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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李修缘委实太过名不副实,就是这一次的登基大典不是由李修缘主持的,想必也不会传出多少闲话。朝中有不少人在猜这一次的祭天仪式会由谁来主持,不少人都提到了她的名字。
正是因为听说了这件事,今日亲眼见着那庸医胡乱用药,乱下判定,以至于她还得在这里养着。方才,杨老大夫便有开口打断那太医的意思,谁知道被她踢了一脚。
“他确实不如杨老大夫您医术精湛,但医籍典故却读的挺好的,诊治也诊治的挺对的。”女孩子朝他扬了扬眉,“这太医可不是什么庸医,您误会了。”
这个意思杨老大夫自然已经明白了,否则方才也不会被他踢一脚就收了口,有时候脑子一热也就一时的事情,待到冷静下来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我也不在意这个。”卫瑶卿笑着摇了摇头,直起的身子又斜躺在了摇椅上晃来晃去,“有时间养伤也挺好的。”
杨老大夫蹙眉看了她片刻,终究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不在意?”
外头都在传她与即将登基的新君交情不同旁人,但他亲眼所见却是她之前的“重伤”与今日的“胡乱诊治”。这叫交情不同旁人?
“不在意啊!”女孩子摇了摇头,笑意直达眼底,“殿下真的做的挺好的。”
……
……
高台之上,四方铜鼎前,李修缘手指拂尘高高扬起……
下首的百官之中有人忍不住开口了:“怎么还是他?”那人说着看了看四周,“那个……卫天师怎么不来?”
早在之前就有传言说这次新君登基的祭天仪式不会由李修缘来主持,而是由新君最为信任的卫天师前来主持。登基大典前,阴阳司的人中卫天师并不在,当时他们还以为卫天师是为祭天仪式做准备了,可到现在,卫天师都没有出现,看样子,今天是不会到场了。虽然听说卫天师伤重,可伤再重,养那么多天,今日就是撑着也能来吧!
一旁的同僚闻言不由羡慕感慨道:“卫天师果然深受皇恩。”
也有人看法不同:“屁!深受皇恩更该来才是,我看呐……”
“就你们几个是聪明人!”前头的官员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君主之事,轮到你们来多嘴?”
说罢,官员再次转过身去,身后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年轻官员被他这么一喝算是消停了,这些年轻人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就将旁人当蠢材了。到最后,往往是这群所谓的“聪明人”先出了事。他看向站在高台正中默然不语的新君,片刻之后,垂下头来,闭目不语。
第八百零七章 干净()
登基大典没有什么波折,祭天仪式一切平淡,没有什么吉兆也没有什么恶兆,先帝膝下嫡女李乐顺利登基。这种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登基来的重要,至于改国号什么的,朝臣倒也不急,大楚并无定要改国号的传统,一切只凭君主心意,左右不过一个诏书的事情。
卫瑶卿躺在院子里“静养”,期间宁儿还来过几回,说安乐,不,现在是陛下了,陛下令她来传话,如今方才登基,事物繁多,外有战事,内有日常琐碎政事,就连女帝的龙袍都未完成,这些时日,陛下都是身着男子制式龙袍上朝的。待到过些时日,没那么忙了,陛下一定记得答应过她的事情。
卫瑶卿忙道“不敢不敢,小事罢了”。
传完话之后,宁儿便走了。
虽然登基大典上她没有出现,但陛下身边大宫女时不时的探望,似乎在告诉众人她还是陛下信任的卫天师。
……
……
“卫天师,卫天师,我来看你了!”声大如雷,一旁的枣糕眉头直皱,小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弃,这个姓胡的天师真是……一言难尽。
卫瑶卿喝汤的手一顿,而后飞速的一口闷了下去。
汤刚喝完,胡克明便大步走入了院子,身后背着他那把巨刀,手里提着两坛酒,一只纸包,纸包里牛肉的香味已经溢了出来。
她看着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是胡天师啊,坐!”
胡克明哈哈一笑,将酒喝牛肉放在石桌上看着她:“怎么样,卫天师伤好些了么?”
卫瑶卿点了点头:“好些了。”
“那就好。”胡克明搓了搓手,又抬眼看她,“你什么时候回阴阳司啊?”这个重伤告假快告假了一个月了,也够久了。
卫瑶卿道:“这个要看太医的意思吧!”
“那群庸医懂个屁!”胡克明大手一挥,一开口,唾沫横飞,“想当年,还有太医说老子重伤快死了呢,现在我不是还好好的?”
“胡天师不是常人,”卫瑶卿看着他道,“我们不能同你相比。”
“怎么会?怎么会?”胡克明摆了摆手,口中说着怎么会,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受用。
又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扯了半天很是无聊的话之后,胡克明起身告辞,临走时还很意味深长的朝她眨眨眼,“卫天师可要赶紧好起来啊!胡某可在阴阳司等着你呢!”
待到胡克明走后,站在一旁的枣糕才道:“这胡天师是来做什么的?小姐有伤在身,他还又送酒又送肉,是怕小姐伤不够重么?”她虽然不懂医理,可素日里看大夫,大夫最常说的一句不就是“切忌碰酒”么?他倒好直接带了两坛酒来。
“酒就别动了,我有个朋友爱喝酒,不过人现在不在长安,这酒就留着他哪一日回长安的时候给他吧!”卫瑶卿说着伸手将那块牛肉拿了过来,打开油纸包,卤牛肉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牛肉还不错啊!”她说着以手作刀在卤牛肉上方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切开,这边的给我,剩下的给厨房送去,加道菜。”
枣糕吸了吸,还真挺香的,好吧,酒虽然送的不好,这牛肉小姐还挺喜欢的,可还是忍不住道:“这酒加牛肉瞧着就是那些酒客喜欢的东西,这胡天师八成是凭了自己的喜好过来看您了。”显然对于胡克明的礼物,她并不满意。
“那不是挺好的么?他将喜欢的送与我来做礼物,可见人还是蛮真诚的。”卫瑶卿笑道。
枣糕道:“总觉得胡天师说话有些古怪,乱七八糟的。”
“乱七八糟是因为他话中有话。”卫瑶卿倒没有避着枣糕,解释给她听,“胡天师想做大天师,想拉我做同盟,把如今的这位李大天师拉下马来。”
“呀!”枣糕惊呼,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姐都没做大天师呢,他凭什么做大天师?”枣糕想了想,一脸的不忿,手掂了掂手里的卤牛肉,“再说了,既然是求人,就送那么点东西,抠不抠啊!”
从她说什么应什么的小丫鬟到如今会主动为她“着想”的小丫鬟,那时那个馋嘴的小丫鬟胆子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听的明白她说的话了。
“小姐,不合算呢!”枣糕垫着手里的肉,不满道,“就这么点东西就来求人,小姐亏大了,这是欺负人啊!”
“说得对。”卫瑶卿嗅着卤牛肉的香味,眼睛看着那块牛肉道,“这么点东西可打动不了我,胡克明这诚意不行啊!”
……
……
生前再厉害的人,死了也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打骂他不会还手,这还是小事,重要的是,他的尸体也会腐烂,不管生前是天子还是名将,是貌若无盐的丑妇还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都一样。
盗得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曝尸了几日,待送到陈善军中时同一坨腐肉已经没什么区别了,那味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了。
陈礼带着人走入帐内的时候已经在鼻子里塞了两根布条了,待到掀起帐门看到停放在那里胡启的尸首时顿时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再也忍不住拉了拉身后背着医箱的中年人,转身跑了。
待到吐的差不多了,胃里只剩酸水之后,陈礼终于停了下来,接过手下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这才向正中主营走去。
掀开帐门入内的时候,陈礼还有些腿脚发软,晃着身子走到陈善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大哥”。
陈善嗯了一声,看他脸色难看的样子便笑问他:“三弟,怎么了?”
“胡启那尸体同腐肉差不多了,能看得出什么来?”提到胡启,陈礼又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不过眼下吐空了,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陈善笑道:“放心,他看得出来的。”
陈礼知道这个他自然是指的那个中年男子,也就是先前跟在他后面的仵作,这个人也才到军中不久,是大哥亲自请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一声禀报声,陈善喊了一声:“请他进来。”便有人掀开帐门走了进来。
走入帐内的不是旁人,正是先前那个仵作。
还未施礼,他便开口道:“看完了,挺干净的。”
第八百零八章 他人()
陈礼脸色微变,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堆腐肉,胃里的酸水再次开始翻腾。
大概是看出了陈礼的不适,陈善对他说道:“三弟,你要不要去歇歇?”接下来可能会讲的更详细,恐怕他受不住。
“不必了,大哥。”陈礼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抿着唇走到一旁,“我……没事。”
陈善盯着他看了片刻,而后笑了,没有再反驳他的意思,对那个中年仵作道:“你说吧!”
仵作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看过了,尸体挺干净的,胡大人想必是个十分厉害的高手,体内内力充盈,以至于骨骼表皮比寻常人要健壮得多,全身上下除了那道致命伤,旁的地方连个伤口都没有。”
在一旁脸色扭曲着抑制着干呕冲动的陈礼闻言一下子呆住了,一时间竟忘了身体的难受,惊道:“听长安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胡启确实只有这一个伤口。”
一个伤口便已致命……陈礼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是被一击所杀,对方竟如此厉害?”他没有同胡启交过手,但是大哥亲口所言,胡启的实力同大哥二哥差不了多少。一个与大哥二哥同等的高手竟被一招致命,那对方该是何等厉害的高手?这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有一个伤口?你确定?”不同于陈礼的惊讶,陈善本能的蹙了蹙眉,开始怀疑。
仵作道:“伤口只有一个。”
“本王不信。”陈善摇头,“胡启的实力本王清楚,这个世上不可能有能将他一招杀死的人,除非那个人不是人。”
虽然知道陈善的意思不是什么鬼神之说,但营内气氛还是蓦地一冷。
那仵作看了他片刻,才道:“伤口只有一个,但我并未说过杀他的人只有一个。”
“什么意思?”不等陈善开口发问,陈礼已经先一步问了出来,“你说的我都糊涂了,什么叫伤口只有一个,杀他的人不止一个?”
那些专业古怪的说法有些听过有些没有听过,陈礼有些心中焦急,此时早已有些等不急了,偏偏那个仵作还是不急不慢的样子悠悠的说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到仵作在那里说“……我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有个与胡大人实力相当的高手与他交手,这个人很厉害,以至于胡大人和他交手之后,根本无法腾出手来做别的事情,这时候来了个人,这个人实力如何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一个极其厉害的必杀技,见他二人在交手,便出手偷袭,胡大人此时根本无法躲避,不得已只得慢了手里的动作矮了矮身,躲过了偷袭那一击致命伤,但却没有来得及顾得上正与自己交手的那个人。”仵作五指成爪做了个抓扣的动作,“偷袭之人用的是雷击,可能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也有可能是阴阳术中用雷的一些神秘手段,总之雷击之后,胡大人有片刻的迟缓……这个是肉体的本能,再厉害的人也没用,与他交手的人实力本就与他相当,片刻的迟缓足够了,他用内力震碎了胡大人的经脉,入体的雷击被经脉引入这里……”仵作指了指颈项,“胡大人当场就死了。”
营中一阵沉默。
仵作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胡大人死的时候应该没什么痛苦,那时候他的身体还处于麻木状态,突然之间就死了,如此没有痛苦的死去也是一种幸事……”
尽管知道仵作说这句话是出于所谓的专业,但陈礼还是忍不住呛了正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仵作一句:“你既然认为这是幸事,我倒不介意帮你一把。”
响了好一会儿的絮叨声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瞬间消失不见了。
“三弟,莫开玩笑了。”片刻之后陈善出声,看了陈礼一眼,“他没有恶意的。”这个他指的是陈善亲自请来的仵作,常年专注于一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