子?只是……”终究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却未在家族鼎盛时长大,偏偏要生在此时,家族大仇加身之时。
“我也不知道,我很担心。”女孩子摊了摊手,道,“但是担心也无用,这些事情,解哥儿必须自己解决。”。。
理是这个理,但想到那个孩子,才多大的年纪,身上却背负了沉甸甸的负担,宋嫂子有些于心不忍,却没有说话。
“解哥儿那里还好便好了,你们写,我来说。”女孩子道,“跟他们说长安城如今很安全,天子脚下,怎的都是防御的重中之重,兵强马壮,安全的很……”
宋嫂子执笔的手顿了一顿,报喜不报忧,济南府那里是,长安城这里难道便不是了?卫家最近似乎出了接连两件事了,她真的不要紧么?
“卫六小姐。”一旁的李娘子叹了口气,看着她,“我们有些东西是不大懂的,譬如这官场上的,我们这些在江湖舔刀口过活的人也不过只能做做打手罢了。不过眼下就连我们也看出来了,卫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惹了人而已,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们放心。”女孩子神色淡然的看向她们,看到两个女人唉声叹气的表情时,不由笑了:“没事,放心吧!”
虽然说放心,但这种事哪是她一句“放心”便能放心的?李娘子和宋嫂子的表情更为凝重了。
女孩子笑了笑,无奈的起身,这种时候,大概还是离开的好,也省得她们看着她在眼前晃,便能想起卫家的状况。
是以,她起身,拿起一旁的竹伞出了门:“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你们自己小心。”
对于她们,她倒是不担心。不管李娘子还是宋嫂子,皆是在江湖上游走了十几年的老江湖了,有武艺,也惯会三教九流的绝学,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今日外头下了细雨,她撑着伞出了门,这里三街九巷的布局迷踪复杂,就像迷宫一般,就算是在这里长住的百姓也会稍不留神迷了路,女孩子却在里头穿行自若。
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薛家的事情……其实说起来薛大小姐那里也不算什么大事,即便薛大小姐似乎生出了与她一较高下的心思,但这样的高下还不会涉及性命,关键是怀国公本人。而直到现在为止,她还不曾与这位国公爷有过接触。这样一个想要谋求长生的国公大人,怕是已经在暗地里谋划了多年了,而她做的可是破坏国公大人多年谋划的大事,国公大人当真会放过她么?
不可能吧!她还记得薛大小姐所说的,身边人皆因她而出事,是要让她内疚后悔。这种攻心的伎俩她清楚的很,面对薛大小姐时也没有任何表示。但真能如此么?明白这种伎俩是一回事,想到家里伤了腿的大姐姐,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对方狠厉便狠厉在不对她下手,而选择了她的身边人。
真是够狠的!只不过,一连挨了两次打却不动手反击?真当她是软包子不成?或许权贵会觉得那些江湖人粗俗,但粗俗有粗俗的道理,譬如说有恩必还,有仇也必报。摸到腰间荷包里鼓鼓囊囊的铁蛋子,今晚出门前,她就已下定了决心。
怀国公府在朱雀大街附近,算是老宅了,这一片皆是权贵之家,所以巷道中看起来空空落落的,尤其又是如今的雨天,便是权贵之家的护卫也不会在宅院里巡逻。
……
怀国公府的后院是府中粗使婢子和下人住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也没有什么暗卫在附近逗留,她耳力极好,嘈杂的雨水声中夹杂着白日劳作辛苦的仆从轻微的鼾声。
“好像有什么声音?”有容易警醒的婢女睡到半夜被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惊醒了,“好像有什么声音?”
“能有什么声音?”通铺上睡在一旁的婢女劳累了一天,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翻了个身,口中无意识的嚷道,“别乱想了,快睡吧!”
“没有么?”婢女茫然的看了看周围,见通铺尽头有人从床上爬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嘀咕了一声,“是小玉啊,去茅房么?”
披着衣袍爬起来的婢女背对着她点了点头,取过门边的伞出了门,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