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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到这里就安全了,你们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右转,我们团长就在你转过头的第一间屋子里。”我们好不容易才爬进坑道,那个战士在说完话以后,顺手提起靠在坑道口的步枪,几步就跑离了我们的视线。。。。。。
“是我们害死了他。。。。。。是我们。。。。。。”月柔的低泣声,慢慢的在我的耳边响起。站起身,努力的让仍旧在颤抖的双腿直立起来,从掩体的门口看出去,仍旧可以看到那个战士,静静的,孤单的,躺在冰冷的泥土上。。。。。。
“是的,是的。。。。。。都是我他妈的不好!!都是我!!要不是我在外面,干什么他会死!!!都是我啊!!!”最后几个字,我都无法肯定月柔是否可以听到,因为我已经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泪水。
“两个人在这里坐着哭什么?一个医生,一个护士,你们应该在医务室吧?而且我们团长也在找你们。难道是因为忘记从哪条路走,而坐这里开哭?”头顶上突然传来冰冷的嘲讽声,这个声音我听到过,就是那个刚刚把我们拉进掩体的战士,就是他。抬起头,迎上的,是他冷冷的目光,里面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难道刚刚为我们牺牲了一个战士,我们不能为他哭泣吗???”月柔的叫喊,喊出了我想说的话。而路过的战士们,听到她的喊声,只是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加快脚步,快速离开这里。
“如果你们可以省下哭泣的时间,躺在手术台上的兄弟,就可以少疼一会!”他冰冷的话语,像一盆冷水一样浇在我头上,让我意识到,我现在该做的事情。
“刚刚一个战士为我们牺牲了!!难道你就这样去缅怀你的战友吗??”意识到归意识到,理智现在无法指挥我的身体。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的对他叫喊,希望可以让他眼睛里刺人的冰冷消退一点。可是,我失败了,看到的,依然是一双冷冷的眼睛,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那又怎么样?”冷冷的声音。
“你最起码应该为他悲伤吧??就和你刚才说的一样,那是你的兄弟啊!!兄弟牺牲了,你为什么不能悲伤一下呢?”我没有想到,兄弟,两个字,好象是刺伤了他。他的眼睛里的冰冷融化了,可是却换成了怒火。
“与其有在这里悲伤的时间,我会去为他报仇。而你们,则应该去拯救应该活下来的人。”他一把拨开我抓着他领子的手,接着就把我推倒在地上。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睛里,再次充满了冰冷的神情。
“你,冷血!”说完话的他,转身就要离开,月柔的声音,冷冷的从我身边传来。转头看过去,她的眼睛里,有的只是愤怒,泪水则依然在缓缓的滑落。
听到月柔的声音,他僵立了一下,没有像我想的一样回头和我们理论,而是跑步离开了这里。
“圣文,怎么你们还在这里?怎么哭了?大男人家的哭什么??”过了没多久,赵团长的身影从通道的另一头出现了,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充满了诧异的询问。
“他,为我们牺牲了。。。。。。”伸手一指外面依然躺着的尸体,哽咽的说出了会让人怪责的话语。
“哦,别自责了,这里是战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并没有像我想的一样传来赵团长的责备声,而是他温言的安慰。
“可是确实是怪我们啊!如果不是我们拿走了他的头盔,他就不会死啊!!”月柔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没什么谁怪谁的!知道吗?即使他戴着头盔,狙击步枪的子弹依然可以打穿的。”
“要不是我们在外面拖延了时间,他又怎么会牺牲掉!!!”接过赵团长的话头,接着告诉他我们所犯下的错误,不可以饶恕的错误。
“即使你们不拖延时间,依然会有人死亡,知道吗?”
“那为什么不把那个该死的狙击手消灭掉!而是任由那个混蛋在这里杀害我们的战士?”已经可以再次站起来了,扶着身后墙壁站起来的我,问了他这个问题。可是却看到他的眼睛,有点黯淡。
“狙击手?只有狙击手才可以对付狙击手的。”他的声音里,有了点无奈的感觉。
“那我们的狙击手呢?”着急的问出来。
“那边坐着的那个就是。”随着赵团长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是坑道外一具开始腐烂的尸体,就坐在那里,怀里抱着的就是狙击步枪。
“天!!!为什么?”我终于知道了,一下车闻到的臭味,是什么发出的味道了。
“他是好样的!一个人干了对方两个狙击手,其他人就不算了。本来打算这次给他去请功的,可是。。。。。。”赵团长的头低了下去,接着他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他的话没有说完,而我也不想去听后面的话了。
“已经和上面报告了,新的狙击小组,很快就会被派到这里,估计明天就会到的。”赵团长停顿了一下,接着就说出了他算是安慰我,或者是安慰他,又或者是安慰旁边战士的话。
“好了,别坐在这里了,去我那里喝口水,先缓一缓,敌人马上就要再次开始进攻了,你们会忙不过来的。”沉默了好久,赵团长终于说话了,接着就一把拉起我,要我和他一起走。
“不了,我们要直接去医护室,我们不认识路,能告诉我们路吗?”低声拒绝了赵团长的好意,我和月柔,现在需要的是不间断的工作,而不是安逸。
“我叫个战士带你们去吧,真的不去我那里先坐一下?你们脸色都不太好的。”赵团长不放心的再次问了一句,可是看到我和月柔都摇摇头,他也摇摇头,然后吩咐身后的战士,带我们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你们不要怪大刘好吗?”身前带领我们的战士,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大刘?谁啊??’
“那个冷血的家伙!为什么不能怪他?”月柔已经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了,针锋相对的反驳了回去。
“我们能怎么办呢?与其是在那里哭泣死去的战友,不如去帮死去的人报仇,不是吗?”他的话,虽然很对,可是我们就是无法承受。
“那也不用像他这么冷血吧?”月柔尖刻的声音,第一次让我感觉到尴尬。
“他不是冷血,真的不是冷血。我们没有哭泣的时间,真的没有哭泣的时间。。。。。。真的。。。。。。”说话的人,已经把头低了下去,他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们都没有再说出任何的话,过了好久,那个战士的感情终于平复下来,开始机械的带领我们往目的地走去。等到我和月柔进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他的声音:“你们要知道,为你们牺牲的那个,是大刘的亲弟弟啊!唯一的亲弟弟啊!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话的最后,搀杂了一丝哽咽。他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被这个消息,震的愣在了门口。‘亲弟弟!亲弟弟!’心里不断重复的三个字,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精神。脸上,两道热热的液体,缓缓滑过下巴。。。。。。
医生的故事 第十五章
NO。15
从战争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有一年零四个月了。而我上战场的时间,到今天为止,是六个月零十六天了。在这个低矮,潮湿的地下坑道里,也呆了有一个星期了。每个路过的战士,都曾经说过,战争,很快就会结束,而我们,很快也会回家。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他们对自己的安慰,还是无聊的叫嚷。因为事实是,敌人的部队,一直在推进推进再推进!我们的部队能做的,就是拼死抵抗,维护最后一点军人的尊严,然后在必须撤离的时候,炸毁一切,不能带走的,可以被敌人利用的物资和建筑物。天天喇叭里喊的是:维护祖国的尊严,把侵略者赶出我们神圣的土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一派空谈。
战争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面临的是敌人被卫星导引的精确打击,还有所谓的饱和轰炸。现在呢,随着两方不断的摧毁对方的卫星,天上倒是干净了很多,而地面上呢?也安全了很多!现在的情况,搬赵团长一句话吧:除了装备比较先进,现在我们就是在打二战!
曾经听过一个在这里养伤的战士说,我们现在就是在打消耗战!等待我们最后一个抵抗的人被消耗掉,或者等待对方的国力被消耗完,然后敌人撤退,我们欢呼。。。。。。我不知道这种言论的对错,我们的敌人,有一直在我们枕头边磨刀的矮子,也有所谓的世界警察。。。。。。开句玩笑话吧,现在我们对抗的敌人,简直就是当初八国联军的翻版而已。对了,忘记说一件事情了,说过这些话的战士,已经被上面突然下来的宪兵请走了,所以,为了不去那个该死的地方,我还是在心里说说好一点。
记得刚开战的时候,我还在后方的医院,前两个月,接诊最多的,就是一些只受了轻伤,或者是干脆在演戏的人。我不知道,最开始我们几支部队被全歼,还有一些部队无理由的退却,是不是因为这些装病人的家属。现在也有很多很多,我们现在的敌人,除了外面的,还有我们自己,我们的懦弱,我们的侥幸,我们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会有这么多的感想。是因为看到赵团长额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呢?还是因为刚刚听到,又有一支部队放弃了自己的阵地,然后被尾随的敌人全部歼灭的事实。新来的狙击小组我见到了,我没想到的是,竟然当时帮我们训练的教官,是这个小组的狙击手。是因为前线无人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不知道。。。。。。
“圣文,在想什么?”随着声音抬起头,看到的是狙击教官满身泥土的走到我的身边,一屁股就坐在了我旁边的土地上,顺手把手里提着的狙击枪放到膝盖上,开始擦拭。
“教官,我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从喉咙里呢喃出声,眼睛则盯着脚下的土地,看着一只蚂蚁缓缓的爬过。
“开玩笑,连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微微抬起头,正好迎上教官的双眼。里面充满了血丝,还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不过最多的,是坚定!
“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哪里知道在想什么?”轻声的抱怨出口。
“呵呵~是吗?趁现在我们两个都很闲,我给你滤顺点?”教官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递给我。
“那教官你说,战争多会能结束?”在给教官点烟的时候,问出了这个问题,可以看到,他嘴里的烟微微颤动了一下。
“想知道吗?”他说着话,把自己靠在墙壁上,眼睛盯着洞顶的树根。
“恩。”开玩笑,我当然想知道了,想知道这个该死的战争多会可以结束。
“想听我的实话吗?”
“恩。”实话?这个和战争多会结束有什么关系?
“我不希望战争结束,真的不希望!”他的话搞的我一愣!
“啊!”无意义的单音,表达出了我现在的诧异!
“想听理由吗?”教官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注意力从新转移到手里的枪械上。‘是为了枪?’
“你也知道,我在特种部队服役。在战争开始之前,一直执行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任务,哪天要是一不小心。。。。。。不但永远得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我的家人,得到的也是谎言和欺骗!”他没有等我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解释开来。
“陌生的地方?谎言?”他的话,让我有好多的疑问。
“都说了是见不得光的任务了,当然是在海外或者一些你根本想不到的地方执行!至于谎言,我想如果我当时死在外面了,家里知道的,肯定是我因为什么不小心,死在某些训练场上。然后呢,我不会得到国旗,家人也不会得到应该有的补偿,甚至连勋章也不会得到!”教官说的很快,可是我觉得,他在掩饰什么,掩饰内心的感情吗?
“补偿?是说抚恤金吗?”
“恩。还有,在战争开始前,军队一直受到打压,一些有能力的将领,一直得不到升迁,知道张将军吗?”
“张将军??”这个是谁啊!
“就是我们的头,张云龙,准将!”我知道是谁了,是当初和我们谈话的将军,特战部队的将军。
“他熬了快20年,才升到那个位置。还有我以前的搭档,他就是最好的例子。”教官的话很乱,可能因为他的思维,同样有点混乱吧。
“以前的搭档?是什么例子??”好奇,真的很好奇。
“他和我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我回来了,而他永远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甚至没有带回他的尸体!而他的家人,我现在都没有面对他家人的勇气!每次看到他弟弟,我打心眼里内疚啊!”
“教官,你为什么要内疚?”
“他的家人,得到的就是他在一次训练中,不小心因为事故伤亡的消息,连骨灰,都是那群该死的政客从火葬厂现找来的!至于他应得的荣誉,家人应该得到的补偿,一切一切,都被上面扣掉了!”教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抽出一根烟,等到我给他点燃以后。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