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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这是......”
“老丁要走了!”老贺插了一嘴,“他要去香港见他的儿子儿孙......”
望着老丁一脸的愁怅,陈沂生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紧握他的手,用力摇了摇。
老贺看了看老严。老严无奈地摆摆手道:“你别这么看我,该教的我全教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是吗徒弟?”老贺还真问,一点情面都没给老严留。
陈沂生点点头,实质上老严到底教没教全他也不知道。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象个大姑娘似的磨磨唧唧,今天咱们聚一聚,就算给老丁和沂生送行。”老邢不耐烦地阻止了众人小儿女之态。
这顿酒喝得痛快,全躺下了。陈沂生在院子里睡到后半夜才爬起来。他把院子打扫了一遍,看着这几位还在酣睡的师父,心里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和不舍。他不想惊动这几位老人,只是用筷子在地上写下几个字:邢师父、贺师父、严师父、丁师父,我走了,你们多多保重!
然后找出一块毯子,给这几位还在昏睡中的老兵轻轻地盖上。当盖到老邢的时候,老邢突然翻了翻身,口中喃喃道:“沂生!记住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你自己!”
陈沂生愕然......
回去的路上,陈沂生绕道来到赵静家的小将军楼,高大的围墙掩住了院子中的一切,陈沂生曾经发誓不要再来这里,可他哪一回也没做到。默默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院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地借口:“我要上战场了,能不能活着回来也不知道,不管能不能见到你,只是在这里多站一会儿,我就满足了......”望着望着,不知不觉就站了一上午......
“咦!陈沂生,你在这干嘛?”身后有个女人轻轻问道。
“赵静!”他心中一喜,转身一看,不由一阵深深地失落...... “啊!江护士!你,你,你怎么也在这?”
江素云上下看了看陈沂生,又扭头瞧了瞧将军楼,狐疑地问道:“你在等赵静?”
“是!......啊!不是!”陈沂生窘得脸都紫了。
江素云笑眯眯地看着他,没说话。陈沂生抓耳挠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觉得江素云的目光象带刺的钩子,不断剜着他的自尊心。
“赵静白天根本就不会呆在家里,”江素云笑笑,“当然,这段时间她也没去上班。不知道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啊!这个......我是教她打枪......啊!不!不!我就要走了,临走前我来看看她。”陈沂生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素云没说话,抱着药箱又看了看小将军楼,想了想道:“你去北湖找她,那有个书摊......”
“她不在那儿,她已经一个多月没去了。”陈沂生接过话,说得很沮丧。
“噢!你比我还了解她!”
“不是不是!”陈沂生摆摆手,“我哪能......”
江素云停止了玩笑,又看看陈沂生,突然问道:“你说你要走了,去哪?”
“我,我要上前线。”
“噢?”江素云愣了,她没说话。陈沂生看着她也直纳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许久,江素云叹口气道:“其实你最应该看望的应该是李护士长。”
“为什么?”陈沂生不解。
“如果不是李护士长托赵静把你的病志送到赵军长那儿,恐怕你现在还在大牢里呢!”江素云说完,转身就要走。
“江护士!您等等!”陈沂生急了,上前一把拽住江素云。扯得江素云差点没摔在地上。“你要干什么?”江素云急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陈沂生连连道歉。见江素云怒气未消,忙伸手从兜里掏出快巧克力递了过去......
“你也吃巧克力?”江素云没客气,接过来剥开箔纸含在嘴里,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没多久狐疑又呈现在脸上:“怎么这巧克力和赵静常吃的是一种口味?”看看陈沂生,她笑了,笑得很古怪......
“江护士!李护士长今天上班吗?”
“上班!你去普外病房找她就行。”
陈沂生回头向小将军楼瞟了一眼,二话没说,随着江素云向军区医院走去......
李雪梅这几天很忙,刚刚护理完一批重伤员后,正要休息吃午饭,陈沂生就进来了。
“小陈!你有事吗?”李雪梅放下筷子。
陈沂生进前给李雪梅敬了个礼。
“你这是干什么?”
“李大姐,我是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帮忙,我就......”
“你说这些干什么?”李雪梅笑了笑,搬把椅子道:“你坐吧!”
见陈沂生坐下,又去找杯子。
“李大姐!你不用忙了,我不渴!我只是特地来向你道谢!”
“小陈!你不用谢我,”李雪梅将杯子到满水放到陈沂生的面前,“我没帮上你什么,你要谢就谢谢赵静吧!要不是她把材料交给赵军长,我也是爱莫能助。”
“不管怎么说我也要谢谢你!”陈沂生立正又给李雪梅敬了个军礼。弄得李雪梅笑着把他的手拉下来:“行了!行了!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陈沂生看着李雪梅道:“李大姐!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我就要走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给你带一个最好的礼物!”
“你要带什么给我?”李雪梅笑着问。
“一等军功章!”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那是奖给战斗英雄的,我一个护士要它干什么?”
“那就是越军团级干部的军刀!”陈沂生郑重地说。
“好!咱们一言为定!”李雪梅点头答应。突然她想了想,问道:“怎么这批去前线的人员里有你吗?”
“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一问。”李雪梅拧着眉头喝口水,不再说什么了......
正文 第三十章
(更新时间:2005…12…5 17:30:00 本章字数:5027)
在陈沂生的眼里,李雪梅是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女人。别看她挺和蔼的,可那和蔼的目光背后,有着一种叫人猜不透的心思。
“李大姐!你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没有了!对了小陈,你们六班的墓碑都立起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不用了!”陈沂生摇摇头,“时间不早了,我必须归队。等胜利的那一天我再去吧!”
“你自己要多保重!”
“是!”陈沂生站起身,恭恭敬敬给李雪梅敬了个礼。
“赵静!赵静!你猜我昨天遇到谁了?”江素云拉着赵静进了宿舍。
“不会是遇见鬼了吧?”赵静笑眯眯地坐到床上,拿出个桃子吃起来。
“啊呀!我和你说正经的呢!”江素云故做生气。
“好好!你说吧!我听着呢!”赵静不以为然。
“我告诉你!”江素云夺过桃子,“我遇见陈沂生了!”
“那个农村兵?有什么好奇怪的?”赵静撇撇嘴。
“本来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他却出现在你家门前,你说这奇怪吗?”江素云仔细看着赵静的反应。
赵静脸上渐渐凝重起来,不出声了。
“你怎么没反应?”江素云很奇怪。
“你想要我什么反应?”赵静冷静地看着她。
“你不觉得他好像对你那个?”江素云启发道。
“江素云同志!”赵静“霍”地站起来,“我一直拿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这个朋友,不要象七姑八婆一样总传播些隔墙话儿行不行?”
一见赵静生气了,江素云吐吐舌头,忙道歉:“喂!你真生气了?别这么大火气嘛!好好,我不问还不行吗”说完将赵静拉坐到身边。
赵静扬着头,小刷子晃来晃去。
过了好一会儿,江素云小心翼翼又道:“我说的是真的......”
“哎呀!你烦不烦?”赵静捂住耳朵,双足一阵乱踢。
“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江素云无奈,只好就此打住。
两个人都坐在那儿,谁也不说话了。
“告诉你!我和他只是普通战友,普通哥们,你可别瞎猜!”赵静沉不住气了。
“哥们?”江素云张大嘴巴,心里盘算着哥们到底是怎样一层关系。
“对!就是哥们,可没你想得那么龌龊。”赵静再一次强调。
“好!好!好!我龌龊行了吧!”江素云可不敢得罪这个小姑奶奶,“不过你要是没那意思还是趁早和他说清楚,免得越来越误会。”
“你到底说什么呀?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误会?”赵静皱了皱小鼻子,突然,她又笑了:“呵呵!照你这么说,这傻瓜不会在我家门前转悠一宿吧!呵呵,我连睡觉都有值班的了,呵呵呵......”
“你还笑,你就不怕他哪天翻墙进去?”见她笑了,江素云也开起了玩笑。
“欢迎啊!”赵静扬扬头,“他要是敢这么做我还求之不得呢!”她重新拿起个桃子,“正好我爸爸的勃郎宁手枪都放得快生锈了。”听了赵静这番话,江素云才明白自己的玩笑是多么地无聊。
“其实他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江素云没话找话,“就是家穷了点,人土了点!”
“哼!”赵静不以为然,“他穷不穷关我什么事?”
“那到也是,不过我听他说好象你要和他学打枪!”
“哎呀!你有完没完?干嘛总提这个农村兵?就不能换个话题?”赵静头都快大了,“你要再说他我可就走啦!”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好好!我怕了你了!”江素云连连告饶,再次拉住赵静。
“我可告诉你,再拿他和我开玩笑我可就不理你了”赵静这次是玩真的。
“怕了你了!”江素云拗不过她,“不过,你真的没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吗?”
“我还小,嗯!还想多玩几年。暂时不想考虑那些烦人的事儿!”赵静郑重其事地道。可这话在江素云的耳朵里可不一样,她心想:“你没考虑怎么会知道这是烦人的事?”不过,她没表示出来,只是认真地瞧着赵静。
“你看什么?说!有什么企图?”赵静一脸凶巴巴的样子。
“我是想:不知哪家公子能有福气娶到咱们的赵捣蛋——赵小姐!”江素云吃吃笑道。
“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总是拿我开心?是不是你有目标了?快说!你知道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完,赵静伸出手来挠挠江素云,还没碰到皮肉,江素云“妈”的一声跳出老远,“你别用这一招,我怕了你!”说着,身上还一阵地细痒。
“那就交待吧!”赵静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说什么呀!你当我们乡下姑娘都和你们城里人一样想看上谁就看上谁?没个人介绍那怎么能行?”
“嘁!都什么年代了还来那一套?我不信!”赵静白了她一眼。
“反正你不会明白的!”江素云叹口气,“我老家的风俗就是这样。”
“那是养闺女还是卖闺女?”赵静对这种风俗很不满意。
江素云没说话,好半天才缓缓道:“其实,在我们那儿,养闺女就是为了卖闺女。”
赵静这回是真地不明白了。
觉得气氛有些沉闷,赵静“哈哈”了几声,又转移了话题:“喂!我说,医院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江素云笑道:“难得你还知道自己是医院里的人,恐怕过几天你连医院大门冲哪儿开都忘了吧?”
“什么呀!我只是问问嘛!瞧你那副嘴脸。爱说不说,我还不问了呢!”赵静倒在床上,背过身去。
“好了,好了!我真不和你闹了!”江素云推推她,“医院没什么事!不过待一会儿我们女同志要到后勤欢送上前线的战士。喂!你那位哥们这次也在出征名单里......喂!喂!你跑什么?鞋!鞋还没穿呢!”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赵静磨过身一阵干笑,几下套上鞋。
“喂!喂!你搞什么?那是我的鞋......见个哥们也不用这么急吧!”江素云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过,就是哥们!”敞开的大门外传来赵静的狡辩声。
“呵呵!”江素云学着赵静特有的笑声,一脸地暧昧:“死鸭子,就是嘴硬!”
这次出征一共有20多人,共乘一辆卡车。陈沂生胸前挂着红花,在惊天动地的锣鼓声中登上了车。他这是第二次出征,可却是第一次在锣鼓的欢送下走上战场。同行的人有他的一位老搭档——霍保生。看着陈沂生那一脸坚定的模样,霍保生暗道自己命衰——全队一百多号人,偏偏选中他和陈沂生。他到并不是怕死,而是和陈沂生在一起衰怕了。自从他想调寝的那一天开始他就预感到陈沂生身上的霉气有多重,但是他只感觉到了前面,却没有猜到故事的结局——在陈沂生的“传染”下,他霍保生的霉气比陈沂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和他在一起,你想不倒霉都不可能。
既然事实已经改变不,他就只有设法补救:装出一副不认识陈沂生的样子。无论陈沂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