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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芝芝出来行走江湖,却只是为了好玩,而且好奇心又强,口无遮拦。若不是她身边一直有人暗中保护,恐怕她早已经出了事。
芝芝还在狼吞虎咽,吃着吃着,突然便僵住不动了,表情也甚为痛苦,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五行一向机警,一看便知不妙,问道:“大麻烦,你怎么啦?”
芝芝用力咬出一个字:“我…”后面的话,无论她怎么努力,却还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第五行一见她面色铁青,全身痉挛抽搐,似是中毒之兆。于是急忙封了她身上几外大穴,护住她的心脉,以防毒性走遍全身。
唐门是用毒高手,既然有人中毒, 那么第五行首先想到的便是唐门中人。刚才芝芝说话冲撞了那对夫妇,大汉倒没什么,那妇人却恶狠狠瞪了芝芝一眼,接着便甩了甩衣袖,第五行当时也没在意。
第五行暗忖:“莫非那妇人挥袖之间,便已暗中对芝芝下了毒。若是如此,那手法也的确十分高明,竟然连我都瞒过了。”
第五行虽然猜中其中关节,却并没有急于发作,还是十分客气地说道:“敢问两位前辈是唐门中何人?我这朋友初入江湖,不懂规矩,言语冒犯,万望见谅。两位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赐我这朋友解药,以解她身上疾苦。”
大汉自然知道是妻子做的手脚,但也没有回答第五行的问题,只对妻子说道:“这年轻人还算懂规矩,冰妹,就把解药给他吧!”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顺手丢给第五行。第五行刚想伸手去接,那妇人却立马拦在中间,率先将药瓶接在手中。
“就这么便宜了他们,那岂不是浪费了我唐门妙毒。”妇人对大汉说完,又掇了条凳子坐在第五行面前,然后接着对第五行说道:“小白脸,看你刚才的点穴手法,似乎还有两下子。要想救你那相好,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咯!”
第五行没有解释他与芝芝是什么关系,他一向都是直奔主题:“何谓有本事?何又谓没本事?”
妇人把手中的药瓶在第五行面前晃了晃,十分轻蔑地说道:“老娘就坐在这儿不动,你要是能将药瓶夺去,或是让老娘离开了凳子,都算你的本事。”
大汉微微动容,似乎觉得妻子做得不妥,便大喝道:“冰妹,人命关天,不许胡闹。”
妇人却说道:“继哥,不打紧,那小丫头死不了的。我就是想看看,这些年纪轻轻、就仗剑走天涯的后生,都有多少本事。”
第五行面不改色,也掇了条凳子与那妇人对坐,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也坐在这儿不动,我要是离开了凳子,也算输了。”
大汉本来还在担心第五行,但见他如此做法,情知是遇到了高手,于是不免打起了十分精神。傻傻的年轻人却丝毫感觉不动紧张的气氛,还依然笑到:“又打架咯!娘又要打架咯!”
妇人见第五行如此狂傲,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心中十分生气,怒喝道:“小白脸,这可是你自找的,老娘便不客气了,看招。”说着忽忽两掌,正是唐门独门铁掌。她只是恼芝芝当众说她儿子“傻”,并没真打算与第五行以命相搏。既然是切磋武艺,那她当然不会用毒。
第五行是剑客,自然是用剑的高手,但他的拳脚功夫同样十分了得。
他的下三路功夫不算高明,实战中真正管用的功夫,就只有一路弹腿。但他手上的功夫,却不下于任何一名江湖一流高手。他的拳法叫百变风云拳,掌法则是惊涛拍岸掌。百变风云拳使来如风卷残云,气势磅礴刚劲,招式又千变万化,因此得名百变风云。惊涛拍岸掌却如碧海波涛一般来势汹涌,纵然敌人壮如海岸,也很难受得住海浪的冲打席卷。如此说来,第五行武功的弱点,实则却在下三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尽管武功远在申阅之下,但却还是很难追上他。
第五行知道唐门铁掌刚猛,便没有与她硬拼,一侧身闪过两掌,百变风云拳便立马出击,直切妇人小腹。
妇人与第五行一交手,只见他出手快如闪电,而且招式诡异多变,这才知道她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她于是急忙撤掌,使出拈花抚云手,以巧御巧 ,与第五行互拆拳招。
第五行号称剑影,他的武功自然都离不开一个“快”字。
唐门的拈花抚云手在招式的巧妙之上,是绝不输入第五行的百变风云拳的。但那妇人的出招,却远不如第五行那般快速,因此她也渐渐感到十分吃力。
大汉见了并不替他妻子担心,反而赞道:“好快的招式,好凌厉的拳法,好武功。”
妇人见招式上根本占不到便宜,反而还处于了下风,处处受第五行压制。于是为了取胜,她便动起了其它念头。
她先又是一记铁掌,第五行轻松避过,却冷不防妇人右腿一踢,直将第五行凳子的左边两条腿给踢断。
第五行身子一歪,差点便要摔倒。幸亏他反应敏捷,左腿猛地将凳子左边抬起,一个旋转,凳子左边立马架到了身后的桌子上,第五行依然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
妇人见这样都不能将第五行击败,心中更惊,于是双掌齐出,再次使出唐门铁掌,欲要在内力上取胜第五行。
第五行本不欲与那妇人对拼掌力,但此时他凳子的一端架在了身后的桌子上,稍稍一动,自己便会掉在地上落败。于是他没有了闪避的余地,只得使开惊涛拍岸掌,却只是单出右掌。
哗啦!
酒楼之中顿如潮响,妇人身下的凳子“啪”地被震得粉碎,妇人也被震得连退数步,若不是大汉急时将她扶住,只怕此刻她早已摔倒。
第五行依然坐在凳子上,药瓶也正好落在他手中,显然已是胜了,但他仍然十分谦逊道:“承让承让!”
大汉拊掌笑道:“好内力,年轻人有如此功力,也是十分了得了。恕唐某眼拙,不知有高手在此。唐某亲自领教一下小兄弟的高招,还望赐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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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念悲咒()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
此词大约作于李煜归宋后的第三年。词中流露了不加掩饰的故国之思,表达了作者往事“不堪回首”的嗟叹,勾发了作者物是人非的枨触,跌衬出他的囚居异邦之愁,据说这也是促使宋太宗下令毒死李煜的原因之一。
诚然,李煜的故国之思也许并不值得同情,他所眷念的往事离不开“雕栏玉砌”的帝王生活和朝暮私情的宫闱秘事。
唐中虽然并未生在帝王之家,但是他在父母与爷爷关爱之下,却也过着李煜一般“春花秋月”的帝王生活。他不是亡国之君,但他也与李煜一样,“雕栏玉彻”的生活突然间崩塌,变成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取而代之的是“往事知多少”的疑问,和江水一般的愁思。
第五行与吴芝芝虽然有意帮他,但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根本不能把唐中真正从人生的危机中拯救出来。
在逆境之下,旁人的怜悯与帮助,只能在自己努力帮助自己的情况下起作用。若一个人连自己都不想活下去,那别人根本帮不了他。
第五行只能帮唐中摆脱追兵,却不能帮他脱离困境。
陆乘庸与余谦等人在林中追了一阵,突然不见了唐中的踪迹。众人正犹豫不决,突然眼前一个人影闪过,穿着与唐中无异,身上同样还负着两具尸首。
陆乘庸等人并不迟疑,立马追了上去。
宝历小僧心细,他发现眼前之人的身法与唐中之前施展的有些不同,不仅路数上不一样,而且速度也更加快了。
宝历来不及细想,也只能飞身追上去。
陆乘庸追了片刻,也发现了不对。虽然眼前之人轻功的速度更加快了,但身法看起来反而不似之前那般高明,以至于他与余谦、宝历只追了片刻,便已迫近到了那人身前。
眼见三人已成合围之势,前方那人突然做出一个让陆乘庸等人十分意外的举动。他见难以逃脱追捕,突然便将身上两具尸首向陆乘庸与余谦扔来。要知道之前唐中宁愿受伤,也绝不肯放下父母的尸体,这一下着实出乎陆乘庸与余谦所料。
两人还未想明白,尸体已携大力袭来,两人伸手接住,但见尸体轻得离谱,急忙扯开衣服一看,却是两个草人。两人被草人一滞,那人趁机逃得无影无踪了。宝历见到草人,脸上神情闪烁了几下,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去追击。 陆、余二人这才明白,为何这人身法不及唐中高明,却反而跑得更加快了,原因就在于这草人比真人轻了许多。
余谦知道上当,大怒道:“他妈的,这人绝不是唐中。”
陆乘庸道:“这还用余掌门你说,我是在想,这人究竟会是谁呢?难道他就是唐思继劫官银的同伙?”
宝历听着二人的对话,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嘴角上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有些诡异的笑容。
三人顿了片刻,只得仍往回赶,意图重新找到唐中的踪迹。可唐中轻功超凡出众,早已将他们甩开好远。
唐中一个劲猛跑,生怕敌人追来,跑着跑着,突然跑到一面绝壁之前,前方没有路了。唐中抬头一望那面绝壁,只见崖壁高耸入云,却不知有多高。崖面十分光滑,甚难攀登。唐中虽然将追兵甩开好远,但仍然能听到远处的追赶之声。唐中知道陆乘庸等人迟早会追到这儿,于是一咬牙,猛提一口真气,抱起父母尸身飞身向崖顶窜去。他轻功怪异,抱着两具尸体,竟然还能在这与地面垂直的崖壁上如履平地一般地向上行走。
众人在树林中找了片刻,依然不见唐中身影。这时宝历小僧突然看见远处一面高不可攀的绝壁之上,竟然有一个小黑点在缓缓向上移动。宝历先是一惊,接着醒悟道:“他在哪儿。”
众人闻声望去,却也惊得瞠目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众人飞快来到绝壁之下,因为绝壁太高,唐中此时竟然还未登到崖顶。众人再抬头一看,却又佩服得五体投体。只见唐中登崖之法并不是任何一路轻功身法,而就似走路一般,把绝壁当作平地一样,一步步踏了上去。这看上去比梯云纵之类的轻功还要高明得多了。纵然是陆乘庸这等老江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异轻功。
众人上不得崖,也找不到上崖之路,在崖下守候多时,并不见唐中下来,只得一一散了去。
唐中奋起神威,一口气登到崖顶,却也累得够呛。将到崖顶之时,他差点就一口真气接不上来而摔了下去,幸好他攀住了崖上的一棵树,在上面停留休息片刻,才终于上得崖来。
唐中料定众人不可能追上崖来,于是放下心来,在崖上又休息了片刻,便开始替父母寻找安葬之所。
他想,这崖顶上人迹罕至,父母葬在这里,定然不会受到外人的打扰,却是再好也不过了。
他选了处平坦之地,将父母好生安葬,又搬来两面巨石,欲要替父母立两块碑。可是搬来巨石之后,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之前他只在唐门族中祭祀之时,见过有老人在石碑上刻字,至于上面该写些什么,他却不知道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识字而不会写字的怪胎,就算知道该在碑上写什么,他也不知道怎样去写。
他跪在父母的坟前,除了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外,便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
他哭了许多,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总之,他已经哭得累了。
这些天发生了许多事,现在他真地十分累了,以至于他就跪在那儿,也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说睡着,其实也不是。
应该说是冥想。
因为他的大脑并没有停止休息,而是在不断重复着之前他与父母的快乐生活。父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这时都活生生地浮现在他眼前。
他真地在冥想,一个傻子在冥想,也是一个傻子的冥想。
冥想他的过去,也冥想他的未来。
在他冥想之时,两块巨石也慢慢地发生着变化。
石面上慢慢龟裂开来,并且不断有细小的碎石块落下。
渐渐地,两面巨石不断龟裂,不断脱落,慢慢地现出两个人形——一男一女,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清秀俊丽。
猛然间,唐中脑海中又闪现出母亲临死之前的话语。
“人活着,一定要靠自己;人活着,就一定要自强不息。”声音回荡在唐中耳边,经久不绝。
“娘!”唐中大叫一声,立马从冥想状