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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廉冯特被关押的不久。他的老师阿斯顿。诺森就发明了一种新的魔法,名字叫做‘瘟疫魔法’。这个魔法为阿斯顿大人赢得了大量的荣誉,也让她得以成为近二十年来少有的跨界法师之一。哦,忘了说明,在铁山的魔法大全中。瘟疫魔法被分类在‘咒法系’里。
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原因很简单,由于法师死疽的出现。让我将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个与本案看似不相干的地方,赤沙山。很多年前,赤沙山曾经发生了一起瘟疫。这个瘟疫的症状与法师死疽有几分相似。于是,我就去了一趟。结果在赤沙山下一个废弃的矿洞之中,找到了这个。”
说完哈扎尔从手中取出两个笔记本。正是她在赤沙山矿洞中找到的《瘟疫魔法》以及《腐烂魔法》两个笔记本。
哈扎尔接着说道:“这两个笔记本的作者有一个是我上面提到的阿斯顿。诺森。而另一个的名字已经被划掉了。不过我们的这位年轻的法师沃尔特大人发现,两本书的加密方式同出一脉。相同传承的法师加密方式也相似。这是流传于洛安法师之中的常识。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被划掉的另外一本,应该也是跟阿斯顿。诺森有关系的人写的。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刚才威廉冯特是腐烂魔法的创造者的说法。”
第一百零九章 尘封已久的往事()
“哈扎尔先生。您所讲述的这些,到底想说明什么?”控方的赫伯特问。
“非常简单。”哈扎尔回答:“如果威廉冯特是骗子的话,那么他的研究成果就应该是无稽之谈。但为什么他署名的魔法笔记本会跑到阿斯顿大人的手里?而且阿斯顿大人会写出一本原理与其几乎相同的《瘟疫魔法》呢?反之,如果威廉冯特不是骗子,那当年的审判是怎么回事?”
“这跟这起案子有什么关联?您在转移话题,哈扎尔先生。”
“不。”哈扎尔说:“恰恰相反,我所说的跟这起案子紧密相关。别忘了,法师死疽是什么东西?瘟疫!”
场中大哗。哈扎尔的话意味着某种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杀死法师的瘟疫真的存在。这令在场的众人惊慌起来。
“肃静,肃静。”议长用锤子重重的敲着桌子,保持场内的秩序。沉声说:“哈扎尔先生,请继续。”
“是,尊敬的议长大人。”哈扎尔微微一鞠躬,对议长说:“威廉冯特在那件事发生以后,被法院判罚流放。流放地是帝国的极北地区,他在那里生活了接近二十年。后来,在偶然间他进入了一家马戏团当小丑。也许是天赋或者北地实在没有适合当小丑的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一下子成了头牌。在北方大获成功之后,这个马戏团的老板准备来首都碰碰运气。于是,他就在这样回到了爱因斯。”
哈扎尔说完,转过身,看着脸色铁青的尤里。奥洛夫。用戏谑的语气问:“我说的对么?尤里。奥洛夫先生。”
“什么!”在场的众人再一次被哈扎尔的话引爆。议长用力的击打着桌面,却依旧无法让场内回复秩序。
“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尤里。奥洛夫就是威廉冯特。而且,你也说了,威廉冯特没有施法能力。就算这个人是威廉冯特,一个没有施法能力的人,是如何杀死一个高阶法师的!”赫伯特沉声叱问。
“我当然有。”哈扎尔笑着说,他伸出手,一旁的沃尔特从怀中掏出一个魔法相框出来:“爱因斯警署以及这位沃尔特。苏立文先生可以作证。这个相框从尤里。奥洛夫家里搜出来的手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他扬起手中的相框,高声说:“众所周知,用魔法保存影像的魔法相框在洛安是非常常见的手段。不过这个方法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时间一长,这个相框内的画面就会变的模糊。模糊了之后就需要找法师补充魔力,让图像重新清晰起来。而多长时间需要从新补充魔力,我想在场的众人应该最清楚。因为很多人就靠着这个为生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般来说,两个月,或者说70天。魔法相框的画面就会糊成一团。我说的对么?赫伯特先生?”
“没,没错。”赫伯特板着脸回答。
“那么大家看看这个相框。”哈扎尔将相框举起,只见相框中的画面已经开始模糊了。里面的人影如同水波一样晃动。这是魔力不稳定所导致的典型现象。
“那么请议长大人告诉在下。这个相框,最近一次补充魔力。是什么时候?”
议长命人拿过相框。并仔细的观察,欣然说道:“应该是在年底左右。”
“很好。”哈扎尔拍了一下手,说:“市面上,找一个法师补充相框魔力的花费是一枚金币。而作为一个小丑的月薪是多少呢?二十枚银鸢。也就是说,我们的尤里。奥洛夫先生。要用不吃不喝五个月的薪水让一个相框从新清晰起来,这显然不符合常识。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尤里他自己为相框补充魔力。”
“但这个人我们测试过,他体内的源素跟普通人差不多。”赫伯特反驳。
“问题就在这里。”哈扎尔打断了赫伯特无礼的反驳,解释说:“因为你们只测试一个人体内的源素含量。注意,一个快干掉的水池和一个装满的水盆所含有水量差不太多。但水池和水盆可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如果我们换另一种检查思路就会发现,尤里。奥洛夫的灵魂中有一个奇异的源素空洞。这相当于有人在他的源素池里开了一个洞。他无法积蓄自己的源素。也正是如此,他体内的源素跟普通人差不多。”
“但即便如此,这么一个人是如何杀掉这么多法师的呢?”赫伯特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只能咬牙硬挺。
哈扎尔说:“这正是我接下来想向各位说明的。”他站在场中,将手中的两本笔记本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高声说:“那就是所谓的法师瘟疫‘法师死疽’的真面目。”
说完,哈扎尔双手背后,说道:“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瘟疫魔法和腐烂魔法,这种听起来更像是咒法系的魔法为何会是召唤系的法师开发出来的?阿斯顿还好说,一个刚刚毕业,还未涉足过咒法系的威廉冯特是如何办到的?”
在场众人纷纷摇头。
“原因很简单。召唤的本质是法师的思维利用源素对现实存在的生物进行模拟。思维提供存在的依据,源素提供存在的能量。而腐烂的根源,是一种名叫细菌的微小生物。因此所谓的腐烂魔法,其实就是利用思维和源素,对细菌的模拟和召唤。这,就是腐烂魔法和瘟疫魔法的本质。”
听到这里,议长问:“也就是说,法师死疽其实就是尤里。奥洛夫利用源素和思维召唤的这种微小生物导致的?”
“正是如此。”
赫伯特冷笑,说:“可笑的说法。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么,一个只有‘一盆水’的尤里。奥洛夫。是怎么杀掉拥有‘一池’水的波罗斯的呢?别忘了,据我所知,很多法师的常驻护盾都有恶意抵制的能力。拥有恶意接近的生物都会被它抵挡在体外。最强大的诅咒都不一定行,更何况这么小小的细菌。”
“赫伯特大人的这个问题问的好。”哈扎尔竖起食指,轻轻摆动着。说:“即便如此,一个只有一丁点法力的人,是怎么杀死拥有这么强大的法力的法师们呢?而且还不止一个。”他走到赫伯特的身边,用手肘支撑着身体,说道:“因为,尤里所召唤的这种细菌,根本没有恶意。它压根就不是什么病菌。”
看着目瞪口呆的赫伯特,哈扎尔直起身子,解释说:“细菌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能力,那就是繁殖力非常的强。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它会在很短的时间内遍布它所依附的物体。召唤形成的细菌也是一样,尤里体内所含有的法力虽然低的可怜。但是召唤几百个‘细菌’却是完全办的到的事情。但是,几百个细菌可能还没针尖大,它们是怎么杀死波罗斯大人的呢?大家别忘了,我刚才说了,繁殖能力啊。而且是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普通的细菌以各种作物,动植物的尸体为食。而用源素构造出的细菌,自然就以源素为食了。那么,什么人体内源素最多呢?自然就是法师。”
哈扎尔走回乔治那边,接着说道:“那几百个细菌召唤物进入波罗斯大人的体内之后,迅速的利用波罗斯大人体内的源素繁殖。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遍布波罗斯大人的全身。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
“胡说!”赫伯特再一次打断了哈扎尔:“你刚才说了,这种召唤细菌根本没有恶意,也就是说,它们不会主动对波罗斯大人造成损害。”
“没错,确实如此。”哈扎尔一脸的理所当然:“不过在前段时间的年末大庆典中,在下有幸目睹了一次召唤师的战斗。在那场战斗中,当召唤师失去意识。召唤物失去了法师思维的保护而直接面对物质界的时候。根据召唤师的‘物质界排异法则’召唤物会不断的散发高热。并且不断的消耗自身。而那个召唤师的召唤兽便是在召唤师失去意识之后,体内的源素与物质产生摩擦,发出了高热。我说的没错吧,斯考尔先生。”哈扎尔向观众席上的斯考尔问。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
“同样,当这些细菌召唤物布满波罗斯大人全身的时候。尤里就可以主动撤除掉这保护这些细菌的思维。那么,参考刚才我举得例子,直接面对物质界的细菌会发生什么?高热。结果很明显了,这些布满了波罗斯体内的细菌与波罗斯的体内产生高热。我们可怜的波罗斯大人全身便像煮沸的开水一样沸腾。最后痛苦的死亡。这些源素细菌没有任何恶意。他们不会对波罗斯的体内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有恶意的是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尤里。奥洛夫先生。”
哈扎尔看着场内所有人。轻声结束了自己的陈述:“这就是‘法师死疽’的真面目。”
第一百一十章 事情的余波()
2月17日的审判并没有对爱因斯的舆论场造成什么太大的冲击。因为这原本就是法师圈子里的事。关心它的也不过是一些利益相关者罢了。
真正震动整个爱因斯的则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2月16日铁山的皇帝费顿陛下亲自将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卡罗赶下了财政大臣的位置。同时也废除了卡罗施行不到半年的“法师补足削减计划。”
这个事情对于爱因斯学院内的审判有多大影响不得而知。总之在哈扎尔的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议长当庭就宣判乔治无罪。甚至连证据都没有看,这让紧张的站在一旁的沃尔特不由得感到有些脱力,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天的忙碌有何意义。
审判结束后,乔治当场对哈扎尔和沃尔特表示了感谢。尽管哈扎尔一再声称自己在这个案件中的作用并不大。但乔治和沃尔特一致认为这只是异乡人特有的谦虚而已。
被关押多日的乔治身体状况并不太好。毕竟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监狱都不是什么宜居的地方。因此乔治没有多说便回去了。沃尔特要赴莉莉丝的约,所以先行一步。而哈扎尔领着阿希拉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与此同时,铁山的皇宫之内。铁山的皇帝费顿满面怒容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人。
“教国的手伸的是不是太长了?”铁山的皇帝死死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中年教士。双手紧紧的握住椅子的扶手,似乎想要将其捏的粉碎。
“鉴于陛下一手提拔的卡罗阁下所作所为。格里高利大人表示忧虑。”中年教士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一直藏在阴影下的面孔。却是我们的老熟人,马洛恩。
“更何况。”马洛恩平静的陈述:“罢免卡罗是陛下您的命令。”
“还不是你们!”费顿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将所有的侍者屏退之后,低声说:“还不是你们要挟朕的。”
“我们没有要挟陛下您。我们是在帮您。”马洛恩依旧不温不火。多年的苦修让他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锋芒毕露。
“帮我?”费顿嘲讽的说:“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们。”
“在我看来,您确实有这个必要。”马洛恩冷冷的说。
“大胆!”费顿拍案而起指着马洛恩的鼻子斥责道:“你一个奴隶生的贱民只不过学了一点魔法就敢跟朕平起平坐了?”
马洛恩冷笑:“如果没有我这个努力出身的贱民。陛下您连自称‘朕’的机会都没有。”
费顿一窒。登时说不出话来,得位不正一直是他心中的梦魇。也是他一直以来恐惧的缘由,而掌握这个秘密的教国却又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这种感觉让费顿异常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