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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陈沂生点点头,对于冯刚,他并未感觉到有什么意外。
此时的冯刚,心里暗骂着手下的饭桶。他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些只会吃饭不会做事的酒囊饭袋。“妈的!一个个吹得到挺厉害,关键的时候,连封信都被人不知不觉地摸去了,要这些混蛋有什么用?”
“老邵!带上你的人回去吧!”老陈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陈!留下你我们不放心哪!”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难道是高坪?你的担心没有必要,反倒是你再这么闹下去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老陈!你别说了,我自己做事还不算糊涂。可是陈东他们,你要先把他们的思想问题解决了才行!”
“陈东?”陈沂生扭头看看陈东,“你小子还想炸刺不成?”
“报告排长!我没有!”
“没有?那你小子这是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陈沂生照他的屁股踢了一脚,低声说道:“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当心把你自己也装进去!”
“我不怕!”陈东没有躲闪,硬生接了老陈这一脚,“咱们这些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个身上没带着伤?咱们这十几个人哪个怕过死?怕死他就不是咱二排的种,怕死他就是刘卫国他弟弟!”
冯刚冷眼瞧瞧刘卫国,发现这小子脸都绿了.......
“你他妈胡说什么?”陈沂生这回真是被他气得不轻。
“陈沂生!”
“到!”老陈一个立正。
“你过来!”高树青叫道。
老陈跑到高树青和吴晨东的面前行了个礼,随后毕恭毕敬地立正。
“你尽快让你的部下离开,这是命令!”
“是!”陈沂生坚定地回答。转身回到队伍前说道:“你们也听到了,政委和团长都很为难,我也很为难。咱们是什么?咱们已经不是以前那一群松松垮垮豆腐兵了。弟兄们,你们的荣誉来之不易啊!越南人提到你们都要怕上三分,你们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不能!”
“那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呢?”老陈吼道,“你们是不是想让上面撤掉二排的建制?是不是想毁掉你们出生入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
“不想!”
“那你们现在是干什么?”老陈头上青筋直蹦。
众人低头不语。过了许久,杨雪龙突然号啕大哭,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衫哭道:“排长!我们舍不得你啊!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这一枪都打到了肺子,要不是你死活不丢下我,我哪能活到现在?凭良心说,我这条命是你给捡回来的,是你背了三天三夜把我从越南给背回来的。要死,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走到我前头!呜呜......”大家悲痛欲绝。
陈沂生咽了咽泪水,强行忍住心中的苦痛。猛然挥手大声喊道:“都他奶奶地闭嘴!听我命令:立正!......原地解散......!”说罢,头也不回,转身和押解的士兵向牢房走去......众人的注视中,他的肩膀一耸一耸......
“排长......!”杨雪龙等人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走吧!”邵海山默默转过身,“我们走吧!别让老陈为难了......”走着走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这一生之中,他还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脚步是那么的沉重......
望着战士们的离去,高树青和吴晨东松了口气。可是还没等他们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一旁的苏会有突然向刘卫国问道:“刘连长!你的调令都下达两个星期了。你不去你的连部,整天在市区尽忙些什么?”
“是吗?我......”刘卫国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6…6…30 22:43:00 本章字数:5200)
“你不用讲理由,我也没心情去听。总之,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明白没有?”
“是......”
“你明白就好。”苏会有瞥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很讨厌。也不知道这刘卫国是命不好还是命太好了,给上级领导的第一任象就不怎么完美。有的时候,一个军官能否带好兵,从他给人的第一任象就能看出来。
杨雪龙低着头走在队伍的前面。从见了排长那一面之后,他的双眼就是泪眼模糊的。这时几个人里没有一个人不是哭着离开。弄得周围纠察战士困惑不止——被关进去的那个小排长有那么大魅力吗?
从这儿开始,陈沂生的身上便被笼罩上了神秘的色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这些兵为了他居然连命都不要了?”这个疑问困扰了苏会有很多年。也困扰着许多同情和支持陈沂生的老部下老上级。
其实,这个问题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找到答案。战场上的士兵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朝夕相处的战友活生生倒在自己的面前。老陈和这些兄弟朝夕相处出生入死,战友之间的那种手足之情是在不知不觉中萌发的。平时还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一旦听说替自己挡子弹,背自己下战场的战友性命攸关。那种感觉,和听到自己亲人面临生死考验的心情差不多,有时还要强烈。
二排的战士们现在就是这种心情:自己尽了力,可是战友还是生死未卜,那种渺无期限的等待,折磨得每个人痛不欲生。恨不能自己进去把排长换出来。
纠察战士只是默默地为他们自动疏散出一条通道。二排的战士们没有心情去观察周围的情况,如果这时他们中间有个人能够稍微欠下头,就会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尽管没有喧闹,没有掌声。可是每一个旁观者的脸上都清清楚楚地写了个“服”字。
“大家都振作点!记住排长的话:咱们二排没有孬种!”穿出人群,走出很远之后。邵海山抹把脸看了看身边的战友,“排长的这句话我希望你们能一生一世记在脑袋里,刻在心头上。咱们是军人,是个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军人,不是只会哭闹上吊的小媳妇。把你们的眼泪都给老子憋回去。”他瞥了一眼杨雪龙叫道:“杨雪龙!你带头给大家唱首‘团结就是力量’!”
“排长!我没心情,可不可以让别人唱?”
“少废话!这里又没外人,你撒的哪门子娇?”
“那我就不客气。不过我要唱自己创作的歌!”
“好!你唱吧!”
杨雪龙抹抹眼泪,清了清喉咙,捋顺了一下思绪,高声唱道:“硝烟散尽,血洒南疆,鲜血染红的丛林中,想起我的老排长。军刀闪闪,子弹飞扬,踏着敌人的血肉,把受伤的我背下了战场。啊!我的老排长,当我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的是你身上的战伤。啊!我的老排长,当我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的却是你的伤……”
“你唱得是什么呀?弄得排长象是要上刑场似的?别胡编好不好?”周小米边听边抗议。
“要不你说该怎么唱?我就这水平!”杨雪龙有点不耐烦。
大家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商量个好结果。要说音乐细胞,这里还没有哪个人能比得过杨雪龙。
邵海山反反复复地琢磨这首歌,越想越伤心:“唉!但愿老陈这次能逃过一劫,哪怕是落个转业复员,那未尝也不是件好事!他这种性格在军队干,早晚都是要出事的!”
“周阿姨,你来啦!”赵静看着王政委的夫人周琼,慢慢放下了手中的书。倒了杯茶,又给她搬把椅子。
“静静!你不用忙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看了看一脸疑惑的赵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周阿姨,你有事就尽管说,还和我商量什么?”
“这件事一定要和你商量,”周琼拉住赵静的小手,轻轻地抚摸,口中不住地赞叹道:“这双手长得……可真秀气!”此言一出,赵静的心里渐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她隐隐约约预感到周琼要说些什么,可是此时她又不能将双手硬生生地抽回,只有硬着头皮,等待着下文。
果然,周琼直奔主题说道:“是这样,你妈妈托我给你介绍个人。这小伙子我也见过,家庭条件以及模样都不错,又是个战斗英雄。要是你不反对的话,赶上他休假,我希望你们能见上一面……”
赵静的心渐渐凉了,握在周琼手中的双手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周琼很明显就感觉到赵静的手掌心全是冷汗。“这丫头看来是不愿意啊!”她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耐心等待着赵静的答复。
赵静仍旧是低着头,不说话。
“这丫头和我年轻的时候真象,也是对别人介绍的对象很反感,”她仔细观察着赵静每一个微细的动作,看到赵静那娇羞无比的模样,心中不由想道:“还是有些区别,我那时已经有对象了……”
赵静不知道是该痛痛快快哭一场,还是该放开喉咙大笑几声。心里的腻歪就甭提了:自己求陈静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赶上了更烦人的事。“妈妈!这一定是妈妈倒的鬼。”她想,“她知道直接和我说一定会被拒绝,于是就找到了周阿姨。唉!王叔叔和周阿姨对我这么好,我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让周阿姨下不来台啊!这可怎么办呢?”一向聪明伶俐的赵静,此时也是一筹莫展。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周阿姨就直接把话给他回了。”
“我再考虑考虑好吗?”赵静想来想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先采取缓兵之计。
“那好吧!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你就再考虑考虑吧!对了,明天就是星期六,你晚上来我家吃饭吧!王宇那丫头总是吵着要和她静静姐一起玩。闹得我和你王叔叔都快要疯了。你要再不去,她自己可就要跑来了。”
“我去还不行吗?”赵静无奈地撇撇嘴,看来自己的一言一行总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窗帘被微风轻轻拂起,发出“沙沙”的响声。午后强烈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射在会议室墙壁毛主席和华国锋的标准像上。使得共和国这一前一后两位主席烁烁生辉。
赵廷峰赵军长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打量在座的每一位与会者。
年过知命的他,依然是那么硕健。根根白发象钢针一般耸立,红润的脸庞虽然有些消瘦,但是棱角分明。粗黑的皮肤,配合上经常夹在手指间的喇叭筒旱烟。要不是被那身军装点缀,就会被人误认是乡下的农民。
这个祖上是农民出身的军长,现在正被他的战友和部下注视着。所有与会者已经发表了对“陈沂生事件”的处理意见。现在,都在耐心地等待赵军长的发言。赵军长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刚才左政委那三个小时语气强硬,措辞激烈的发言,越想越头痛,越想越恼火。
“军长,该您发言了,是不是……”身旁的何参谋长小声提醒他。
“噢!是吗?”赵军长弹弹烟灰,平静了一下语气说道:“刚才左政委说了自己的看法,相信在座的大多数同志都深有同感。的确,正象左政委分析的那样:人民军队要是没有铁的纪律,那是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是不能得到人民群众衷心地拥护的。所以,从我军建军的那一天起,重点强调的就是纪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毛主席的军事思想是我军克敌制胜的一项法宝,这一点我完全同意。
可是,我现在要提醒大家:我们今天的会议是讨论怎样处理陈沂生,而不是讨论陈沂生遵守不遵守纪律的问题。当然,陈沂生同志首先是违反了纪律,否则也不用咱们这些老家伙费尽心思去讨论他……”
(有些首长点头,有的咧嘴笑了笑)
“……这个陈沂生也算是我们Y军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拿到军领导会议上讨论的新任小排长。按理说,处理一个小小的排长也不用咱们这些老家伙亲自过问。但是情况不同了,这个小排长可是非同小可啊!”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说道:“这份刚刚发下的内参提醒了我们必须要注意一个事实:这个叫陈沂生的小排长已经上了越共中央军委下发的黑名单。这黑名单上有一条很说明问题——那就是命令越南边境驻军要不惜一切代价击毙此人。谁要是能击毙这个小排长,不但升官,而且还要被评为‘一级战斗英雄’。同志们,‘一级战斗英雄’对一个普通的越南军人意味着什么,我不说你们也能知道,那就是说他以后的一生都将在蜜罐里泡着。不知我这么说过不过分?”
“老赵,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陈沂生,你扯到越南人身上干什么?”左政委皱了皱眉。
“我这可不是跑题!”赵军长摆摆手,“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想让在座的同志能够认真想一想:为什么堂堂的越共中央能为了咱们一个小小的新任排长下这么大的手笔呢?……”
(首长们开始交头接耳)
“……其实很简单,”赵军长看看众人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