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也未必。”裴宗之闻言摇头,“打仗的事情说不好的,这一切就要看陈善要不要打那里了,依我看,若是可以,他定是要走一走济南府的。”
“去济南府做什么?”黄石先生觉得奇怪,“那地方……跟他打仗关系不大吧!”
“众所周知,张家本就出自济南府,陈善若是在张家灭族一事中下了手,那么他有很大可能要去济南府,而且,”裴宗之瞟了眼不远处无聊到蹲着发呆的柳闵之,“既然有这么多阴阳术士想要探求禁术的秘密,那么,想必很长一段时间内济南府会有不少能人异士光临。”
“张家都搬来长安城几百年了,济南府还能有什么?”黄石先生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解,“都光了吧,与其去济南府,倒不如来这里搜个彻底的好。”
“因为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是聪明人。”裴宗之解释道,“这里的东西早被搜查遍了,有什么好东西也早不在这里,在阴阳司和国库中了。况且张家灭族那一晚,张家人是没了,那些秘录却也不过一把火的事情,烧的差不多了……”他说着微微蹙眉,“很多人定是觉得张家祖宅还会有些什么,据称济南天师庙这些时日有不少生面孔出入,还时有翻动的迹象,我说这话并不是诳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书苑里呆着吧,而且如此,也不会叫柳闵之有所怀疑。”
这确实是个好借口,而且还能叫柳闵之丝毫不起疑,文人名士寻孔圣人故地,总是一件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事了。
“不过说真的,我只知晓张解在济南府,却也不知道他在济南哪里。”黄石先生叹了口气,“你说张家还有别人么?那几个江湖义士虽是古道热肠,但终究大字不识几个,张小公子这般聪明的孩子耽误几年就可惜了。”
“她不会耽误张解。”裴宗之道。
“为什么?”黄石先生好奇。
裴宗之想了想:“我觉得如此,她这样的人,必然会想办法两全。况且张解又对她如此重要,她不会拿张解的前途开玩笑,那孩子本也十分聪明。”
他心中一动,其实已经有了猜测。张解总要读书的,以她的性子,自然要想办法把张解送进府学,张本天下大姓,况且张解的模样除却少数几人之外,根本无人识得,就算识得,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也寥寥无几。一个姓张的幼童,本就该读书的年纪,去府学读书有什么不对么?大隐隐于世,藏着掖着未必有这般直将人送至眼前来的安全。就算有一天身份败露,张解与她不同,乔环自会护他周全。只是她此前在济南府毫无根基,那些江湖义士本居无定所,自然也毫无根基,要送人入府学自然不难,可她既能放心离开,应该不只是因为那几个江湖义士。或许就如大家猜测的,张家当真还有后手。那位传说中的奇人张鲁道算尽天下事,难道当真不会为自己的后人留条退路么?他有所怀疑,不过这些,他并没有告诉黄石先生。
“什么叫你觉得,原来就是猜的。”黄石先生大失所望。
“张解的事情要藏好,千万不能同人透露半个字。”裴宗之看着黄石先生,“否则,你知晓的,她这个人,这么小气,若是知道你泄露的,定然不会放过你。”
黄石先生心中一记咯噔,正色看着他:“你放心,我没有酒后胡说八道的习惯。还有,你见我不着调,但她的事,我什么时候乱说过。”哪还用裴宗之提醒,他心里清楚得很。
“那便好,我没什么要说的了。”裴宗之说着望了望天,“天色快暗了,你不走么?”
“走走走!”黄石先生扔了个银锭过去,嘴角抽了抽,“二十两,赔你的门匾,不用找了。”
这边说完了,柳闵之站了起来,踢了踢腿,望了望快要暗下来的天:“天快暗了,我们要不要明天再走吧!”赶夜路总是麻烦的。
“明天未必能走的了。”黄石先生还没开口,裴宗之收了银锭,“今天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黄石先生正要捡起地上的包括,裴宗之却先他一步捡了起来。
“多收了十两,我送你们出城!”
。九天神皇
第七百三十九章 出城()
此时天快暗了,还有不过半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街边酒楼茶馆的门口已悬挂起了灯笼,提前为入夜做准备。寻常百姓入夜便要歇息了,但有些生计却是入夜才刚刚开始。
三百六十行,自然行行不一样。
身上背着大包小包,不知道是不是那十两银子的关系,今日的裴宗之出奇的好说话,竟还出手帮忙拎了两个包裹,如此一分担,黄石先生与柳闵之背的东西倒也不多,走的倒也不慢。
夜路并不好走,所以一般而言,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关城门的时候,人应当不是很多,不,准确来说是大包小包看着就像是要出远门的人应当不会很多。
黄石先生和柳闵之看向周围一样背着包裹形色匆匆的行人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不妙之感:“这怎么了?”
裴宗之抬了抬下巴,目光看向前方。
黄石先生与柳闵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前头城门口已然排起了长队,这队伍排的也不怎么整齐,有不少马车停在一旁,车夫挥着鞭子一脸焦灼之色,也有如他们一般徒步的行人在一旁拥挤谩骂。
仿佛逃难一般。
“不妙啊!”柳闵之看了看四周,见原本经过毫无察觉的百姓被这逃难似的氛围似乎吓到了,连连打听发生了什么事,“遭了!”他道,“且不管这些人嘴严不严,百姓最好从众,怕是不多久就要乱起来了。”
只怕届时不管知道消息的还是没知道消息的,都往城外跑,仗还没打到长安城附近,城内倒先内乱起来了。
“走!”裴宗之将包裹挂在肩头,伸手朝两人后背拍去。
黄石先生和柳闵之只觉后背多了一股力道,人不由自主的被推着向前走,这股力道极为霸道,倒还当真在乱糟糟的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
黄石先生脸上火辣辣的,匆忙中扯掉了几根胡子,痛的他大叫:“你轻点!”
柳闵之也扯掉了几根头发,痛的龇牙咧嘴,只觉人如揉面的面团,被搅了一通。好不容易挤到城门前,正要说话,只听后头有人高呼“官兵来了!”
身后的大力再次排山倒海而来,黄石先生只觉人被如麻花一般纽成了一团。抵在他身后的大力瞬间消失了,一只手越过他在守城官兵的面前晃了一晃:“让这两个人出城!”
守城门的官兵看到那牌子时愣了一愣,当即侧了侧身,黄石先生和柳闵之只觉那道大力再次涌来,整个人往前一个踉跄,倒是冲出了人群,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还不等两人站起来,随着隔空扔来的两个包裹夹杂着有人高呼:“关城门!”
两人也不顾地上尘土飞扬,坐在地上,愕然的看着两道城门缓缓关闭,城门嘈杂吵闹的人群,与闻讯前来的官兵,以及裴宗之转身的背影都被关在了城门之后。
待到回过神来,柳闵之搀扶着黄石先生站了起来,惊魂未定:“还好出来了!”如此拥奔逃难般的出城会引来百姓惶恐从众的同时,自然也会引来官兵的注意,这天底下,恐怕没有哪个地方比长安城更能直达圣命的了。
“是啊!”黄石先生借着柳闵之的力站定,倒是也没有再顾两人眼下的一身狼狈,只是忍不住拍了拍胸脯:“还好今天出来了,难怪裴宗之定要我们今日走。”
“事实上就算今日走,我们也险些出不来了。”柳闵之取了汗巾擦了擦脸上的尘土,“还好表兄帮忙。”
“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出来了。”黄石先生说着,捡起地上的包裹,看向四周,“先找个地方过夜,然后明早上路。”
柳闵之指向不远处的行脚店:“只怕已满客了。”那行脚店外停满了马车与马匹,还有不少行人就地铺了块布,似是打算就如此过夜。
“喝点热食,生个火吧!估计前头驿站里的马都买光了,我们还得靠走的。”黄石先生感慨道,惊魂未定,“不管怎么说,我们总是出来了,比起那些出不来的,要好得多。”
柳闵之叹道:“消息传的真快,不过半天的功夫!”
黄石先生背起了包袱:“走吧!”
“我们去哪里?”柳闵之问道,而后看了眼身后的长安城,“想不到柳某第一回出长安却是因为这个缘故。”
“去追寻孔圣人遗迹。”黄石先生道,“你不是告假说要外出游学么?一个教书的,去追寻孔圣人遗迹不是应该的么?”
“倒也是。”柳闵之道,随即又有些悻悻,“说来我还是第一回做坏事,”他看着黄石先生,神态谦卑,“不比您有经验。”
黄石先生伸腿就是一脚:“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埋汰我。怕死有什么不对?我又无世族那样的家世底蕴,也无顶尖厉害可保自身周全的功夫,到时候万一倒霉一些,那可是要丢掉性命的事。”
“天大地大,性命最大。”柳闵之笑了,“倒也是,如我等这样的寻常人,还是惜命一些来得好。”
……
等官员下值的时候,正是街上这一通闹剧快收尾的时候,临时调来的官兵守住了长安城的四面城门,严令禁止不得出城,有素日里嚣张惯了,在长安城也算小有权势的权贵正与守城的官兵僵持着。
“看到了么?这是我爹的牌子!”僵持的似是哪个官员家后院的小姐,大抵僵持久了,也是急了,那位小姐竟自从马车中下来了,走到官兵面前,扔了一袋银子过去,官兵闪了闪身,没有接,那一袋银子落地,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响声,想来数目不少。
“我要出城!”那小姐撇了撇嘴,道,“若是不让我出城,回去告诉我爹!”
险些被砸了银子的官兵蹙了蹙眉,转身离去,不过片刻,便带着一位看似头领的官兵过来了指道:“就是她!”
那小姐冷哼一声,手上的牌子往前伸了伸。
那领头的官兵看向那牌子,走向那小姐:“原来是礼司侍郎的家眷,失敬!”
“那你知道了还……”那刁蛮小姐一句话并未说完,周围惊叫响起。
正路过的卫同远看着官兵手中长刀上的血珠凝坠至刀尖摇摇欲坠,手一抖,食盒落地,发出“啪嗒”一声的响声。
第七百四十章 官员()
那先前还趾高气昂的官家小姐顷刻间便倒在了地上,腹部的血渐渐氤氲开来,极为考究的衣裙上缝着精细的牡丹花,有一朵正在腹部中央,眼下已经染红,红色的牡丹花,素色的长裙,鲜红与素白这一幕刺的人眼花,卫同远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那官兵手中的刀尖还在滴着血,周围是尖叫的人群,原先还在观望,不死心想要出城的当即昏乱四散开来。
马车车夫慌乱急促的挥舞着鞭子,横冲直撞间又撞倒了不少行人。
卫同远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闹剧,还有马车轧过慌忙乱跑的行人,素日里会阻止这闹剧的官兵眼下正冷眼看着这场闹剧,脚下未动一步。
先时还热闹拥挤的城门,在这一场闹剧过后,除却死伤在地的行人、撞坏的马车、翻倒的小摊之外,很快便走了个精光。
人是走了,但眼前还是一片狼藉,那出手的官兵这才慢悠悠收了滴血的长刀对身边的官兵道:“收拾一下吧!”
身旁的官兵看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仆人以及那位死去的官家小姐,低声问:“大人,这尸体怎么办?”
那位官兵收了长刀,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那位死去的官家小姐,她双眼瞪圆,还维持着那一刻的惊愕和不敢置信,他沉默了片刻,道:“就放在这里,你们几个在这里看着,我去上报此事。”说罢看着那几个跪着的仆人:“礼司侍郎是吧?我知道了。”
两个跪着的仆妇当即便昏死了过去。
那位死去的官家小姐就躺在城门前正中央的位置,卫同远看着开始收拾现场狼藉的官兵,只觉不寒而栗,连食盒也不要了,逃也似的向家跑去。
跌跌撞撞的跑回卫府,来不及理会门房的招呼声,他便向小女儿的院子跑去,跑到院子门口,却见院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他跑入院中,伸手去敲门。
敲了半天,自然无人应答,卫同远心下一片慌乱,眼前小女儿不在院中,冲出院子正看到过来搬石凳的小厮,连忙叫住问他:“六姐儿呢!”
小厮喊了一声“二老爷”才道:“在二小姐那里呢!”
卫同远闻言便匆匆向卫瑶玉的院子而去,远远看到卫瑶玉房中灯火通明,门略开着,似乎正在吃饭。
他推门而入,卫瑶玉、卫君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