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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统帅!”崔可夫习惯性地搓动双手,不无感激的说道。
“好啦。我们现在去看看我们地部队吧,”楚思南点头,转而看看自己的腕表,时间已经接近七点钟了,距离战役最后地发起时间已经为时不多。
“将军请上车。”崔可夫赶忙上前几步,亲手为楚思南拉开车门,“按照您的指示。先遣投入战斗的部队已经在海滩集结完毕,正在等候您的检阅呢。从各方面的反映来看,战士们的斗志很高昂,属下认为,统帅如果在这个时候亲自参加检阅,应该能够将这股斗志深一步的激发。”
楚思南显然对崔可夫地这种说法深表赞同。个人崇拜这个东西在大多数时候都令人深恶痛绝,但是在战争时期,这种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以糟粕形式存在的东西。却往往能够发挥出超乎想想的良性作用。
楚思南看了看他的那辆吉普车,最终没有登上去,他感觉坐在这样一辆加盖了围蓬的吉普车里,并不适合检阅自己的部队,因为那些士兵都看不到车里地情况。
楚思南转头四顾,他想要找一个更加适合今天这次检阅的代步工具,很快,那些停靠在指挥部附近的坦克进入了他地视线,同时,也令他的眼前一亮。
“瓦西里同志,”伸手指了指一辆站着两名装甲兵的T…34,楚思南笑道,“说起来我这个军队出身的人,在过去的日子,指挥过坦克作战,也打过坦克部队的歼灭战,可要说自己坐一坐咱们的钢铁保卫者,那却从来都没有过。怎么样,今天在你这一亩三分地上,是不是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尝试一下啊?”
“这……”崔可夫有些犹豫,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此时的雨下的更大了,蒙蒙的雨丝如同纤细的纱线,紧密的耕织在天地之间。在这里站了几分钟的功夫,他身上的军服就已经被浸湿了一大半。
如果放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楚思南这位统帅别说是坐坐坦克,他就算是要求整一个坦克师把他从远东送到莫斯科,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是在下雨啊,而且此时等待着接受他检阅的部队也不是一个连一个团,而是整整的三个集团军,近二十万人,这检阅可不是几分钟就能结束的问题。要是让楚思南在雨里淋上半个多小时,万一……那可是有些麻烦。
“怎么,舍不得啦?”楚思南取笑道,“放心吧,消耗的油料我会指示国防部给你特批报销的。”
“呵呵……”在场的众多将军们,发出一阵儿善意的笑声。
“不,不,不,统帅,我不是这个意思,”崔可夫慌忙解释道,“我是担心……统帅,您看这雨它越下越大,您在这个时候……我是担心您的身体啊。”
“哈,瓦西里同志,你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婆娘了吧?”楚思南笑道,“好歹我也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如果因为区区的一场小雨就倒下去,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崔可夫无奈的耸耸肩,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再劝,眼前这位统帅也不可能会听他的。
很快,楚思南甩开为他撑伞的警卫,大步走到自己看中的那辆坦克旁边,然后也不用别人扶持,自己噌噌两下爬上去,趾高气昂的站在了坦克的车身上。
楚思南的动作,将原本在坦克附近的坦克兵吓了一跳,他们愣愣的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统帅,谁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四名坦克兵很快醒悟过来,他们在佩戴着中士臂章地车长带领下。迅捷的跳到地上,整齐的排好队列。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那位年纪最多不超过二十四五岁的中士,楚思南大声问道。
“报告统帅,近卫坦克第六集团军第七坦克军第四团中士车长瓦科齐金。”中士身子一挺,先是敬了一个礼,然后才极其标准的回答道。
“嗯,”楚思南双手掐腰,笑呵呵的说道,“不错,精神头很好嘛。怎么样。瓦科齐金同志,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有必胜的信心吗?”
“报告统帅。信心十足!”小伙子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好!我记住你啦!”楚思南左手掐腰,右手用力一挥。同时说道,“你属于第几进攻梯队的?!”
“第二进攻梯队!统帅!只要步兵部队地同志们抢下一个登陆点,就轮到我们上场了!”瓦科齐金响亮的回答道,很显然,他对自己能够参与第二梯队地进攻,感到非常自豪。
“不错嘛,”楚思南点头说道。“有没有立功的想法?!”
“有地统帅,无时无刻不在期望着能立下军功!”瓦科齐金回答道。
“很不错的小伙子。”楚思南扭头看着坦克下另一侧的将军们,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才继续对瓦科齐金说道,“瓦科齐金同志,我对你很有信心啊。一定要英勇作战。如果将来你们能够在渡海作战中立下功勋的话,我将亲自为你们颁发勋章。”
“谢谢统帅,我们一定奋勇作战。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瓦科齐金信心十足的回答道。
这位年轻的坦克车长地确没有让楚思南失望,在随后几个月的战斗中,他所在的坦克部队,在日本的土地上英勇作战、纵横驰骋,并成为第一个抵达东京城下的苏军装甲部队。而瓦科齐金指挥的编号为“401”地坦克车,在这持续数月的战役中,也是屡立战功。当然,楚思南也没有食言,在日本战役结束之后,他亲自将这位年轻的坦克车长请到了莫斯科,并在克里姆林宫中为他颁发了一枚胜利勋章、一枚战胜日本奖章。
“瓦科齐金同志,”在简单地交谈之后,楚思南开始言归正传,他说道,“来,都上来,今天我将要乘坐你们的坦克,去检阅我的部队,检阅我们即将投入战斗的部队。”
楚思南的这番话,显然带给了瓦科齐金以及他的三名战士意外的惊喜:统帅乘坐自己的坦克去检阅部队,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荣耀,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带着那几乎要沸腾出胸腔的激动,瓦科齐金二话不说的向士兵下达了命令。很快,四个身穿黑色皮衣的装甲兵钻进了坦克,紧接着,便发动了机器。就这样,楚思南站在坦克炮塔的舱口位置,半身露出坦克炮塔之外,冒着蒙蒙的细雨,径直朝渡海部队集结的位置驶去。而在他所乘坐的坦克周围,是由乘坐着摩托车的警卫所组成的机械化卫队。
七点十分,楚思南准时到达了渡海作战部队集结的地区,那就是巴尔姆西卡海滩。对于这个平坦开阔的海滩来说,今天这一天显然是历史上最为热闹喧嚣的一天。在那数平方公里的开阔海滩上,近二十万整装待发的苏军士兵排列出数千个方阵,站在坦克车上远远望去,灰蒙蒙的人群望不到边际,但从气势上来说,这场景就足以令人热血沸腾。而在士兵方阵的对面,是原本一望无际的大海,但是此刻,那平静的海面也沸腾了,不计其数的各式舰只停靠在那里,静静的等候着最后出发时间的到来。战舰上升起的滚滚浓烟汇聚在空中,给这原本就阴沉沉的天空,更添了一丝灰暗。
“嘟!”
猛然间,一声嘹亮的汽笛鸣叫在海岸上响起,原本喧哗的士兵阵列迅速安静下来,唯有那些船舰的马达声还在嗡嗡而响。在这一刻,每一个士兵都在顷刻前站直身子,俨然就成了等待检阅的礼兵,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苏联万人敬仰的统帅,就要来到他们的面前了。
当乘坐着坦克的楚思南出现在士兵方阵第一列前方的时候,这位指挥过数百万人作战的统帅,也禁不住热血沸腾,老实说,他曾经参过斯大林主持的阅兵式,但是那时候他并没有感到如此的激动,毕竟他不是那里的主角。而今呢,他在检阅这些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他是真正的主角,这些斗志昂扬的士兵,都是在为他的决策而战,都是在为他的意志而战,这如何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面对着成千上万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楚思南很想说些什么,比如“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之类的,可是无奈,在检阅之前,坦克上没有安装扩音喇叭,他即便是扯着嗓子大声喊,那声音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听见。在无奈之下,他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没路过一个方阵的时候,都先对那些注视着自己的士兵们挥挥手,然后再送上一个标准的军礼。
毫无疑问,在面对统帅的时候,普通的士兵们是很容易满足的,楚思南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便迎来了士兵们热烈的回应。一时间,震天动地的“乌拉”声,在海滩上响起,数十万记的士兵一边上下抬举着自己手中的枪械,一边发生大呼。
这场面对于楚思南来说,将会是毕生难忘的。
第十一卷 最后一战 第九章 血雨海滩
搭载着楚思南的坦克,在成千上万的士兵欢呼中最终驶过队伍最前方的空场,而这也标志着战役发起的最后时间已经到来了。
“嘟!”巡洋舰上响起的笛声再次传来,而继此之后,便是尖锐刺耳的口哨信号。在这漫天的口哨声中,原本站在各个方阵最前方的部队指挥官们,整齐划一的侧过身子,将他们右臂抬起,指向不远处海面上的一艘艘船只。
“快,加快速度!”
“快点!你们的父母在等着你们立功的消息……”
“伟大的苏维埃,伟大的领袖在等着你们立功的消息……”
“光荣属于你们,打败我们的国家敌人并彻底消灭他们……”
在这样抑或是那样的口号中,一批批的士兵,冒着愈发密集的细雨,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那一艘艘的舰艇蜂拥而去,他们将从这里出发,穿过数十公里的海峡,去进攻日本本土的海防阵地。
有人说“军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狂的赌徒”,这句话从某些方面来看诚然不假,这些“赌徒”的筹码是他们的生命,而想要赢取的,仅仅是那一份战功所带来的荣誉。要是说起他们赌赢的希望有多大,那谁也说不准,但是从整场二战的事实来看,死伤数百万的苏联红军中,能够活下来并最终赢得这份荣誉的士兵,恐怕只能用沧海一粟来形容了。如今,这二十余万红军战士。又要怀着澎湃的激情奔赴战场了,在这细雨蒙蒙的一天中,他们之中注定要有一大批人无法回到自己地国土上了。
站在那辆坦克车的炮塔上,楚思南静静的看着士兵的洪流涌入那一艘艘如同恶魔之口的舰只内,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沉吟半晌,他从坦克上跳下来,径自走到一侧的崔可夫身边,先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香烟点上,然后才问道:“我们还需要多长时间?”
很显然,楚思南是在问渡河部队渡过海峡。抵达对面的战场还需要多少时间。
抬手看看腕表,崔可夫说道:“一小时二十分钟之后。我们的总攻就会发起,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大概今天黄昏之前,我们地第二波次部队,就应该能够登上敌人的海滩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地伞兵以及滑翔机部队应该已经抵达敌人阵地的后方了,如果他们地进攻能够成功,那么我的登陆作战难度将大大降低。”
两人正在说着,灰蒙蒙挂着雨帘的天空中。便传来了嗡嗡的轰鸣。楚思南下意识的抬起头,朝天空中看去,在细雨飘落脸颊所带来的清凉中,他看到大群大群的运输机,正在十几个战机编队地掩护下,径直朝南方飞去。那就是伞兵出发的征兆了。
楚思南从来没有直接指挥过伞兵作战。也同这一兵种的士兵没有过什么接触,但是从心底来说,他一向认为伞兵是诸多兵种中最为勇敢、最为坚强的一伙人。他们的作战环境永远是那么的恶劣。就像“兄弟连”中那位温斯特先生所说地那句话:“我们是伞兵,原本就是被包围的。”对于伞兵来说,除了炮弹之外,他们注定是第一支进入敌人防线的地面部队。
“这一战一定要开个好头,”仰望着天空,目送那些搭载着伞兵地飞机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楚思南半晌之后才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我喜欢很好的开局,那是一个不错的彩头,瓦西里同志,你说呢?”
楚思南说完,也不等后者给与答复,便施施然的迈开步子,状似悠闲的朝远处那辆吉普车走去。在他的身后,崔可夫面色凝重,他知道这位统帅是在给他施加一种无形的压力,无论从军事角度还是从政治角度考虑,这场战役的开局一定要打好,否则,他今后的前途势将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到一百公里的航程对于空军来说是一段很短的距离,但是对于即将投入到惨烈战斗中去的伞兵来说,这一段距离却很漫长,对于他们中的一大批来说,这也许是一生中最后所要过的一段距离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后,苏军的军机群分三个方向进入日本领空,在雅内空港防线、宗谷郡海防线、幸枝郡海域防线上的日军海岸防空部队,开始利用高射炮等防空武器,对苏军的空中力量实施打击。在二战的军事技术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