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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官。因此,在苏斯洛夫看来,西将东调的举措,无疑能够从最根本上削减高层将领的权力,从而使他们即便对裁军心存仇隙,也无法玩出什么猫腻来。
狠,真是够狠!
想明白了苏斯洛夫的心思,楚思南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了,人说政客都是婊子,有奶便是娘且又翻脸无情,看来这句话真是丝毫都不假。像苏斯洛夫,他本身出身军旅,他的利益从某些方面来说,也同军方直接挂钩,而且他本人也算是军中的一名中层将领,因此在军队中的好友故旧肯定也是不知凡几。可是而今呢?为了能够获得最快的晋升,他一转脸就把整个军方都给出卖了。如果按照他的意见来办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几条举措并行之下,原本看似强大的军方势力,将在一番连打带削之下变成一盘散沙,从而也由一头猛虎转化为一只绵羊。
楚思南有些感慨,强大的苏联,从十月革命成功之后,就始终处于军方的实际控制之下,如果说它是一个军管的政权也未尝不可。这种局势在正常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在二战中,军方将领几乎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体,他们决定国家的各项大政方针,决定工农业生产,决定政府官员的任命,甚至决定国民的生活。而今,战争行将结束,自己这个由军队中走出来的国家领导人,却要第一手削弱军方对国家政权的干预,从根本上讲,自己似乎并不比苏斯洛夫来的清高,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帝王权术千古不变的常理,楚思南不认为自己是帝王,但是实际上却又和帝王差不多。作为苏联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他要为保住自己的权势而努力,同时又要为国家经济的发展、社会的繁荣稳定而竭尽全力。处在他这个位置上,自然知道战争的结束,就意味着大规模经济发展时期的到来,而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保持着军方对政府的干扰是不明智的。
回想起来,中国历史上那些登帝位便大肆屠戮良将的皇帝们,似乎也并不全是为了自己的帝位稳固而出手地,无论是汉高明太。他们在建立皇权的同时,都面临着还兵于民、恢复生产的重任。在这种情况下,肯定难免会触及将领们的利益,于是为了稳定的关系,他们举起了屠刀。有没有这种可能,想来应该是有的,这和楚思南如今棉铃的境况何其相似?
面色阴沉的感慨一番,楚思南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在这个工夫里,他对面的苏斯洛夫可被吓的不轻,领袖脸上那抽搐地肌肉就像是一根根的银丝。紧紧地牵扯着他地心尖,他担心一个搞不好。自己今天就会搭进去。
随着楚思南的那一声叹息,苏斯洛夫心里紧绷着地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他知道,这位领袖应该是认同了自己的建议,只不过心里应该还有些感慨罢了。
“苏斯洛夫同志,”稍微沉了沉,楚思南将手中的那沓稿纸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对面的苏斯洛夫说道,“我对你的这些建议感到很满意。必须承认,你把问题考虑的很周全。不过还有一点我不得不提出来,要知道,在数年地战争中,无论是东线的指挥官,还是西线的指挥官。他们都在自己所负责的战线上做的有声有色。我曾经指挥过东线的战事,也指挥过西线地战事,在我看来。两线的将军们都同自己的部队相处融洽。在这种情况下,你地东将西调举措,多半会在军方引起骚动,毕竟这里面意图性的东西太明显了。对这个问题,你仔细考虑过了吗?”
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苏斯洛夫回答道:“将军,我已经考虑过了。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非常简单,按照我的推算,这场战争要想正式结束,至少要等到明年二月份,而今,时间已经接近十一月份,按照我们苏维埃的惯例,国庆阅兵的时候又要到了。战争几年来,即便是面对这巨大的军事危机,我们的阅兵仪式也没有停止过。“
“你是说要在这方面着手?”楚思南恍然,脱口说道。
“不错,”苏斯洛夫笑道,“对于诸多的将军们来说,能够有机会亲自参加红场的阅兵仪式,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今正在东西两线指挥作战的将军们,无论是朱可夫同志还是崔可夫同志,抑或是梅列茨科夫同志等人,都已经把目光投到了这件大事上。既然如此,将军不如给他们吃上一颗定心丸,你可以下令,将原本应该在十一月七号举行的阅兵式,推迟到明年初,即战争结束那一段时间。将军还可以下一道命令,那就是作为对主战部队的奖励,最先攻入柏林与东京的部队,将作为受阅部队,参加这次阅兵式。”
“然后就在这次阅兵式上,下达这个东将西调的命令,并在阅兵式结束之后,命令各部将领着即赴任。”楚思南笑了笑,接口说道。
“不错,”苏斯洛夫说道,“到那时,即便是他们还什么想法,也为时已晚,无力回天了。”
“嗯,”楚思南频频点头,苏斯洛夫所说的不错,如果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去安排,军方的将帅们即便是有什么想法,到时候也闹不出乱子来了。话说回来,如果真这么做的话,那么他同朱可夫一干人之间,恐怕就要出现明显的矛盾了,不过有一点还好,那就是自己还可以找一个替罪羊,嗯,眼前苏斯洛夫同志显然在各方面都符合成为这头替罪羊的条件。有着头替罪羊出面唱黑脸,然后自己再唱红脸,稍稍的安抚一下那些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们,想来这件事情就可以有一个圆满的结果了。
楚思南静静的思考着,他还必须考虑应该给苏斯洛夫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务。这个职务必须拥有足够大的职权,同时还要让人感觉提拔的顺理成章,也许,也许部长会议办公厅第一书记的职务不错,是个可以考虑的最佳选项。
“将军,你可是还有什么疑虑?”静静的看了楚思南片刻,苏斯洛夫小心的问道。
“啊,没有,没有,”楚思南摆摆手笑道,“你的考虑很好,很全面。嗯,这样吧,你最近有什么安排吗?”
“哦,暂时还没有,”苏斯洛夫心中窃喜,他回答道,“中央对我的新任命刚刚下来不久,我还需要几天地时间去做好准备工作,我想,嗯。一周吧,再有一周的时间。我就应该赶往斯塔罗夫波尔赴任了,而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我应该还会在莫斯科,如果将军有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派人找我。”
“那就好,那就好,”楚思南站起身来,揉了揉因为困乏而显得发皱的额头,然后说道。“一周的时间应该足够了,我想你也没有必要继续准备赶去斯塔罗夫波尔了,如果不出大问题的话,中央应该对你的工作有新的调整,你回去等通知吧。”
尽管心中欢喜的要死,但是苏斯洛夫仍旧是那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颇能给人一种宠辱不惊的印象。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先是主动地同楚思南握了握手,然后才说道:“好的将军。那我就回去等你地通知了,说实话,我也希望中央能够赋予我更具挑战性的工作。原本还以为这场战争不能给我带来什么改变呢,如今想来事实竟非如此,现在的我也开始喜欢挑战时的那份刺激了,也许这都是将军所带来的感染吧,呵呵……”
最后向楚思南奉上一个不着痕迹的奉承,苏斯洛夫起身告辞离开。
送走了这位年轻而颇具才干的“灰衣教父”,楚思南又将值班地卢科昂基叫进来,让他把办公桌上的那些餐具收走,而就在对方收拾餐具的时候,他拿起了朱可夫递交过来的那份文件,草草的看了一遍。
颇出乎楚思南意料之外的是,在这份文件里,伟大地朱可夫同志并没有提及国防部同预算委员会之间争执问题,也没有提到对德前线的作战问题,他仅仅提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刚才苏斯洛夫所谈起地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国庆阅兵的安排。
如今的朱可夫是国防部部长、军委委员,无论从哪方面讲,他也有权力对阅兵这种重要的事务发表自己的看法,更何况上一次阅兵仪式,就是由他所操持主办的。
“呵呵,军人就是军人,政客就是政客,”草草看完了朱可夫递交的文件,楚思南摇头叹息一声,随即苦笑一声自语道,“这个老哥啊,别人已经在准备设个套子把他装进去了,他却偏偏还牟足了劲头往口袋里钻,唯恐钻完了袋子扎上口。”
原来,就在朱可夫递交的这份关于阅兵仪式的文件里,他提到了一个苏斯洛夫正准备着手去做的问题,那就是将阅兵式举办的时间延后,而且更加令人吃惊的是,他的理由也同苏斯洛夫惊人的相似。
“鉴于前方战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最终的胜利已经为时不远,故此,军委有必要考虑将这场意义重大的阅兵式延期举行,以接受中央首长的检阅为奖励,鼓舞我前线作战部队的士气……。”
朱可夫、苏斯洛夫,这两个“夫”的见识何其相似?只不过他们一个是算计人的,而另一个却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两人所说的阅兵最佳时期甚至都相同,都是定在明年的二月份。
如果说到军事才能,楚思南相信,即便是三个苏斯洛夫摞在一起,恐怕也顶不上一个朱可夫。朱可夫那是真正的将才,且不论他指挥作战的手段有多么残酷,这个人也绝对是二战中的不世名将。而苏斯洛夫呢?他或许在军事上有些见识,但是要称名将,那恐怕是远远不够资格的。但同样是这两个人,把战场调换一下,由流血成河的杀场转换到没有硝烟的权力场时,那苏斯洛夫这个狡猾的家伙,绝对是如鱼得水,即便是三个朱可夫绑在一起,也不如他一个人的脑子好使。
“术业有专精。”这句话也许就能把这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一言概括了。
那么自己呢?自己同朱可夫、苏斯洛夫相比,自己的强项是什么?
老实说,楚思南并不认为自己的军事才能要超过朱可夫,说到底,两人之间也就是旗鼓相当、半斤对八两的样子。但要说道政治才能,自己恐怕就要跟苏斯洛夫相去甚远了,说实在的,他对自己能够在充满尔虞我诈的克里姆林宫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倍感吃惊,回想起来,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
吉尔尼洛娃,是啊,吉尔尼洛娃,那位心狠手辣、权力欲望滔天的女人,同时也是他楚思南的妻子,是他那两个孩子的母亲,非常坦白的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楚思南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也许,也许早就被当初的政敌们送上刑场了吧?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是有一个女人?这句话貌似也很有道理。
一想到吉尔尼洛娃,楚思南便禁不住想到了他那两个孩子,一丝淡淡的微笑,也在不知不觉间爬上了他的面颊。
“将军笑什么?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碰巧走进办公室的卢科昂基看到了自己这位上司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好奇的问道。
“啊,没什么。”楚思南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说道,“对啦,你替我联系一下吉尔尼洛娃同志,看看她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和她一起吃午饭。嗯,顺便让她把孩子带过来。”
“好的将军,我这就去办。”卢科昂基舒了口气,笑眯眯的说道。
第十一卷 最后一战 第十七章 领袖
“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这句话所蕴含的至理,绝对是如今楚思南体会最深的,怀抱着同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看着他襁褓中那叼着肥胖小手憨憨傻傻的样子,楚思南便觉得所有烦心事在顷刻间全都不翼而飞,而那夤夜操劳所带来的疲惫,也有些模糊了。
在楚思南对面不远处的一面松软沙发上,身穿着一袭安全委员会制服的吉尔尼洛娃抱着女儿静静的坐在那里。这位面容妩媚的女人,搭配上那一身整洁严肃的制服,更平添出许多吸引人眼球的别样风情。只不过她平时在安全委员会里也是这么一身打扮,但是却没有什么人敢于多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看玩笑,她是谁?她可绝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整个苏联国内,无论是高至各部委委员,还是各个院派的负责人,乃至于各个加盟共和国的主席,都属于她的监控对象。掌握着几十万特工、秘密警察、边防军部队的女魔头,绝对是苏联公认的第二号人物,谁要是让她惦记上,那这个人的命运将会无比的悲惨,一个说不好,头一天还是一颗红心向着苏维埃的可怜人,第二天就会成为阶下囚。什么?需要罪名?那再简单不过了,只需要无孔不入的密探、特工们操作一番,成堆的、事无巨细的罪证,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你面前,那些证据之确凿,甚至会令你自己都产生怀疑。
不过今天的吉尔尼洛娃显然与往常不同,她那张艳光四射的脸上,除了慈爱之外就是祥和。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