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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桩的事情,这两人为求脱身互咬,倒是牵扯出一堆的事情。
“胡说,那七万两白银分明是你贪了的,与我何干?”钱元脸色涨得通红,“就连大理寺大牢的事情也是你的主意。”
“我并无。钱元,口说无凭!你是个惯贪,连三年前的祭天典礼的银子都是你贪了,造了个坍塌的祭台!”吴岙抓着钱元一顿咬。
这下有人坐不住了,礼部尚书孙思哲出列:“好你个钱元,三年前祭天典礼原来是你搞的鬼,害得祭台坍塌,若非如此,太子跟安乐公主又怎会需要亲赴泰山,原来是你!”
“太子跟安乐公主又怎会需要亲赴泰山”这一句出来,殿中不少人都变了脸色,这是陛下的逆鳞,方才孙思哲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及了此事,这下怕是就算是太后出面想将此事化作小事都不可能了,更遑论此事原本就关系甚大!
“狄方行!”明宗帝开口了。
“臣在。”狄方行出列。
“朕命你……”明宗帝说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摇了摇头,“此事是你上奏的,你不适合审理此案。嗯,此事交由京兆府尹何太平。跟他说,要他查,不管查出谁,不管牵连多少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天塌下来,有朕兜着,李德全,下了朝就去宣旨!”
“是。”
随着李德全的一声应下,崔远道、王翰之同谢纠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总觉得长安要开始变天了呢!
第九十章献策()
“黄少将军,感觉怎么样?”卫瑶卿拍了拍黄少将军的胳膊。
黄少将军微微甩了甩胳膊:“毒已尽,皮肉伤我就算扛也扛的过去,军中这些皮肉伤可没有少的时候。”
“那就好。”卫瑶卿点头。
“定渊!”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徐长山同卫瑶卿连忙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
黄少将军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明宗帝及时制止了:“定渊,好好养着,我这北疆还要靠你呢!”
“是,陛下。”
直到这时,明宗帝才眯着眼睛望了过来:“你就是那个医治了黄少将军的人?”。。
“小民七安见过陛下。”卫瑶卿说道。
一双明黄色的官靴在她跟前停了许久,才听到明宗帝出声“起吧!”
卫瑶卿站了起来。
“朕且问你,黄少将军可否能恢复的同往常一样?朕要听实话。”明宗帝道。
卫瑶卿抬头:“陛下,黄少将军成我大楚将星可不是仅仅依靠这一身武力的,更有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之才。”
明宗帝不置可否。
卫瑶卿继续道:“黄少将军的手一定会痊愈,至少能够与普通人的手比肩,但能否恢复到原先那样拉弓如满月,箭出流星无人能保证!”
“大胆!”明宗帝双眼眯起,“朕要你还朕一个同原先一样的黄少将军,而不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若是黄少将军方才送到京城就由小民医治自然可以,可阴阳司中人人退却,避之不及,黄少将军是被生生拖废了的,陛下怎会不知?”卫瑶卿却是没有丝毫惧意,继续说道。
徐长山见状连忙出声:“陛下,此事是由我徐长山拿顶上乌纱做保的,同七安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他愿意相救也不过是为了大义罢了。”
“陛下,是臣的错,此事同七安先生无关,是臣未曾注意,着了黑手……”黄少将军也跟着出声。
“好了,一个两个的,朕还不曾说话,就开始替他说话。”明宗帝面无表情的转向卫瑶卿,“如此看来你是为了大义,朕倒成了那等不讲道理,识人不明的小人了。”
卫瑶卿抬头,双目之中亮的惊人:“陛下是隐忍,而小人也非大义之人,救黄少将军也是为了自己,更是挟恩逼迫徐大人。”
徐长山站在一旁似是想说话,却很快就被卫瑶卿打断了,她将手中一物呈了上去:“陛下,此番献计也是为了献此策。”
“《安国论》?”明宗帝打开一看,脸色陡然大变,“大胆!”
徐长山和黄定渊也看到了第一句话。
安国必先乱国!
两人也脸色大变,当真好大的胆子,连这样的话都敢说,就连徐长山也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
“小民不才,愿为陛下亲赴南疆!”
明宗帝握着《安国论》的手上骨节毕现:这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的人,也是第一个敢揭开他的逆鳞,告诉他,能治好他顽疾的人。
“随朕来!”明宗帝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卫瑶卿应了一声“是”站了起来,歉意的看了眼徐长山:“对不住了,先生。”
徐长山深吸了一口气:“如此危险,你若是同我说,我必不答应的,但眼下,你去吧!”
卫瑶卿俯首作揖,向着这个闻名天下的大儒行了一礼:她救人,接近他的目的一直都不纯粹,但是他给予她的帮助却是前所未有的,圣人之师,当真名副其实。
她若当真只是七安倒也罢了,可她不是,这注定她的目的不会纯粹,卫瑶卿苦笑。她是卫瑶卿,也是明珠儿,佛祖割肉喂鹰是为善意,她却以身作饵满满的恶意,血海深仇在手,她需要接近明宗帝,才能揭开那个真相,才能报仇雪恨,不管他是一介平民还是殿上天子,她要杀的不是一人,是所有让她张家举族覆灭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以,对不住了,徐先生。
明宗帝站在面前,看着她:“敢呈上这样策论的人,朕还以为胆子很大,为何不敢抬头?”
“陛下,因为小民有所隐瞒,此事徐长山先生都不知晓。”卫瑶卿跪倒在地。
“这《安国论》并非我所作,是我伯父中书令大人卫同知所作,呈到君前死谏是他原本准备做的事情。小女卫瑶卿,长安人氏。出门在外,化名七安在城西三街九巷摆摊,如今得见天颜,不敢隐瞒。”七安先生的真实身份迟早会大白天下,卫瑶卿从来没有瞒一辈子的打算。她非圣人,七安先生做下的善缘,她也是期望回报的。
明宗帝不语,出门在外,化身男子倒也说得通,只是卫瑶卿的话,他想了想,很快记起来了:“是你,那天金銮殿上的那个。”
卫瑶卿道:“是,那是小女第一回得见天颜。小女天赋一双阴阳眼,路遇徐老太爷确实是有意施救,因为只有徐先生才有这样的胆量,小女想要借徐先生得见天颜,即便黄少将军没有受伤,小女也要将此论送至君前。”
“但正巧碰到了黄定渊受伤,你便借为黄定渊医治的事情想要见到朕,徐长山同朕提议的让黄定渊装作右手无法复原,引出幕后黑手的想法也是你提出的,就是为了能见到朕?”
“是,求陛下恕罪。”
“你有何罪我要恕你?”明宗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不曾欺君,朕如何恕你?”
“长山先生待我以诚,小女却狡诈的用了长山先生的真诚,是小女的错。”
明宗帝看着她久久不语,半晌之后出声:“你今年多大?”
“回陛下的话,小女十三岁。”
“十三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起,也不过学了区区十三年,亲赴南疆这样的话就算是阴阳司的大天师都说不出来,何人给你的胆量?”明宗帝道。
“小女十三岁,是今次参加钦天监考试的考生中最小的一位,却是第一名,小**阳十三科的书能倒背如流,小女能救起送葬途中的徐老太爷,小女能救黄少将军。陛下,阴阳十三科一贯是看天赋的,小女自忖有这样的天赋,自然敢毛遂自荐!”卫瑶卿道。
明宗帝冷笑了一声:“这一点手段不足以说服朕。”
“陛下若是愿意,不妨试一试小女,若是陛下觉得小女可行,不妨将此事交由我,若是不成,陛下再降罪就是了。”
明宗帝看了她片刻,又出声道:“你跑到朕面前来自荐,不仅仅是为了亲赴南疆吧,还有什么?”
“伯父。”卫瑶卿道,“卫家的情形,陛下或许也有耳闻,伯父照顾我们一家多年,从来不曾多说一句话,畜生都知反哺报恩,况人乎?陛下,小女只恳求陛下,若是小女能够做到,求陛下给伯父一个机会!”
说起来,真要感谢卫家这一手看似极烂,其实却暗藏契机的好牌。中书令卫同知能够年纪轻轻直任中书令,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怀才自荐,第一个着实危险,但他成功了。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更何况同姓卫,眼下又是难得一见的机会,她自然是要把握住的。
第九十一章 机会()
“我大楚之内,精通阴阳十三科的人不少,你究竟有何德何能,能让朕给你这个机会?”明宗帝冷笑,“朕看不出你身上任何一点值得朕将延禧太后、太子跟安乐公主的安危交于你的地方。”
“陛下赐七安先生四个字大术仁心,小女一直在为配得上陛下亲赐的四个字而努力。大术自然要有大术与众不同的地方,大医医国,大术自也要有能救的了一国的地方。小女自忖有这样的实力,若是不成,请陛下降罪。”卫瑶卿说道。
“大术救国?呵!”明宗帝不置可否,若是平日里,他恐怕根本不会理会,可是现在,想起朝堂之上的情形,明宗帝心里就怒火高涨,对刘姓皇族更是痛恨到深入骨髓。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她出现了,愿意亲赴南疆,即便看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不可否认的,他心里已经动摇了:试一试罢了,若是不成就算了,万一当真可以呢?
“伯父的《安国论》是他三年前所作,有些空谈的意味,但若是能救出延禧太后、太子跟安乐公主,这也意味着大楚到南疆这一条路并非死路了,同延禧太后、太子跟安乐公主一同归来的定然还有一份地图。南疆瘴气林的地图。”卫瑶卿道,“陛下是难得的有道明君,有名垂青史之志,自也有一统大楚之才。”
地图的意思,明宗帝只要不傻就能明白其中的意味。朝堂之上相争,眼下的明宗帝正是最好说服的时候,至于之后,君无戏言,待她能够接近他,她自有别的办法。
一统大楚,说的倒是轻巧,四百余年未将刘姓皇族一网打尽,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若是……明宗帝双手有些微的发抖,将来他也有足够的资本去见列祖列宗了。
只能说眼前的人出现的时机委实太巧了,就在他最需要这样一个敢亲赴南疆之人时出现了,出现的恰到好处,正中下怀,简直让他无法拒绝。
瞌睡来了枕头,心想事成就是如此了吧!
许久之后,卫瑶卿才听到明宗帝道:“你既坚持,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若是做得好,亲赴南疆的大事交给你也并非不可。不过朕不会出手助你,一切还要靠你自己。”
“谢陛下!”
***
“你的胆子太大了,我徐长山自诩胆大,但你比我徐长山的胆子还要大,连那样的话都敢说。”徐长山忍不住叹道,“我实在是好奇,也不知你师出何人,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敢说出亲赴南疆的话来,你若是当真能做到,我徐长山便真的服了你了,你也真配得上陛下亲题的这个四个字了。”
“徐先生,对不住了。”卫瑶卿道,对眼前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儒,她当真是心存愧疚的。
徐长山不语,将她在闹市中放下之后,徐长山未出一言,转身离开,卫瑶卿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回到卫府的时候,正看到匠人们进进出出,卫瑶卿愣了一愣,枣糕兴高采烈的过来了:“小姐,你回来啦!”
“怎么回事?”卫瑶卿看着进进出出的匠人问道。
枣糕立即七嘴八舌的说出了原委。
原来,詹事司直卫同光把自己院子里的两个小厮送到母亲床上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当时周老夫人就去了西院,枣糕有样学样的说道:“老夫人是这么说的,夫君若是地下有知,非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一把年纪了,外面传的风言风语。你若是个有气节的女子,早一根裤腰带上吊了,偏你这老不休的还赖在这里。你西院爱作甚作甚,左右我东西二院早就分开来了,干脆砌堵墙分开来好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除了祭拜夫君的时候。不过我周龄也不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没有脸去祭拜夫君,简直叫人不齿……”
“小姐,你不知道当时黄老夫人那脸色,简直成了猪肝色了。眼下就是在砌墙呢,他们西院自己去开一扇门,省的进进出出还要走咱们家的大门。”枣糕叽叽喳喳的说道。
卫瑶卿一抬头,就看到了前头不远处站着的卫瑶玉,看着她们主仆二人一副无奈至极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