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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的角斗场,人们被自己的正义之心所煽动,高喊着要处死这些可怜的犯人。刚刚放学跟着男友过来观看审判的贵族小姐,用丝绢制成的折扇挡住自己的樱桃小口,娇羞的对着场中央举起自己的小拳头。这跟数千年前在角斗场中,娇滴滴的向下伸出自己的拇指,要求胜者结果那个气息奄奄的可怜虫的少女没什么不同。
马洛恩自认看透了贵族的这些把戏。所谓的爱情正义只不过是他们衣食无忧之后的消遣。是口惠而实不至的无聊把戏,他们对着小狗大发爱心,却对奴隶的悲惨境遇视而不见。他们对着食物挑三拣四为了保持身材,然后将大量的食物丢进自家的狗窝;他们为了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更白皙一些故意感染结核病,每天定时接受神圣魔法的治疗以保持健康,全然不顾高阶教士出诊的昂贵费用。奢侈往往伴随着虚伪,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别人,同时也说服自己。爱,美和正义,这些口号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为了边境安全,我要去十七号要塞镇守半年?”马洛恩拿着调派令,眯缝着双眼,看着乔治。
“你不用看我,这个命令不是我下的。”好友的眼光让乔治有些心虚。调派令是他送达的。这让他有一种他也是参与者的错觉。
马洛恩叹了口气,回答:“我知道。”
抱怨乔治毫无用处,作为平民出身的法师,他在法师议会没有任何地位。
“该死的烙印。”马洛恩低声骂道。
“什么?”乔治的听觉很敏锐,问道。
马洛恩连忙否认“没什么。”接着,他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这张催命符。轻笑了一声,说:“加什也去。”
“所以你也不用那么生气,毕竟有公爵的儿子陪着你。法师还有临阵脱逃权,不行就发动传送阵跑。”乔治说道。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马洛恩没好气的说道:“十七号要塞距离最近的人类村庄有数百里。在没有传送道标提供方位的情况下没人敢用传送魔法穿越那么远的距离,万一传送到岩石里你就只能用凿子来找我了。加什是公爵之子,家大业大,法师议会的高阶法师很多都跟他沾亲带故。提供一个建造一个临时道标简直不能更容易。”
“那你不是死定了?”乔治问。
“那还用说?”马洛恩翻了个白眼。
法师议会做这个决定一点也不让马洛恩意外。作为法师,他肯定不能像霍恩他们一样像市场里的畜生一样在审判大厅接受审判。这关系到法师的体面。但是,在海伯利安的主要参与者中,必须有人要用生命来平息伊莱恩三世的怒火。那么在公爵之子和奴隶之间做何种选择便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了。这对于法师议会那帮老爷们是送分题,对于马洛恩来说确实送命题。但马罗恩从来不是会坐以待毙的性子。对于他来说,有两样东西是最重要的,一个是法师的身份,另一个是他的生命。后者看起来像是废话,但对于马洛恩来说,他不会为任何人去死,任何人。
“我得想想办法。”马洛恩豁的站起,披上衣服,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乔治问。
“想办法。”
左相府。
马尔赛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支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按在桌面上。
又一个手下被波兹尔曼带走了,罪名是涉嫌贪污。
这个罪名不算错,那家伙却是吞掉了一大笔钱。只不过在皇子遇难之前吞的合情合法,皇子遇难之后便成了秋后算账。
马尔赛斯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伊莱恩三世和波兹尔曼这两个家伙的关系世人皆知,可笑的是自己以前居然认为自己能够凭借自己长袖善舞的优势在皇帝心中占据比潜邸旧人更高的位置。
我真是个笑话。
他上任帝国左相第一天就想到了。左相换了一个又一个,右相却从来没有换过。皇帝心中所向是谁简直不要太好猜。但能够等上左相这个位置的人又有哪个不自负呢?波兹尔曼只不过跟随陛下比较早而已,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弱点。这个家伙执拗顽固,不知变通,对待手下刻薄的几乎不近人情,对任何人都没有好脸色看,包括坐在皇座上的那位。自己如果是皇帝怎么会喜欢这种家伙?
现在看来,伊莱恩三世还真喜欢这种人。
所以我就是个笑话。
将桌上的文件推到一边,马尔赛斯已经完全没有了处理公文的心思。
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用不着处理这些东西了。给下任添点麻烦也好。
算了。不论怎么说,走也要走的体面。
马尔赛斯拿起笔,将桌面整理了一下,戴上老花镜,继续批阅公文。
房间陷入寂静,这时,一个影子从窗外投入到马尔赛斯的书桌上。
“你们是陛下派来的还是波兹尔曼那个老顽固派来的。如果是后者我还挺欣赏他,终于开窍了。”马尔赛斯头也不回,一边看着文件,一边说道。
窗户打开,一个人从外一跃而入。说道:“非常抱歉,左相大人。我们不是您说的这二位任何一人派来的。”
“哦?”马尔赛斯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摘下眼镜,回头看了看来者。
这个人身高接近两米,全身毛发金黄。鼻梁高耸,眼窝深陷,单薄的嘴唇习惯性的抿成一条线。
身穿紧身的皮甲,腰间别着一把细剑一把匕首。从装扮上来看像是一个盗贼,从体格看,更像是战士。
“请坐,喝点什么么?”马尔赛斯亲自给来者拽出一把椅子,接着给自己倒了一壶凉掉的红茶。
“我教伊士塔尔。”来人说道。还未等马尔赛斯询问,便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一个莱伯希人。教国那边的?”马尔赛斯抿了一口茶汤。皱了皱眉头,便把茶倒掉了。
“我家大人有事希望能够跟您商量一下。”伊士塔尔说道。并没有回答马尔赛斯的问题。
马尔赛斯轻笑:“我可不记得我在教国有什么熟人。”
“我家大人确实跟左相大人不熟。”伊士塔尔笑着回答,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他跟您的境遇相同?”
马尔赛斯眼睛一亮,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教国如此看重我这个即将失势的宰相。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啊。”
伊士塔尔回答:“如有困难互相帮组一直是教国的信条。”
伊士塔尔的用词倒是让马尔赛斯稍微吃了一惊:“不称‘我教’而是‘教国’。却为神圣教廷服务。你是叛教者?”
伊士塔尔没有回答,保持沉默。
马尔赛斯呵呵笑着,问:“我可以选择不去么?”
“大人有拒绝在下的权利。但是没有拒绝铁山皇帝的权利。”伊士塔尔回答。
“那好。”马尔赛斯站起身,对伊士塔尔说道“等我换一下衣服。”
“您请便。”伊士塔尔躬身一礼。笑着回答道。
第十九章 交易()
霍恩的处刑日是在审判的一周之后,也就是花月的20日。至高无上的铁山帝国皇帝伊莱恩三世将亲自监刑。届时,尊贵的皇帝陛下将在那座著名的建筑——镶嵌有近千颗魔晶的“巴雷姆大帝观景台”上亲眼见证导致爱子身亡的罪魁祸首人头落地。
霍恩的脸已经上好了药,甚至一个神圣教廷的教士亲自施法为其治疗。这倒不是说伊莱恩三世又多么的人道。而是狱卒害怕霍恩在被处刑之前就死于现在几乎无药可解的伤口感染。
皇帝陛下想要看到活人被砍头,不希望看到一个死人掉脑袋。
在草药和圣光魔法的治疗之下,霍恩的脸上已经结痂,并在霍恩的脸上,脖颈上留下一道道诡异繁复的花纹。
霍恩躺在牢房的床上,心中却已经万念俱灰。现在的一切已经成为死局,几乎没有任何转圜的可能。愤怒和恐惧一口一口的吞噬着他的理智。枕在脑后的双臂微不可察的颤抖着,双眼无神的看着牢内的墙壁。他有时希望时间过的慢一些这样好让他多活一会,有时又希望那天赶快到来因为这实在是一种折磨。他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数日的茶饭不思和彻夜难眠让现在的他有如干尸一般。对于现如今的他来说,现在是什么样子,地狱就是什么样子。
所以当马洛恩出现在霍恩的面前时,面对这个他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的家伙,他却仅仅是转动了一下他的眼球。
“把门打开。”马洛恩对狱卒说道。
“大人…。。。”狱卒有些犹豫。
“我只是不想弄脏手,这种门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法师瞥视着这个畏缩的家伙,说道。
在平常人眼中,法师是高高在上的,狱卒没有反驳,将牢门打开。
进入牢房之内,马洛恩环顾四周,对霍恩说道:“看来你过的并不好。”
霍恩没有回答他。
“想活命么?”马洛恩问。
床上的身体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但没有逃过法师的眼睛。
“没人不想。”马洛恩说道,语气更像是给自己一个答案。
看到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马洛恩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愿意听一个故事么?”
他停顿了一下,将霍恩的木然当成是默认,缓缓的说道:“爱因斯城城外的奴隶营中,每个成年男子一天要工作10个小时,儿童要工作8个小时。有一天,一个6岁的奴隶小孩突然发现他的父亲在凌晨就抱着他离开了奴隶营。并且在大庆典那天进入了爱因斯城。”
“小孩问爸爸:‘我们要去哪里?今天不用工作么?’他的父亲回答:‘我的孩子,今天工头大人慈悲,放了我俩的假。’小孩很高兴,便没再说什么。安心的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
“过了一会,父亲将他叫醒,他发现他现在在一个漂亮的建筑门口。门口有两个打着哈欠的卫兵。他的父亲对这两个卫兵说道:‘两位大人,我的孩子想接受法师能力测验。’说完便递给卫兵一人一个银鸢。这是小孩第一次见到圆形的钱。卫兵看着这对父子,鄙夷的说:‘孩子可以进去,你呆在门口。’父亲放下孩子,对他说道:‘孩子,进去,这里是你改变命运的大门。’‘可是爸爸我怕。’孩子说道。父亲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孩子,不要害怕,记住,想要改变命运一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有时候,一成不变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比这更可怕。’小孩不明就里,只得点点头,跟着卫兵进入了那座漂亮的建筑之内。”
说到这,马洛恩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道:“小孩通过了测验。并且得分很高,负责测试的老法师称很多年没有看到天赋这么好的孩子,而且这么小,将来前途无量。小孩第一次被人称赞,非常的高兴,希望跟父亲分享这份喜悦。但当他在法师们的陪伴走出那栋漂亮的建筑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吊在木头架子上的尸体以及一个满面狰狞的畜生的粗野喊声:‘发现逃奴与盗窃犯一名,已当众绞死。’”
马洛恩几乎是用牙齿将最后一句话挤了出来。他又深吸一口子,说道:“几天后,当这个小孩换上魔法学徒的衣服再次来到这个绞刑架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像这种奴隶的尸体是没有权利进入公墓的,只能丢到大海里喂鱼。他的父亲,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后来那个慢慢长大,在贵族老爷们的鄙视中,成为了百年来成就最高的奴隶出身的法师。因为他知道,这个法师的身份是父亲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随意的丢弃他,乃至于他的生命都不是他的。”
“我知道你非常的恨我。”马洛恩直视着霍恩,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我必须这么做。对我来说,荣誉,尊严,名声,都不重要。我要活下去,成为最强大的法师,然后告诉人们,奴隶也跟其他人一样。”
躺在床上的霍恩猛然暴起,拽着马洛恩的衣领,将他摁到墙上:“那你就将全部罪名都推到了我们的身上?”长时间没有饮食的霍恩声音沙哑,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
“这件衣服上有三枚风刃符文和四枚电击符文。我刚刚关闭了他们,否则你现在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了。”马洛恩说道。
霍恩放下马洛恩,转身坐回到床上。双手抱头,呜呜的痛哭。对于未来和死亡的巨大恐惧以及愤怒,迷茫等负面情绪让他积攒了大量的压力。马洛恩的出现却成了这些情绪宣泄的一个出口。
“所以。”马洛恩看着霍恩,缓缓的说道:“为了保命,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成功了,我无法保证你一定能活下来。但是我会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家人。霍恩抬起头。他突然想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