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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可以吧,”楚思南苦涩地一笑,“毕竟这里的环境还算熟悉,而且同上一次相比,如今的待遇要好很多。有酒喝,有灯光,哦,还有朋友来看我。”
图哈切夫斯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今这里冷清了,”过了一会儿。图哈切夫斯基转过身去,他看了看其他几个冷清清的号房。有些感慨的说道,“回想起来。其实这段时间的生活,并没有在狱中的那几年开心。”
“是吧,”楚思南附和道,“至少那时候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需要去考虑,大家都是落难的人,彼此间也没有什么猜忌,所有人都是朋友。现在呢。一切都反过来了,每天睁开眼,看到到处都是别有用心地人,似乎天底下每一个人都在想方设法的算计自己,都想从自己地手里夺走些什么。视线可及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朋友。甚至没有一个可以真正信任地人,这样的日子,谁能过得快活?”
“嗯。”图哈切夫斯基似乎很赞同楚思南的说法,他点点头,然后才问道,“你竟然也有这种想法?是刚刚得到的吗?还是之前就已经这么感慨了?”
“算是回到这里之后才有的吧,”楚思南淡淡一笑说道,“说实话,自从进入今天回到这里之后,我发现我的心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这似乎有些可笑,就好像这里才是我命中注定地归宿一般。”
“归宿?”图哈切夫斯基哑然失笑,不过一瞬间,他的笑容就淡化下去,却而代之的,是一种表露与眉宇间的赞同。他明白了楚思南的意思,这个小伙子和自己有着差不多的性格,他也比较怀旧地人,而且不喜欢与人争斗。
“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就好了,”图哈切夫斯基最后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哦,对啦,”图哈切夫斯基似乎也无心在这些令人感慨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他的目光朝床上看了一眼,然后很随意得问道,“看了这份作战形势图,你有什么想法?我看你刚才看得很认真,似乎还有很多不满意地地方,心里想了些什么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嗯……这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楚思南想起妻子临走前对他说的那些话,忍不住假意推辞道,“我只不过是随便看看罢了,没有什么想法。更何况,我现在这么一个身份,也实在不适合谈这些问题。”
图哈切夫斯基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跟身份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只是闲聊而已,别的事情都不要管。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的身份不是一样不适合谈这些问题?”
“此一时彼一时啊,”楚思南摇头说道。
“哦?”图哈切夫斯基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迈步走到床边,先摘掉自己的帽子,将它随意的抛在床脚,然后又抬起胳膊,麻利的扯掉衣领上的徽标。
“这样可以了吧?”做好一切之后,图哈切夫斯基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楚思南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我们一样了,这里既没有了什么该死的元帅,也没有该死的囚犯,只有一个该死的老头和一个同样该死的小子。”
“哈哈……”楚思南畅怀大笑,说实话,几个月的时间了,他还从来感觉像如今这样同图哈切夫斯基接近过。
“好啦,小子,笑够了没有?笑够了就赶紧滚过来,把你刚才的想法说一说。”等到楚思南的笑声歇止之后,图哈切夫斯基才笑骂道。
“好!”楚思南不再拒绝,他痛快的应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就在图哈切夫斯基的对面坐下,略一思考,便将刚才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嗯,你的顾虑很有道理,”听完楚思南的话,图哈切夫斯基思索了良久,这才说道,“不过依我看,科涅夫的布置也是可圈可点的,他的做法是趋于稳妥的,而你呢,则偏重于冒险。说实话。如果由我选择的话,我也会支持科涅夫地做法。你看……”
图哈切夫斯基说到这里,将目光转回到地图上,他指着编著了顿河的河曲弯道说道:“对于我们来说,顿河的存在并不仅仅是斯大林格勒地域德军东进的一道屏障,同时,也是一条最方便、最快捷的运输通道。在这条通道上,一旦德军取得了突破点,那么他们就可以轻易的掐断我们由此直达斯大林格勒的运输补给线。同时,如果德军重新有了进犯莫斯科的企图。那么他们就可以兵进两路,一路由其中央集群主导。由正面对我莫斯科远郊防线实施突进,另一路。则沿顿河北上,夺取巴甫洛夫斯克、奥斯特罗戈日斯克、沃罗涅日,最终抵达莫斯科南部远郊。占据着河道的优势,我们在这一路上,很那组织起大规模的防御作战。而除此之外,一旦顿河防线沦落,且德军暂时放弃夺取斯大林格勒地企图。转而东进,图谋我们的后方基地,那么萨拉托夫将会面临失陷地危机。”
楚思南自然知道图哈切夫斯基所说的都没错,从保险地角度来看,科涅夫的做法是没有什么错。可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呢?这就成了一种不可取的做法。为什么?不为别的,就因为无论是图哈切夫斯基也好。科涅夫也罢,他们都不是很了解目前德军的处境,因为他们没有提前预知这一切的能力。否则地话,相信他们会对自己的见解百分之百的赞同。
普特纳迎着如洗的月光,乘车赶到了卢比杨卡大街的秘密监狱驻地,在通道的院落里,他惊奇地发现了图哈切夫斯基的座车,这一发现,令他禁不住心中一抖。
这段时间以来,谁都知道布柳赫尔同图哈切夫斯基之间的争斗有多么激烈,而作为布柳赫尔曾经地亲信,楚思南自然也是后者对付的目标之一。如今,楚思南身陷大牢,图哈切夫斯基的座车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这说明什么,又意味着什么?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担忧,普特纳向迎接他的一名监狱警卫询问了一些情况,从警卫的口中,他得知图哈切夫斯基已经来了一个多小时了,如今仍然在楚思南的牢房里,至于说他们在谈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图哈切夫斯基元帅不让人接近牢房。
“带我去牢房看看。”略一思索,普特纳命令道。
“这……”可怜的警卫犹豫了,普特纳的命令的确让他感到为难,因为在此之前,不禁图哈切夫斯基命令过任何人不准接近,监狱的狱长也专门的吩咐过了。这个“任何人”中,自然也就包括了面前这为将军同志。
“嗯?!”普特纳哼了一声,语气森冷的说道,“这让你很为难吗?”
“快带路!”还没等警卫辩解,普特纳的警卫员先跳了出来,他伸手在警卫的肩膀上推了一把,然后用手中的波波沙顶在对方的腰眼上命令道。
“是,是,将军,我这就带您去。”在生与死的选择面前,警卫屈服了,他无奈的点头答应道。
“算啦,”普特纳心烦意乱的一挥手说道,“告诉我在哪个牢房,我自己过去。”
“哦,第,第十二号,第十二号牢房。”警卫惊魂未定的回答道。
“多少?”普特纳一愣,下意识的再次问道。
“第,第,第十二号牢房,第十五间号房。”警卫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第十二号牢房,第十五间号房?”普特纳面色古怪的重复一句,然后猛地一跺脚,随口骂道,“真是***讽刺!”
“将军,怎么啦?”普特纳的警卫好奇的问道,他可是很少听见自己的长官骂娘的。
“没什么,我们走吧。”普特纳心不在焉的回答一句,然后径自迈开大步,朝庭院的深处走去。
这条通往第十二号牢房的路对普纳特来说,可算是绝对的轻车熟路了,他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地方。
在距离牢房大门还有几十步远的地方,普特纳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在那微微有灯光透出的牢房门口,正有一个人趴在虚掩的门缝上,看样子似乎是在偷听什么。
“去,把他给我揪过来!”普特纳心中一怒,随口对自己的警卫员说道。
“是,将军!”警卫员领命,从肩头取下冲锋枪,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
在门外偷听的家伙,虽然听的很入神,但是他的警惕性似乎更高,就在警卫员摸到他身后,正准备给他一枪托的时候,他猛地回过身来。
“科拉耶夫同志,怎么是你?你在干什么?!”预想中的搏斗并没有发生,普特纳只听到自己的警卫员如此说道。这个叫科拉耶夫的人,普特纳认识,他是图哈切夫斯基的警卫员。
“怎么回事?!”快步走到近前,普特纳一把拉住科拉耶夫的胳膊,小声问道。
“啊,将军,您来啦,”看到普特纳出现,科拉耶夫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急声说道,“您快进去看看吧,元帅和楚思南将军吵起来了。”
“什么?!”普特纳大吃一惊,“你怎么不拦住他们!”
“将军,”科拉耶夫苦笑一声,指着自己额头的一个红包说道,“我都被轰出来两回了,您瞧,这就是第二回的时候,元帅用酒瓶给我砸的。”
第七卷 第三十三章 一切回到起点第三十三章 一切回到起点
科拉耶夫的话,让普特纳再次吃了一惊,他不知道楚思南究竟是为了什么同图哈切夫斯基吵闹起来的,但是有一点他却非常清楚,那就是图哈切夫斯基一向都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原因,他是很少发脾气的。
“你们下去吧,”稍微考虑了一下,普特纳朝科拉耶夫以及自己的警卫员挥挥手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记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知道了吗?”
“是,明白了。”两名警卫员点头说道,尤其是科拉耶夫,他知道现在才松了一口气。
目送两名警卫员离去,普特纳小心翼翼的来到门边,从虚掩着的铁门门缝里,朝里面张望了一眼,却只能看见前几间空荡荡的号房。
“你小子到底明不明白,”
就在普特纳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图哈切夫斯基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这声音中的确带着几分恼怒。
“军事上是不能够走冒险主义道路的,一次冒险的成功是侥幸,再次的冒险成功是奇迹,可是上帝绝不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当你第三次冒险的时候,说不定站在你背后的就是厄运。”图哈切夫斯基恼怒的声音吼道,“尤其是现在,你见这种主张简直就是在拿莫斯科的安慰作赌注,这岂不是儿戏?!”
“那你这个老家伙的主张就没有问题吗?!”楚思南不屑一顾的声音紧随而至,“我想即便是三岁地顽童也知道,用拳头打人要远比一个手指打人有威力。更何况。我们现在所面对的问题,就是需要防守的战线过长,而实际可以调动的兵力却寥寥无几,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要进一步分散兵力,那岂不更是儿戏中的儿戏?如果照这样下去,我敢断言,斯大林格勒的沦陷只不过就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如果斯大林格勒落到了德国人的手里,那么向东,他们可以朔伏尔加河而上。直接威胁我们的大后方基地,向北。同样可以图谋莫斯科。”
听到这里,普特纳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久违地笑容。他在明白了牢中二人所争执的问题之后,也同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却又仿若昨日地温馨感觉。恍惚间,普特纳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段时光里,一群老朋友蹲在方寸大小的天井里,围在一份地图前,为了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而自从离开这里之后,这种争执已经没有了。有地只是敬畏和服从、阴谋和算计。
感慨良久,当普特纳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牢房中的争执声已经没有了。他轻轻的推开厚重的铁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牢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动,还是和几个月前一摸一样,只不过那种腐败发霉地气息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若隐若现的清香气息。普特纳有几分感慨,如果当初这里的环境也是这样的。那该有多好?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股清香气息,只不过才在这里出现几个小时而已,那是吉尔尼洛娃命人收拾地。
悄无声息的走到牢房中间位置,穿过那一道道的铁棂,普特纳一眼看到,在十五号号房里,两个身影正面对面地坐在地上,而在他们之间的空地上,还摆放着一张大幅的纸张。不用说,这两个身影也是属于楚思南和图哈切夫斯基的了,只不过此时两人已经不吵了,他们正在大眼瞪小眼的较劲呢。
一时间,普特纳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神经,他只觉得体内热血沸腾,一股冲动勃然而生。
大跨步走到十五号号房门前,普特纳一脚将铁栅栏门踹开,然后在四道惊诧的目光中,走到楚思南和图哈切夫斯基之间的空地上,盘膝坐下。
“哎,你们这一老一小的在吵些什么?”盘膝坐在两人之间,普特纳先看看一脸惊愕的图哈切夫斯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